第0123章 至尊現身

  張天羽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輕輕撩開凌雙兒的黑紗。

  凌雙兒那似笑非笑的迷離眼神望了他一眼，盡然如小媳婦般，害羞的垂下了美眸。那光潔的臉蛋上泛起微微紅暈，伴著忽閃忽閃的長長睫毛，簡直美得不可方物。

  「雙兒，真的是你麼？」張天羽盡然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嗯。」

  張天羽一時呆若木雞，看得如痴如醉。

  凌雙兒覺察到她的天羽哥那灼熱的眼神，「哎呀」一聲，一雙白嫩的柔荑把黑紗一拉，害羞的跑回船倉里去，剩下呆呆而立的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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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妞和雷十音趕忙過來，見師傅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關心問道：「師傅，是，是雙兒姐姐麼？」

  張天羽喃喃道：「是，應該是她。」

  「呵呵，師傅你連雙兒姐姐都不認識了嗎，什麼叫應該是她，到底是不是啊？」張妞逼問著。

  「應，應該是吧，臉上的傷疤和毒物的傷痕都不見了，比，比起之前，還要好看很多。」

  「啊？還要好看很多，那我豈不是永遠比不上，在師傅的眼裡？」張妞暗忖道，雖然她的臉上沒有表現出奇怪的表情，但心裡卻有些失落。

  雷十音倒是沒多大反應，見張天羽有些呆滯的眼神，便把頭湊到他的跟前，左看右看的，顯得十分調皮。

  這時候，雷四和林錦幾人在船頭，望著前方漸漸多起來的船隻，各自談論著。

  雷霸天道：「走了差不多半個月，該到中州帝都了，我們要不要下船逛逛，我好久沒來帝都了。」

  林鶴道：「正合我意，就是不知道華山派掌門人會不會同意。」

  雷四笑道：「盟主在此，他敢不從？」

  林錦白了雷四一眼，譏笑道：「以大壓小，豈能服眾？不過，我總覺得還是不要上岸了，留在船上，以免節外生枝。」

  正說著，那華山派掌門白宋傑上了甲板，見林錦等人在船頭，笑呵呵的快步走了過去，拱手道：「原來盟主也上甲板透透氣啊，我聽船老大說，快到帝都了，他們要準備食物和水等物品，可能要停靠碼頭兩天，這段時間，大家可以去帝都城內逛逛，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林錦拱手道：「我們正有此意，本想問下白掌門的意見，不料我們英雄所見略同啊。那我們就上岸逛一日便好。」

  眾人達成一致意見後，白宋傑便要船老大找個方便的地方拋錨停船。

  船上的各路人等，在船上早已呆膩了，早想上岸喘口氣，都上了甲板圍著船舷指指點點的，帝都的繁華顯然遠遠超出他們的相像。

  船老大還未靠岸，幾個輕功不錯的早已按捺不住，不等船老大放置好跳板，便掠到岸邊。

  林錦等人剛走到跳板前，停住了腳步，轉頭問雷四道：「四哥，我看我還是不要去了吧，我留在船上，你們去吧。」

  雷四安慰道：「阿錦，好容易才來帝都一趟，總要去城內看看。我，還還有我師傅等人做你保鏢，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林錦見拗不過雷四，慢慢踏上跳板，走向岸邊。她總是隱約覺得在帝都停留不妥，因為帝都花花世界，三六九等人流匯集，魚龍混雜。

  上岸後，他們分為三撥。雷四林錦和雷霸天、林鶴一撥，張天羽帶著凌雙兒等人一撥，劍神則與白宋傑一撥。

  他們約定兩日後的午時開船。

  另外船老大叮囑他們一定要低調行事，畢竟是在帝都，天子腳下，闖了禍可不好脫身。

  眾人依計而行，馬不停蹄的進了城。對於見慣了西北粗狂豪邁風格的張天羽他們，帝都的街道則顯得精緻豪華，處處顯得大氣奔放。

  如此醉人眼的風景與磅礴的大氣豪華，難怪百年前的五族聯軍攻入後，便止步不前了。換了誰，也會沉醉與此。

  張天羽帶著男扮女裝的眾人，進了靠近碼頭最近的一間酒樓。

  這座牌匾上寫著「望江樓」的酒樓，有五層樓高。坐於五樓靠窗位置，便可把沿江一帶的美景盡收眼底。當然，樓層越高，那自然價格越高。

  店小二見一縱年輕英俊的少年陸續走了進來，便笑哈哈的迎了上去。

  張妞走在最前面，她冷峻的目光掃視大堂里滿座的食客，不禁眉頭一皺，攔住小二道：「小二哥，可有雅間。」

  店小二笑道：「客官說笑了，二樓請。」

  季九妹聽聞雅間在二樓，她早就想到五樓去看看帝都的風景，忙問道：「五樓可有？我們要五樓。」

  「這……」，店小二似乎有些為難，壓低聲音道：「五樓雖然現在還空著，但已經被人預定了，還請見諒。」

  張妞心想，既然來了，當然要去最高樓。那預定之人不是還沒來啊，等他們來了，她們再下樓也不遲，只不過吃頓飯而已。

  想到這裡，她堅決要上五樓。

  那店小二自然不肯，因為別人是付了定金的。

  張妞掏出一錠十兩的紋銀扔給小二，道：「如果預定之人來了，我們自然就走，不會耽擱你們做生意的。」

  店小二撓了撓頭，跑到櫃檯上與掌柜的耳語了幾句，又笑嘻嘻的跑了出來，讓他們上五樓。

  銀子果然能通神，不管在天下任何地方。

  張妞在前，張天羽在後，一行人歡心雀躍的上了五樓，占據了朝南靠近的窗戶。

  臨窗望去，中江像一條巨龍，裹挾著大大小小的船隻往東奔去。繞著望江樓走一圈，帝都的美景自然都入眼帘，讓人感嘆世間的繁華與榮耀，盡在這一刻。

  怪不得人人要爭當盟主至尊，那一覽眾山小的感受，是如此的美妙而不可言語，讓人流連忘返。

  「天羽哥，你看你看，我們剛才乘坐的大船，變得那么小，你看到了嗎？」

  雷十音拉著張天羽的胳膊，指著江面上的那隻不起眼的船，顯得興奮極了。

  「我娘這麼多年待在道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真的空度好時光。我真的好幸運，遇到了天羽哥，帶我闖蕩江湖，我沒有看錯。」

  看著大家嘰嘰喳喳的，張天羽讓大家圍在八仙桌盤，先吃飯。

  不一會兒，店家已經把可口的飯菜送上來了。

  凌雙兒、季九妹、張妞和雷十音各坐一張凳子，四人齊刷刷的看著張天羽，每個人似乎都想他坐到自己的身旁。

  張天羽顯得非常尷尬，無論坐那裡，都似乎感覺不妥。

  凌雙兒見狀，剛想讓座，那張妞自覺的坐到季九妹身旁，笑道：「座位不夠，還是擠擠吧，反正我們以前都是住一間房子的。」

  季九妹雖然不樂意，但看看大家，也不好意思說什麼。

  就在此時，店小二急急忙忙的跑上來，臉色煞白煞白的，顯得無比慌張。

  「各位，那預定的客官來了，我，我實在是對不住各位，請移駕到二樓雅間，費用小二出了。」

  店小二幾乎帶著哭腔，眼巴巴看著張天羽他們。

  「什麼嘛，我們剛坐下，菜還沒吃一個，反正這五樓這麼大，他們幾個人？」季九妹有些不甘心。

  「四，四五個，看客官的打扮是從外地來的……」

  這下子，季九妹可火了，高聲道：「外地來的怎麼了，我們也是給了銀子吃飯的。」

  張妞聽到季九妹說他給了銀子吃飯的，想起師傅曾對她說的九妹在破雲鎮吃飯沒錢付的囧相，不禁噗呲一聲笑出來。

  「各位姑娘，求你們了，我不是說各位是從外地來的，小二我也是從外地來的，實在是帝都的達官貴人，我們都得罪不起啊。我們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二實在是對不起各位啦。」

  「姑娘，你能看得出我們是女扮男裝麼？」

  店小二苦笑不得道：「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啊，除了這位公子，哪有你們這麼俊的男子，肯定是女扮男裝啊。」

  張天羽笑道：「好吧，我們出門在外，入鄉隨俗，反正剛才景色也看了，至於吃飯在哪裡吃，還不是一樣。」

  店小二對著張天羽千謝萬謝的，剛想端起桌上的幾碟菜，卻聽到噔噔的聲音。

  原來那波預定的客人已經上來了。

  領頭的是一個年約四十帶刀的男子，雖然穿著極為普通的衣物，但他的眼神一掃五樓的各方，便讓人感覺一股絕對不能侵犯的威嚴。

  「好強的氣場。」張天羽心裡嘀咕著。

  雷十音雖然武功不弱，但還是悄悄的藏到張天羽身後。

  緊接著是一位二十出頭的男子，顯得有些娘娘腔，對著他後面之人好似極為尊重，幾乎是一步一點頭哈腰。

  第三人則相貌堂堂，器宇軒昂，一對劍眉下面是讓人不敢直視的星目，頗有王者之氣。他從容的走上五樓，環顧四周，見地方很空曠，便笑道：「這麼大的地方，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你們不必拘束，不必下樓了。」

  說完，便自顧自的走了過去。

  第四位上來的顯然又是一位女扮男裝的，相貌簡直是傾國傾城，但卻顯露一副江湖中人的稟性。還有她手上一柄寒光劍，居然和張妞的一摸一樣。

  張妞他們因為怕惹麻煩，並無帶配件。

  因為她心裡嘀咕著那人手裡的劍是不是她的。

  她經過之時，美眸忽然轉向張天羽，盡然肆無忌憚的凝視著他，嘴角還露出一副輕蔑的笑容。

  張天羽忽然感到一陣寒氣，全身忽然不自覺的抖了一下，心想怎麼會有這麼標緻的女子。

  張妞見師傅又犯花痴了，狠心用腳跺了他一腳，害得張天羽差點呲牙咧嘴喊疼。

  最後又上來一位持劍男子，看樣子是一位保鏢。

  什麼人啊，一個主子，一位絕色女子，還有兩位保鏢。

  他們走到南邊的窗戶旁的一張八仙桌旁坐下。那劍眉星目之人正對著張天羽他們。

  張天羽趕緊讓店小二把全部的菜和飯上齊，讓他們吃飽了好趕路。

  店小二終於鬆了口氣，屁顛屁顛的準備飯菜去了。

  「天羽哥，我覺得我們還是趕緊走吧，我感覺不舒服。」

  「雙兒，你怎麼不舒服了？」

  「我，我就是感覺而已，我有點害怕。剛才那個人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我不敢看他，感覺奇奇怪怪的。」

  張天羽壓低聲音道：「沒事，你都帶著黑紗，別人看不見你的。有我在，你別怕。」

  張妞譏笑道：「不怕才怪呢，雙兒姐是怕師傅的魂魄給那小妖精勾了去。」

  張天羽白了張妞一眼，佯怒道：「別胡說，趕緊吃，吃完了飯，我們就去大街上逛逛。」

  「師傅，你說他們是幹什麼的，既不喝茶，也不吃飯，就那麼呆呆的坐在那裡看外面。」

  「或許是在等人，你別管閒事。」

  就在這時，從樓下傳來噔噔之聲。一個光頭的和尚跑了上來，見到先前走在第三位的旁邊，耳語了幾句。那主人和那小妖精忽然顯得興奮，頓時手舞足蹈起來。

  她忽然離開桌子，抽出寒光劍，邊說邊揮舞著寶劍，叫道：「聽說盟主的弟子也跟著，我就要見識見識他的絕世劍法，是不是和傳說中那麼神！」

  凌雙兒有些擔憂了：「盟主！絕世劍法！天羽哥，他們會不會在找錦娘啊。」

  「噓！且聽他們說些什麼。」

  「薇兒，別鬧騰，等下客人就要來了。」

  那叫薇兒的女子悻悻的插劍入鞘，還往張天羽這邊瞧了瞧，一副不樂意的樣子。

  「至尊哥哥，你的情報準不準啊，不要像上次那樣，結果撲了個空，還我白高興一場。」

  「你啊，除了練劍還是練劍，舉止粗魯，像個女漢子，一點都不像一位公主的模樣。」

  張天羽聽得真真的，那小妖精稱呼那男子叫至尊哥哥！

  他一時感覺騎虎難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至尊居然就坐在他的不遠處，還盯著他們看。他感到背後涼颼颼的，沒有一絲的安全感。

  「來了，他們來了。」

  至尊問道：「來福，你確定看清楚了麼？」

  來福恭敬的說道：「啟稟至尊，不戒已經去接應了，那女子應該就是武林盟主林錦。」

  這下子，張天羽和凌雙兒等人，確切的知道原來他們要等的人居然是武林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