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大戰將起

  「沒錯，不過我相信等會就不是了。」

  話鋒犀利，服部井太郎面上笑容不減，意有所指地看向徐陽，而後者頓時朗聲大笑，震得屋頂吊燈晃動不停，

  「那在下就拭目以待了。」

  雙方對視的場景，被快門定格在這一歷史時刻中，無論等會比賽的結局如何，相信兩人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不好意思，記者招待會現在結束，各位有什麼問題，還請關注賽後的新聞發布會，謝謝大家。」小松若夏接到提示，宣布比賽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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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位選手，還請跟著這兩名工作人員進入選手區域。」小松若夏轉過身，胸前的高峰晃得人兩眼發暈。

  上齒緊扣下唇，對經過的徐陽低聲說道，「徐桑，請一定要加油哦！」

  徐陽低頭笑了笑，順著專用通道走向選手休息室，「徐桑，您有十分鐘時間準備，待會還是由我引您去比武場，我就在門口等您，有什麼要求可以直接吩咐。」

  穿著橙色工作服的男子恭敬地說道，武士階級，對於這些普通人來說，依舊是看得見摸不著的天。

  「哥哥回來啦。」一推門，小島涼子就叫了起來，手中遞過運動水壺，「累了吧哥哥，快喝吧。」

  「謝謝。」徐陽接過，將壺裡的水一飲而盡，這是涼子在家中，按照他的熱量消耗級別，請營養師專門配的能量飲料。

  一小口便是上千大卡，普通人喝了消不消化另說，結石是肯定會長的。

  「陽子，加油，這可是全球同步直播，母校的臉面可全放你身上了。」宋時升帶著點魯味口音的聲音響起，周圍不熟的同學學長們，也送上了鼓舞的眼神。

  之前那位賽前背部受傷的趙博，面色羞赧地看著徐陽，被同伴推搡著走了出來，「徐……徐陽兄，上次是我口不擇言，這些天……」

  「不必說了，」徐陽擺擺手，無所謂地打斷道，「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眼光要放在遠處。」

  「謝謝……」趙博摸著頭，不好意思地欠欠身。

  「徐陽，你也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這回無論結果如何，你的努力我們都看在眼裡。放開大膽地干，學校是你的最強後盾。」馬明扶了扶眼鏡，一改之前綿軟無力的作風，擲地有聲地說道。

  「我會的。」徐陽點頭。

  「徐桑，」門外工作人員推門而入，「時間到了，請前往會場。」

  不得不說，這次晚稻田是出了血本的，雖然是臨時搭建的場館，可是各項功能一應俱全，規模更是達到了三萬人級別的A級賽事中心。

  有人會問了，三萬人很多嗎？足球場不是動不動八萬人十萬人的？

  兄台，雖說雙方場地都差不多大小，可相對於二十多人同場競技，兩人面對面交戰所需要關注的點實在太小。

  如果場地過大，後排觀眾只能通過大屏幕來觀看也就罷了，連比武氣氛恐怕都感受不到，那豈不是白來了。

  環形觀眾席上，六十度仰角的升階度，滿足了絕大多數觀眾的觀戰體驗，對於後排或是視力不好的觀眾，也有懸吊的大屏幕可以觀看，保證了儘量讓所有人參與到精彩激烈的賽事中去。

  東桑最受歡迎的競技項目，無過於頂尖的比武賽事，以及甲子園的棒球賽。

  相對於後者的高親民度，前者的普及程度雖說與其不相伯仲，可社會影響力卻是遠遠高於一切。

  東桑著名哲人說過，「武道，發於每一個人，可終歸不是凡人的遊戲。」

  正是因為其要求的各項條件最為苛刻，從先天因素到後天環境，一個環節不達標，就泯然眾人！

  每一位國民，在義務教育階段都接受了武道培養，可只有優秀的苗子，才能夠在國家或者家族的力量下，繼續前進。

  只有完美的，達到一切成功因素，沒有任何缺陷的人類，才能夠成為頂尖武者。

  就算是徐陽，在獲得系統之前，也不過是一名即將通幽的中階武者罷了。若不是這個神秘系統的幫助，就算他背靠地方豪強的家族力量，頂多修到人龍巔峰，已是僥天之幸了。

  而這些破開了艱難險阻，站在人類進化史巔峰的武者，此刻就要在他們眼前拼個你死我活，豈能不令所有人興奮？

  還未預熱，人聲鼎沸的熱浪就要將寒冷的初冬時節，烤成了炎炎夏日。觀眾們臉上的熱情洋溢，好像過年一樣將手中的環保煙花四處發射。

  未成年的孩童是禁止進入觀戰的，無他，頂尖武者的餘波，對於毫無武學修養的孩子來說，簡直是一場災難。

  無論你是真的懂行還是強行裝逼，大多數人對於武道，都能口若懸河地侃上半天，典故經典更是張口就來，好像整個武學的進化史，都是在其親眼見證下完成的。

  對於今天比武的兩名對手，雙方都是耳熟能詳了。出身於服部武神家族的後代，天之驕子服部井太郎，自幼便承繼了家族復興的期望。

  而他也從來沒有教人失望過，國小時就奪得了未成年組武道全國冠軍，自那之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從國內外大大小小的斬獲了數十次冠軍獎盃。

  西方人稱其為『活著的閃電』，就是指他拔刀的速度過快，快到像是一道閃電。通常和他比武的人只見到一道亮光閃過，就結束了，至於能否活命，完全要看他心情。

  西方人也使用了各項科學儀器對其進行大量研究。用於專業體育賽事，每秒八千幀高速攝像機，竟然都拍攝不出其拔刀的畫面。

  直到調來專用於天文學上的電子攝像機，才大概分析出了他的具體動作。

  這已經不是一名人類可以達到的速度了，無論是生理學還是人類學，都無法解釋其身上的力量到底來源於何處。

  而徐陽，更是教這些東桑人心驚膽戰！自出道以來，網上能搜索到的視頻一應俱全。可以說只要是有心人，都能看到其大殺四方的模樣。

  那種摧枯拉朽橫掃低中階武者，隨意擊敗人龍巔峰的強大，都讓他們暗自心悸。

  當然，徐陽在巴蜀趙氏/尹勢神宮/小島家院內等戰，都沒有影像資料流傳出來，否則哪還會有不自量力的人敢嘚瑟！

  ※※※

  泛著初冬蕭瑟之意的山谷內，老者獨坐於屋中，細細品嘗著杯中的茶水。

  茶葉是東桑御供之物，每年不過產上兩三斤。這倒也罷了，烹茶之水可更加來之不易，富土山峰距離火山口最近的一處通天洞，裡面積壓了一塊萬載玄冰，堅硬度遠超金剛石，只有慢工細磨，才能取下一點冰屑用以烹茶。

  好水好茶，自然也要好炭。在死亡森林裡面有一種靈長類長鼻猴，死亡之後骨架會漸漸風乾鏤空，用作燃燒有一股撲鼻的果木香，長期薰染甚至可以延年益壽。

  老者嘬飲著這大自然的饋贈，面上的表情卻如黑雲般凝重。

  「蜻大人，您當真讓少爺他融合進了蜻蜓切？」幾名衣著得體的人們站在一旁，語氣不忿地問道。

  老者並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小口品嘗著這來之不易的茶水，煮好後如果三口內不能喝完，其中的味道就會變質了。

  就像人心一樣。

  「是的，井太郎這孩子的脾氣，你們也是知道的。」老者飲完，將手中價值巨萬的茶杯用力一捏，化為一抷塵土飛揚落下，不復從前，也許這就是一期一會的茶道吧……

  「你別當我們不知道！融合了之後，想要分開可就難了！說，你到底是什麼目的！」其中一人身上浮起鬥氣，指著老者厲聲責問道，眼看就要撲將上來。

  老者卻不慌不忙地手指虛點，一股劍氣從指尖划過，直接瓦解了對方的鬥志！

  無他，這股快要凝結成固體的劍氣，正懸於其額頭松果體之前，不進不退，無形中散發出陰冷的殺氣。

  不，沒有殺氣，就好像指著的是一塊木頭，隨時可以透體而過的那種感覺，直教人噤若寒蟬！

  「年輕人就是性子急，難道靜下心來聽講，就那麼為難嗎？」老者手掌一揮，劍氣隨之消散，出聲的年輕人卻直接坐倒在地，渾身濕的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一樣。

  「既然你們都不把族志當回事，我就說說書本上原有的東西，」老者清了清嗓子，「蜻蜓切自御神尊賜下以來，首斬百人即出劍魂，當然，也就是老頭子我了。」

  「每往上走一個台階，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至於斬足千人可以獲得的好處，御神尊當年已是說的通透了。」

  「穿幽百冥，神魂不滅！」老者眼中突放光芒，照的昏暗的木屋中纖毫畢現！

  「少爺融合了劍身，等到斬足千人，就可以達成服部家千年以來的夙願，以人身，成就真神的不朽功績！」

  說罷，老者搖了搖頭，

  「可嘆你們這群年輕人，什麼都不知道就大呼小叫，這樣的部下，如何能為服部家的興起作出貢獻呢？」

  老者眼神一冷，渾身突兀地放射出無數細若髮絲的劍氣，未等對方醒悟，全身上下就被穿了個通透，死得不能再死了！

  望著血流成河的地面，老者雙手一招，血液中的精華便浮於空中，凝聚成了一團血球。

  「對了，還有件事，你們恐怕理解錯了。」老者微微張嘴，將血球吸入腹里，面色一紅復又轉回原色。

  他冷笑一聲，陰惻惻地聲音在屋中響起，「不是少爺融合了劍身，而是劍身融合了他！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