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贏了嗎

  「觀眾朋友們，剛才發生了點意外狀況，」解說員介紹道，「趙明誠選手拒絕了抽籤儀式，揚言要和徐陽選手直接對戰。」

  賽場內早已掀起軒然大波，「不愧是武神傳人，果然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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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啊，一點都不尊重對手，把比賽規則當什麼了？」

  「閉嘴！規則只是為無能之輩立的，弱者才會這樣斤斤計較！」

  「你特麼說什麼呢，信不信……」觀眾席鬧得沸沸揚揚，有甚者更是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場內保安趕緊出來維持秩序。

  「陽哥，別生氣，那小子就是跟你玩心理戰術。」邱斌迎過冷著臉走來的徐陽煞有介事地說。

  「扯什麼大話，還武神傳人呢，待會好好收拾他！」艾莉薇恩氣不服地叉著腰。

  洪鋼清清嗓子，「別在意，放鬆心態，他這麼說也無非是想激怒你，不要上當，按你自己的節奏來。」邊說邊給徐陽松著筋骨。

  「呵呵，我知道，」看著這幫為自己打抱不平的良師益友，心裡一陣暖流涌過，「他喜歡立旗，讓他立好了。」

  「對嘛，這才是我大佬，」邱斌老氣橫秋地說，「陽哥你放心，兄弟一定支持你！我剛壓了一百塊外圍，夠意思吧？」

  「去，你這是在鼓勁哪？」欒勝拍拍胸脯，「我這個月生活費都壓上了，加油，別讓人瞧不起咱們真武人！」

  「哥哥！」正被眼前這對活寶弄得哭笑不得時，一身潔白的雪紡裙，踏著淺色牛津鞋的小島涼子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地冒著汗珠。

  「哥哥，給。」細如嫩蔥的小手遞來塊長方形刺繡針織物，寶藍色的底色用金絲鏽著『我武惟揚』，隱隱地還冒出梔子花的香氣，「這個是御守，希望能夠保佑哥哥武運長久，繡的不是很好看……哥哥你喜歡嗎？」

  看著這雙纖纖柔荑上點點隱約可見的針眼，徐陽一把摟緊眼前可愛的小人兒，在她耳邊說道，「傻姑娘，我很喜歡，但是以後不許傷到自己了，聽到沒有？」

  眾目睽睽之下涼子臉色臊的通紅，可心底卻感覺甜絲絲的，想掙脫開卻又捨不得。

  「請雙方選手準備就緒。」廣播響起，徐陽定了定神，對眾人示以微笑，「看我去拿個冠軍回來。」

  「加油！」。

  「叮！系統發布任務！」

  「系列任務（未接取）:冠軍之路（終）

  級別:F級

  說明:終於可以結束這兒童般的遊戲了，你不會告訴我做不到吧？去吧去吧，我都快睡著了。

  獎勵:泰坦之握碎片（2/3）

  接取:是/否」

  足底踩在冰冷的玄武岩，感受這粗糙的紋理，立體式觀眾席將全場三萬多人的歡呼聲送到場地中央，繫緊了腰間的御守，徐陽大步向前。

  趙明誠一個墊步躍上台來，黑衣下擺隨風飄動，不似凡塵中人，觀眾席上一片叫好。自祖父身故，家族聲勢一落千丈，逼得他不得不參加這種級別的小比賽，想道這裡心中一片煩躁，看向對面大步走來的對手，嘴角上揚，輕蔑之色溢於言表，

  「很遺憾，你只能在這裡止步了。」

  「什麼？」徐陽摸不清頭腦。

  「我看過你的比賽，說實話，以你的年紀能夠走到這裡已經很不錯了。」趙明誠撣撣衣袖，淡淡地說道，「不過，外功就是外功，看著凶得很，僅此而已。」

  「是嗎？」徐陽活動著筋骨，在離對手三十米處停下了腳步，這也是他最優攻擊距離，「你是用嘴比武的麼？」

  「牙尖嘴利。」趙明誠沉下臉色，抬手示意準備就緒。

  「比賽開始！」裁判宣布開始，世紀大戰一觸即發！

  趙明誠右手食指中指豎起，其餘三指緊握成拳，紫色真氣縈繞其上肉眼可見，突地向前一揮，只覺一陣危險氣息撲面而來。

  徐陽側身一扭，間不容髮的躲過這當胸一擊，只是來勢太快，肩膀外側爆出一串血花，火辣辣的殘餘真氣滲透進體表，燒灼感刺激地頭上青筋跳動不已。

  「咦。」沒想到讓其躲過了，趙明誠意外地抿了抿嘴，「再試試這個。」另一隻手順勢抬起，同樣並作劍指，內氣猛地外放，紫色真氣如龍般盤踞在身，數縷紫氣忽的射向徐陽！

  徐陽向後彎腰險險閃避，兩道內氣順著鼻尖擦身而過。心知不能就這麼被動挨打。既然對手擅長遠程攻擊，那自己就貼上去！

  說動就動，徐陽四肢撐地，大口猛吸空氣，肌肉突地暴脹，武道服被撐得應聲而裂，古銅色的肌膚浮現出一絲絲肌肉紋理，表面虬結青筋，腳趾鷹爪般扣緊地面，小腿肌腱瞬間繃緊，兩腿猛地頓地，堅硬的玄武岩爆開一片，帶著呼嘯的風聲撲向對手。

  風聲很大，大到猶如一葉孤帆飄零在颱風風眼，一般人在這風暴中心想要視物都做不到，像是面對著大型鼓風機般就連呼吸都很困難。氣勢很足，足到賽場內外的觀眾都被這驚人一撲震懾住了，一般人在面對這猛虎撲食般的氣勢里嫩如羊羔弱似白兔，能做到不失禁已經是萬中無一，更遑論動念閃躲？

  可趙明誠既不普通，也不是一般人，所以他動了。不但動了，而且還動的很厲害！動到毀天滅地地動山搖！他足底一蹬朝側面飛去，以他為中心數米方圓的岩石爆裂，巨大的裂痕延伸出了十多米，雙手成爪合攏，紫色真氣匯聚於其中，那股沛莫能當的氣量恐怖地壓縮在一起，漸漸的化為球形，氣場把地面上的碎石塵灰吹得飛起。嘴角露出一絲獰笑，「這下我看你怎麼擋！」

  沖勢已盡的徐陽站在距他十幾米遠的地方大口喘息著，剛才那記衝刺耗費了不少力量，體內葡萄糖酵解產生的大量乳酸頃刻間布滿全身。

  眼見對面蓄力完畢，手掌間的紫色光球即將噴薄而出，周圍的光線都好像被其扭曲了！而自己的大腿肌肉卻由於脫力導致不受控制地痙攣起來！

  「去死吧！」趙明誠高喝，猛地向前推去，手中球形真氣飛向徐陽！

  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球體內力蘊含了多麼恐怖的偉力徐陽不知道，但他知道哪怕只是被蹭一下也會身殘肢斷肝腦塗地。可現在下肢力量還沒恢復，眼見這球形死神越貼越近，場邊的親友們站起喊道，

  「躲啊！」

  會死嗎？

  「咚！」碰撞聲炸裂般響起，以徐陽站立的位置為中心颳起一陣風暴，以猛烈的姿態宣洩著四處宣洩，被摧毀的碎石四濺砸地觀眾們人仰馬翻，頭上臉上被石子碎屑划過一道道血痕，場館內設施被砸的坑坑窪窪的，頂上四面顯示屏壞了三塊，轉播區的攝影機更是翻倒一片，現場混亂不堪。

  徐陽，還活著嗎？

  「呵呵，不過如此，」趙明誠抖抖身上的灰，「中了我這采蘋歸元氣，任你什麼牛鬼蛇神都得死。」

  看著躺在腳下的徐陽，不由得發出一聲嗤笑，「螳臂當車。」

  「哦。」忽然，脖子被一雙鋼筋鐵鑄的大手抓住懸在半空中，「請恕在下不敢苟同。」

  ※※※

  現在根本沒有可能躲得過去。

  這不是人力可以抵擋的，最起碼我不行。

  要死在這裡了嗎？

  徐陽看向場邊的涼子，驚愕失色地面目蒼白，心底最柔軟也最痛的那一塊狠狠揪著。你喜歡的，我喜歡的，還有那麼多事沒和你一起分享……

  該向命運低頭麼？

  不可能。

  徐陽俯下腰身，雙手運力摳進腳下的玄武岩，驟一發力，將這裁切成兩米方圓重達十數噸的玄武岩舉起擋在面前！

  咚！五臟六腑被這劇烈的震動震脫了位，上肢更是像被電過似得顫抖著，飛沙走石瞬間飛濺在眼前每一寸空間。

  幸好，擋下了！

  來不及享受死裡逃生的快感，戰鬥還沒結束！

  趁著一片嘈雜的背景聲，趁機臥倒在地，利用這短暫的時機恢復體力。

  碎石紛紛落地砸的面部生疼，徐陽舔了舔嘴唇，機會只有一次。

  這時，場內的觀眾頓時炸開了鍋，「搞什麼啊，我眼睛差點都瞎了！」

  「你還好，看那邊那位，頭都被砸破了，嘖嘖。」

  「不愧是武神傳人，牛x大了！人家比武打的是對手，他連觀眾一起打！」

  「兄台，你說那小子掛了沒有？」

  「怎麼可能，正面挨上那麼一下，怕是坦克車也要打爆！」

  金寧大學休息區內更是吵成一片，「快攔住她！」洪鋼指著想要衝進場內的小島涼子。

  艾莉薇恩幾人立刻上前拖住了她，「讓我去吧，求求你們了，哥哥，哥哥！」小島涼子嘶喊著，癱軟在地上，下唇都被咬出了血。

  「別哭了嫂子，陽哥他未必……」邱斌想勸解她，卻連自己也不相信，受了那麼重一擊的徐陽還能倖存。

  「是啊，小島同學，徐陽他說不定還……」周圍女同學也出言勸慰著，說著說著，自己也忍不住哭出了聲。

  「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洪鋼雙眼通紅地吼著，「都給我住嘴！比賽還沒結束呢！要相信徐陽！」

  此刻的徐陽躺在地上，屏氣寧息，快速地恢復著體力，渾身的酸痛拋諸腦後，是的，機會只有一次。

  這位高傲的對手還在大言不慚地說著什麼，完全沒注意到腳下的手下敗將突然蹦起瞬時繞到身後，一手抓住了自己的要害，強勢翻盤！

  「哦？請恕在下不敢苟同。」徐陽笑了，笑的是那麼開心，笑的是對戰局的把握，笑的是不放棄的信念！

  賽場內外被這突如其來的反轉驚呆了，小島涼子看到這一幕更是哭的稀里嘩啦，記者們都已經醞釀好了明天的頭版標題《震驚！這個男人竟然做出這事……》。

  徐陽緊了緊手中的趙明誠，「投降吧，你沒有機會了，就算你的內氣深厚，我也能在你掙脫之前捏斷你的頸椎，所以，請投降吧。」

  「唉，」趙明誠嘆了口氣，「沒想到你還能玩出這麼一手。」

  「只能說我的戰術成功了，當然，也勝在僥倖，如果不是你的麻痹大意，現在輸得應該是我吧。」徐陽說道。

  「那麼，我能再問一個問題嗎？」趙明誠像是放棄了似得，語氣坦然。

  「可以。」

  忽然，一股龐然巨力從徐陽手中傳至胸前，手臂忽地一松噴吐鮮血向後飛去。

  「你憑什麼認為我不善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