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子孫獻寶

  在場所有賓朋無論本地鄉紳家族，還是遠道而來的官家道門，拜壽賀禮都堪稱凡間極為稀有之物，不可謂不貴重尊容至極。令得在座之人都無不艷羨不已。

  喬老爺子照著禮單一一念讀完畢，足足用去了將近半個多時辰，壽禮品種之全面，數量之磅礴，物件之稀有都堪稱整個落霞鎮建鎮自古以來之最，沒有之一。

  禮單宣示儀式禮閉，在場之人除了楊府本家之外，也只有那高坐主位的楊過大名，一直不曾入眾人之耳，當然本地風俗或許外人不足道爾，一眾賓朋自然也不會多嘴疑慮，至多內心悄然肺腑幾句僅此而已，就連臉上都不曾帶出一絲一毫的疑惑，或許在眾人看來以楊過的身份，既然願意屈尊親自前來，其意義，或許本身就已然超越在場眾人所贈的所有壽禮之重。

  「叔公，孫兒行走的匆忙，對於本地風土人情，不盡然了解，話說入鄉隨俗，既是拜壽，孫兒也假借家師之手，為師公奉上一份薄禮，祝師公壽比南山，福如東海！還請叔公笑納」說完，那楊過自懷中取出一個白色小玉瓶，以及一枚被銀色符籙封印的檀木盒子，雙手恭敬奉上。

  在眾人無比期待的神情注目之下，楊老爺子示意楊青，當即將玉瓶與檀木盒子之上的封印符籙卸下，自其中取出十枚小型黑色藥丸，以及一枚稍大一些的紅色藥丸，藥丸現身的瞬間，一股濃郁至極的老藥清香瞬間迎面撲鼻而來，尤其是那枚大一號的紅色藥丸，眾人自其中流露而出的濃郁藥香之中，依稀還感受到了一股自然清泉最為原始流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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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築氣丹！涅槃丹！」幾乎是在那藥丸現身的瞬間，原本老神在在的曹師爺與管家喬老爺子，幾乎是同一時間猛然睜開雙眸，異口同聲道，隨即不自然流露出一幅垂涎三尺，異常渴望的神色。

  「什麼！這就是可以令得凡武境界之人突破凡胎，成就武徒高手的聖藥！」

  「居然有十顆，那豈不是意味著日後楊府就會憑空多出數位武徒高手？這？」一眾鄉紳家族家主，顯然也是聽說過那築氣丹的神奇妙效，畢竟各個家族都有優秀子弟與教門之中修習武法，對於這等只有資質最為優異的弟子，才會獲得的教門封賞的奇丹妙藥，誰人又不眼紅，內心渴望不已，對於一眾鄉下家族來講，隨意一個武徒高手，就可成為基石一般，保證這個家族數十年的榮耀，長盛不衰，十枚築氣丹，又豈止是十枚普通的丹藥而已，楊家與加圖縣城向來強勢，一旦再憑空冒出十名武徒高手，那等威勢，在場眾人都無法想像。

  「一群鄉下土包子，與那涅槃丹比起來，什麼狗屁築氣丹，算個屁！」一眾知曉內情的道門高手，此時聽到一眾鄉紳的私下議論，多是關於那十枚築氣丹，反倒對於那枚紅色的丹藥完全的不聞不問，內心極度鄙夷唾棄。

  顯然一眾鄉紳家主因為閱歷有限，自然無法如一眾道門官家之人一般，能夠瞬間估量出那枚紅色丹藥的價值，一眾凡間武學門派，修為最高，坐鎮門派底蘊的老祖也不過武士高手，若想修為再進一步，突破武者，若非有真正底蘊無比深厚的修行教門，財力物力全方位支撐，那是萬般不可能的，畢竟天元大陸，以武為尊，一應修行資源早就讓一干各國，大型修武門派霸占的一乾二淨，即使偶有不均，大打出手，也絕對不是一眾凡間武學門派可以隨意撿漏的，修武隱世教門那等超然世外的旁然大物，隨意派出一武者高修，就足以滅殺一片凡間武學門派滿門了。

  「楊老哥，楊過小友出手還真是闊綽，老夫這就要提前恭祝楊老哥身泰安康，再延續百載風雲了」與眾人震驚之中，曹師爺最先反應過來，率先出言恭賀道。

  「恭賀楊老爺子身泰安康，再續百載風雲」隨即就是一眾凡間武學門派的武人，也快速跟進，齊聲恭賀道，原先一眾不知內情的鄉紳土豪，一經打聽，得知那枚紅色，名為涅槃丹的丹藥，居然是大名鼎鼎被一眾凡間武人封為絕世聖藥一般，能夠相助武徒高手突破武士瓶頸，再續百載壽元，徹底跨入武修道門的絕世聖物，一時之間，再次陷入啞口無言，並非眾人不感吃驚，而是太過震驚，以至於一時之間無法適應而已。

  「這楊過公子出手還真是闊綽至極啊！」「不愧是真正武學道門的傳人，絕非我等凡間武人可以企及！」

  「是啊，這等人物，日後定會強勢崛起，成就無上大能，與歲月同輝，非我等凡人可比」一時之間，在場眾人對於那楊過的褒獎之詞更甚，但又總覺得無法讚譽楊過那尊貴無比的身份與榮耀。最終都只能化作了內心的艷羨一句「楊老爺子當真不簡單啊！」

  「子孫獻寶！」震撼的事件一出又一出，今日借著楊老爺子大壽之際，楊府這塊金子招牌與這加圖縣城算是徹底打響，深入人心了，不過萬事都是點到為止最佳，如是故意拖延，就有炫耀狂妄之嫌疑了，楊老爺子縱橫江湖數十載，深的為人之道，在承受眾人的一番恭維之後，便暗中頷首示意喬管家，後者會意，高聲誦吟，將眾人的思緒再次拉回到壽宴的既定步驟規程上來。

  依據本地的風土人情，下一個環節便是一眾子孫出場獻寶，當然是指男嗣，女性在這等正規場合是絕對沒有露面的資格的。

  楊青，楊明，楊軍各自領著各家的後代，齊齊跪拜在楊老爺子的腳下，高呼恭祝家中老祖身體泰安，如此儀式也是本地特色，彰顯家族香火旺盛，後繼有人之意。

  就在一眾高碩身影的遮掩背後，眾人發現了一道瘦弱的單薄身影，楊翀今日也破天荒的換上了華麗的錦服，跟隨一眾堂兄幾乎是走過場一般，流水行事有模有樣。

  「叔公，那個小傢伙是誰？為何一個人孤零零跪伏在眾人身後？」「哎，這是老四的孩子。」說起楊翀的父親，老人內心又是一陣莫名的疼痛。

  「什麼！他就是四叔的遺孤？這？叔公，算是孫兒多嘴了，您老千萬不要往心裡去，身體當緊啊！」「罷了，都過去那麼多年了，還有什麼是忘不了的呢？不過話又說回來，若是宏兒還在，老夫又怎麼再會為這三個不成器的東西有什麼好擔憂的，罷了罷了，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楊家分支，也只好留給楊青繼承了，畢竟青兒拓土不行，守城還是可靠的，至於中州家族那邊，過兒，一會依照本地習俗，這六個孫兒，老夫會讓他們依次演習武法，為老夫壽辰助幸，究竟誰日後能有那等殊榮，你就多把把關就是」

  「叔公要求，孫兒定認真照辦，不過孫兒來時聽縣令大人說起，叔公膝下三代子孫，不是還有兩位堂兄嗎？怎麼？」

  「你是說楊豎和楊磊？嗯，那兩個孩子確實不錯，是塊習武的好材料，只是年紀輕輕執念太深，一心都在鑽研武學之上，對於凡俗家業怕是毫無留戀之心了，哎，若非祖業如此，男尊女卑，你四叔家的那個丫頭倒也是個不錯的人選」

  「奧？叔公是指這小傢伙的姐姐嗎？」「嗯，琴兒不過十五六歲，但老夫聽青城派來信說那小妮子跟她父親一樣，習武天賦使然，就連教門之中的一眾尊長都極為讚許，或許日後的成就決計不低於他的父親，也說不一定」

  「奧？居然能夠得到叔公如此高的讚許，孫兒到對於這小傢伙接下來的表現可要多加留意了。」

  「父親，孩兒代表一家贈送父親，南海玉如意一對，恭祝父親萬事如意，福泰安康」先是楊青命人取出一對，閃爍綠色幽光的如意寶玉，瞬間博得一陣滿堂彩，先不說這綠如意價值不菲，與凡間堪抵黃金屋一般，且就奇貨可居的稀有，若非長途跋涉，前往數千里外的國度誠心求購，哪能那般容易得手，再者與今日這楊老爺子大壽的喜慶日子，玉如意這等吉祥之物，真是富貴祥和如虎添翼的最好詮釋，自然博得眾人的滿堂彩。

  而接下來，楊明，楊軍兩家人奉上的賀禮也都是窮極智慧，苦心鑽研的結果，楊明為父親與黑市之上出天價購得一盆萬壽牡丹，此時雖然早已過了初春，牡丹綻放的季節，但此神奇植物，相傳乃是得自一位世外高人之手，但凡經由他手培育的各類花草果木都非同凡品，顯然這盆萬壽牡丹也是如此，盛夏時節，依舊綻放如初，鮮艷欲滴，花香陣陣，瑰美至極，花開富貴，眾所周知，一眾植物之中，楊老爺子獨愛牡丹，如此投其所好，且這般相得益彰，自然又是贏得了在場賓朋的一陣熱烈喝彩之音。

  而三子楊軍命人取上一副金絲畫卷，隨著畫卷緩緩打開，自其中露出一副著裝華麗得體，面容和藹慈祥的中年美婦，一娉一笑都在不經意間活靈活現，仿佛就猶如真人浮現一般，就在看到那畫卷中人的剎那，一直穩如泰山的楊老爺子也瞬間不禁動容，潸然淚下，連聲說好。

  「父親這是賤內憑著對母親生前的記憶，耗時一年時間，一針一線親手縫製，就是希望母親大人能夠泉下有知，父親此時兒孫滿堂，生活康泰，順心如意」

  對於那楊軍所言，此金絲畫卷是否為其賤內親手所縫製，這已然並不重要了，重要的乃是那畫中人，惟妙惟肖，仿若真人一般，成功勾起了楊老內心之中最為薄弱的感懷，自然引得了老爺子無比的歡喜，大堂之內自然又是響起了一陣高過一陣滿堂彩。就連楊軍父子三人雙眸深處也是一陣尤為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