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成事不足

  「喂！你真的要去當保鏢啊？」回到住所，水青怡向付凌問道。

  付凌瞥了她一眼，反問：「怎麼，你不同意啊？」

  水青怡嘟起嘴巴，有些不滿地說：「倒也不是，只是我自己在這裡很無聊，要不我和你一起吧？一些小蟊賊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付凌眼神變得凝重起來，搖了搖頭說：「聖墟宗畢竟是個宗派，派出去的弟子都是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不可能被幾個小蟊賊輕易殺掉。」

  水青怡愣了一下，問道：「那你還答應的這麼幹脆？你這幾年整天都在打打殺殺，你不累我都看累了。」

  付凌笑了笑，說：「有這麼誇張嗎？」

  水青怡掰著手指道：「我給你數一數啊，紅苕州封妖、虛妄獸、洪塘妖族、蛤蜊王，回來就去收那群村子裡的厲鬼，接著就是北疆魔族、三福觀，然後就是這小半年……其中也就在客棧里安生了一段時間，我沒有說錯吧？」

  看著水青怡如數家珍，付凌心中一動，問：「你怎麼知道自己這麼清楚？」

  水青怡笑道：「你忘了？我有一群耳目。」

  

  付凌突然想起，當初去三福觀的路上，確實有一群鳥飛過，他還納悶怎麼有這麼多冬鳥，原來這都是水青怡安排的耳目。難不成就因為自己救了藍嫣，這些年她一直跟著自己？

  付凌輕笑一聲，道：「可是我已經答應了他們。如果你執意要去，那我們一起出發，不過先說好，如果有任何危險，我可不會出手救你。」

  水青怡翻了個白眼，嗔道：「誰要你救。」

  ……

  五日後，聖墟宗重新安排了五名弟子，讓付凌二人與他們一同踏上南下之路。

  梁雲深慎重地向付凌等人講述此行的注意事項，甚至連車馬行程都安排得一應俱全。

  看著他如履薄冰的神情，付凌不禁感到有些可笑，又有些可憐。想他以前在峪靈宮中過著安逸的日子，很少經歷這樣的風霜雪雨。

  「你們偽裝成馬車行客，一切以安全為主。不要急於趕路，更要儘量避免與他人發生衝突。」梁雲深細心地囑咐道。

  付凌搖了搖頭，笑道：「這樣太慢了，我們至少要七天才能到達南界，依我看，只管一路疾行即可。」

  梁雲深面露難色，道：「可是……這樣會有危險吧？」

  付凌打斷他道：「危險是有，但是聖墟宗的弟子又不是娃娃兵，這樣的危險都在我考慮之中。」

  梁雲深苦笑道：「那好吧。」

  梁雲深又拿出一張地形圖，指著路程告訴他們，只見地圖上有幾處標記，他們的路程彎彎曲曲，繞過了這些標記。

  梁雲深解釋道：「這是一路上遇到的三個比較厲害的門派，我們懷疑上次就是他們下的手，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繞開為好。」

  付凌問道：「我們要去的地方是哪裡？」

  梁雲深指著地圖上一個點，「這裡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南陸宗派盟會的所在地，玄武盟。」

  付凌仔細看了看，發現中間正好途經那三個圈圈所在的地方，不免有些疑惑。

  「不用這麼麻煩。」

  付凌用手一指，在聖墟宗和玄武盟之間畫了一條筆直的線。

  「還是這麼走吧……」

  梁雲深等人面露驚愕之色，顯然對這一決定感到意外。

  梁雲深還沒開口，後面的一個弟子卻直接跳出來發泄著自己的不滿。

  「你開什麼玩笑，你不要命，我們還要命呢！」

  梁雲深回頭一看，這個弟子名叫王五嶽，正是上次死裡逃生的三名弟子之一，實力在聖墟宗算是不錯，就是有點脾氣，平常說話喜歡直來直去。

  「敵人想要針對你，出門那一刻就知道就會盯著你，我們根本沒必要繞來繞去。」付凌解釋道。

  「可是，路上還可能會偶然遇到一些找茬的人。總之，繞開這些門派，可以避免這些風險。」梁雲深耐心說出自己的疑慮。

  付凌淡淡道：「這樣是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但是如果路上隨便一個人就能輕易拿捏你們，聖墟宗此行還有什麼希望嗎？」

  「你當他們是隨隨便便的路人？」王五嶽怒氣一下上來了，他回憶起上次遇到敵人時的情形。

  上次他們未得及反應，便有兩位師弟喪生於對方手下，他們狼狽而逃，至今心有餘悸。

  王五嶽激動地喊道：「那些人簡直不是人，而是妖魔！那一擊能斬斷山石，速度快如閃電！大師兄連人帶劍都被瞬間斬斷！我們根本無法抵擋！你若未親眼所見，絕對無法理解那是一種怎樣的恐怖！」他的聲音顫抖，滿腔的恐懼如潮水般湧出。

  付凌看著他，輕嘆一聲，想要說些什麼來安撫他，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好！英雄出少年，豪氣凌雲！」這時，梁雲深卻鼓起掌來，「付凌小友無畏，我聖墟宗自然也無所畏懼。」

  他轉身看向後面的五名弟子，說道：「一切聽從他的安排，有誰膽怯不敢去的，現在可以退出隊伍。」

  幾名弟子相互看了看，其中兩人默默地退出了隊伍，梁雲深擺擺手，帝湘走出一陣後，又帶回了兩名弟子。

  然而，之前情緒有些激動的王五嶽卻並未退出。

  「付凌小友，我把這五個人交給你了。只要你成功把這幾人帶回來，我必定重重酬謝。」

  他又湊到付凌耳旁，低聲說：「關於你昨天提及的那個人，我們已有了一些線索。」

  付凌心中一動，微微點頭。

  一行七人走出了大堂。

  待得幾人的身影在大門外消失，寧寒松才從內堂走出，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深邃，「雲深，此子如何，你且說說。」

  梁雲深沉吟片刻，方才慢慢開口，「宗主，此番出山，付凌進我聖墟宗的消息必將傳揚天下，到時候就能堵住那些人的嘴了。」

  寧寒松眼中閃過一絲憂慮，「雲深，你所言極是。只是此子心性未明，不知道能不能幫到我們。」

  梁雲深沉默不語，他也無法給出一個確切的回答。

  幾人這次出行，聖墟宗破天荒的拿出了唯一的一艘天空之舟。

  天空之舟由星輝綢編織而成，形如鳳凰，在陽光的照射下，其羽毛般的外殼閃爍著星辰般的光芒。

  天空之舟的動力來源於風靈翼，這是一種依靠靈力啟動的裝置，能夠捕捉到自然之風的力量。在風靈翼的驅動下，無論是翻山越嶺，還是跨越海洋，它都能輕鬆地完成。

  在舟艙內，付凌與幾名弟子圍坐在一起，水青怡甚是好奇，鑽出了舟艙到外面一探究竟。

  帝湘有些擔心水青怡會把天空之舟弄壞，畢竟聖墟宗只有這一艘，但是礙於她和付凌一起，只得委婉提醒她注意安全。

  付凌環顧四周，這幾人中，他只與帝湘交談過幾次。

  「帝湘，梁長老說宗門無法保護你們，這是為何？」付凌詢問。

  帝湘看了付凌一眼，語氣沉重，「按照盟會的規矩，我們一旦踏出宗門，考核便將開始。這一路上，我們可能會遭遇不測，甚至會有其他弟子向我們出手，但是只能依靠我們自己，師門不得出手干預，更不能報仇。渭州各宗派實力相對較弱，以往都是我們幾方聯手保護自己。然而，自峪靈宮被毀後，外界傳言四起，皆稱是聖墟宗所為，因此再無人願與我們攜手。」

  他看向付凌：「付兄，你是峪靈宮人，峪靈宮罹難之時你就在場，你可曾見到聖墟宗弟子有一人踏入峪靈宮？」

  付凌道：「戰鬥結束很快，我只看到有妖獸在戰鬥，其他並不清楚。」

  帝湘點頭，「既然如此，我希望你能幫助聖墟宗澄清。你可能不知道，外界都在傳聖墟宗與妖獸勾結。他們明著不能對我們怎樣，因此用這種手段，想從道義上擊垮我們。也正因如此，我們的人才要不顧一切參加這次比武，因為聖墟宗不能再給人藉口了。若被踢出玄武盟，就再無人能保護我們了。」

  付凌道：「我會盡力而為，但我覺得若有人想故意抹黑，我的作用恐怕收效甚微。」

  付凌話鋒一轉，「當務之急，你們要提升實力。實力強大，自無人敢再找你們麻煩。」

  帝湘點頭表示認同，他這時想起還未向付凌介紹同行的幾人，於是一一介紹道：

  「王五嶽師弟，修行的是武道……」

  「北堂宇師弟，修行的是劍道……」

  「許慶鋒師弟，修行的也是劍道……」

  「龍天翔師弟，修行的是法師。」

  付凌一眼便認出，之前情緒激動的弟子正是王五嶽，他所修習的是武道，因此在體術方面頗具造詣。

  連王五嶽都無法察覺到攻擊的來源，可見對方的身手確實迅捷無比。

  帝湘介紹完，付凌拱手施禮，「在下付凌，曾為峪靈宮弟子，現為一介散人，四海為家。」

  此時，許慶鋒突然開口道：「你就是峪靈宮那位了不起的付凌？」

  付凌笑了笑，搖頭道：「許兄弟謬讚了，我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許慶鋒盯著付凌道：「付兄，敢問是否願與我切磋一二？」

  帝湘聽聞此言，心中一驚，急忙插話道：「許師弟，切莫衝動！路途遙遠，不可生事。」

  許慶鋒滿臉無辜，解釋道：「師兄，我只是想和付兄切磋一下劍法，共同探討劍道的奧妙。我想找找自己的不足之處。」

  「胡鬧！此處非比武場，你們切磋起來必定聲勢浩大，豈不是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帝湘面色嚴肅，心中卻有些惶恐。萬一橫生枝節，壞了師父交代的任務怎麼辦？這個許慶鋒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此時，北堂宇倚靠在座位上，陰陽怪氣地說道：「既然都已經踏上這條路，還有什麼暴露不暴露的？這位付兄之前胸有成竹，想必是有些本事的。說實話，我也有些技癢難耐，想向付兄討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