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黑鬼斑虎

  「小羅，你說樓上會不會打起來？」老闆娘嘴角帶著壞笑瞥了一眼樓上，衝著羅書生問道。

  「打起來？誰和誰打起來？」羅書生一臉懵懂地問。

  「你真是個榆木腦袋，怪不得還單著呢！」老闆娘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接著說道，「霽月很明顯對小玖有意思，見到水姑娘醋罈子還不得翻了？」

  「霽月對小玖有意思？我怎麼沒看出來。」羅書生好奇地湊近老闆娘。

  「你傻啊，自從她跟著小玖回來後，花那麼多錢非要在這做生意，還不是為了和小玖待在一起？」老闆娘擠了擠眼睛，湊到他耳旁，「你看昨天她緊張的樣子……衣服都沒穿好就跑下來了。」

  「昨天我們都很緊張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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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種緊張不一樣，算了，給你說也說不明白。」老闆娘放棄了和他解釋，對著樓上笑了笑，「我已經聞見酸味了。」

  「那你還把她往樓上領？你不怕她們打起來啊？」

  「說你傻你還不信！這個水青怡也是個極厲害的，有她在，萬一過兩天有人找上門來，你說她能不幫小玖嗎？假如那個小孟再一回來，說不定還能殺得他們有來無回！」

  「還是你算的精。」羅書生對著老闆娘伸了個大拇指。

  ……

  此刻，樓上。

  水青怡站在窗邊，眼神冷漠地盯住這個身材姣好的女人，開口反問道：「怎麼？你知道他在哪兒？」

  付凌此刻突然有些緊張。

  「我前幾天見過他一面，如果再見面我可以轉告給他，不知姑娘方不方便說？」霽月淡淡回道。

  「好！你再見他，問他還記不記得藍嫣！」

  霽月點了點頭，「一定如實轉告。」

  水青怡不再糾纏，轉身向樓上走去。

  待她走後，霽月輕輕坐在椅子上，有些玩味地笑，「你記不記得藍嫣？」

  付凌愣了愣，隨後釋然地笑了起來，「記得，是我以前救過的一個女孩，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只是不知道和她有什麼關係。」

  窗戶紙捅破也就捅破了，沒必要藏著掖著。那天羅文杰說出那番話時，霽月完完整整的在旁邊聽著，她知道付凌就是自己的另一個名字。

  「說不定就是人家水姑娘呢？」霽月並沒有糾結付凌這個名字，而且繼續問著藍嫣的事。

  「不像！那個女孩的臉我記得很清楚，她們根本不是同一個人。」付凌搖了搖頭，也有些不解。

  「記得很清楚？」霽月冷笑了一聲「那個女孩長得很漂亮嗎？」

  「長得還不錯……」付凌說了一半，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再抬頭看去時，霽月人已走了出去。

  霽月陷入了自己的情緒之中，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生氣什麼，只是覺得心中充滿了混亂和不安。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沒有資格生氣，更沒有資格去質問付凌。

  然而，心中的擔憂卻讓她無法平靜。她開始擔心付凌會不會覺得她太煩，會不會厭倦她的糾纏，會不會……

  就在她心煩意亂的時候，突然一陣巨大的響聲從樓上傳來，就像是整個房子要被拆毀一樣。

  幾人都被驚動了，他們紛紛跑上樓去。

  付凌第一時間拉住了霽月，自己一馬當先朝著那聲音來源的房間奔去，手中赫然多了一把斷劍。

  房間的門大開著，聲音正是從這裡面傳出來的。

  付凌跑去一看，頓時傻了眼！借著明亮的月光，只見房間內竟然出現了一隻老虎！這老虎威風凜凜，雙眼通紅，渾身隱約泛出一層水霧。

  一看就不是尋常獸類！

  水青怡持劍對立，手臂上的衣服已被抓爛，赫然多出三道虎爪，血已經打濕了她的衣袖，啪嗒啪嗒滴在地板上。

  付凌看著她胳膊上的傷口，頓時牙齒一頓打顫。那傷口極深，肌肉外翻，隱約能看到上面的白骨。傷口處冒出股股黑氣，似有中毒的跡象。

  水青怡倒是堅強，竟然吭都沒吭一聲，警覺地與老虎保持著距離。

  水青怡此時也看到了付凌，對他惡狠狠地說道：「等我收拾了它，回頭再來找你們算帳！」

  霽月三人這時趕了上來，付凌比了一個停下的手勢，示意他們不要靠近。

  屋內的老虎他以前見過，叫黑鬼斑虎，是一種傀獸，後面一定還有個人操控。這妖獸狡猾狠辣，它們通常潛伏好幾天，等待獵物出現後突然一擊，然後等待獵物中毒。

  水青怡此刻黑氣纏身，顯然妖毒已經擴散，她拿著劍的手也有些晃晃悠悠。

  黑鬼斑虎不動，付凌也不動。

  兩人一虎就這樣僵持著。

  水青怡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肯定會倒下。她孤注一擲，水清劍如一江秋水般在房間蕩漾開來，屋內劍氣橫飛，桌椅板凳床榻被擊得粉碎。

  那斑虎卻上翻下跳，極為靈敏，劍氣竟然一道也沒有落在它的身上！

  水青怡一擊不中，體力開始不支。劍氣慢慢在房內消散。

  她兩眼發黑，身形一陣踉蹌，重重地栽倒在地。

  斑虎等的就是這一刻，它大吼一聲，朝著地上水青怡撲了過來。

  眼看即將命喪虎口，水青怡的眼睛緩緩地閉上了。

  昏迷前的最後一幕，水青怡看見黑鬼斑虎朝她撲來。然而，在那一瞬間，一隻手突然扼住了她的脖子。

  任玖兒！

  任玖兒一隻手緊緊地扼住黑鬼斑虎的脖子，另一隻手從其腹部捅了進去。他的手裡似乎還握著某個物體。

  緊接著，一道熾熱的能量從黑鬼斑虎的脊椎中衝出！隨後，它的頭垂下，身體也開始逐漸萎縮。

  當水青怡再次醒來時，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房間內瀰漫著一股奇異的香氣。她轉動視線，看到自己的胳膊已經被仔細地包紮起來。

  水青怡立刻緊張地摸了摸身旁，水清劍依舊在。她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這時，霽月端著一盆水從屋外走進來，看到水青怡已經醒來，她關切地問道：「水姑娘，你醒啦？現在感覺怎麼樣？」

  「沒事了，謝謝！」水青怡拿起劍起身，「你是誰？這家店的老闆娘呢？」

  「我叫霽月，是這家店的二老板，老闆娘出門去買藥了，不過大過年的，藥鋪不一定開門，去得久了些。」霽月回答道。

  「二老板？上次我怎麼沒見你？」水青怡感到疑惑。

  霽月心想，你上次來的時候我還沒在這兒呢，不過現在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她開口道：「最近我才和老闆娘合作。」

  「那此事與你無關，等你們老闆娘回來我再找她算帳！」水青怡把劍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坐了下來。

  霽月眉頭緊皺，雖然任玖兒救了水青怡，但畢竟人是在他們店裡受的傷，他們確實理虧。

  她儘量柔和地勸道：「水姑娘，我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看需要我們做什麼賠償，你說個數。」

  「這不是賠不賠的事！這黑鬼斑虎是傀獸。如果不是被圈養的，怎麼會出現在你們客棧？你們這分明是謀財害命！」

  霽月心思縝密，聽水青怡這麼一說，心中頓時有了幾分猜想。她深知這種事情背後的複雜性，於是決定坦誠相告，希望能得到水青怡的理解。

  「我們都是平常做生意的人家，聽都沒聽說過，怎麼會有本事養這些東西？實不相瞞，我們最近得罪了一伙人，我猜是他們下的手。」霽月將事情的前後經過向水青怡解釋了一遍，希望求得她的諒解。

  水青怡本就是性情中人，而且睚眥必報。她一聽這些人居然算計到了任玖兒的頭上，還指揮妖獸偷襲自己，頓時怒從心起！

  「任玖兒殺得好，但還不夠！依我看就要斬草除根才好！」水青怡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喝道，「竟然敢算計到本姑娘頭上，我看是嫌自己活得不夠刺激，來找點新鮮樂子！」

  說罷，她轉身大步走向了樓下。

  老闆娘其實早已經回來了，此刻正哆哆嗦嗦地在堂內來回踱步，不知如何是好。那水青怡的脾氣她是見識過的，上次一言不合就要揍他們幾個，這次在自己店裡受了傷，還不得把她的店給拆了？

  想起這些，老闆娘就一陣頭疼。最近霉運連連，幾乎沒有安生日子可過。

  這時水青怡正氣沖沖地走了下來，老闆娘一看這架勢，以為她要拔劍砍自己，嚇得大叫起來。

  霽月忙拉住老闆娘，在她耳邊耳語了一陣，她才將信將疑地看了看水青怡。

  水青怡一下來就問：「任玖兒呢？」

  老闆娘忙道：「他在樓上休息，我去叫他。」

  付凌此刻正在屋內休息。他在體力即將不支的最後一刻，終於將靈脈接入。那股熟悉的感覺終於回來了。他身心一陣舒暢，起身伸了個懶腰。

  正巧這時，敲門聲響起。付凌打開房門一看，正是老闆娘。

  他以為又有什麼事，心裡一陣緊張，卻見只有水青怡和霽月杵在那裡。

  水青怡一見他下來，立馬換了一副表情，笑盈盈地對他說：「剛剛謝謝你啦！沒想到你身手還不錯嘛！」

  說著還上前拍了一下付凌的肩膀。

  付凌面對水青怡，卻有些天然的惶恐。他尷尬地笑了笑，說了一聲「不用客氣。」

  水青怡卻板起面孔，「我從不欠人情，你救我一條命，我也還你一條命，混元小霸王的命！」

  說著她突然吹了一聲口哨，片刻之後，大片的飛鳥湧進了客棧，它們在水青怡身旁圍成一團，又飛散而去。

  水青怡這一手宛如神跡，把老闆娘和霽月驚的目瞪口呆。

  水青怡瞥了一眼付凌，招手道：「這裡不方便說話，你和我上樓，我要問你一些事情。」

  說罷大步走上樓梯，付凌只能無奈地跟上。

  留下兩人，均是一臉尷尬。

  老闆娘訕笑了一聲，「好吧，我倒成局外人了。不過也好，只要她幫忙就行。」

  霽月沒有說話，自己默默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