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隨 身攜帶的祭壇

  藍寶的兇殘嗜血，我是親眼見過的，對付敵人絕對是一大殺器，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人命。

  所以雖然藍寶聽命於我，可有時想起它的殘忍，我自己都不禁心裡發毛。

  試想，如果真的有一天，藍寶失控了，不再聽命於我，我會是什麼下場？

  肯定會很慘。

  我點頭說：「確實很厲害。當初方志義姑姑給我下血咒時為了保護蘇玉，所以夢雪說它是專門為殺人而生並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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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娃立刻說：「所以現在蘇玉既然已經不在了，它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這種邪門鬼物繼續供養不僅會為禍人間，供養者也會反受其害。夢雪，你有沒有辦法超度它？」

  夢雪不以為意，說：「你不要危言聳聽，玄門中養小鬼的比比皆是，你們道家還是養小鬼的鼻祖呢。養小鬼的目的是為己所用，現在二林有魔嬰鬼滴子傍身，為什麼要放棄？我還是那句話，是邪是正，是惡是好，與道無關，和人有關。」

  黑娃氣憤地說：「狡辯，人鬼殊途，邪物蠱惑人心，這是恆古不變的道理。」

  夢雪不屑地說：「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你覺得鬼嬰是邪物，可我覺得不是。」

  「你，你，你修的是旁門左道，是你也不會承認。二林，魔嬰雖是一大殺器，可從長遠來看弊大於利，況且你也不能完全駕馭它，所以……」

  夢雪反唇相譏：「你怎麼知道二林不能駕馭？」

  「要是能駕馭，魔嬰就不會自己現身了。」

  「那是它餓了，只要按照我教的法子好好供養，以後就不會再出現這種的事。」

  黑娃信誓旦旦地說：「不出這種事，也會出別的事。」

  夢雪譏笑，說：「黑娃，你是不是嫉妒人家二林？」

  「我和二林是光著屁股長大的兄弟，我怎麼會嫉妒他！」

  「人心隔肚皮，這可說不準。現在這個年代，恨人有笑人無，生怕別人超過自己。」

  我相信黑娃要超度藍寶不是出於嫉妒，他是真的為自己好，但讓我超度藍寶，我還真捨不得。

  黑娃不再跟夢雪鬥嘴，他開始對我循循善誘，說：「二林啊，你聽我的，嗜血魔嬰太邪惡千萬不要養，否則早晚會出事。這嗜血魔嬰就好比是一把殺人的刀，太快，太鋒利，用起來雖然順手，可難免有一天會傷到自己。揣而銳之，不可長保，這個道理你總該明白吧。」

  「揣而銳之，不可長保。」是《道德經》中的一句話，推導到人性，就是太剛則折的意思。

  道理我都懂，可我還是那句話，我捨不得。

  這就好比在一個危機四伏的圈子裡，別人拿的都是短刀，只有我是長刀，即使因為我的與眾不同，會成為別人圍攻的目標，但我肯定也不會用長刀換一把短刀，更何況黑娃還不是讓我換刀，而是讓我直接放下刀。

  換而言之，藍寶就好比是一把手槍，我可以不用，但不能沒有，不然我就會沒底氣，要看別人臉色，受制於人。

  我笑著說：「黑娃，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覺得，我可以駕馭鬼嬰。」

  「你……」

  「好啦，好啦，兄弟你放心吧，不到生死攸關之際，我是不會召喚鬼嬰的。」

  為了避免黑娃繼續苦口婆心地嘮叨，我立刻問夢雪，把鬼嬰供奉在哪裡合適。

  夢雪說，鬼嬰住在我的身體裡，最好的辦法就是把祭壇帶在身上。

  我問她，怎麼把祭壇帶在身上。

  夢雪說，讓我不用管了，她給我想辦法。

  說完了藍寶的事，我和黑娃就返回方志義的大別院，在路上黑娃繼續勸我要超度藍寶，說藍寶是邪靈，惡靈，還說什麼養小鬼的都沒有好下場之類的。

  在黑娃不停給我做思想工作的時候，藍寶就坐在汽車后座上，一直惡狠狠地看著黑娃。

  第二天下午，夢雪就給我準備好了供奉藍寶的祭壇，所謂的祭壇就是一塊吊墜。

  吊墜是橢圓形的，可以一分為二打開，中間是空心的可以放東西。

  裡面放了三樣東西，一小塊打磨光滑的頭蓋骨，用紅布包裹著的香灰，還有我一小撮頭髮。

  夢雪交代說，頭蓋骨要在每個月的初一十五沾新鮮的血液，可以是貓血，也可以是我自己的血，香灰也要初一十五換一次，至於我的頭髮，半年換一次就行。

  雖然我覺得有些麻煩，但比起單獨設個祭壇供奉，還是要方便多了。

  夢雪還教了我一段咒語，供奉藍寶時默念，咒語很短只有九個音，但都不是漢語發音，念起來多少有些繞口。

  在夢雪離開後，黑娃憤憤不平地說：「還說不是邪術，這不就是泰國養小鬼的邪術麼。」

  自從我決定走修行這條路後，我惡補了很多與玄門相關的知識，泰國養小鬼是一種巫術，在東南亞一帶很盛行，而且泰國養小鬼還是一門生意。

  比如人們最常見的泰國佛牌，就是泰國巫術的代表，便宜的幾百，貴的幾萬甚至十幾萬，佛牌也分正牌和陰牌，正牌是神靈，但見效慢，陰牌是鬼魂，見效極快。

  夢雪給我做的祭壇，就有點像泰國的佛牌，可以掛在脖子上。

  我笑著說：「夢雪她父親鬼王的師傅就是泰國人，叫南邦法痴朱不良。」

  黑娃撇撇嘴，說：「泰國巫術都是傳承咱們道教和佛教的，所以泰國巫師很多都信仰道教和佛教。論博大精深和我們差遠了，所以呀二林，你千萬別跟著夢雪學她那套東西，她那套東西太淺薄，要想成大器道家是首選，道家才是名門正派。」

  我笑著說：「我知道，不過泰國巫術也並非全是邪術，我覺得夢雪說得也沒錯，道不分正邪，主要還是看誰用。」

  「你呀你呀，就是被夢雪洗腦了，兄弟，你不聽我的勸，早晚會後悔的。」

  「好啦，我知道你是出於好心，該怎麼做我心裡有數。相信兄弟，我不會走歪路。」

  黑娃斜眼看我，說：「不是，二林，你不會是想腳踩兩隻船，既想跟我學道術，又想跟夢雪學鬼術吧？我可告訴你，我不管夢雪是怎麼想的，但我肯定是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