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要別人的二手貨

  多年不見褚唯月，褚凌風有說不完的話，挽著她的手喋喋不休說個不停。

  雖然這是他們真正意義的第一次相見，但褚唯月卻不覺得他陌生，反而跟他十分親近。

  於是兄妹兩人，一邊喝酒一邊開心暢談。

  皇上等人都在觀賞歌舞，侯爺跟其他大臣坐在最前排，似乎有要事商議。

  

  他們這一桌，只有他們一家子人在。

  褚冉昕跟宋氏搭不上話，只能不斷用白眼剜他們幾下，可也忌憚褚凌風，不敢太過分。

  說完打仗的驚心動魄經歷，褚凌風笑著將一支髮簪送到褚唯月手裡。

  「這是哥哥打仗時收繳的戰利品，送與小妹你吧。皇上說了會好好嘉獎哥哥，到時候有好東西都給你先挑選。」

  「真的呀？謝謝大哥，你最好了！」

  褚唯月咧嘴一笑，緊緊挽住褚凌風的手臂。

  看著褚唯月插在髮髻上的白玉髮簪，褚冉昕羨慕到想當場用酒杯砸死褚唯月。

  這麼漂亮的髮簪，這賤人怎麼配得上？

  宋氏是個老狐狸，立刻眉開眼笑地端起酒杯送到褚凌風跟前。

  「你這次打了勝仗，姨娘跟你說聲恭喜，你可真是我們家的驕傲呀！」

  隨即看了一眼褚冉昕：「你這丫頭還不快點給你哥哥敬酒？以後跟你哥哥多學著點，別整天都沒個正形。」

  褚冉昕甜甜一笑，乖巧地端起杯子：「大哥，以後你可要多教教我，你在戰場上那麼勇猛，我好崇拜你呀……」

  母女倆一唱一和，恨不得將褚凌風當成菩薩供起來。

  宋氏還不忘踩踏褚唯月幾腳，滿臉堆笑地開口：「唯月呀，你也不要整天圍著王爺跟帥公子轉悠了，好好跟你哥哥學學。別在家裡逞兇鬥狠，不是欺負小丫頭，就是毆打帳房先生……」

  這話，讓褚唯月剛喝進去的一口水差點噴出來。

  論語言的藝術，宋氏堪稱第一，就沒人能當得起第一了！

  放下酒杯，在心裡給她拍手鼓掌！

  【這女人真是撒的一手好謊，賣的一手好笑！這幾年對我各種欺負打壓，恨不得摁在地上摩擦再摩擦，居然還能顛倒黑白成我不爭氣？要不是本小姐我命硬，墳頭草都好幾丈高了！還要不要臉了？覺不覺得丟臉……】

  褚唯月在心裡放肆吐槽，越看宋氏越覺得噁心。

  話音剛落，三人臉色同時變了！

  褚凌風用力拍了下桌子，一把回絕宋氏敬到面前的酒。

  「宋姨娘，我剛喝了幾杯，現下微有不適，就不喝了。」

  他的聲音很低，透著壓抑的憤怒，和剛才溫和的模樣截然不同。

  褚唯月震驚地瞪大眼睛。

  她這個哥哥是怎麼了？瞧這個態度，莫不是看出來褚唯月經常被欺負，所以想出頭嗎？

  看著他因為憤怒額頭青筋隱現的樣子，褚唯月心底最柔軟的某處被狠狠戳了一下。

  見這邊的動靜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褚唯月立刻識大體地拽住褚凌風的衣服，將他重新摁到座位上。

  「大哥，既然喝得不舒服，那就別喝了，畢竟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讓你接酒的。」

  她眯了眯眸，故意投給褚冉昕一個示威的笑。

  褚凌風的臉色急速好轉，溫柔地摸摸褚唯月的頭，越來越覺得這個妹妹溫柔大方，很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反倒是褚冉昕，一臉諂媚奸詐，看一眼就讓人心生厭惡。

  所以無論她們母女如何討好，他都不為所動，甚至將她們當成敵人看待。

  皇上率領著群臣，一番開懷暢飲後，讓太監抬上來好幾箱的金銀珠寶。

  「愛卿，除了朕一早承諾你的之外，這些金銀珠寶算是對你的額外嘉獎。另外賞賜宅院一座，出入皇宮金牌一枚。」

  之前已經給了褚凌風許多賞賜，如今又有這麼多物質上的賞賜，在場的每一位都羨慕的眼睛發直！

  帝令落後，侯爺親自帶著褚凌風跟褚唯月，以及褚冉昕和宋氏，跪在地上叩頭謝恩。

  回到座位，皇上恰好看到文沉宣從外面回來，再看看褚唯月，隨即龍顏大悅地看著侯爺。

  「愛卿，你可真是為國家社稷生了個好兒子！朕決定趁此機會，讓朕的太子跟你的大女兒褚唯月三日後成婚，咱們親上加親！」

  褚唯月被茶水嗆得劇烈咳嗽幾聲，立刻跪倒在地上哀求：「皇上，此事萬萬不可呀！」

  「殿下乃是人中龍鳳，民女才疏學淺，即便對殿下再怎麼心生仰慕，也深知配不上。所以請皇上收回成命，民女萬萬不可玷污了文沉宣，他值得更好的良伴……」

  其他人看來，褚唯月恨不得將文沉宣誇耀到天上。

  但剛剛經歷過那一幕的文沉宣，臉色卻黑成了鍋底。

  這女人的每一句話，都是在故意噁心埋汰他。

  想到褚唯月對文景池的痴迷追求，以及外面流傳的謠言，文沉宣握著酒杯的指節隱隱發白。

  怨毒的目光毫不遮掩地射向文景池，但只持續了片刻就收回，繃著臉一句話不說。

  皇上被褚唯月逗得哈哈大笑：「你這丫頭說話倒也有趣。你能說出這番話，朕就敢保證，你一定是最適合沉宣的。這可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美事，你這丫頭莫要再推辭了。」

  「皇上，臣女真的不能嫁給文沉宣，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褚唯月跪在地上，不住磕頭。

  如果剛才是自覺不配，那麼這次就是故意推辭了。

  皇上的臉色，微不可查地暗沉下來。

  侯爺則怒氣沖沖地呵斥：「你這丫頭快給我過來，皇上面前豈容你放肆！」

  隨即跟著跪在褚唯月身邊：「皇上，小女年幼不懂事，待微臣回去好好教訓她。此事，就按皇上說的辦，微臣叩謝隆恩！」

  他拽住褚唯月，試圖將她拉回座位，但褚唯月死活不起來。

  太子再怎麼說也是皇上的兒子，自家的孩子永遠是最香的，他也不例外。

  那張飽經滄桑的臉立刻耷拉下來：「放開她，朕倒要聽聽，她為何如此不情不願！」

  明明他的兒子是天選之子，所以他實在想不通，這女人哪裡來的底氣嫌棄！

  褚唯月剛張開嘴巴，腦子裡就出現一段段的畫面，不滿地在心裡吐槽。

  【文沉宣跟褚冉昕早就滾到一個被窩，親密的互動了不知多少次，我才不要別人撿過的二手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