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再見竇華

  「宋薇，靳珩川，你們在家嗎？」

  安置好龔雪後，宋薇和靳珩川以為他們能過幾天安穩日子，但現實告訴他們，他們實在是太天真了。

  第二天早上，他們家的門就被警察敲響了。

  

  來找他們的警察姓周，叫周岩。

  他給宋薇他們帶來了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

  壞消息是，雖然警方已經很努力的去找了，但目前他們依舊沒有找到害死竇曉曉的竇爽和陳玉蘭。

  好消息是，今天早上，竇華去派出所自首了。

  「自首？他閨女都已經不在人世了，他自首有個屁用啊？」

  周岩跟宋薇和靳珩川說話的時候，龔雪就在門外站著，聞言她瘋了似的衝進屋，抱著周岩的大腿又哭又鬧。

  「警察同志們，請你們一定不要放過那個混帳，一定要判他死刑。」

  「呃……嬸子，你冷靜一點，你聽我說，我們是警察，不是法官，我們只有調查案件的權力，沒有審判竇華的權力。」

  周岩被她弄懵了，趕緊一邊安撫她，一邊給靳珩川和宋薇使眼色。

  宋薇二人會意，立即上前將龔雪從周岩身上撕了下來。

  「師娘，你別哭了，你放心吧，警察會幫竇學姐報仇的，他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

  龔雪根本聽不進去他們的話，整個人瘋瘋癲癲的。

  靳珩川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將夏常安父母叫過來，跟他們一起，用武力強行將她送回了她房間。

  「我今天來找你，除了跟你匯報案件進展外，還有些事情要商量。」

  周岩一直盯著龔雪，確定她已經走遠了，他才敢繼續跟宋薇說正事。

  他告訴宋薇，竇曉曉被殺案，現在陷入困境了。

  按照龔雪的證詞，竇曉曉應該是被竇爽殺死的，竇華的錯，頂多是沒有及時攔住竇爽，但竇華去警局自首的時候，給警方的說辭是，竇曉曉是被他殺死的，竇爽和陳玉蘭都是無辜的。

  「他放屁！」

  宋薇知道竇華荒唐，但她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他竟然荒唐到這個地步了。

  她用力的拍著手邊的桌子，看著周岩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跟他保證。

  「竇曉曉絕對不是被竇老師殺死的，殺人兇手是竇爽！案發時我正在跟竇曉曉通電話，我聽的清清楚楚，打罵竇曉曉的人是竇爽。」

  「但你沒有親眼看到竇爽將刀插進竇曉曉的胸膛，不是嗎？」

  周岩揉了揉眉心，抿著嘴道：「我們警方辦案，講究的是證據！沒有確切的證據，我們無法排除竇華的嫌疑，將犯罪兇手鎖定為竇爽。」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宋薇青筋暴起，隨手抄起一個凳子，砸到了地上。

  「就因為竇華去警局自首了，你們就想草草結案？辦案子不是你們這麼辦的！是，我是沒有親眼看到竇爽傷害竇曉曉，但是我師娘看到了啊！有我師娘這個目擊證人，你們還不能鎖定嫌疑人嗎？」

  「但你也看到了，你師娘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如果她的情況一直沒有好轉，到了法庭上，她的證詞可能不會被法官採納。」

  周岩飛快的往後推了兩步，一邊跟她解釋警方的難處，一邊舉起雙手，示意她冷靜。

  靳珩川安頓好龔雪，返回客廳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景象。

  「老婆，你在幹什麼？你再生氣，也不能對警察同志動手啊。」

  他被宋薇瘋魔的樣子嚇了一跳，慌忙衝過去抱住了她的胳膊。

  「對，毆打警察是犯法的，你別亂來。」

  瞧見他來了，周岩長出了一口氣，沉著臉道：「反正，竇曉曉的案子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簡單，我們警方也知道殺害竇曉曉的人，大概率不是竇華而是竇爽！」

  「但如果竇華鐵了心幫竇爽頂罪，這個案子怕是只能匆匆結案。畢竟你們的證人神情恍惚，而竇華能清楚的說出他殺害竇曉曉的每一個細節。」

  「警察同志，我們能見竇華一面嗎？」

  聽了他這話，靳珩川抿緊了嘴巴：「我想跟竇華聊聊，也許我和我老婆能說服竇華，讓他放棄替兇手頂罪，並且將兇手的藏身地點說出來。」

  「這……好吧。」

  他說的辦法可行性還是比較高的，周岩只遲疑了一小會兒，就答應了他的請求：「你們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安排你們和竇華見面。」

  「我們現在就有時間。」

  宋薇咬緊了後槽牙，推開靳珩川，往前走了兩步：「周警官，麻煩你了，你現在就帶我們去派出所吧。」

  「那行吧。」

  周岩抹了把臉，對他們做了個請的動作後，率先朝門外走了過去。

  宋薇和靳珩川見狀，緊緊地跟在他身後。

  不多時，他們就來到了派出所。

  周岩簡單的跟他的同事們說了一下他的計劃，宋薇和靳珩川就被帶進了一個審訊室。

  竇華就坐在那個審訊室中央。

  一段時間不見，他憔悴了很多，之前他只需要靜靜地站在那裡，不需要做多餘的動作，旁人就能看的出來，他是個文質彬彬的學者，但現在他身上半分書卷氣都沒有了，他周身布滿了灰敗之氣，宛若一隻喪家之犬。

  不，是不宛若，如今的他，就是一隻喪家之犬。

  「竇老師，你還認識我嗎？」

  見到竇華之前，宋薇做了很多設想，她以為她會很恨他，會失去理智，當著靳珩川和警察的面對他又打又罵，但真的來到他跟前了，她發現自己出奇的平靜。

  她不想沖竇華發脾氣，她只想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麼，他為什麼要幫害死自己女兒的人頂罪。

  在他心裡……竇曉曉究竟算什麼？

  「宋薇，靳珩川？你們兩個怎麼在這裡？」

  宋薇的狀態很穩定，竇華卻失控了。

  看到他們兩個跟警察一起出現在審訊室，之前一直死氣沉沉，似乎什麼都不在乎的他，陡然睜大了眼睛，露出了驚慌失措的神情。

  「這個時候你們兩個應該在家裡啊，你們要照顧你們師娘啊，你們怎麼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