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江南，聖王

  江南，煙雨閣。

  為當地富商陳德志所有，雕梁畫柱，碧瓦朱檐。在這江南也算的上是一等一的閣樓。

  而如今卻顯得有些烏煙瘴氣，原因無他，陳德志人已經沒了，如今正被商群雄等人占據。

  原先掛滿閣樓的字畫被隨意丟棄在閣樓的角落，中間放滿了桌子，無數江湖人士翹著腿坐在椅子上拿著酒碗開懷暢飲，將這文雅之地喝出了幾分市井酒肆之意。

  商群雄獨坐於後，氣勢非凡，一副宗師氣派，豪邁的舉起酒杯，身旁眾人見狀也是一齊舉杯，慶祝又拿下了一個富商，如今這個江湖組織也稱的上財力雄厚、人才濟濟。

  眾人喝到酣處，興致頗高。

  商群雄近前便是他的心腹，也是最早跟著他的那批人，個個是江湖上有名的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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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攤子越來越大，眾人的野心也不斷膨脹，前些時日還派出探子入京查看，如今消息已然傳回。

  商群雄看著眼前眾人，也是悄然膨脹了起來。

  酒過三巡便開始商談起了正事。

  商群雄緩緩開口說道

  「如今江南一代，我等便算是測底站穩了腳跟，諸位辛苦了。只是這江南現在看來也有些小了。」

  商群雄目光深沉，環顧了周圍眾人。

  「咱們弟兄越來越多，兄弟們總是要吃飯的，如今江南可沒什麼油水了，兄弟們有何高見？」

  眾人面面相覷，在座的大多都是草莽之人，沒讀過什麼書。

  但吳成不同，他原先也是個讀書人，但心思頗為活躍，頗有幾分智謀，在多次行動之中出謀劃策，隱隱成為了這群江湖人中的軍師，深得商群雄信任，今日之事二人早已溝通過了。

  於是他緩緩起身開口說道。

  「聖公，依在下之見，江南太小了，咱們人多勢眾，勢必要向外發展。」

  商群雄見狀也是在心中點頭，這正是他心中所想，但嘴上卻不能表現出來，便略帶憂愁看著吳成說道。

  「可如今官府對我等已頗有怨言，如今我等安分守己還好，若是再有動作，怕是與官府也不能善了。」

  吳成心中一笑，開口便答。

  「那又何懼，咱們早已成了氣候，地方官府也能碰一碰。」

  「此事萬萬不可，我等終究是市等小民，如何與官府相鬥？」商不群繼續繞著圈子，但卻悄然對著吳成眨了眨眼。

  吳成領會到了商群雄之意，便繼續開口說道。

  「這大唐早已非往日強盛，如今天子無德，朝臣無能，早已弄的百姓怨聲載道，民不聊生失了民心，若非如此日子過不下去，我等何須如此？」

  「若非活不下去，誰有希望過這刀口舔血的苦日子？」吳成說完目光灼灼的看著周圍眾人，在坐的眾人亦是憤怒的握緊了手中的刀兵。

  商群雄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心中對吳成頗為滿意，可說到這裡依然是不夠。

  吳成繼續開口說道。「我等淪落於如此田地，均是朝廷的錯，如今聖公於江南已是民心所向，我等何不振臂一呼，揭竿起義，還這世間一個朗朗青天?」

  眾人聽完也是熱血沸騰，端起酒碗一飲而盡，隨後摔碗而起，大喊「咱們反了！」

  「聖公，只要你一句話，兄弟們就跟你上，到時候殺進京城，也給聖公整個皇帝噹噹！」

  「好，誰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好漢。」

  眾人皆是醉酒，本就容易衝動，況且聽完吳成所說，想起自己這些年的遭遇，早已對朝堂積怨頗深，如今有人提議造反，都異口同聲的贊同。

  吳成見眾人介意反意，對著商群雄勸說到。

  「聖公，你看到了嗎？這便是弟兄們所想，如今不是咱們自己要造反，是官逼民反，咱們總要混口飯吃，如今飯都吃不上，如何能不反？還請聖公帶領我等再造乾坤！」

  「是啊聖公，我看老吳說得對，您就帶咱們弟兄反了吧。到時候殺入京去，將皇帝老兒幹掉，弟兄們也給聖公您整個皇帝噹噹！」

  「對！給聖公整個皇帝噹噹！」

  「到時候我們也能看看當官是個什麼滋味，也讓弟兄們過上好日子！」

  商群雄見眾人激動的樣子，心中更是暢快無比，可他卻面色沉重，緩緩對台下眾人說。

  「弟兄們，造反可不是小事，到時候可是要真刀真槍跟人搏命，諸位都是我商群雄的兄弟，我如何忍心讓諸位在戰場上喪命？」

  聽完此話，台下眾人也是一頓，吳成見狀卻是有些著急，此時氣氛可不能冷下去，不然便前功盡棄了。

  「聖公無需擔憂，弟兄們誰皺一個眉頭誰不是好漢，我們弟兄誰沒被官府欺壓過，到時候殺這群狗官，殺一個夠本殺兩個死而無憾！」

  吳成繼續煽動著氣氛。

  「況且等下去也是一個死字，不瞞在坐各位，今日官府已經在謀劃對咱們弟兄動手了，到時候難道束手就擒不成，還不如我等主動造反，被官府圍剿難道你我還有活路？還不如出其不意主動造反！」

  眾人原本還有些猶豫，但聽完吳成所言，便是目光一狠，恢復了原先的氣勢。

  「俺也覺得，造反失敗也是一死，不造反要麼餓死要麼被官府派兵打死，左右也沒差，還不如放手一搏。」

  「對，我等弟兄豈能任人宰割？與其被人打死，不如主動殺出去搏一條出路。」

  「京中那些老爺不也兩個眼睛一張嘴，咱們弟兄比他們差哪兒了？憑什麼他們整日山珍海味，弟兄們就得吃糠咽菜？」

  「對，就是！」

  商群雄將眾人激憤之情一一看在眼中，又看向吳成，覺得此人可堪大用，與自己一來一去配合打得不錯，氣氛也吵的火熱。

  但此時，卻不是起兵之時，於是他繼續鄭重開口：「諸位，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我實在不忍心弟兄們丟掉性命啊！」

  說完商群雄還微微擦了擦略微有些濕潤的眼角。

  江湖之人見商群雄如此說話，心中更是感動不已。

  吳成與商群雄其餘心腹交換了一下眼神，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