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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九章:君臣受辱

2024-05-05 02:10:07 作者: 笑醉飲

  李師師的一生是坎坷的,她本姓王,四歲時亡父,因而落入娼籍李家,改名李師師,富麗堂皇的樊樓之中,絲竹管弦之樂不絕於耳,不知道又多少王公貴族,文人騷客,想要在此一堵李師師的芳容。

  遠山眉黛長,細柳腰肢裊。妝罷立春風,一笑千金少。歸去鳳城時,說與青樓道。遍看潁川花,不似師師好!

  一曲當年動帝王,傾盡多少才子淚。

  汴梁的繁華,帝王的垂青,才子的擁簇,或許這些都不是她想要,她想要的也許只有那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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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軍途中的貪狼軍,此刻正在加緊行軍,日夜兼程,實在很累的時候,大家才會坐下來歇息一下。

  「啊!」

  夜空之中的凌風,望著汴梁方向,久久不能回過神來,他突然感覺到一陣心痛,一種前所未有的心痛。

  「夫君,你怎麼了!」

  秦千潯關心的問道。

  「不知道,我只是感覺有一種心痛的感覺,似乎發生了一種不好的事情!這種感覺讓我很難受!」

  凌風皺著眉頭說道。

  「夫君是想念李師師吧,夫君不用擔心,李師師在東京城中,東京城威武雄壯,金兵沒有這麼容易攻下來,我們加緊行軍,一定能夠來得及!」

  凌風點了點頭,說道:

  「希望如此吧!」

  ……

  金兵進城了,控制了東京城,李師師的死也傳了開來,一時之間,無數文人騷客在家中痛哭流涕。太上皇趙佶也不例外。

  黑夜之中,寒冷的天氣,趙佶穿著寬鬆的睡袍,在寢宮之中流下了眼淚。

  「師師!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苦雨西風嘆楚囚,

  香銷玉碎動人愁。

  紅顏竟為奴顏恥,

  千古青樓第一流。」

  完顏宗望控制了東京城,城內居民人心惶惶,他們害怕金國的屠刀會對他們砍下去,城內的文武百官更是惶恐不已,成王敗寇,沒有侵略者會善待被侵略的人的。

  趙桓無奈之下只有派人前去求和,但是完顏宗望已經說了,南北而治,並覺得趙桓這個皇帝沒有魄力,要求太上皇趙佶前去談判。

  「什麼!要我去談判!」

  趙佶聽聞這個消息,心都快從嗓子眼裡面蹦出來了,他沒想到,金兵居然不按套路出牌,居然要自己前去談判,這不是開玩笑嗎,當年要不是害怕金兵,自己會退位讓賢嗎?絕不可能。

  真是因為害怕金兵,所以才讓自己的兒子提前登基了,但是沒想到這該死的金兵,如今還想著自己,趙佶內心即為惶恐。

  「不行,說什麼也不去,那金營一定猶如魔窟一般,我去了說不定要受什麼折磨呢,我堅決不去!」

  趙佶連連擺手,急忙鑽進了被被窩 ,說什麼也不願意出來。

  「父皇,不是朕非讓你去,只是那完顏宗望點名要父皇前去,朕也是無奈啊!」

  趙桓看著趙佶躲在被窩裡面,也毫無辦法,只有好心勸說道。

  「我不管!反正現在你才是皇帝,我說什麼也不去,哎呀呀!我快要死了,我得了重病,我無法起床,我不去!」

  趙佶躲在被窩裡面,開始宣稱自己已經重病,無法行動。

  趙桓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裝病,其實他是害怕不敢去,趙桓沒有辦法,自己雖然身為皇帝,但是畢竟也身為人子,自己總不能綁著自己的父親去見金兵吧。

  「呵呵!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好留戀的,那朕就代替父皇去吧!」

  趙桓走出了太上皇的寢宮,恍恍惚惚,似乎覺得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

  天剛蒙蒙亮,清晨,乾燥的寒風輕輕地掃著,從東京城外的威武雄壯的城牆穿了進來,微微地拂著一切,又悄悄地走了。淡白天光,也占據著每個角落,給房門塗上了一層幻夢的白顏色。

  而這一切,似乎又看上去那麼沉重,整座城市生活著一百五十萬人,但是此刻似乎都很沉重,很壓抑,這種感覺讓人想要逃離,逃離這座恐怖的城市,但是城門之外,全是金國士兵,他們凶神惡煞,殺人不眨眼,逃離不掉,只有在這壓抑的氣氛之中繼續苟延殘喘。

  一大早,趙桓就帶著文武大臣,前往金營,開始求和,以前叫議和,而現在叫求和。

  趙桓帶著文武大臣,一路唯唯諾諾,來到完顏宗望的的門口,但是金兵卻說:

  「抱歉,我家元帥還沒起床,各位等一等吧!」

  北方寒冷的天氣不是鬧著玩的,趙桓身為天朝上國的帝王,如今只能站在這營帳之外,翹首以盼,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文武大臣們平時也都是作威作福的人兒,哪裡受得了這種苦,一個個凍的直哆嗦。

  但是眾人不敢有絲毫的怨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趙桓的貼身太監見狀,看見自己主子凍的發抖,流著眼淚前去懇求道:

  「小哥,貴元帥何時才能見我們啊!能否通融一下!」

  內侍拿出了一大定金子塞了過去,那守衛小哥見狀,眼前頓時一亮,立即收了起來,說道:

  「恩!看你們如此誠懇,我就再去看看吧!」

  「多謝小哥!多謝小哥!」

  內侍連忙點頭哈腰的賠笑說道。

  後面的趙桓和眾多大臣沒有說話,有的只是無盡的屈辱,這些人平時動動手指都能置人於死地,而如今面對一個守門的士兵,都要看人家顏色,這種落差感讓他們感到麻木。

  不一會,那名守門士兵,終於出來了,只見他大聲說道:

  「我家元帥說了,既然眾人不夠,既然上門,為何沒有送來降表?降表何在?」

  趙桓聞言,立即說道:

  「朕馬上就寫,馬上就寫!」

  沒辦法,完顏宗望要降表,現在自己等人都是砧板上的肉,只是任人宰割,別說降表,要了自己的皇位,自己也只有雙手奉上。

  內侍找來筆墨紙硯,趙桓搓了搓凍僵的雙手,提起筆,寫了一份降表送了過去。

  完顏宗望看了看,他很滿足,沒想到天朝上國的皇帝,在外面對自己卑躬屈膝,這種感覺實在是太享受了,於是決定多多享受一會,再次讓士兵傳信。

  「不好意思,我家元帥說了,久聞南朝乃是天朝上國,禮樂教化更是讓人欽佩,我們大金國也想見識一番,南朝皇帝乃是人中之龍,這文采定是非凡,所以,這降表請用四六對偶句來寫吧!」

  士兵說完便不再說話。宋朝有些大臣覺得金人實在是欺人大甚,正想發作。

  趙桓見狀擺了擺手,說道:

  「罷了,事已至此,不必計較這些,四六對偶句降表是吧,朕來寫!」

  趙桓雖然性格優柔寡斷,不太適合當皇帝,但是他的文采倒是遺傳了趙佶,一樣是才華出眾,只見趙桓提筆寫道:

  「臣桓言: 「背恩致討,遠煩汗馬之勞;請命求哀,敢廢牽羊之禮。仰祈蠲貸,俯切凌兢,臣桓誠惶誠懼,頓首頓首。竊以契丹為鄰,爰構百年之好;大金辟國,更圖萬世之歡。航使旌絕海嶠之遙,求故地割燕、雲之境,太祖大聖皇帝特垂大造,許復舊疆。

  未閱歲時,已渝信誓,方獲版圖於析木,遽連陰賊於平山。結構大臣,邀回戶口,雖諱恩義,尚貸罪愆。但追索其人民,猶誇大其土地,致煩帥府遠抵都 畿,上皇引咎以播遷,微臣因時而受禪,懼孤城之失守,割三府以請和。屢致哀鳴,亟蒙矜許;官軍才退,信誓又渝。密諭土人堅守不下,分遣兵將救援為名,復間 諜於使人,見包藏之異意。遂勞再伐,並興問罪之師;又議畫河,實作疑兵之計。果難逃於英察,卒自取於交攻,尚復嬰城,豈非拒命?怒極將士,齊登三里之城; 禍延祖宗,將隳七廟之祀。已蠲銜璧之舉,更叨授館之恩,自知獲罪之深,敢有求生之理?

  伏惟大金皇帝陛下誕膺駿命,紹履鴻圖,不殺之仁既追蹤於湯、武,好生之德終儷美於唐、虞,所望惠顧大聖肇造之恩,庶以保全弊宋不絕之緒,雖死猶幸。受賜亦多,道里阻修,莫致籲天之請;精誠祈格,徒深就曰之思。謹予叔燕王俁、越王啤、景王杞、祁王模、莘王植、 徐王棣、和王式及宰相百僚、舉國士民、僧道、 耆壽、軍人奉表出郊,望闕待罪以聞。臣誠惶誠懼,頓首頓首。

  謹言。」

  天會四年十二月曰,宋皇帝 臣 趙桓百拜上表 」

  士兵再次把降表送了進去,完顏宗望看了看,十分滿意。

  「哈哈!真有趣,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爽了,這樣吧,再叫他們太上皇來,聽說他寫的一手瘦金體,本帥早就想見識了!」

  金人又要求趙佶前來,趙桓知道自己父皇不會前來,只好苦苦哀求,金人才作罷。

  接著,金人在齋宮裡向北設香案,令宋朝君臣面北而拜,以盡臣禮。

  「一拜!」

  「二拜!」

  「三拜!」

  趙桓親自宣讀降表。

  風雪交加,宋朝君臣受此凌辱,皆暗自垂淚。

  「哈哈哈哈!有趣啊,今日我很高興,就暫且放他們回去吧!」

  完顏宗望高興的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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