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六年之後，林晚時終回曇京城

  「他們……他們死了。」娘聲音顫抖地道。

  很好，神手卜台沒有發光。

  「他們也是鎮上人家，六年前，他們不幸去世，把你留給我們撫養……」娘道。

  神手卜台突發紅光。

  林晚時雙眼一眯，怒道，「都說了不要浪費我的時間，為什麼要說假話？」

  柔弱退讓妥協永遠是得不到答案的。林晚時只會選擇簡單粗暴直接的選項。

  娘哭了起來。

  爹深吸一口氣，「說，我們知道的都說。」

  「六年前，我們是曇京林府產業下的工人，林家老爺臥病在床，林家主，也就是林朝辰掌家。我們第一次見你，就是林家主的急匆匆的把昏迷不醒的你帶給我夫婦倆。」

  「我們在林府下的酒窯打工多年，林家主十分信任我們，便讓我們連夜帶你坐馬車來遠離曇京的青陽鎮。林家主說，你父母死了，讓我們在青陽鎮把你好好養大，成年之前，千萬不要帶你上曇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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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家主給了我們一筆錢，足夠我們一家在鎮上衣食無憂。你昏迷了三天後，醒了，但卻失憶了。我們把這個消息書信傳上林府，林家主說以後無事不要叨擾府上了，減少聯絡。」

  「我們只是林府的下人，更多的疑問，當年我也試探著問過林家主，而林家主只是說，不要問不該知道的。林家主更是萬千囑咐，這些都不能告訴你。」

  「我們知道你身上肯定有秘密，但是我們也真心把你當自己的孩子來養大。前些日子，我們接到了林府的書信，上邊寫林家大小姐即將去往天玄宗問仙求學，若你也有意願，便可送你去東邊。」

  「你遭遇不測，我和你娘，也很難過。我們養了你六年，即使不是親生，我們也愛你。晚兒，我們不會害你。」

  神手卜台沒有再發光。

  林晚時沉默。

  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

  曇京林府。

  下一個線索。

  是時候要去一趟了。

  「謝謝你們多年以來養育之恩，這是我的謝禮。」

  林晚時拿出一個銀元寶，放在爹娘面前，「抱歉，確實是趕時間。」

  「遇見你們的六年，有你們的陪伴，確實也是林晚時之幸。」

  「不過現在，我要走了。」

  林晚時拿出白色哨子，走到院子裡，吹響白色哨子。

  天已是一片漆黑。

  林晚時隨手打了個光訣，頭頂就像有一束光照耀。

  「晚兒……這麼晚，你去哪……」娘追了出來。

  「去林府，再見了，爹、娘。」

  鵝師兄從天而降。

  「仙鶴！那是仙鶴！」娘驚呼道。

  「今日鎮上說來了位仙人帶了只仙鶴……」爹喃喃道。

  「我們晚兒……終究是不一樣了……」

  』

  「剛吃飽，我還在鎮子上轉轉呢，你就喊我了。」鵝師兄邊飛邊打了個嗝，「呃~」

  「……」林晚時有一些無語，「去曇京。」

  「那可老遠了，上曇京你可要請我吃好吃的。」鵝師兄不忘先敲打林晚時。

  「知道了知道了。」

  ……

  林晚時他們到曇京城的時候，已是深夜，林晚時隨便找了家客棧辦理入住。

  明日再去林府找線索吧，這般想著，林晚時向小二要了兩間房。

  她跟鵝師兄說，「男女授受不親，這房就你一間我一間。」

  「我在你隔壁，沒事別找。」

  然後直接回到自己的臥房，蓋上被子蒙頭就睡。

  不能委屈自己的睡眠，是林晚時的宗旨。

  』

  深夜，曇京城林府。

  林婉希坐著馬車歸來。

  林府燈火通明，迎接著這位林家大小姐。

  「希希，可算回來了，娘想死你了！」大夫人立刻迎了上去，扶著林婉希下馬車。

  吩咐了僕人給大小姐準備行李後，家主林朝辰和大夫人帶著林婉希回到她住的後院。

  此時只有他們三人在後院裡。

  林婉希拉過大夫人的手，也看向林朝辰，「爹、娘，此行是我最後一次回曇京了。」

  「以後的修行之路，我便與曇京漸行漸遠了。」

  「修行好啊，修行好啊。以後可以做人人艷羨的仙人，不必在凡間受苦了。」林朝辰讚嘆地鼓掌道，眼底卻划過一絲一閃而逝的無奈。

  「希希，娘……會想你的。」大夫人緊緊拉著林婉希的手，「但娘願你一切順利，得願以償。」

  「爹、娘，別難過！」林婉希見著氛圍不對，趕緊說，「給你們展示點我新學的東西！」

  林婉希提起木劍，點了個光訣，使了天玄劍法第一步的五步走。

  劍光流影，斬木為兵。林婉希的木劍隨風而動，帶著一道引天地靈氣的劍意。為了跟林晚時拼優秀，她可是每天都在很努力地練劍、修煉。

  林婉希眼神一定，一劍引風引天地靈氣。

  「嘩——」

  「嘣——」

  劍尖未碰到任何物品，後院中心的大石頭卻崩得四分五裂。

  林婉希緩緩收回劍，深吸一口氣，「這便是我所學。」

  大夫人目瞪口呆，「希希……太厲害了。」

  林朝辰也露出了欣慰的微笑，「以後也不用擔心希希會被人欺負了。」

  突然，林婉希想起什麼事似的，面上的笑容突然變得凝重，「爹，有件事不知道怎麼跟您說。」

  「怎麼了，希希，有什麼說吧，別怕。」林朝辰看著林婉希突然凝重的面色，不禁擔憂。

  林婉希放下木劍，認真地向爹娘轉達某人的話，「林晚時說她要來拜訪林府。」

  「什麼？」大夫人大驚失色。

  「林晚時？！」林朝辰念出這個久違的名字，不免生疏了。

  六年了，林晚時和他們林府徹底切割了六年。

  「你在何處看見她？她又是如何對你說的？」林朝辰著急地問林婉希。

  「哈，她是我在天玄宗的同門。」林婉希有些摸不著頭腦，「我在她洞府門前說的。」

  「她竟然也是今年天玄宗的弟子？」林朝辰瞪大了瞳孔。

  林婉希嘆了一口氣，「我還希望她不是呢。」天天在學堂作妖。一見她心就煩，准沒好事。

  「她也和你有一樣的修為？」林朝辰繼續問。

  林婉希沉默了一會，「……大概比我強一點點。」只能一點點，不能再多了，再多就不禮貌了！

  林朝辰愣了一會，默默地點了點頭。

  「先回去歇息吧希希，舟車勞頓辛苦了。」

  ……

  天亮了。

  東方的天空泛起魚肚白。

  林晚時睡了美美一覺後，敲響了鵝師兄的房門。

  「起床啦，死鵝，吃早餐啦。」

  鵝師兄沒有回應她。

  一種擔憂在林晚時心中瘋狂生長。

  鵝師兄不會是夜裡被別人拿去熬鵝湯給燉了吧？鵝師兄不會遇難了吧！

  要是鵝師兄遇難了，明天她怎麼回天玄宗！

  想到這裡，林晚時一腳踹開鵝師兄的房門。

  只見鵝師兄七歪八扭的躺在客棧的床上。

  鵝頭在床邊，鵝腳在床頭，翅膀在中間。

  林晚時嘴角抽搐。鵝師兄，你昨晚一定睡得很香吧？

  她正想走過去給鵝師兄一擊爆頭讓它清醒。

  沒想到拳頭準備正中鵝頭的那一刻，鵝師兄睜開了雙眼。

  雙眼正對還沒落下的一拳。

  「嘎嘎嘎！」鵝師兄還不太清醒。

  林晚時反應迅速，拳頭立刻張開，變成巴掌，輕柔地摸了摸鵝師兄腦袋的毛。

  她笑得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鵝師兄~早呀。」

  「我怎麼感覺一醒來頭上涼颼颼的，」鵝師兄的腦袋迅速靈活地離開她的手掌控範圍，「死小鬼，你是不是想對我做什麼？」

  「哪有，我這麼可憐弱小又無助，又能對鵝師兄你做什麼呢~」林晚時的手直接薅住鵝師兄的毛，「人家只是想帶鵝師兄去吃美味的早餐。今天有清蒸煮魚哦！」

  「好好好！」鵝師兄的小豆眼立刻亮了起來，「你真是一個乖小鬼！」

  林晚時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把鵝師兄帶到客棧對面的酒樓，林晚時點了十份清蒸煮魚，「鵝師兄，十份夠了哈，早餐不吃那麼多。」

  鵝師兄點了點它的鵝頭。

  小二拿著林晚時的點菜單和銀元小費，高興地走了。

  林晚時環顧了這家酒樓，這家酒樓在客棧對面，聽客棧的人說，這是全曇京最具盛名的連鎖酒樓——長鶯酒樓。

  這家酒樓很不一樣。一樓是普通客人用餐的地方，現在林晚時就和鵝師兄在一樓用餐。二樓則是尊貴的客人的用餐處。一樓和二樓中間有一個巨大的展台，每位用餐的客戶都可以在用餐期間欣賞戲台上的表演。比如現在，台上一位猶抱琵芭半遮面的芊芊少女在彈奏一曲高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