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開小灶

  得到跟隨元始天尊出去見世面的機會，黃龍歡喜不已。

  正要回去，好好準備一番。

  結果剛回來不久，罕見地收到元始天尊的傳召玉符，急召他前去。

  便顧不得安排白澤事宜，連忙整理儀容，飛身來到玉虛宮門前，看著恢弘的大門，心中隱隱有些忐忑，他成為護峰仙幾百年，這還是第一次這麼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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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著方才論道事宜，心想難道是元始天尊不想我去？

  這就麻煩了，見世面固然重要，但抱緊大腿才是自己當務之急。

  心思多變，卻也不敢耽誤，走入門內，恭敬地朝上一拜道：「黃龍參見老師。」

  「坐下。」

  元始天尊聲音響起，黃龍當即坐下，緊接著一股浩瀚氣息涌動，高台上那道身影越發偉岸，頭頂功德慶雲滾滾垂落，千朵金花，祥光萬道，瓔珞垂珠，絡繹不絕。

  黃龍心中微驚，他在崑崙日久，雖然修為還只是金仙，距離准聖還有億萬里之差，但對準聖卻也有所了解，這番姿態，分明是動用了全力，只是不知元始天尊為何如此。

  不過，心中倒是安定了下來，如此手段，必然不是對他下手，因為要對他下手的話，元始天尊只需動動手指頭就可，全然不需要這般麻煩。

  「屏息凝神，聽我大道。」

  黃龍還在走神，一個黃鐘大呂一般的聲音在黃龍腦海當中響起。

  黃龍心中一驚，連忙正色，緊接著無邊大道浮現，周身一朵朵天花浮現，往昔諸多疑惑不解，皆豁然開朗，如醍醐灌頂一般。

  意識之間，朦朦朧朧一片黑暗，卻又有一團明亮無比的奪目烈焰，金色閃耀，正氣無比。

  玉清大道滾滾而來。

  黃龍周身氣息亦越發晦澀玄妙，胸中五氣充盈，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運轉，頭頂三花齊放，一縷縷神異莫名的道韻綻放，一條黃龍虛影在三花之間飛舞。

  講道無歲月，不知講了多久，元始天尊講道之音才停了下來。

  黃龍端坐原地，輕輕吐了口濁氣，旋即起身，朝元始天尊拜道：「多謝老師傳道之恩。」

  他原就是金仙后期的修士，如今元始天尊特意為他傳授玉清大道，甚至給予諸多道法感悟，他眼下是直接到達金仙巔峰。

  距離太乙之境，只有半步之遙。

  突破，只是時間問題。

  雖不知元始天尊為何突然這般好意，但總是要感謝的。

  「我方才傳你之道，你還記得多少？」

  元始天尊高座道台，四周神光虛影漸漸散去，目光直直地看著黃龍道。

  徒兒已經全忘了……感受著元始天尊的目光，黃龍腦海中情不自禁想起倚天屠龍記里，張三丰跟張無忌的問答，只是話到嘴邊，終究還是不敢這麼秀，道：「老師大道，玄奧無比，弟子愚鈍，只記得百之一二。」

  「倉促之間，能記這麼多，也不錯了。」元始天尊微微頷首道，「昔日吾師道祖鴻鈞，於紫霄宮中三講，傳下大道，教化三千紫霄宮中客，授以成聖之法，故而洪荒眾生，敬其為道祖，此事，你可知曉？」

  「弟子知曉。」黃龍拜道，這當然是知道的，洪荒里但凡知道點事情的，有誰不知道嗎？

  只是納悶，為什麼好端端的突然說這個。

  「但他們卻是愚昧，不知老師真意。老師要教化的，哪裡只是紫霄宮中的三千客，他要教化的是天地芸芸眾生，只是天地眾生太過浩瀚，他之大道又太深奧，故而尋常生靈難以體會，故而傳我等三千有緣，而令我等行教化之道，傳授道統，教化洪荒。此亦是老師合道前對我等叮囑，亦是還他傳道因果。」元始天尊道。

  黃龍恍然，原來還有這麼樁典故。

  鴻鈞道祖站得太高了，同樣的東西，他一眼看過去，就覺得太簡單了，閉著眼睛都會，而絕大多數生靈，對這個東西，能花上一百年時間學會，就是天才了。

  大家高度不一樣。

  所以他退而求其次，先找一幫不如他的人，教會了，然後再讓這一幫不如他的人去教遠不如他的人。

  「是以，本座於崑崙之內立天仙大道，鎮元子於五莊觀立下地仙大道，東王公於東海立下神仙之道……」

  黃龍心下暗暗點頭，懂了，洪荒版百家爭鳴。

  「此番前去五莊觀，我等紫霄宮中客，自是難免論道。但我等都已是准聖，若是動手，非生死相搏，輕易之間，難分高下。是以這論道，到時門下弟子也要較量一二，你隨本座前去，難免也要參與，若是論道之中，回答不上，謹記今日所記，再問對方便是。若都答不上，便沒有勝敗。切切不可輸給鎮元子地仙一脈。」元始天尊道。

  黃龍再點頭，又懂了。

  就是鴻鈞道祖給你們這批紫霄宮畢業生布置了畢業作業，然後現在你們這群學生湊在一起，要體現畢業作業結果了。

  你怕我不行，所以特意拉我進來，開小灶，給答案，來作弊。

  這麼一說，咱就懂了。

  不就是作弊嗎？

  我老熟悉了。

  想到這裡，黃龍看著元始天尊的目光都不禁多了幾分親切，原來老師和我也是一樣的人啊，當下道：「老師放心，弟子絕不辱沒我玉清光輝。」

  元始天尊微微點頭，不再多言。

  黃龍再向元始天尊行了一禮，然後離開玉虛宮，回到自己的二仙洞。

  遠遠見著洞門口，那頭白澤靈獸蹲著。

  看到黃龍過來，白澤靈獸頓時歡喜不已，小跑著過來，口吐人言道：「拜見老爺，多謝老爺向玉清老爺舉薦小獸。」

  「這是你應得的，從此你也是我玉清護峰仙一員，日後稱呼我為道兄便是，另化形吧，我和老師都喜這等形態。」黃龍道。

  「是。」白澤一點頭，但見光輝閃耀，化作一個丰神俊朗的白面書生模樣。

  黃龍微微點頭，走入洞口道：「把你的白玉鼎借我一下，等會兒，做火鼎要用，烏雲和南極道兄，應該很快就來。」

  白澤連忙拿出自己的白玉鼎，然後迅速放水生火，丟材料。

  他清楚能在這崑崙芸芸眾獸之中，脫穎而出，成為黃龍的助手。

  單單是因為他博聞強識，聰明絕頂嗎？

  不，崑崙聰明的獸類多了去。

  他能成為助手，主要是他伴生靈寶白玉鼎是絕佳的鍋爐，適合做火鍋。

  而他博聞強識，知道什麼東西好吃，適合作佐料，且廚藝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