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對她……很滿意。」

  五號酒店只是個名字，它不是一家酒店，而是地下賭場。作為賭場中排得上號的龍頭，五號酒店的發展越來越迅猛，大有稱霸之勢。

  五號賭場裡有許多分場，每個分場的玩法不同，賭錢的數額也不同。

  綁架梁德陽的是呆仔，他是最大分場的經理。

  「知道他為什麼叫呆仔麼？」沈司白這時候還能笑出來，林莜暮也是服氣了。

  「不知道，因為他長得呆？」

  「答對了一半。叫他呆仔，是因為他雖然長得愣頭愣腦，但如果你真的把他當作呆子，那你離死也就不遠了。」

  「當然，是在賭場裡。」

  進了五號酒店，三個女人吃了一驚。地面上一水的紅色羊皮地毯，金燦燦的水晶吊燈，露著大腿，極盡妖嬈的模特服務生。一切都和電影裡演的一樣，甚至比電影裡還要豪華。

  聽說沈司白來贖人了，呆仔慢悠悠地從辦公室晃了出來。

  呆仔長得還真是一言難盡啊。林莜暮腹誹，方塊頭，方塊眼，她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標準的國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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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少爺，別來無恙。」

  「人呢？」沈司白不想跟這種人多廢話，拿錢，贖人，就是這麼簡單。

  呆仔咧嘴一笑，那張方塊臉變成了梯形：「別著急啊，贖人也是有規矩的，程序比較繁瑣。」

  「您也知道，我從不輕易扣人，來者皆是客。可是這個梁德陽實在過分，他用一張假的身份證，欠了我五百多萬。不過呢，既然沈少爺親自贖人，那我就行個方便。這樣吧，我們來玩一局，贏了，你馬上就能見到人。」

  「沒問題。」

  「您挑一個吧？」

  林莜暮緊張地看了沈司白一眼，一年了，她可從來不知道這位富家少爺還會賭牌。可沈司白氣定神閒，仿佛在做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我都可以。」

  「行。」呆仔豎了個大拇指，「那就21點吧？」

  「發牌吧。」沈司白看都不看呆仔一眼，直接邁腿，坐到牌桌前。

  其他桌的人看到這一幕，紛紛昂著頭看過來，想要一探究竟。

  21點，即Bl沈城傅茵k J沈城傅茵k，起源於法國，是一種賭牌的方式。

  兩個人都坐好後，每個人都被分了兩張牌。

  「就是不知道這個梁德陽何德何能，能讓沈先生出面？」

  「你不需要知道。」

  沈司白看了一眼自己的牌。

  「要牌嗎先生？」

  「要。」

  「經理……」

  「我不要。」

  一來二去，林莜暮和梁瀟洛都看呆了。沈司白雲淡風輕地翻牌扣牌，反倒是呆仔，頭上隱隱露出汗珠。

  「帶人上來吧。」幾輪過後，沈司白掀開自己的牌。

  一張沈城，一張Q，21點，Bl沈城傅茵k J沈城傅茵k。

  呆仔死死盯住沈司白，死魚般的眼睛裡藏著刀光劍影。片刻他才說：「把他帶上來。」

  梁德陽臊眉耷眼的，不敢正眼看沈司白。沈司白瞥了他一眼，把他嚇得直往呆仔背後躲。

  「德陽……」林雅芝趕緊跑了過去，「你沒事吧？」

  沈司白敲敲桌子，「錢我明天打給你，人我要帶走。」

  「別急嘛沈少爺，」呆仔又恢復了笑臉，「五百萬是幾天前的價格了，加上利息，怎麼也得……」

  他舔了舔嘴唇，「您把這錢存起來，還得有收益呢，是不是？」

  沈司白嘲諷地一笑：「王德發，你別給臉不要臉。五百萬，換人，現在。」

  「那可不行。」呆仔的眼中開始露出凶光，「再加一百萬。沈少爺，一百萬對您來說是毛毛雨，既然都要贖人了，那就好人做到底吧。」

  林莜暮氣的渾身發抖，這也太欺負人了吧！轉頭看看梁瀟洛，原本趾高氣昂的她現在也垂著眼睛，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這都什麼人啊！

  「敬酒不吃吃罰酒。」沈司白對林莜暮說，「把我給你的東西拿出來。」

  林莜暮緩了緩神，東西……哦對，臨走之前，沈司白在自己包里放了個牛皮紙袋。林莜暮趕緊打開手包，把紙袋遞給沈司白。

  「看完這個，或許你會改變主意的，」無視了「禁止吸菸」的警示牌，沈司白點起一根煙，吞雲吐霧，「學人家出老千，就要學得像一些。手那麼慢，錄像帶里可清清楚楚。」

  「五百萬，現在要錢還來得及。等看完錄像帶，恐怕你一分都得不到。」

  呆仔沒有伸手去拿牛皮袋，而是和沈司白對視著。

  兩分鐘後，呆仔開口：「五百萬， 今天我要在帳上看到。」

  沈司白起身，大步向外走去，幽長的走廊里響起他的聲音。

  「以後這個人來一次，你們給我打一次，打到他腿斷，不敢來為止。另外的一百萬，就當作酬勞。」

  「六百萬，一個小時後入帳。」

  殺價是因為他絕不會受人擺布，隨便妥協，給一百萬是因為他要梁德陽再也不敢來這揮霍。

  五號酒店都不接待的客人，沒有別的地方敢收。

  梁瀟洛臉上也掛不住，她不但沒有攙扶梁德陽，還滿含怨氣地白了他兩眼。

  都是這個不爭氣的爹，讓自己丟盡了臉面。現在人家在她面前說，花一百萬打斷他的腿，她卻連皺眉都不敢。

  想到這兒，她對林莜暮更加嫉恨。為什麼，她就可以擁有美好的人生，吃穿用度樣樣奢華，而自己要被一個賭鬼爹連累！

  出了大門，沈司白的臉上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漠，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唯唯諾諾的梁德陽道：「你們給我聽好了。從此以後，你不再是林莜暮的繼父。她還想認林雅芝做母親我管不著，可如果你再來煩她，或者是你……」

  沈司白指了指梁瀟洛，後者的臉瞬間因為羞愧而漲紅。

  「那就別怪我手狠。」

  梁瀟洛死死咬住嘴唇，才沒讓眼淚掉下來。從小到大她都是被嬌慣的，從來都是她欺負別人，這樣的羞辱還是頭一次。

  「沈先生，莜暮跟你是什麼關係，你肯這樣幫我們？」林雅芝在感激之餘，不禁有些疑惑。

  六百萬對於常人來說是巨額數字，沈司白再有錢，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砸錢的傻子。為了林莜暮，他居然可以一擲千金？

  「正如你們所知，林莜暮是我的私人助理，」沈司白輕輕攬住了林莜暮的肩，把林莜暮雷的是里焦外嫩，「我對她……很滿意。」

  一直到上了沈司白的勞斯萊斯，林莜暮的眼角都直抽抽。

  沈司白，可從不主動碰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