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別忘了你的身份

  「顧菲菲不能做你的心理諮詢師，至少現在不能。」

  林莜暮一回到家就敲開沈司白的房門。

  在為沈司白挑選身邊親近的人時，林莜暮總是一萬個不放心。

  「林莜暮，你管得太多了。」沈司白眯著眼，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陰影，他慵懶地靠在門邊，像極了一件精美的藝術品，「我想用誰就用誰，別忘了你的身份。」

  昨天他暈倒後，顧菲菲趕緊叫來了人。

  待沈司白平靜後，顧菲菲才知道，原來沈司白的幽閉恐懼症這麼激烈。

  「一般來說，幽閉恐懼症都是有心理來源的，可能是以前被關在很黑暗的地方，感到恐慌和無助，留下了心病。作為一名心理諮詢師，我可以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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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沈司白去了顧菲菲了診療室，進行了一場心理諮詢。

  「沈司白，我正是因為知道自己的身份，才來跟你說這些，」林莜暮知道自己在商場讓他不高興了，一年的婚姻讓林莜暮明白，對於沈司白只能哄著，絕不能來硬的，「我必須要查明顧菲菲的身份，家世等等一切底細，才能同意她做你的諮詢師。」

  沈司白的決定，顯然是因為自己激怒了他，臨時才說聘用顧菲菲的。林莜暮不能犯這樣低級的錯誤，她不能跟沈司白一樣像個任性的孩子，她必須謹慎小心。因為她最大的任務，就是保護沈司白，進而保護沈氏。

  沈司白輕蔑地勾了勾唇，盛氣凌人地逼迫著林莜暮退到牆角。

  「隨便你。我只問你，為什麼會跟顧景明在一起？」

  俗話說的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林莜暮鼓足勇氣仰起頭，盯著沈司白：「我告訴你了，我是幫他……」

  還沒說完，林莜暮就被按在牆上，溫熱的唇猛地覆蓋著她。

  「你幹什麼，沈司白，嗚……」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沈司白狠狠地將她圈禁在懷裡，用盡全身力氣壓了上去。

  「我說過，如果再讓我看到你跟別的男人私下有來往，後果自負。」

  說完，林莜暮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把拽進了房間，推倒在舒適的床上。

  沈司白粗暴地撕扯著連衣裙的紐扣。不知道為什麼，他明明告訴自己，這個女人就是衝著沈家的錢來的，卻總是對她生出一股無端的欲望。他喜歡她身體的每一寸都被他占領，他就是想看到，她在他身下婉轉承歡的樣子，她紅著臉閉眼的樣子，她眉頭微皺的樣子……

  剛剛不知怎麼了，看著她著急地辯解，那張誘人的嘴在他面前一張一合，他就受不了了，他得好好懲罰她，讓她知道誰說了算！

  林莜暮無力地在他身下喘息，神智卻還算清醒。

  「你昨天……去哪兒了？」

  昏暗中看不清沈司白的神情，他吻著她白皙的脖頸，所到之處留下深深的紅色痕跡。

  「我擔心你的安全……」林莜暮低聲呢喃，小貓般的聲音撓的他心痒痒，「以後去哪裡，一定要告訴我。」

  「知道了。」沈司白不願多廢話，和林莜暮歡愛的時光，浪費一分一秒他都覺得虧。其實昨晚他並沒有和顧菲菲在一起，可他的自尊不允許他向林莜暮解釋什麼。

  兩個小時候，暴風初歇。林莜暮疲倦地賴在床上，沈司白點燃了一根煙。

  「別抽菸可以嗎？」林莜暮皺皺眉，「對你身體不好。」

  沈司白背對著她，望著窗外，繼續吞雲吐霧，仿佛剛剛的一切曖昧都是幻覺。林莜暮嘆了口氣，幽幽道：「沈先生，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說。」

  「我需要一筆錢。」

  時隔一年再見到母親，林莜暮差點哭出來。曾經美貌的林芝雅已經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來，兩鬢是花白的頭髮，明亮的眼神也不再似以前有神采。

  「德陽被抓走了，莜暮，你快救救他吧！」林芝雅哽咽，蒼老的手完全不像一個四十三歲女人該有的樣子，「咱家可就全靠你了。」

  林莜暮心疼地握著母親的雙手，心裡有好多委屈想說，可現在不是讓她抒情的時候。她環視了一圈，「梁瀟洛呢？」

  話剛落音，梁瀟洛的房門打開，一個清麗無比的女孩慢慢走出來。

  「妹妹，你來了。」和前天大鬧宴會時完全不同，此刻的梁瀟洛眉眼間儘是柔軟的悲傷，一身月白色的廉價長裙也沒能掩蓋她精緻的五官和優越的身材。

  梁瀟洛的臉很漂亮，像顧菲菲那樣妖冶的漂亮。可她太懂得掩蓋這份具有攻擊性的美，總是把自己打扮得清純脫俗。她的衣裙雖然並不昂貴，但每一件都是經過精心挑選，既顯得溫柔，又能恰到好處地突出自己的優勢。她總說，純白色連衣裙下微微豐滿的身體，才是最能引人遐思的。

  「莜暮啊，你怎麼把沈先生也請來了？」梁瀟洛臉色蒼白，越發惹人憐愛，「這是咱們的家事，怎麼好意思麻煩沈先生？不是我說你，你也太不懂事了。」

  林莜暮明白了，她這是做給沈司白看的。

  當初林莜暮用自己換來家人的安全，她是很幸災樂禍的，可得知林莜暮託付的是沈家，還成了沈司白的私人助理時，梁瀟洛簡直要氣瘋了。

  原本想把林莜暮推進火坑，沒想到卻讓她春風得意！

  林莜暮沒接這茬。在梁瀟洛面前，思維必須要保持清醒，不能被她帶到坑裡。

  「爸呢？」

  「你還知道有爸爸，還有我這個姐姐，我以為你飛黃騰達了，就把我們忘了。」

  梁瀟洛不住地打量著沈司白。

  他冷漠地站在一旁，像懸崖上高傲的花，拒人於千里之外，又誘人不斷靠近。

  這樣的男人，林莜暮都能為他做事，憑著自己的姿色，怎麼不能做他的情人！

  但凡和沈司白有點關聯，豈不是要什麼有什麼？

  還用在這個下雨都漏水的房子裡，浪費時間？

  「沈先生，請喝茶。」梁瀟洛端了一杯清茶，微微低眉，「這是我摘了春天的槐花，加了冰糖做的，特別適合勞心費神的時候喝。莜暮是做大事的，不懂這些邊邊角角，有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沈先生多多包涵。」

  沈司白這才看了一眼梁瀟洛，淡淡地開口：「我對糖過敏，你自己喝吧。」

  林莜暮差點「撲哧」笑出來。

  對糖過敏？虧他想得出。

  沈司白找的藉口很蹩腳，梁瀟洛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也不好再說什麼。

  「姐，我沒時間玩文字遊戲，有什麼事把人救出來再說，」林莜暮看了一眼沈司白，「爸到底在哪兒？」

  梁瀟洛還沒開口，林雅芝就抓著林莜暮的手，流下了眼淚：「他在五號酒店，賭牌欠了三百多萬，人家打電話來，不給錢就要命……」

  沈司白不願多廢話，他直接開門，拉著林莜暮就往外走。

  「咱們去哪兒？」林莜暮摸不著頭腦，說好了沈司白幫她還錢，她以後什麼都聽他的，現在怎麼要走？

  「她不是說了麼，五號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