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菡萏的揭發

  池弘澤一聲令下，無人敢不遵從。

  沒多久，前廳之中跪滿了人，從門口守門的侍衛到雲芝羽身邊的人，盡數都跪在了這裡。

  其中，還有盛安。本來休沐，是聽說棲鳳宮出了事情，特地趕過來的。

  雲芝羽自始至終未曾回頭看過一眼，就仿佛那些人不存在一般，她在心裡算著，到底是誰設下了這樣的彌天大網。

  卻不料，此舉讓池弘澤震怒，溫潤的容顏染上怒氣，讓眾人害怕的不停顫抖。

  但是他不知道，他最不為人知的那一面雲芝羽都是見過的，所以從不畏懼，淡然的探頭看著池弘澤，雲芝羽的聲音平緩如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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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讓他們過來，不是問他們話的嗎？既然如此，那就趕緊問吧，時間不早了，問完了陛下要趕緊去休息了，明日還要上朝。」

  她這般不遠不近的態度，讓池弘澤越發震怒，以前那個有心計卻不知收斂鋒芒的雲芝羽為何消失的如此快，讓他都沒有發現。

  這種感覺，就像是馴服的鷹，脫離了主人的掌控，感覺可一點都不好。

  池弘澤緊緊盯著雲芝羽，緩緩點頭，額頭青筋暴起，不復平時的溫潤：「皇后如此淡定，倒是有母儀天下的典範。」

  視線轉向跪著的一群人，池弘澤的目光越發陰狠。

  「你們是侍奉皇后的人，宮中最近的流言應都聽說了，這是從棲鳳宮傳出去的，那麼誰來告訴朕，皇后和睿王是何關係？」

  場面一時陷入死寂，底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不敢說話，連呼吸都輕了許多。

  跪在最後面的盛安抬頭，看了一眼身影單薄的雲芝羽，默默地垂下了頭。

  最近宮中的事情他也聽聞了，本來打算私底下進行調查，卻沒想到皇上這個時候來了，還是來興師問罪的，只怕……

  這一切，如同池弘澤所料。他一眼看去，挑了安靜跪著的連枝:「你說說。」

  連枝站了出來，跪在了雲芝羽身後幾步遠的地方，視線掃過雲芝羽，未能看到皇后娘娘的樣子，甚是擔憂。

  「啟稟陛下，後宮中的流言奴婢也是剛才知道的，之前未曾聽說過。至於皇后娘娘，奴婢整日伺候在皇后娘娘身邊，除了必要的場合和偶爾御花園的遇見，皇后娘娘未曾私下見過睿王殿下。」

  雲芝羽聽到這話，雖表情平靜，心裡卻是感慨萬千，這連枝是剛進宮不久她無意之中撿回來的，那時候被人欺負的都快沒了命，也是可憐。如今倒是個忠心的。

  跪著的蓮葉聽此緩緩鬆了一口氣，這連枝之前一直在殿外伺候著，這次只要度過，就將她調進來，也算是不負這忠心。

  得到這個回答，池弘澤很是不滿，他需要的是認同，而不是否定。：「你下去，第二排第三個，出來說說。」

  池弘澤就是隨機點的，剛才的連枝太過冷靜，現在的菡萏太過怯弱，這樣的人，一定有著缺陷。

  菡萏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瑟縮的看了一眼雲芝羽，依舊蠟黃的小臉格外的可憐，顫顫巍巍的走到前面，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趴著不敢抬頭。

  這麼明顯的不對勁，誰都看的出來。

  「說。」冷冷的一個字眼從池弘澤唇間蹦出，讓菡萏嚇得打了一個激靈。

  「奴婢，奴婢什麼都不知道，還請陛下開恩。」這語氣，明顯就是有問題。雲芝羽回頭看了一眼，卻是什麼都沒說。

  蓮葉霍然抬頭看向菡萏，心裡一陣緊張。這丫頭，似乎不是個好的。

  這個可不在雲芝羽的預料之中，雲芝羽收回目光，恍然覺得這情形有些熟悉，似乎和當初宋貴人求自己的時候沒什麼區別。

  內心冷笑一聲，果然心軟的人就是要被人陷害，尤其是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高牆內。

  看菡萏半天不說話，池弘澤怒氣越發的旺盛，雲芝羽開口催促道：「你怕什麼？陛下不是說了讓你說嗎？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本宮也想聽一聽，這外面的流言都是怎麼樣的？」

  好幾天沒有出去棲鳳宮，這流言倒是換的快。

  菡萏似乎是被雲芝羽激勵到，磕磕巴巴的說道。

  「奴婢只知道皇后娘娘送了睿王殿下許多的東西……似乎有錦帕，還有珍貴的薰香。奴婢在內殿伺候，曾聽皇后娘娘誇讚睿王殿下的容顏，很是喜歡。」

  說一句，池弘澤的臉就黑一層，到最後，簡直和鍋底黑沒有什麼區別了。至於雲芝羽，只是看著池弘澤，似乎在出神。

  「皇后娘娘對於睿王殿下很是欣賞，曾言若是早幾年相見，還能成就姻緣……」

  雲芝羽面上蒙上一層怒氣，卻依舊安靜，這樣的話怎麼可能是自己一個皇后說出來的，這編排倒是費心費力。

  至於此時的菡萏，雖然被好幾人怒目而視，但是心裡卻漸漸平靜，甚至想到了之前組織的話，越說越順暢。

  「陛下也知道，皇后娘娘曾在北疆生活過幾年，那時就聽說過睿王殿下，年少慕艾很是正常，睿王殿下又是世間難尋的容顏……」

  這一點雲芝羽的確承認，君無藥的容顏若是放在女子身上，足以魅惑眾生，怕是妲己再現，烽火戲諸侯的再傳。

  池弘澤已經不再去看菡萏了，而是緊緊的盯著雲芝羽，隨著那一句句話的催促，腦海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岌岌可危。

  「皇后娘娘經常在繡閣和寢殿說這些事情，只和蓮葉姐姐一個人說，奴婢還是偶爾進去擦洗時聽見的。奴婢既感動於皇后娘娘對於睿王殿下的一片痴心，又心懷愧疚，只覺對不起陛下，若不是今日陛下今日前來，只怕是要永遠隱瞞下去了。」

  說到這裡，菡萏已經是暗暗哭泣起來，明顯是一副懼怕雲芝羽秋後算帳，又不得不委曲求全的模樣。

  倒是心懷大義的很。

  「那些流言，都是皇后娘娘讓奴婢傳出去的，只希望能夠疏解心中愛而不得的苦悶。就算是陛下知道了，也不會將她怎麼樣，奴婢不得不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