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質問

  似乎是另一個侍女開口了:「這種話你們都敢亂說，要是讓皇后娘娘聽見了，可是少不了責罰。」

  「事情就是皇后娘娘做出來的，還怕人說不成。再說了，這宮裡就沒有能隔牆的耳朵。我給你說這事情可是從棲鳳宮流傳出來的。」

  「不可能，皇后娘娘御下嚴謹，怎麼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那侍女似乎還不相信，亂七八糟的聲音頓時就傳了開來。

  「你知道什麼呀知道，說不一定是有些人受不了皇后娘娘這樣，才傳出來的言論，要不然這些事情怎麼會被你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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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我倒是想到了一件事情，前一段時間那位殿下入宮，在御花園見到了皇后娘娘，那可是一見鍾情，那位殿下長的又好，皇后娘娘若是喜歡，不足為過。」

  「對了，對了。我還聽說那位殿下時常吩咐人給皇后娘娘送去明珠，那個是極好的明珠，一送就是一匣子。」

  「……」

  剩下的話未曾在聽，明黃色的身影徑直轉身離開，身後的人也可以放鬆了步伐，未曾讓假山後面討論的侍女聽見。

  等到了無人的地方，這才停住腳步，赫然就是池弘澤。

  「剛才侍女們說的那些事情，是什麼時候在宮中流傳的？」聲音似壓抑著無邊的怒火，只需要一個理由，便可以燎原。

  李公公戰戰兢兢的回應道:「奴才也不知，但是想來應該是有一段時間了，剛才說的御花園那件事情，奴才也是聽說過的，當時睿王殿下詢問皇后娘娘是否會制香？皇后娘娘應了，之後皇后娘娘就吩咐身邊的蓮葉送了一匣子過去，作為回禮，睿王殿下送了一匣子明珠。」

  池弘澤這個人隱藏的很深，這些話他聽了倒是聽了，情緒反而平靜了下來。

  「你身為大內總管，竟然都不知道這件事情，看來傳的倒是隱蔽。對了，朕有多長時間未去皇后那邊了？」

  「回陛下，有許久了，快兩個月了。」李公公大約猜出來池弘澤想要幹什麼？

  果然……

  「那好，今天去棲鳳宮，現在就去。」池弘澤神色恢復成平常那樣，溫潤如玉，讓人看著就舒服。

  棲鳳宮，正在繡閣的雲芝羽得知池弘澤到來的事情很是震驚:「你說什麼？」

  「回皇后娘娘，陛下來了，現在就在您的寢宮，似乎來者不善。」菡萏跪在地上，整個人顫抖的都快縮成一團了。

  雲芝羽將手中的動作停下，沒來由的就是一段煩躁，這都什麼時候了，這人為什麼還要來？

  「蓮葉，你去準備茶點，本宮去看看，陛下此次到來到底有何事？」

  「是，菡萏，你去外間吧，要是陛下生氣牽連到你，後果難料。」蓮葉走的時候，還好心的囑咐菡萏。

  菡萏看著兩人離去，面上瑟縮的笑容慢慢退去，竟然有些洋洋得意。

  她辛苦了這麼久，這件事情總算是要落下帷幕了，皇后娘娘，這個驚喜希望能夠讓你滿意。

  看著寢殿內坐在軟榻上的男子，雲芝羽心情十分的平緩，仿佛這個曾經給她造成過巨大影響的男子，已經不再重要。

  「臣妾見過陛下，不知陛下來到，臣妾有失遠迎。」

  面前的雲芝羽是池弘澤熟悉的樣子，又仿佛不是。

  她眉眼平靜，整個人就像是水，安逸到讓人舒適。似乎再也讓人想不到，曾經那個跋扈的女子。

  什麼時候改變的，池泓澤卻一點頭緒都沒有。

  似乎不知不覺中，他的皇后就不再是他的了，但是池弘澤，卻並不甘願。

  會不會，是因為君無藥？

  池弘澤面上的笑意瞬間消失，直勾勾的盯著雲芝羽，倒是讓雲芝羽驚訝了一下，最近好像也沒有什麼事情能夠勞動池泓澤過來吧。

  「皇后就不想知道，朕是因為什麼過來的？」

  「臣妾實在想不到，最近後宮很是平靜，各位妹妹也安安心心的，臣妾也沒有做錯什麼事情，陛下若是來興師問罪的話，還真想不到。」

  而且，每次過來就是問罪的，前世今生都是如此，這男的，就不能來點新鮮的嗎？

  這次，似乎就是新鮮的。

  「朕聽聞，皇后和睿王似乎關係非同一般？」

  好吧，這後宮果真是聽風就是雨，雲芝羽更加淡然。

  「陛下，臣妾之前和睿王並不相識，只是見過幾面而已，上次在御花園，睿王詢問臣妾要薰香，臣妾念及兩國友誼，自然就給了。睿王回贈了一匣子明珠，之後就沒有其他的了。」

  她倒想要知道，池弘澤聽到的是什麼。

  看池弘澤略有遲疑的模樣，雲芝羽也不想再憋著了。

  「陛下是不是聽人說，臣妾和睿王殿下有什麼關係，以前就認識，還是說已經暗許終生了，又或者說，連孩子都有了？」

  所謂流言蜚語，最嚴重的不就是這樣了。

  池弘澤右手成拳，眸中情緒翻湧，難以平靜，剛才聽到侍女說的那些話，他的心裡就很是不舒服，在他的認知中，這是自己的皇后，既然是自己的皇后，那就只能在皇宮。

  生事他池弘澤的人，死是他池弘澤的鬼，和其他人有關係，絕對不允許。

  「皇后也是這般認為的？」

  「陛下所能聽的，無非就是這些了。」是你自己來到這裡質問的，不是我偏偏要說的，雲芝羽神色如常，心中卻不能平靜。

  原以為，即便不能是你的妻子，即便有仇恨橫亘在彼此之間，我以為，我們也能夠以君臣相處，直到最後，她把他殺了，為前世的所有報仇雪恨。

  但是，信任就像是一層紙，薄的不可思議。

  「陛下，還有什麼要問的？」

  池弘澤盯著雲芝羽的眼睛，平靜的開口。

  「來人，將皇后身邊所有伺候的宮女都叫過來，朕倒是要問問，誰會知道，皇后和他人的關係。」

  李公公應著退了下去，外面的聲音漸漸變得嘈雜，而暗中注意著的人，卻是不止一個。

  雲芝羽靜靜的站在那裡，似乎成為一個永恆的姿勢，眉眼微垂，神色安詳，什麼都不能影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