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得寸進尺
2024-09-21 15:13:50
作者: 冰糖葫蘆串
江樓月甩脫她的手,扭頭離開,走的毫不留情,連回頭看看文君君都沒有。
他步伐著急歡快,似乎是早就迫不及待從這裡離開,去尋找他的嬌嬌。
夜風有點涼,吹在文君君的身上,叫她打了個冷顫。他忽然間想起了離開江家前,採桑說的那幾句話。
「文小姐,你見過十二年前的江樓月嗎? 那年我八歲,比你更早出現在江樓月的身邊。」
「文小姐,我與他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江樓月明媒正娶的女人。他對我有沒有情?跟你無關。我配不配得上,留不留得住,是我與江樓月的事情,輪不到其他人置喙。」
「我與江樓月之間的感情,是我們夫妻兩人的事情,你沒有資格管。」
「倘若你真有本事,就別用這種下作的方式逼我離開江樓月。若你真有本事,便讓江樓月無視江老爺遺囑,將你娶進門。屆時,我自會一紙休書休了江樓月,乾淨利落的離開江家。」
採桑聲音擲地有聲:「文小姐,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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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桑那個時候臉上有什麼樣的表情,文君君還記得,驕傲堅定,好像風催不折的松柳。
她所有算計都落了空,到最後,丟臉的是自己,狼狽的也是自己。
他們好似兩情相悅,互相信任,叫自己白白看了這麼一套伉儷情深的戲碼。
文君君看著身上穿著的衣服,驀地冷笑出聲,到底是誰要做誰的替身?
這一場戲演下來,不知有沒有在採桑心頭留下疙瘩,只是,文君君覺得噁心極了。
好像他們兩個人的時間流速與她不同似的,這短短几天內,天翻地覆。她少年傾注在江樓月身上的感情,在這短短几天內,被採桑擦了個乾乾淨淨,完全覆蓋。
「小姐,你沒事吧?」若雪這個時候才敢出現在文君君的跟前,低聲問了一句。
文君君看著江樓月消失的方向,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沒事。」
江樓月很快就消失在了拐角處,連背影也看不見了,和以前每一次離別都不同,她今天總有衶感覺,江樓月好像真的要從她生命里消失。
「若雪,我哥哥什麼時候回來?」文君君看了半天,才猛然回過神。
若雪開口道:「回小姐,大少爺來信說今晚,最遲明天早上就回。」
「回府吧。」文君君視線仍舊定在那小巷裡,馬車停在了她的身邊,若雪將她扶到了馬車上,車子顛簸著一點點往國師府里行進。
文君君坐在車上,文君君伸手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羅盤,在晃晃蕩盪的馬車裡想。
屬於她的東西,誰也奪不走,誰也不能奪。
夜色暗沉,馬車裡的人咬著唇,一步步將自己逼到了無法回頭的道路。
……
江樓月回到了西苑的時候,採桑已經吃完了,買的一隻茶油鴨,連根骨頭都沒給他剩。桌上的飯菜也已經吃完了,盤子都收拾的乾乾淨淨的。
採桑腳受了傷,不方便走動,老夫人讓人把採桑的飯菜都送到西苑來,免得來回跑,傷勢加重。
「我今天下午給嬌嬌買了這麼多的東西,嬌嬌連口飯都不留給我,小氣。」大少爺趴在桌上,哀怨的撒嬌。
採桑看見他只覺得一肚子火,聲音也沉下去幾分:「怎麼?國師府這么小氣,連份飯菜也不留你吃?」
空氣中的味道都泛酸味,採桑的語氣也不太好。可是,江樓月卻沒有因此事生氣,眼睛反倒是放著光,滿臉燦爛的笑意:「嬌嬌是在吃醋?」
採桑杏眼一瞪。
江樓月抿著唇偷笑:「我回府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文君君,就送她回去了。」
採桑把視線從他臉上移開,小動作里都透出了她的不耐煩,不願意聽有關她的任何事情。:「跟我說這些做什麼,腿長在你身上,你想要送誰回家,與我何干?」
醋味越發濃郁了,江樓月唇邊的笑容也逐漸燦爛。
「她說過來找你,沒有說什麼不太愉快的事情吧?」江樓月問。
採桑悶聲道:「我們兩個人能說什麼。」
「我跟文君君的兄長文景是好友,與她也算是打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我拿她當自己的親妹妹。她是有些調皮,如果有什麼說的不對的,惹了你不開心的,我會叫她哥好好管教。不管怎麼說,你都是嫂嫂,別與她一個小孩子一般計較。」江樓月低聲開導。
他語氣溫柔,叫採桑都覺得有些摸不准他究竟想表達什麼。當下就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話了。
「剛才見她,總覺得她有些不一樣了。以前總是滿頭金釵,打扮的跟一個花孔雀一樣,今天倒是變得十分素雅,叫人眼前一亮,莫名覺得……有幾分像你。」
江樓月笑彎了一雙眼睛,眼睛裡映襯著燭火光芒,看上去像是星河墜入了瞳仁裡面,叫人移不開視線。
這一句話就夠了,江樓月突然興起幫自己梳妝打扮,並非是為了將自己打扮成其他人,並非是為了讓她成為其他人的替身。
就那麼一句話,就那麼兩個字,像你。
叫採桑心頭才打上的結忽然間散開了,她只覺得忽然間放鬆了,鬱結在胸腔里的火氣和焦躁都少了不少,通體舒暢。
這個時候再去糾結江樓月跟對方有什麼關係已經不重要了,江樓月簡單兩句話解釋的清清楚楚。
之後,採桑也不在說和文君君相關的事情,只道:「你不用那麼大費周章的給我買這麼多東西,我也用不著。」
江樓月笑著說:「用不著就擺在這裡看看也好,我去西江鋪里轉了一圈,他們說那些首飾胭脂都是今年最流行的,別家的夫人小姐都有。所以,我家的嬌嬌也要有。」
空氣中的酸味逐漸發酵成了牙疼的甜味,採桑抑制住了往上仰著的嘴角,心情肉眼可見的變好了。
江家大少爺趁著這個時候採桑心情好,厚著臉皮得寸進尺,鍥而不捨的將自己的被子挪到了西苑。
給自己找了一籮筐的藉口,什麼東苑太冷,書房床太硬,硬生生的要採桑分出一半床鋪來。
不等採桑拒絕,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和衣躺在了床上,一個大男人委委屈屈的貼著牆角,閉著眼睛裝睡:「我又占地兒。」
採桑嘆了口氣,到底是沒趕人。
等了半天,沒等到採桑說話,江樓月得逞了似的從被窩裡探出一雙笑彎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