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逆天弒君
2024-09-21 15:13:31
作者: 冰糖葫蘆串
江樓月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朝這邊趕來:「嬌嬌醒了,身體怎麼樣?睡了一天了,餓不餓?」
江樓月越過門檻往裡走,好像忘記了先前兩個人的不愉快,臉上是一片溫柔。
「我不餓。」採桑急急地開口道:「狐老爺被殺了。」
「哦。」江樓月點點頭,臉上沒有任何的意外表情,狐老爺的死沒有在江樓月這片深不見底的水中,激起半點波瀾。
好像他根本不在乎,亦或是早就知道了。
想到了先前被江樓月刻意拿走的茶壺,採桑眉間擠出了幾道皺褶,放在他身上的視線越發疑惑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採桑的視線,江樓月臉上帶著一抹笑,跟畫上去的一樣。
「狐靈兒殺了這麼多人,不可能偏偏放過他。他不是被捕快抓住,就是會死在狐靈兒手裡,不管怎麼樣,都是逃不掉的。」
採桑點點頭,也不知道有沒有接受這個解釋,眼睛裡面的懷疑消失了許多。
晏庭開了口:「不管怎麼樣,咱們還是先去看看吧。」
狐家的那個庫房裡面,空氣中都帶著一股腥澀的味道,加上庫房不通風,所有人一進去,就被濃郁的血腥氣逼的往後推了兩步。
採桑和江樓月趕到的時候,周圍已經有了不少的人,仵作面色非常難看的守在了門口。
他好像是才剛剛吐過一樣,臉色非常的難看。
看到這個場景,採桑眉毛直皺著:「這裡面究竟是什麼情況?」
那個老頭擺了擺手,艱澀地咽了口口水,開口道:「別提了,那裡面實在是太悽慘了,他死的時候可沒少受罪。」
採桑與晏庭對視了一眼,往裡面走了過去。
那製作千面的台子上面躺著一具血淋淋的身體,那身體前面有一個被固定在椅子上面的人皮。
人皮裡面好像是一個製作好的千面,那人皮是一條一條的撕下來的,並不工整。
被人細心的粘在了的千面上面,仔細的望過去,好像狐老爺仍舊還活著一樣,只是那姿態帶著幾分詭異與灰暗。
對上了空洞洞的眼睛,採桑被嚇得心頭一咯噔。
「他是活著的時候被扒掉人皮的,是狐靈兒下的手。狐老爺到最後也經歷了一下他的女兒所經歷過的痛苦。這個女人也實在是大膽,明知道我們就在這裡,居然還敢動手。」桐華臉上帶著冷意。
床上那人時間經歷了很大的痛苦,被剝掉人皮的時候,他不停的掙扎著,那操作台上滿是鮮血,場景看上去格外恐怖。
桐華沉聲開口道:「這個妖孽,一天不除,始終是一個禍害。」
晏庭微微皺起了眉頭:「可是茫茫人海,我們要去哪裡找她?」
沉默良久,周圍的人只能夠嘆息了一聲:「只盼望著她別再惹出什麼滔天大禍來。若是老實龜縮,也就罷了。如果再行兇的話,饒她不得。縱使攪個地覆天翻,也得把她抓住。」
「狐十三呢?」採桑才想起了狐家的那個小少爺,雖說當年的事情與狐十三無關,狐靈兒這麼憎恨狐家的人,難說會不會對他下手。
「回諸位仙長,沒有找到狐少爺……狐十三的蹤跡。」有一個師爺模樣的人開了口。
「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若是狐靈兒想要殺了狐十三,屍體肯定也會在這兒。」晏庭想了想,細聲細氣地開口。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再好不過了。」採桑眼皮直跳,伸手摸了摸眼皮,稍微好了一點。
師爺左右看看,有些為難的往前走了一步,插了口:「各位仙長,那作祟的妖孽還沒除掉?是不是還會行兇?諸位仙長離開了以後,他若是再行兇可該怎麼辦?」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之後桐華開口道:「她大仇得報,也重獲自由了,應當是不會再殺人了。倘若以後他如果再行兇,屆時,我們會再回來。」
「那便再好不過了。」師爺這才鬆了一口氣。
衙門的人慌忙的整理好了屍體和一應證據,之後才退出了狐家。在大門上貼上了封條那一刻,所有人都齊刷刷鬆了一口氣。
從前喧鬧繁華的狐家,如今疏散了所有下人,冷清的不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所有人都覺得狐家上頭圍著一層灰濛濛的雲,格外陰森。
師爺打了個冷顫,笑呵呵的轉過頭追上了幾個人。
「幾位仙長務必要在曲江多留兩天,讓我好好款待一下幾位。」師爺說起了客套話。
「不用,事情已經解決,我們這便該離去了。」
江樓月沒興趣理會對方,採桑跟晏庭兩個人一個身體不好,一個受了傷,被人用竹藤椅抬了回去。
現在就剩下了一個一直冷著臉的桐華,氣氛一時間變得十分尷尬,好容易把幾位送到了客棧,這才長舒一口氣。
……
「其實大家聚在一起也算是有緣分,分別之際,不如我為諸位占卜一下如何。」晏庭唇邊泛著一絲笑容。
「麻衣派一卦千金,能夠得到麻衣派的首席弟子占卜,是我們的福氣。」不管怎麼樣,事情已經解決了,桐華也不像最開始那麼緊繃了。
「既然如此,那這一卦就送給桐掌門了。」江樓月興致缺缺。
晏庭也沒有在意,算命這種事情別人不願意,也不能夠強求。
採桑倒是很有興趣,當下坐在了晏庭面前,一雙眼睛都亮了。
準備了一下,晏庭從荷包裡面拿出了幾枚銅板,一個龜殼一塊兒交給了採桑,叫她搖晃兩下。
採桑覺得新奇,抓著龜殼晃了晃,銅板在龜殼裡面撞了兩下,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採桑還沒有還得及放下手裡的龜殼,忽然它「咔嚓」一聲,裂開了一條縫隙,一塊兒銅板從縫隙中飛了出去。
銅板在地上滾了幾圈,咕嚕嚕地撞到了桌角,這才停了下來。
房間裡面安靜得很,所有人都看著那枚銅板,之後才齊刷刷地把剩下放在了採桑的身上。
採桑握著手裡的龜殼,抓也不是,放也不是。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無妨,這東西跟著我時間也長了,想來也是到了時限。」晏庭笑意溫和,接過了採桑手裡面的龜殼,揭開了蓋,看著裡面僅剩的兩枚銅板,臉上的笑容忽然間消失了。
那張臉上血色刷的褪去,變得一片蒼白。
「怎麼了?」採桑看他表情有些不對,小心翼翼的問:「這卦象是不是不大好?」
晏庭沒有說話,掐著手指算了一下,之後面色稍緩了一點,笑著開口道:「沒事,姑娘近些天有個小災,遠離水即可安全避過。」
「多謝晏庭仙長。」
江樓月聽到了對方說的話,又看看晏庭眼睛裡難以遮掩的震驚,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澀。
馬車已經準備好了,江樓月帶著採桑跟著對方告別。
桐華與晏庭站在客棧門口,給兩人送行,盯著那馬車慢慢走遠,晏庭眉毛皺了起來,低聲嘟囔著:「這姑娘的命格怎麼如此奇怪?這是要……逆天,弒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