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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你什麼身份?

2024-09-21 15:18:47 作者: 喜有匪

  程晏生站在二樓,手扶著一截圍欄,他目光緊縮在那對男女身上,眸子漸深。

  看了好久。

  他心思煩躁,本能伸手去口袋摸煙,口袋是空的。

  一隻手夾著煙,遞到他嘴邊。

  女人的手指蔥白又纖細,沈南意湊過去,另一隻手捏起打火機,問:「不喜歡我的人,不會連我手裡的煙,也不肯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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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聽似玩笑的話,卻處處透露著心酸。

  以前沈南意覺得,跟程晏生這種男人,強扭的瓜不甜,但她也要扭下來嘗嘗。

  不甜好歹解渴,總比看著得不到好。

  直到這次去清城跟溫年打一架。

  她也算是看清楚一些東西。

  人最大的天敵就是習慣。

  程晏生這些年,看似在溫年身上索取報復,實際上他早就習慣了彼此間,這種互相陪伴的生活,突然改變,他會變的焦躁不安。

  他跑去清城,就是最好的例子。

  沈南意沒有信心,能讓這個男人再習慣自己。

  所以,她想了幾個晚上,打算放棄。

  遲疑了許久,程晏生才接過她手裡的煙,視線盯著鞋尖。

  沈南意替他點火:「程晏生,你是不是……喜歡上溫年了?」

  「咳咳咳……」

  他抿著煙的唇,猛然發顫,咳嗽好幾聲,嗓子眼都被嗆入極深的煙氣,他的臉由通紅轉為正常,不過十秒鐘,恢復得極快。

  沈南意把火機塞進口袋,苦笑:「看你這樣子,是我猜對了。」

  不然他閒得,跑到這來看秦讓刺激他?

  程晏生沒說話,此時無聲勝有聲。

  沈南意心底更酸了。

  要說剛才是心酸,那她現在起碼吃下去三四個檸檬的程度。

  暗自吸了口氣,強忍著排山倒海湧上來的酸勁:「可是程晏生,你覺得你對溫年動心,算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不用想。

  答案一定是壞事。

  「不要多想,我沒打算做什麼,報復了三年,也夠了。」

  程晏生聲音不高,可明顯都帶著個人情緒,他的情緒就是不爽。

  沈南意覺得有種報應報在他身上的感覺。

  她彎起唇角,視線投掃到樓下的身影處,喃喃出聲:「我也是剛得知你跟溫家的事,不過站在外人角度,溫重堇有愧於你……」

  沈南意翻過臉,盯著程晏生:「但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深吸口煙,整個口腔都是煙味。

  程晏生聲線格外的低沉:「我不是好人,不用你來提醒我。」

  「那你打算怎麼辦?跟她這麼耗下去?還是去跟秦讓爭搶?」

  沈南意敢保證,真要是捅破這層窗戶紙,溫年很有可能會直接答應秦讓,讓秦讓作為保護傘,來幫自己抵抗程晏生。

  她是女人,最了解女人。

  他沒出聲。

  良久,說了一句。

  「我都沒打算。」

  都沒打算,是沒得打算。

  看到這般的程晏生,原本以為會很解氣,可沈南意心裡沒感覺到半點解氣的成分,有的是更重的心酸。

  深呼吸,她嘆了口氣:「我勸你最好別急著表露自己,不一定是好事。」

  程晏生動了動唇,話到嘴邊,欲言又止。

  溫年情緒無處排解,她急著趕回清城,想要去找程晏生。

  秦讓雙手按住她肩膀:「你先別激動,這件事你即便找他,他也不是肯定會幫你,萬一他趁機用這個事逼你做別的,你怎麼辦?」

  後知後覺,程晏生是一定能幹出這種事的。

  她坐在椅子上,肩膀是秦讓的外套。

  深呼吸再吐出,來回反覆了好多次。

  那股激烈的氣息,依舊沒能排解開。

  溫年把臉壓在胳膊上,雙手摁著桌面,聲音嗡嗡的:「秦讓,我想找你幫我個忙。」

  「好。」

  秦讓幾乎想都沒想,徑直回聲,他的一隻手還撫在她後背上,輕輕拍動了下,示為安撫:「只要我能幫的,你儘管說。」

  溫年抬起臉,眼睛哭得紅腫。

  臉色卻是煞白的。

  她抹了把眼角的淚痕,儘量讓自己聲線足夠平穩:「你能帶我回清城嗎?」

  這次,秦讓遲疑片刻:「能。」

  他拉好她肩膀的外套,動作溫柔寵溺:「你先冷靜一點,我現在就找人打探清城監獄的情況,爭取明天吧,你能見到溫先生。」

  「謝謝你秦讓。」

  眼眶的淚,再次抑制不住。

  「我們先出去。」

  溫年腳下很軟,走出去的步子也是深一腳淺一腳,兩邊腿就像是被抽乾了力氣。

  全靠秦讓扶著她的力道,才勉強走到車旁。

  「小心點。」

  「喲,這是當別人不在嗎?」

  一道諷刺的聲音,扎入耳里,秦讓跟溫年的腳步身子,同一時間僵持住,她順著男聲望過去,正對上程晏生那雙玩味十足的眼睛。

  他往前走,邁步到兩人跟前。

  用那種陰陽怪氣的語氣,對她說:「身上還披著他的外套,溫年,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

  「程先生。」

  秦讓冷聲打斷他。

  轉手將溫年護在身後,臉上就明擺的寫著護意,也沒掩藏。

  高大的身形站過來,徹底擋住程晏生的視線,他眉頭輕蹙了下,出言不善:「怎麼?她是你什麼人,你這麼護著她?」

  換句話說,就是:你拿什麼身份護著她?

  「那程總又拿什麼身份,來管我跟溫年的事?」

  秦讓不怕把話說得難聽點,他甚至臉上情緒都沒有:「她未婚,我未娶,我們就算有點什麼,好像跟程總這個前夫也沒任何關係。」

  程晏生抿著唇瓣,抿得很緊。

  仿佛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片刻寧靜。

  「秦先生還真是思維邏輯清晰,把話說得頭頭是道。」

  溫年看不到他的臉。

  只能通過聲音,去辨別情緒,口吻很明顯他不悅。

  她拽了下秦讓的胳膊:「我們先走吧!」

  秦讓身子撇開的瞬間,溫年看到了程晏生那張臉,不算明亮的光線下,他臉色極其難看,像是透著一股濃烈的抑鬱跟壓抑。

  這樣的表情,她只有在結婚的那晚見過。

  他把她逼在身下……

  溫年覺得有些透不過氣。

  「好。」終於等到秦讓出聲,他一隻手護著她上車,一隻手撐著車門,避免磕碰到她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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