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六百萬
2024-09-21 15:17:50
作者: 喜有匪
溫年轉過身去,正面迎上男人的眸子,他的眼睛特別漂亮驚艷,是那種細長又不小的眼型。
笑起時,眼梢勾動,很有魅惑力。
不笑時,眼皮慵懶不羈的耷著,氣質貴氣得很。
唇瓣微動,溫年不咸不淡:「你都看到了什麼?」
程晏生沒作聲。
冷冷的目光,直視著她。
溫年隱約察覺到一絲危險,未免給秦讓造成不必要的困擾,下意識道:「你想多了,我所在的清水機構想跟秦先生簽約合作。」
也僅此而已。
哪怕換成任何一個人,她的解釋都不會變。
程晏生走到她身側,腳步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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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眼看了她幾眼,用的是那種打量目光,一眨不眨:「秦讓確實好,溫柔體貼,還善解人意,對女人更是好到不行。」
一般誇讚的話,聽著會令人舒心。
偏偏程晏生每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誇獎,連貫起來,卻怎麼聽怎麼彆扭。
溫年覺得刺耳。
但她臉上是笑容和善:「程總,你好像對秦先生有很大的意見啊!」
一句話,她問得不動聲色,面無波瀾。
程晏生不答反問:「在這等車?」
「剛打了回酒店的車。」怕他不信,溫年揚起手中的手機,點到網約車軟體,給他瞧:「這個點確實不好打,打了好幾趟。」
程晏生視線越過手機屏幕。
繼而盯在她臉上:「不介意我送你吧?」
「程總來醫院是?」
「衛宗喝多了點酒,胃不好。」
「哦。」溫年委婉的拒絕:「既然是陪人來醫院的,那你這麼走掉,不太禮貌吧!我還是不耽誤您的時間更好。」
恰時,她打的車也剛好到了路邊。
女人打面前擦肩而過,身上淡淡的清香混合著血腥氣,飄入程晏生鼻息。
他細緻聞著。
長腿一邁,跨進溫年打的那輛車后座,兩人一邊一個位置,坐上去還是蠻寬敞的,她怔了瞬,挑起眉眼:「程總,你這是幹什麼?」
溫年表現得特別陌生。
「沒幹什麼,拼個車回去。」
程晏生捋了捋襯衫的袖口,說話漫不經心。
「師傅,去奧園國際。」他說。
溫年已經提前報過地址了。
司機看了兩人各自一眼,眨巴眸子:「到底去哪?」
「不介意先讓我回去吧?」程晏生偏過臉,對著她說道:「今天多喝了點,頭疼自己開不了車,這邊打車很費勁。」
這個時候,其實她心裡是有些無語成分在的。
程晏生什麼時候變成這種無賴了?
但她總不能這麼耗著。
「師傅,先去奧園國際吧!」
中途,程晏生打了個電話。
電話里響起沈南意嬌滴滴的嗓音,具體說的什麼,溫年隔著點距離,聽不清楚,只聽男人嗓音不耐:「我現在沒空,也不會。」
哪怕是外人,也聽得出他語氣不佳。
車廂內保持著足夠的清淨。
直到奧園國際,溫年都沒跟程晏生交涉上半個字。兩個人的狀態看上去,儼然一副互不相識的陌路人。
「奧園國際到了。」
耳畔響起司機的提示聲。
程晏生溫聲道:「這邊房子還挺不錯的,要不要跟我上去,一塊看看地段?」
同樣的話,換不同的時間點,情緒都是截然不同。
若是以前,溫年早就淪陷。
眼下,她也只是挑動下睫毛,掀開眼皮,淡淡無神的說了聲:「怎麼?程總是想要在清城買套房嗎?正好我有認識的銷售。」
這單生意不做白不做。
順便給人送個人情。
況且程晏生這種男人,向來出手闊綽,買房子那肯定是一大筆錢。
純粹撿漏。
聞聲。
他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真誠又冷酷:「我買房是為了方便咱兩,畢竟以後你總是住酒店也不成事。」
一口惡氣頂到了嗓子眼。
溫年卡在喉嚨口,吐不出咽不下。
男人臉上已經爬上了深層的壞笑跟玩味,等著她下車。
她一隻腳垮下去,跟隨著第二隻。
「程晏生,不妨說說,你來清城到底是為了工作,還是為了堵我。」
「都是。」
多麼直白又真實的一句話,溫年臉色瞬間就黑沉了下去,她狠狠的壓抑住胸口,以至於呼出的氣息,沒那麼浮躁。
「你看上的房子在哪一棟?」
程晏生邁腿,幾步徑直跨到她跟前,他的眼睛低低的垂目,盯著她收緊成拳的手指:「這麼看我不順眼?」
溫年擠出一抹笑:「沒那意思。」
「溫年,別忘了,你還欠我七百萬。」
上次在車裡,沒做成不算數。
她喉嚨哽了下,感覺唾沫都能把自己嗆死。
眼底紅紅的。
溫年試圖仰高脖頸,掙著臉上無比堅韌的表情,說:「放心,我記在心上,什麼時候需要,隨時叫我。」
她那放蕩不羈的口氣,程晏生聽得辣心。
他目光頓時冷下去:「跟別的男人,也是這麼說話的?」
「那自然不是,除了欠程總的錢,我也沒欠別的男人。」
程晏生想羞辱她,都找不著理由。
她說明了,自己就是因為錢,才跟他睡。
「那就現在上去還。」
程晏生像是刻意要把她困死般,這次穩穩妥妥就辦了一次,可一次遠比以往的幾次都時間長,中途溫年險些暈厥過去。
她一個女人。
哪來那麼大的氣力跟精力,和男人抗衡。
程晏生誓要拔掉她一層皮,那她這層皮,就註定留不住。
男人起身,站在浴缸旁。
眼眸深沉的看著她:「你這身子骨,確實得好好補補了。」
溫年吐了幾口濁氣,把臉上跟頭皮絲的水擦乾捋干,捲起地板的衣服,從浴缸中站起來,她腳下打滑,差一點就摔了。
程晏生一手掐住她胳膊,將人扶穩。
她抽開,力道不大,但很嫌棄。
「用不著這麼假惺惺。」
這一切的源頭都是他,若不是他,她也不至於腿軟。
女人繞開他走掉,程晏生站在原地沒動,內心捲起的情緒萬般複雜,慍怒壓抑,不甘諷刺,他什麼時候輪得到她嫌棄了?
穿戴整齊。
溫年連頭髮都沒顧及,索性用頭繩綁成一個咎,綰在腦後。
她提著包:「現在我只欠你六百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