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
2024-09-21 15:01:59
作者: 邪雪寒嫣
外面的大雪依舊紛紛揚揚,地上已經有了半尺多厚,白色的雪和紅色的血就這麼相互糾纏著,相互滲透著,漸漸融為一體。
秦著就這麼坐在椅子上一個下午了,自打從教堂回來他就再也沒有多說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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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珈換了衣服,也獨個兒的在房間裡面坐著,她回想著教堂裡面發生的事情,到底是怎麼了?
林簡為什麼會出現,她為什麼會和阿布有關係,為什麼非要拉走阿布的屍體?
阿布為什麼要殺叔叔,到底阿布是誰?
「你給我一個解釋,到底你們背著我做了什麼事情?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雲珈重進秦著的房間,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咄咄逼人到自己的頭上青筋暴起,聲音嘶啞。
「你想知道什麼?你鬧夠了沒有!」
秦著更是毫不客氣的回應,他不打女人,但是在與雲珈的爭執中還是一把將她推到在了地上。
要不是因為她是個女人,下一刻,可能秦著的腳就要踹到她的肚子上。
「是林簡來找我鬧的,是她破壞了我們的婚禮,你竟然還打我?!」
雲珈從地上爬起來,劈頭蓋臉的就上來追打秦著,那披頭散髮的德行,猙獰的面目簡直是像一頭野獸。
秦著這回就沒有再躲閃,生生的挨了她兩三巴掌,他不是沒有這個能力回擊,只不過是因為他的心裡,覺得自己真的是有虧。
利用了雲珈,辜負了林簡,這一切的錯,都從他而起。
雲珈終於是瘋夠了,她頹然的癱坐在地上,那種哭天搶地的樣子就是個潑婦無疑了。
「我們不要在一起了,反正婚禮也沒有辦成,就此合離吧。」
秦著實在是沒有這種閒心再與雲珈耗下去了。
「不可能。」
雲珈站起身來,一步步的逼近秦著,直勾勾的看著他的眼睛,越發的陰鷙與狠絕。
「呈書,我愛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與你相守一生,我想成為你的左膀右臂,可是為什麼你就是不能接受我?」
「就當是我連累了你,我們不要在一起了。」
「不,你已經沒有退路了。要不然,為什麼你總是頭暈,頭疼呢?」
雲珈不用顧忌秦著的反應如何驚異,她自顧自的笑了起來,那種淒涼的嘲笑與譏諷,簡直是能把人給逼瘋。
「我知道你小秦爺的名號,文治武功,樣樣不差,想讓你聽我的話,自然要設一個更大的圈套。」
秦著眯了一下眼睛,果然與自己猜想的一樣。
工廠中毒的事件正是雲珈所為。
全廠的人都中毒了,都需要去醫院,這個時候最合適下手。
誰都不會懷疑護士或者醫生給開的針藥,自然也不會有人問這些針劑或者藥品是幹什麼用的。
當時亂成那個樣子,上吐下瀉已經是痛苦不堪,誰都不會想到這檔口還會有人懷了別的心思。
更何況,雲珈和沈彥為了避嫌,明知道水裡有毒,還是照舊喝了工廠的飲用水。
秦著更是沒有想到自己針劑與別人的是不一樣的。
這些藥劑會收縮血管,自然也是會挫傷神經的,秦著的頭疼病症也就由此而來。
而且雲珈叔叔給的這種藥劑還有一種特性,就是不能吃止疼藥,越是吃止疼藥,越是會上癮,而且起初的止疼藥可以壓制住疼痛,後面就計量越大越是難以壓制。
雲珈的叔叔雲翼與她的父親雲展都是保皇黨一派,他本來是個中醫,不過他受人蠱惑,甚至想著去什麼煉丹以求長生不老,甚至還曾經給當年的清朝皇族貢獻過的丹藥。
只是因為丹藥中硃砂含量太多,竟然致人死亡,於是雲翼就只能逃命,苟活於世間,從此之後再也不能露面。
雲展死後,雲珈回國就與雲翼再次聯繫上了,她想到要控制的秦著的多種辦法,最後終於在雲翼的提醒之下,用了他給的藥劑。
林策正因為是查到了這件事,所以才非要殺了雲翼不可。
雲翼說過這種藥最後的結局就是會像抽福壽膏一樣的不能自拔。
雲珈聽說之後就特別的興奮,她要的不就是從此之後秦著都像是需要福壽膏一樣的粘著自己嗎?
她沒有猶豫,就這麼拿到了兩種藥劑,一種是給全廠工人用的,一種就是專門給秦著用的。
「所以,從一開始你就沒打算放過我。」
秦著微笑的看著雲珈,他竟然沒有絲毫的憤怒與抱怨,而是就這麼笑了。
在雲珈的眼裡這種笑超脫物外,他是把自己的生死都置之度外了……
為了他所謂的大義,所謂的變革,他自己早就已經不再考慮之中,所以才這麼的坦然。
「是,我就是沒有打算放過你,我等了你這麼多年,我不能白等!」
又是歇斯底里的吼叫,雲珈討厭極了秦著這樣的不動聲色,這就是說明他對自己的不在乎。
「好,那麼以後我們就不要再分開,你別後悔就行了。」
「我不會的,永遠不會後悔的。」
雲珈這麼堅定的強調著,她沒有回頭路可走就只能接受自己現在的一切安排。
其實內心裡,她並不想這麼害秦著,可是她又不想失去他。
上午在教堂里的一幕就已經印證了,她的所作所為是正確的,要不然他不會去勸林簡。
現在雲珈要說服的人只有她自己,讓自己信服自己的作為,錯的也是對的。
秦著突然想到,自己給林簡的紙條上面的寫著「忘了我」,現在看來真的是對的,他這樣的身體以後就是個拖累。
天終於放晴,地上的積雪還沒有融化乾淨,溫度很低,地面上有薄薄的冰層,走一步滑一跤。
林簡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地方埋葬林策,這裡是青島,沒有祖墳之類的,更不用想什麼落葉歸根之類的事情。
其實林家所有的人也就那樣死了,誰也沒有想過給他們安葬。
「林簡,節哀順變。」
沈彥實在是不放心她,就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我知道。」
林簡裹住大衣,看著墓碑上哥哥的名字,可能是因為哭的太多了,所以腦子現在是一片空白的。
她只想靜靜的就這麼看著哥哥的墓碑,還有很多話沒有來得及給他說,只是不知道現在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從哪裡說起了。
「其實,那天是秦著安排我去的,他說想讓我今後照顧你。」
「沈師兄,不要提他可以嗎?我只想安靜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