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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雷劈

2024-09-21 14:09:36 作者: 夏喬安

  花水笙盯著他們的眼神滲人,夏老如坐針氈,不讓自己露怯,保持著自己清風雅致的仙兒氣質,「小笙兒,我們也就是給你提個建議,希望你少走些彎路。」

  花水笙食指掠過唇瓣,眨眨眼,淺笑著道:「其實,我方才想了一下,師祖說得對,我如今權錢皆在手,只要我想,沒有什麼得不到。但是我身處男尊國,法則在上,這裡對女子的規矩太多了。我總不能與法則對立吧?」

  花水笙不說則已,一言便驚人。

  語氣如淡淡地清風,一字一句無波無瀾,卻令二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夏老看向葉少黎,眉頭輕蹙,似乎在用眼神述說,『看看,看看,話語間黑化意味十足。』

  葉少黎給了夏老一個眼神,平淡如水,夏老的心安撫下來。

  花水笙端坐著,手搭在扶手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二人『眉目傳情』。

  葉少黎目光柔和地看向花水笙,嗓音溫潤,「水笙,恢復女兒身為的是你情路方便,況且眾所周知錦葉樓樓主是名女子,在四國也吃得開,對你有益無害,不是嗎?」

  葉少黎:「你不坐帝位,那法則又能拿你如何呢?法則不近人情,卻」

  「轟隆隆」倏地一聲雷鳴,震耳欲聾的巨響似乎盤旋在上方。

  

  葉少黎與夏老肉眼可見的變了臉色,花水笙抬頭望著上方,眯了眯眼。

  「小笙兒,我們言盡於此,還有些事等著我們處理,就先走了。」夏老語速急切,臉色凝重。

  花水笙起身,鄭重地道:「師祖與五師叔的好意水笙心領了,水笙知道該怎麼做了,謝謝師祖、五師叔。」

  花水笙向二人鞠了一躬。

  夏老:「你能想通最好不過,我們走了。」

  「師祖、五師叔,慢走。」花水笙起身,面前哪裡還有夏老和葉少黎。

  又一聲震天巨響,花水笙哆嗦了一下,她疾步出去,望著遠方的天空,雷鳴電閃,頻率有些高。

  花水笙臉色微沉,雷鳴換回她所有的理智。

  夏老和葉少黎突然到訪,或許是因為她那黑暗的想法,夏老善卦,窺探天機自古是要付出代價的,更何況他們還冒著巨大風險泄露天機於她。

  這雷是沖他們而來的。

  花水笙拾回理智,發覺自己狀態十分不對,黑暗被放大,甚至影響到她,占據她的主思維。

  如果不是夏老和葉少黎,想來她與藍寶的結局會不忍直視。

  而她也可能變得不是她。

  花水笙揉了揉太陽穴,十分擔心夏老他們現在的處境,雷聲越來越遠。

  若他們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罪大惡極。

  花水笙喃喃自語:「一切因我而起,懲罰請衝著我來吧。」

  兩世為人,她亦是天之驕女,唯獨這一世情路坎坷,還牽連師祖他們為此勞累。

  若是她守住自己的心,不動不愛,想來一切都會不一樣吧。

  「噼里啪啦」閃電照亮了暗沉的天空,隱約可見天空之上有著痕跡。

  花水笙有些疲乏,轉身欲要進屋,「轟隆隆——咔嚓」

  震耳欲聾的巨響讓花水笙心突突直跳,她側身回頭看了一下,方才她所站的地面被劈裂。

  花水笙眉頭輕佻,「這麼靈?」

  將軍府上方雷電盤旋,花水笙隻身走到雨中,望著黑烏烏的天,「既然你聽得到,那就朝我來吧,不過,能否稍等,去個寬廣的地方,以免傷及無辜。」

  雷電變小,似乎在回應她。

  花水笙唇角微勾,一身紅裝立於雨中,未用任何身外之物防護,瓢潑大雨打濕了她的衣裙,雨水模糊了視線。

  畫蝶在自個房間看到花水笙矗立於雨中,擔心地不得了,連忙出來,「公」

  子還沒出口,花水笙疾步冒雨離開。

  畫蝶連忙追出去,轉瞬之間不見花水笙人影,一路走來,無人看見花水笙,她也沒有方向,只能回花苑等著。

  雷電倒是耐心,等著花水笙去了郊外,花水笙笑著望著天道:「來吧!」

  衣裙已被淋濕,頭髮濕透了,雨水糊了一臉,視線模糊。

  即便狼狽,站如松挺拔,任由風雨捶打,身姿巍然不動,氣質難以言說。

  盛世美顏上掛著一抹釋然的笑容。

  「噼里啪啦——轟隆隆」雷鳴電閃,架勢嚇人,這要是劈下來,焉有命在。

  花水笙望著遠方,等待雷電的懲罰。

  「花水笙!」一聲吶喊,聲音熟悉。

  花水笙眨了眨眼,還未望去,花水笙抖了一下,一股細微的電流躥遍全身。

  似乎有什麼東西從體內離開,倍感神清氣爽。

  花水笙不解地抬頭,雷電消散,雨驟然停下,烏雲散開,露出被它隱藏著的藍天。

  眨眼間,風雲巨變,令人匪夷所思。

  花水笙收起疑惑,想起有人叫她,剛轉身,熟悉的幽香沁入鼻腔,眼皮子壓力加重,遠遠地看到一抹身影奔來,無法細看,倒在地上。

  「花水笙」奔來的人急切慌張。

  向花水笙奔來的是帶著鬼面具,身著玄衣的藍寶,藍寶還未跑近,地上的那抹紅影陡然消失不見。

  藍寶極速奔來,哪裡還有花水笙的人影,什麼都沒有,地上的水窪泥濘證明花水笙確實在這裡過。

  「花水笙?」藍寶四處張望,他身處的地方是一片寬廣的草地,周邊只有零星的幾棵樹,無法藏人。

  下雨後四處都是水窪,除了花水笙來時的腳步,周邊再無除他第二人的痕跡。

  這麼一個人就這麼憑空消失,與方才的天變一樣令人匪夷所思。

  藍寶抹了一把頭,一手的水,他也沒心思去關注,一身濕透了似乎沒有感覺。

  沒了花水笙的人影,他望著湛藍的天,也不在此地多待,原路回城。

  藍寶在書房醒來後,處理了手上的傷,去重生樓處理一點事,準備回府時下了雨,雨勢不見停,他就冒雨回府。

  半路看到花水笙在雨中穿梭,也沒做防護,渾身淋透了還急匆匆的往外跑,他擔心花水笙出什麼事,一路跟著花水笙。

  結果看到花水笙站在空曠的地方,她頭頂上盤旋著雷電,似乎衝著她來。

  他看著那道駭人的雷電朝花水笙劈去,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小小的人兒屹立在那,一動不動。

  他準確地看見雷電劈到花水笙身上,呼吸都停了幾息。

  他害怕極了,反應過來後跑過來,花水笙倒在地上,他腦子都懵了,跑近時,花水笙的人影突然消失,他又擔心又心痛。

  藍寶回到府里,他一身濕漉漉的,衣擺上滿是泥濘,把鳩鶴嚇了一跳。

  「主子,您發生何事了?」鳩鶴目光落在藍寶手上,血滲透出紗布,暈染了紗布,鳩鶴眉頭緊鎖。

  藍寶冷漠地開口:「本王沒事,將軍府可有異樣?」

  「將軍府啊?沒有吧,需要屬下去查嗎?」鳩鶴不解藍寶突然問起將軍府是何用意。

  「你…不需要特意去查,稍微留心即可。」藍寶聲音又冷了幾個度,「你吩咐人準備水,本王要沐浴。」

  「屬下這就去做。」

  「本王去重生樓選了幾個人,名單晚上給你,明天你去宗人府把他們帶回來。」遲冗現在不能用,小惠子在養傷,藍寶只能去調人來。

  「屬下知道了。」鳩鶴內心鬆了口氣。

  這些天鳩鶴一個暗衛首領生生的掰成了幾瓣花,又是府里的事,又是暗衛的事,重生樓與藍寶之間的消息來往還是他。

  雖然說這是藍寶重視他的表現,可是真的好累,他都沒怎麼睡過一個好覺。

  天天忙的不可開支,藍寶這還得隨叫隨到,藍寶也不瞎。

  親自去重生樓選人,挑了幾個重生樓安插在皇宮的人,分擔鳩鶴身上壓的擔子。

  鳩鶴是他年初提上來的,上一名暗衛首領辦事不力,和曲權暄一起撤職,廢了武功,一起送走了。

  本來他是想滅口的,遲冗替他們求情,把人發配到偏遠地區。

  王府里的暗衛首領都是過了明路,在宗人府登記在冊的,短短一年多的時間,暗衛頭領已經換了四個。

  這種事在宗人府並不稀奇,但放在傾王府就有些怪異了,藍寶如今羽翼漸豐滿,就傳不到皇帝太后耳中。

  藍寶看著鳩鶴離開,隨後他進了臥房。

  下午一場大雨,都以為這場雨會持續很久,誰知突然停了,轉瞬之間,晴空萬里。

  司天監上報,此乃奇觀,百年難得一見。

  傍晚,紅霞染了天際,景色奇美。

  藍寶用了晚膳,靠在書房的窗欞旁,看著紅霞一點一點褪去,思緒亂飛,心神不寧。

  「咚咚咚」

  鳩鶴推門進來,看見藍寶靠在牆上,透過窗欞遠眺,還是那個方向,眼神帶著某種他難以懂得的情愫。

  將軍府就在他目光所及的那個方向,他在心中嘆氣,走到離藍寶三尺的距離停下,「主子,屬下得到消息,在您回來之前花少爺暈倒在將軍府後門,據說十分狼狽,是外出採購的僕人發現的。匯報的人說花少爺還未醒來。」

  藍寶在他說話間,才收回視線,看了他一眼。

  聽鳩鶴說完,心還是沒放下,他面上沒有表露絲毫,冷聲道:「本王知曉了,桌上放著名單,沒有其他事就退下吧!」

  「是。」鳩鶴從書桌上拿了藍寶挑進王府里的人選名單,瞄了藍寶一眼,離開。

  鳩鶴猜測藍寶是喜歡花水笙,在他上任之前暗衛頭領這個位置換了不少人,以前他不了解,但自打他上任最近幾個月,還算感覺的到藍寶對花水笙流竄著情愫。

  即使藍寶極力掩飾,從一些細節上是能看得出的。

  尤其是藍寶為了花水笙廢了遲冗,將之關在地牢。

  鳩鶴沒想到遲冗能幹得出這件事,在他眼裡遲冗是一個嚴肅古板的人,這種有心計的事實在是沒人能聯想到遲冗身上。

  不過話說得好,越是不可能就越有可能。

  這是曲權跟他說過的一句話。

  花水笙暈倒在將軍府後門的消息沒有瞞過花將軍,花將軍為此一夜難眠,隔天一早花水笙醒來。

  畫蝶守了花水笙一夜,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被花水笙弄出的動靜頓時吵醒。

  畫蝶揉了揉睡眼,她掩嘴打了個哈欠,等了一會兒後,花水笙從隔間出來。

  花水笙邊整理衣服邊往出走,「我怎麼回來的?」

  「外出採購的王叔發現您暈倒在後門,昨個兒您匆匆忙忙出去,是發生了什麼事嗎?」畫蝶起身給花水笙到了一杯水,放到坐在她旁邊的花水笙面前。

  昨天當她看到花水笙滿身是泥的抬進花苑,可真是嚇死她了。

  及時診了脈,花水笙只是睡著了,她還是不放心,給花水笙清洗了身子換了衣服,守了一夜。

  花水笙現在面色紅潤的站在她面前,她才鬆了口氣。

  花水笙喝了畫蝶倒給她的涼水,自個又倒了一杯,「是有些事兒。」

  花水笙沒有直面告訴畫蝶,她也無權追問,「您餓了吧,屬下給您去下碗面墊墊肚子。」

  「好,你去吧!」

  畫蝶離開後,花水笙望著手裡的空杯子發呆,食指摩挲著杯壁,思考著昨天發生的一系列不可思議的事。

  這天好似是活的,有靈性一般。

  想起昨天那滾滾雷電,她以為自己不死也要像錞清歌一樣殘了,那道雷落到她身上出乎意料的小,那種感覺很奇妙,就像是現代輕微觸電。

  還有,昨天現場好像還有一個人,聲音有點像藍寶,沒等她看清,人就暈了過去。

  她在暈過去之前聞到了熟悉的幽香。

  花水笙想到那股幽香,眸色似染上了涼如薄冰的寒氣,摩挲杯壁的頻率加快。

  她永遠忘不了那股幽香,與錦葉樓藍寶受傷那晚她所聞到的幽香一模一樣。

  昨天的雷電不足以讓她昏倒,重點在香味上,而她當時聽到了藍寶的聲音。

  如果是藍寶,那麼他絕對不會把自己放在後門不管不顧,等著將軍府的人發現。

  昨天的怪異花水笙想了很久都沒想通。

  畫蝶端來面,花水笙在臥房裡吃著。

  畫蝶:「公子,昨個兒發生了件奇怪的事兒,門口的台面裂了,您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她昨天追花水笙出去,換了衣服出來才發現門口台面不僅裂了,還黑了,像是被雷劈的。

  昨天她就通知花松找維修匠,維修匠午飯過後來把裂了的台面重修。

  花水笙抱著碗喝了一口湯,畫蝶給她下得醋湯麵,味道很不錯。

  花水笙喝了湯,放下碗,筷子攪了攪碗裡的面,慢悠悠地道:「嗯,昨個兒雷劈的,沒多大事兒。」

  「雷劈的?」畫蝶瞪大眼睛,覺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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