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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被治癒

2024-09-21 14:09:28 作者: 夏喬安

  藍寶清楚的認知到,他是愛花水笙的,內心深處掩埋的愛意,在一次又一次的接近花水笙後,破土而出,一發不可收拾。

  什麼時候愛上的她呢?

  藍寶不清楚。

  每每和花水笙相處後,他這顆心就不受控制,好像他的心是屬於花水笙似的。

  藍寶站在陽台,望著嵐盛園的所處的方向,手緊緊地握著欄杆。

  理智告訴他,他不能為情所困,可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如果錯過了花水笙,他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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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次猶豫了,明明堅定不移的心,再見到花水笙,它又開始動搖了。

  這種感覺真是不妙。

  花水笙對他太好了,好的讓他自慚形穢。

  如果花水笙不這般好,或許他的心就不會動搖。

  他吐出一口濁氣,「花水笙啊,你是不是我的劫啊!」

  低聲輕吟,掙扎又痛苦。

  燈籠的暖光交織,照亮了榮雅閣的院子,有人走進來,看樣子是鳩鶴。

  不多時,鳩鶴來了,站在藍寶身後,匯報導:「惠公公已經送過去了,花少爺讓屬下轉告主子,不必擔心,她會還您一個活蹦亂跳的惠公公。」

  「嗯」藍寶的情緒不高。

  鳩鶴:「胡御醫也過去了,出來時屬下遇到了花將軍,花將軍命屬下轉告您一句話。」

  他們那麼大的動靜,吵醒了花將軍,好巧不巧在他溜的時候,和花將軍撞了個正著。

  「說。」藍寶望著星光暗淡的夜空,有些喪。

  鳩鶴低著頭,語氣越發恭敬,「花將軍說,若是你不愛水笙,就莫要出現在她面前,給她希望。」

  鳩鶴將原話一字不漏的告訴藍寶,一聲細微的咔嚓讓鳩鶴身軀一震,如履薄冰,大氣不敢出一下。

  「本王知道了。」藍寶語氣清冷涼薄,不慍不怒,似乎不受影響,「你轉告花將軍,本王不會再出現於花水笙身邊。」

  「是。」

  藍寶轉身離開,鳩鶴瞪大眼睛看著被藍寶握住的欄杆處掉落碎渣,露出一個缺口。

  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主子在生氣,但是生氣的原因不明。

  要讓人維修欄杆了!

  小惠子的狀況很差,這幾天靠著人參吊著一口氣。

  將小惠子抬進花苑,這一路小磕小碰的,情況更是不妙。

  花水笙給小惠子把脈看診一番,十分棘手。

  左肩內骨碎裂,臨近心臟,一個不小心就能要了小惠子的命,能活著到花苑,實屬奇蹟。

  花水笙拿出自己裝在儲物荷包里的一套工具,吩咐從其他地方調過來的婢女準備熱水,給房間消毒。

  在花苑搭建了一個臨時手術室,用的是天二的房間。

  一切都準備好後,胡御醫和畫蝶給她當助手,胡御醫心情澎湃,激動萬分。

  「花少...花小姐,可以開始了嗎?」胡御醫摩拳擦掌,興奮的不得了。

  花水笙點點頭,帶著自製的橡膠醫用手套的手拿起手術刀,開始給小惠子做手術。

  畫蝶用武氣保住小惠子的心脈,花水笙主刀,胡御醫打下手。

  「滋」血液噴濺而出,胡御醫在一旁看的心驚肉跳,眼中卻似燃著小火苗,一眨不眨地看著花水笙的手。

  花水笙絲毫不受影響,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手術。

  胡御醫屏氣凝神,差點把自己憋死,緊張又激動。

  一場手術進行了一個時辰多,人手有限,技術設備也有限,花水笙將傷口縫合好,處理了後續。

  畫蝶收手,花水笙給小惠子把脈,除了有點虛弱,一切正常。

  花水笙疲憊地露出一絲笑容,「手術成功。」

  成功二字讓畫蝶和胡御醫緊張地心都平復下來,胡御醫開口道:「花小姐可真是妙手,此等救人的法子老夫從前只聽說過,今日還是第一次見。」

  「胡御醫過獎。」

  手術一詞在金越大陸早就流行,藥閣也有過記載,只是近百年來無人學會,以至於讓人忘記了。

  花水笙當初為了藍寶,聯合腦子裡的東西和藥閣流傳下來的手札,沒日沒夜的練習,即便如此也不能保證手術完全成功。

  畢竟設備不完善,稍有差池,人命焉在。

  花水笙在這裡給人做的手術,大大小小近百場,鮮少失手。

  花水笙命暗衛把小惠子轉移到隔壁天一的房間,在此之前,她已經讓人消過毒,東西全部搬到花蝶房間了。

  只剩下一張床和一套桌椅。

  空蕩蕩的。

  外面天已經大亮,屋內花水笙放了幾顆成人的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屋內比屋外還要亮些。

  花將軍請了假,在花苑等著,從夜等到天亮,再等到太陽高高掛起,一顆心像是吊了十五桶水,七上八下的。

  外面傳來響動,花將軍第一時間起身出去查看,暗衛們抬著小惠子進了天一的房間,花水笙和胡御醫跟在身後。

  花將軍提起的心才放下來,鬆了口氣。

  他在外面等著花水笙出來。

  花水笙在手術前就吩咐人調來了幾個細心的丫鬟作陪,時刻盯著小惠子,交代了注意事項後,和胡御醫出去。

  「胡御醫,水笙,情況如何?」花將軍問道。

  胡御醫笑呵呵地:「花小姐妙手回春,若不出意外,惠公公一定能活下去。」

  這一夜他收穫頗多。

  花將軍也高興地笑起來,「那便好,忙了一宿,你們去休息吧。」

  「好,花小姐,你也去休息吧。」胡御醫緊繃的弦松下來,哈欠連天,人老了,熬不得夜。

  花水笙笑著點點頭,目送著胡御醫被花松領著離開。

  「水笙,辛苦你了。」花將軍揉了揉花水笙的頭,「去補個覺吧。」

  「好。」花水笙也是真的困,半夜被吵醒,精神又緊繃了許久,在這個設備技術落後的古代,給人做手術一刻都不敢放鬆。

  一場手術下來,她累的不行,想起以前姳寶做手術,有時候一天兩三台,她自學會如何做手術後算是切身體會到姳寶的艱辛不易。

  也多虧姳寶是學醫的,天賦極高,她被姳寶逼一起看過很多醫書,否則藍寶的腿怕是沒救,小惠子也活不了。

  花水笙沐浴了一番才去補覺,花苑多了好些人,花水笙還不如不補,睡也睡不著,望著床頂的床幃發呆。

  畫蝶收完尾,倒是沒去補覺,給花水笙做飯。

  畫蝶下了一碗雞蛋面給花水笙端去,花水笙吃了面後就睡不著,去書房辦公。

  小惠子意志堅定,身子底兒也不差,度過術後危險期。

  被送來的時候一直處於昏睡中,隔天中午醒了過來,意識清醒。

  花水笙也沒放鬆,守小惠子身邊一刻也沒離開人。

  花水笙一日三餐都會去給小惠子把脈,以防萬一。

  「感覺好點了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小惠子躺在床上,臉色雖然是透明的白,但與之前有很大的區別,眼神清明,精神頭足。

  小惠子感激地笑道:「好多了,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知道自個這條命是花水笙撿回來的,花水笙於他而言就是再生父母。

  他也知道藍寶為了救他,答應了花水笙三件事。

  小惠子對兩人十分感激。

  「手伸出來,我給你診脈。」花水笙坐到床邊的凳子上。

  小惠子伸出手,花水笙手搭在小惠子手腕上,唇角帶著淺淺的笑,溫暖和煦。

  「沒問題,好生休養,等過幾天拆了線你就能回王府休養了。」花水笙將他的手放回毛毯里。

  天氣熱,蓋著被子又太悶,不蓋被子怕他著涼,屋裡也不能放冰驅熱,寒玉也不敢給他用,所以說在古代做手術時一件十分麻煩的事,十分難搞,令人頭疼。

  「多謝花少爺。」小惠子微微點頭。

  「不客氣。」花水笙音色像淡淡地清風,安撫人心。

  花水笙起身,「我還有事,你繼續休息,若是無聊,可以讓她們給你找書來看。」

  「奴才知道了,花少爺您去忙您的吧。」

  花水笙頷首,轉身離開。

  小惠子望著花水笙離去的背影,微不可察地一聲嘆息,閉上眼睛休息。

  時節如流,花水笙與藍寶的生辰臨近,兩人在前一天都收到了夏侯雨涵夫婦的禮物。

  花水笙在生辰個人收禮物收到手軟,花水笙沒有辦生辰宴,將軍府還是收到了不少禮物。

  花水笙與花將軍在白天一起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飯。

  下午離開了將軍府,穿著女裝大搖大擺地去了青衫巷別院,當然花水笙坐的是馬車,住在簇錦巷其他府邸少許外出的奴才婢女遠遠地見到一面,也十分驚艷。

  不禁猜測將軍府什麼時候來了一名女子,一身不改的紅衣,卻是沒人聯想到花水笙身上。

  花水笙通過密道去看了佑斕,與佑斕玩了一個時辰,才離開。

  佑斕住的近,花水笙來看佑斕的次數也在逐漸增加,小傢伙又拔尖了不少,不需要人扶,自個就能滿院子跑,精神力也旺盛。

  摔倒了不哭不鬧,自個兒爬起來。

  夜色已濃,滿天繁星,明月皎皎。

  花水笙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手托著下巴,望著門口,似乎在等什麼。

  周圍蚊子嗡嗡作響,卻不敢靠近花水笙,妄圖從她身上吸食一口美食。

  花水笙沒回將軍府,在青衫巷的別院,樹影搖曳,月光斑斑點點灑在花水笙身上,時不時一陣微風吹去,攜帶著清涼,撩起花水笙的青絲與衣袖。

  美人兒周身似乎透著絲絲哀傷。

  花水笙趴在石桌上,冰冰涼涼的,她好似沒有感覺到,歪著頭,視線不離門口。

  在昨天花水笙派畫蝶往傾王府送了一封信,她要藍寶答應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今晚與她共進晚餐。

  為此她在別院忙活了很久,做了一桌子藍寶喜愛的菜。

  她在屋裡久等不見藍寶的人影,就出來等。

  子時過半,還不見藍寶的蹤影。

  花水笙耐心極好,安安靜靜地等著他。

  藍寶雖然沒有回信,但她相信藍寶會來。

  興許是有事拖住了,所以她不著急。

  夜半三更,那道門還是沒有被打開過,也沒有人進來過。

  花水笙把玩著手腕上的鐲子,這是藍寶送給她的鐲子,在錦葉樓買的,她特意取出來在今天戴上。

  她嘴角微微揚起,眼中含笑,若是仔細看她的眼睛,會發現深處隱藏著一絲淡淡地苦澀。

  夜空之上只剩下暗淡的零星幾點,月光璀璨,照亮著整個別院。

  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的剩下的幾顆星星也褪去。

  天蒙蒙亮,泛起了魚肚白。

  花水笙趴在石桌上,閉著眼,似乎睡著了。

  月亮隱去身影,天際染上了淺淡的暖黃色,太陽越過天地交際線,爬上半空。

  花水笙長而密的睫毛微微顫動,緩緩睜開了眼,淚水滑過眼角,滑過鼻樑。

  不知是被陽光刺痛了眼,還是心痛所致。

  花水笙眨了眨眼,望著那扇她期待被打開的門,她等了一夜,什麼也沒等到。

  「寶寶,我好像還是不了解你啊!」花水笙輕聲喃呢,語氣很輕,幾不可聞,透著一股子悲涼。

  她扯了扯唇角,手撐著石桌站起來,轉身進了屋。

  屋內正中央擺著一張圓桌,桌上放著一個飯菜罩,花水笙不帶絲毫感情的睨了眼,飯菜罩下是花水笙精心做的菜餚。

  花水笙去了臥房,從密道去龍府。

  佑斕剛起,眼皮子上下打架,要睡不睡的,小臉崩起,濃濃地起床氣。

  「小姐,您怎麼這個時間來了?」常嬤嬤有些驚訝。

  花水笙從來沒有在早晨來過。

  佑斕像是按了什麼開關似的,闔著的眼皮子唰地打開,一雙狐狸眼瞪得老大望著花水笙,不敢置信。

  花水笙淡淡一笑,「想佑斕了,嬤嬤去忙你的吧,我陪著佑斕。」

  常嬤嬤是花水笙的奶嬤嬤,她情緒不高還是能察覺到的,她笑著點點頭,「好,那老奴去給你們做早餐。」

  留下母子二人,花水笙上前抱起佑斕,「兒子,是不是沒睡醒?看你迷迷瞪瞪的。」

  花水笙蹭了蹭佑斕肉呼呼的小臉,佑斕身上的奶香味十足,花水笙涼下來的心漸漸回溫。

  佑斕眨眨眼,甜甜一笑,軟糯糯地喊道:「娘親!」

  小手摟著花水笙的脖子,笑容滿面。

  花水笙被這一聲娘親治癒,她盤腿坐在地上,看著佑斕軟萌軟萌的,「想不想娘親啊?」

  「想」佑斕嘿嘿嘿的笑起來,可愛極了。

  花水笙將佑斕放到腿上,一手托著他的背,避免他後仰閃到腰,一手捏著他的小臉,彈性十足。

  「你可真是娘親的小棉襖,來,麼一個。」花水笙滿足地笑著,低頭靠近佑斕側著臉。

  佑斕笑眯眯地在花水笙臉上親了一口,「娘親。」

  「誒,真乖。」花水笙看著面前這個和藍寶相似的小人兒,瞬間動力滿滿,這是她和藍寶的兒子啊。

  佑斕還等著她帶爹爹回來,她可不能焉了。

  「娘親,要高興,心情好好!」佑斕說完又親了一下,似乎在給花水笙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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