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借酒消愁

  更深夜露，明樓早已打了烊，忽而急促的拍門聲響起，值夜的三個小二面面相覷。

  其中兩個不約而同地指著他們中間的人，「小吉子，你去！」

  小吉子翻了個白眼，「去就去。」

  小吉子起身去開門，「別敲了，來了來了。」

  

  他打開門，一雙紅色的鞋，隨後他抬頭一看，「公子？」

  小吉子知道花水笙的身份，花水笙來明樓一直都是他在招待。

  花水笙面色冷沉，不見平日的溫和。

  「公子，這麼晚了，您有事嗎？」他讓開道，請花水笙進來。

  「送十罈子烈酒送到二樓來。」花水笙吩咐完直徑上了樓。

  其他兩個小二沒反應過來花水笙的操作，「小吉子，我們已經打烊了，花少爺這？」

  「你們好好守著，不用你們管，我去伺候。掌柜子那兒自有我去說。」小吉子嚴肅地道。

  他們並不認識花水笙，只知道花水笙是花將軍之子。

  「那你可小心些，看樣子花少爺心情不好。」兩個人還是提醒了他，怕他遭受無妄之災。

  小吉子笑著點點頭，「曉得了。」

  小吉子去酒窖拿了酒送到花水笙在二樓的雅間，窗戶大開，花水笙望著天空之上的一輪明月。

  「公子，酒來了。」

  小吉子拿出十小罈子酒放到桌上，花水笙蹙眉，「我要的是大壇！」

  「公子，十大壇烈酒會出人命的。」小吉子心驚，連忙勸道。

  「讓你拿你便拿，無須廢話！」花水笙拆了一小壇酒，對著壇口狂飲。

  小吉子咽了咽口水，她這樣喝下去一定會出事的，他做不了主，只能先應承下來，去找掌柜子。

  掌柜子聽說後，自己去給花水笙上了一壇中壇的酒，不烈，酒性溫和。

  他進去時，花水笙抱怨道：「怎的這般慢？」

  小吉子上的酒全部被打開，有的立著，有的躺著，似乎喝完了。

  花水笙臉不紅一下，看到掌柜子手中只有一壇酒，還是中壇，瞬間不滿，「本公子的話是不管用了嗎？」

  「本公子要大壇，大壇！」花水笙厲聲道。

  「公子息怒，公子息怒！」掌柜子勸道：「公子，烈酒傷身，您還是少飲為好，這樣，屬下給您去做幾個小菜，您慢吃慢喝？」

  「本公子不需要！本公子就想要酒，酒，你知道嗎？快去！」花水笙的話不容反駁。

  掌柜子也看出花水笙的心情極其差，只能將酒先放下，去找小吉子通知花水笙身邊的畫蝶。

  他親自下廚做了幾個小菜，端上去，給花水笙上了一大壇酒。

  花水笙跟喝水似的，他上的那壇酒已經空了。

  掌柜子準備下去，花水笙叫住他，「等等！」

  花水笙抱著酒罈倒了一碗，嘗了一口，「這酒不烈，端下去，換烈酒！」

  「公子，您不能再喝了啊，您都喝了這麼多了...」

  掌柜子話還沒說完就被花水笙打斷，「明樓是我的，怎么喝自己幾壇酒都不行了嗎？」

  她需要烈酒，她就不信她喝不醉。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烈酒傷身啊！」掌柜子忙道。

  明樓的烈酒是京都之中最烈的，她跟牛飲似的，再喝一壇烈酒，怕是要死在明樓。

  花水笙素手拍在桌上，酒罈子滾落在地上，花水笙站起來，「罷了！」

  隨後花水笙轉身跳窗離開，在明樓喝酒一點都不爽快。

  掌柜子小跑到窗邊，看著花水笙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吩咐人將雅間收拾了，剛收拾好，畫蝶和天一就到了明樓。

  「公子呢？」畫蝶急聲問道。

  在別院她們收到消息，花水笙似乎心情不好，故而扔下手中的事務，將那裡交給花蝶和天二，她們火急火燎的趕過來。

  「畫蝶姑娘，天一大人，公子先你們一步離開了，屬下不知公子去了何處，從離開到現在近乎兩刻鐘。」掌柜子廢話不多說。

  畫蝶和天一對視一眼，天一問道：「公子心情不好？」

  「是，屬下從未見過公子如今天般，公子怕是遇著什麼事了，你們快去找找吧！」掌柜子道。

  跟在花水笙身邊六年，花水笙素來都是笑意盈盈，對他們這些下屬也都是彬彬有禮，哪曾見過這樣的花水笙，被陰鬱圍繞。

  「往哪個方向走了？」

  「東南。」

  二人沒再多說，離開明樓，掌柜子都看得出花水笙心情不好，那花水笙現在一定很糟糕。

  花水笙鮮少借酒消愁，今日定是難受極了。

  他們要趕快找到花水笙才行，不然她若去別的地方找酒，傷了身子，追悔莫及。

  畫蝶和天一分頭行動，畫蝶沿著掌柜子給的方向去找花水笙，天一回去叫人。

  等他們找到花水笙時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在錦葉樓旗下的一家花樓找到的，還是花樓的老闆娘發現通知了她們。

  花樓的人打掃衛生，在花樓酒窖發現了花水笙。

  他們立即稟告給老闆娘，老闆娘看到花水笙狼狽的被花樓的人扔在地上，心驚肉跳，親自扶了花水笙進她的房間，又吩咐人去通知畫蝶。

  花水笙迷迷瞪瞪的睜開眼，將老闆娘嚇了一跳。

  「公子？」

  花水笙抹了把額頭，緩了一會兒才撐著床坐起來。

  她看著面前的女人，「矜娘？」

  「公子，是奴家。您昨個怎麼在酒窖？若是想喝酒，與奴家說一聲便是。」

  花水笙身上酒氣衝天，刺鼻的很，也不知道她喝了多少酒。

  花水笙揉揉眼睛，她細細回想了一番，從傾王府出來後去明樓喝酒，掌柜子擔心她換了她要的烈酒，她便去別處找酒，想起花樓也有烈酒，就跑到自家花樓的酒窖里喝起了酒。

  她額頭隱隱作痛，胃也傳來疼痛感，昨晚喝了不少的酒，也浪費了不少，喝了很久才醉。

  別人喝酒解愁，她借酒消愁愁更愁。

  「就是想喝酒了，未曾想喝多了，便在就地睡下了。給你添麻煩了。」花水笙接過老闆娘遞來的水喝了下去。

  「您是主子，怎可說麻煩，奴家讓手下人熬了解酒湯，待會兒您喝了，會好受些。」

  花水笙心裡有事，老闆娘也不拆穿，主子的事，下人豈敢置喙。

  她也猜出一二，說不準就是因為情一字。

  「好，謝謝你。」花水笙笑了笑。

  「公子，客氣了，這是奴家應該做的。」老闆娘恪盡本分，畢恭畢敬的，「公子可要沐浴？」

  「去準備吧！」花水笙點點頭。

  刺鼻的酒氣讓她難以忍受。

  老闆娘離開後，花水笙從荷包里取出幾瓶藥，倒出來就著冷水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