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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 感情是會變質的

2024-09-21 12:23:35 作者: 夫人.W

  片刻之後,司清言忽然鬆開了抱著齊珞非的手,他俏皮地眨著濕潤的雙眼,滿臉求誇獎的表情,他說:「你不問問我怎麼解決的嘛。」

  齊珞非輕笑了一聲,從包里拿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乾淨的紙巾,溫柔地擦去掛在司清言睫毛上的淚珠,通紅的眼眶惹得她一陣心疼。

  她故作疑惑道:「那言哥是怎麼解決的呢?」

  「憑我的聰明才智!我跟你說,我好不容易找到林一幫我個忙,把那個什麼第一偵探的號給盜了。」

  

  齊珞非笑著,滿臉的寵溺,司清言伸手牽過她白皙的手,兩個人並肩走到靠近欄杆的地方,天台的風有點兒大,把他們的頭髮吹得凌亂。

  「言哥,你真的很棒。」

  「那可不。所以以後有事情一定要跟我說。」他說道,疼愛地彎著手指颳了刮齊珞非的鼻尖。

  齊珞非咧嘴一笑,在外面難得放下架子,她打開了一直握在手裡的木盒,信封已經被拆開了,被信封擋在下面的是兩枚戒指,和一條藍色系的領帶。

  星星吊燈發出昏黃色的光亮,一輪圓月有半邊躲在了白雲之後,悄咪咪地只露出了一角,夜空里的星星稀疏,一整片天空只能看見一兩顆,但它們發出的光芒很好看。

  司清言把擋在戒指盒上面的信封拿開,小心翼翼地把那小盒子拿了起來。

  他打開了盒子,戒指立在那兒,盒子是被精心設計過的,只要一打開,就會亮起,把戒指的光澤一覽無遺地顯露而出。

  戒指看起來很普通,是純銀制的,司清言摸了摸那看起來圓潤的外邊,正想說話的時候,頓時愣住了。

  他清晰地感覺到了所謂看起來毫無凹凸不平的表面,實際上被刻上了某些東西,好像是字母又好像不是。

  他的表情被齊珞非盡數收進了眼底,她笑著拿過那枚戒指,這對戒指是她的處女作,不管是設計還是成形,都是她親手做的。

  「我花了大半年的時間去完成它,它的設計很普通,說不上特別,但它是我用真心做成的。」說著,齊珞非把木盒子放在了欄杆上,她用著近乎小心翼翼的心態,捧起司清言的左手。

  「其實我沒有想過你會發現這個木盒子,兩年的生日禮物,我不敢送出去,所以只是存在了這兒。」她繼續說著。

  司清言有些震驚,似乎已經猜到齊珞非接下來要做什麼了,他懷著忐忑而又期待的心情,專心致志地注視著齊珞非。

  然而他所等待了,過了許久,都未曾來臨,恍惚了片刻,他感覺自己的左手被柔軟的東西觸碰了一下,當他以為齊珞非會給他親自戴上戒指的時候,卻聽見齊珞非帶著笑意說:「言哥,希望以後能有那個機會,為你戴上戒指。」

  話音落下,她原本展開的手心慢慢合上,戒指被她握在了手心,微涼。

  可是這樣莫名其妙且帶著推辭的話,對於司清言來說,是一種折磨,同時也是另外一種不安,他的表情猙獰,失了分寸,他猛地抓著齊珞非的肩膀。

  「為什麼又是這句話!」

  「言哥。」

  「別叫我!」司清言有些氣憤,所有的好心情一拍即散,他甩開了手,背對著齊珞非。

  齊珞非打量著他的背影,微微地勾起了嘴角,她緩緩地撫上了司清言的背,隨後從後面環抱住司清言的腰。

  「路還很長,我們一起走,好不好?」

  「珞非,你真的愛我嗎?」司清言遲疑了很久,終是把心中的困惑說了出來。

  他目視前方,眼底的情緒低落,自回了寧城,他對這段感情越來越不堅定,每一次他默默地告訴自己,他們可以一起攻破難關的,可是不管他怎麼欺騙自己,事實就是事實。

  齊珞非真的愛他嗎?

  齊珞非的心咯噔了一下,原本緊緊抱著司清言的手鬆了松,她看不見司清言的臉,她不知道司清言是以什麼樣的姿態問出這個問題,更不知道司清言說出這句話時,心是不是如同刀割。

  她很想說一聲,言哥,我愛你,很愛很愛。

  可是她現在怕了,不是因為自己的懦弱,是因為她清楚地認知了自己,縱使再厲害,也有護不住別人的時候。

  許奈奈的事情要徹底解決,今天只是暫時解決了這事,許奈奈總會找機會繼續尋麻煩。

  還有,江覃和司子揚。

  她想要等所有事情都解決了,再去告訴她的愛人,在一起吧,再也再也不分開了。

  「言哥,信我吧。」

  「我信你,一直都在相信你,可是你做的一切,我害怕極了,也不敢再相信,你說你愛我,可是為什麼我再也感受不到了你的愛意?」

  「我不想浪費時間,說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齊珞非說得不溫不熱。

  司清言嗤笑一聲,沒有意義?

  原來他所認為重要的事情,對齊珞非而言,都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時間還很長。」

  「時間拖得長,感情變質的可能性就越大。我滿懷開心,來了這裡,並不是為了聽你糊弄我,而是真真切切地想要和你約一次會,聽你說一聲我愛你。」

  齊珞非閉上了雙眼,咬著牙放開了抱著司清言的手,她退後了幾步,不小心撞上了桌角,疼痛蔓上了她的大腦。

  她笑而不語。

  「珞非,如果你不愛我,為什麼要逞強說給我一個家,為什麼要這麼踐踏我的真心?」司清言低吼,他正過身,面對著齊珞非,受傷且猙獰的神情刺痛了齊珞非的心。

  她表面笑著,心裡卻早已淚如雨下,她想要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

  事情太多了,她都快忘了哪些事情該說,哪些事情不該說。

  「言哥,再等等吧。」齊珞非無力道。

  她的無奈卻惹來了司清言的諷刺,他步步逼近齊珞非,往日的狂傲不羈統統被拋去,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齊珞非知道,司清言這一次真的生氣了。

  兩年前,司清言就是如此,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寧城。

  「都說齊大影后天不怕地不怕,前可以懟記者,後可以懟黑粉,怎麼?如今的你,連句愛我都不敢說出口了嗎?還是你根本就不屑於去愛我?這麼些日子都是你對我兩年前離開的報復?」

  司清言挺直腰板,字字誅心。

  然而齊珞非卻風輕雲淡地說:「世景名家的鑰匙在傅橙那裡。」

  司清言頓時呆滯住了,自我嘲諷,冷笑,表情格外地複雜,他緊緊咬著牙關,「這就是你所謂的給我一個家嗎?」

  「是。」

  「你明明知道我要的家,不是這樣的。」

  齊珞非不語,面無表情,沒有不安,沒有難過,沒有輕鬆,她平淡極了。

  「呵呵。」司清言再次冷笑,他說:「我總是滿懷欣喜地以為解決了事情,到頭來在這件事情之外,還有另外一件更讓我心碎的事情等著我。」

  他不再看著齊珞非,轉過身,無情地踩著那束他精心挑選的玫瑰,邁著大步離開了。

  二樓瞬間變得安靜起來,齊珞非看著那逐漸消失的背景,默默地走到那束玫瑰花旁邊,她慢慢地蹲下身去,把玫瑰花撿了起來。

  但已經爛掉的玫瑰,撿起來又還有什麼意義呢?

  她的鼻子湊前了幾分,花香縈繞在她的鼻尖,明明還是甜的,她卻品出了一股苦澀。

  「言哥,我不是真的願意放你走。只是真的,熬過這段日子吧。」

  分分合合的日子,她何曾願意收著,但既是命中注定,她再有能耐,也鬥不過啊。

  齊珞非自我嘲諷地勾著嘴角,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疼痛於她而言,早已成了家常便飯。

  她怕有一天,再也不痛了。對世界失去了所有的熱愛,這樣,她就真正的死去了。

  「撿起破碎的時光,還原成一段過往……」

  寂靜的空間裡響起了齊珞非的手機鈴聲,她從手提包里掏出手機,直接按下了接聽鍵,似乎猜到了來人。

  「人還沒有找到,還已經多派了些人手出去。」對方的聲音沙啞,且能聽出些許疲憊。

  這時已經是夜間十點多了,已經該休息的人卻還在為她奔波,她不禁有些愧疚。

  「許奈奈的事情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他堅持道。

  「林爺。」齊珞非鄭重其事地輕喚對方的名字,對方沒有繼續說話,而是等著齊珞非的開口。

  然而,齊珞非想了很多說辭,仍是沒說出一星半點兒,最終她只是說了一聲「謝謝」。

  「心情不好?」林未澤突然地擔心讓齊珞非有些茫然。

  齊珞非沉默了會兒,繼而又聽林未澤說:「是因為司清言吧。」

  「嗯。」

  「因為最近的事情?」

  「嗯。」

  「珞非,或許……你和司清言並不合適。」林未澤兢兢業業地說著這句話,生怕齊珞非一個臭脾氣就把他罵一頓,但他其實知道,齊珞非不會。

  她只會笑著說,合不合適,別人說了不算。

  可是今天,他聽不到齊珞非自信的回答。

  齊珞非捧著那束玫瑰花一步一步地再次靠近欄杆那邊,她像是釋懷了一樣,她說:「在感情里,沒有合不合適,只有願不願意為對方去改變。我和言哥的性子是註定的不對付,可我愛他,願意改變,我可以等他,就算一輩子我也可以等他……繼續愛我。」

  「你啊,最愛他了。」林未澤調侃著,心卻像沉入了冰冷的海底,難受至極。

  他孤獨地站在YT音樂餐廳的對面一座高樓,從齊珞非上了二樓,一舉一動都清清楚楚地映在他的眼裡,就算離得很遠,他依舊能夠感受到齊珞非的失落和無助。

  在這場無終的愛情里,他註定是個失敗者。

  他何曾不知道齊珞非為什麼不願意司清言摻和在這些厭惡的事情里。

  不過是為了讓司清言繼續當一個善良的人罷了。

  天使,不該變成魔鬼。

  而本身是魔鬼的人,亦不會奢求成為天使。

  漫長的夜裡,齊珞非坐在那張長長的桌前,手裡緊緊地捧著那個木盒子,那是她所珍愛的東西,很多時候,她都把它當成了念想。

  她陷入了沉思,陷入了回憶。

  那一夜,齊珞非以為只有她一人承受著孤獨,其實在昏暗的某個地方,還有一人,一直默默地陪著她,替她分走了半邊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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