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與黎錦的爭吵

  「傅橙，能閉嘴嗎？」李婧看著傅橙，臉上大寫的煩躁。

  傅橙不滿地反駁，「我說李婧，你能別每次都針對我行不？我就是愛說話，怎麼了？」

  「嘖嘖。」莜羊邪笑著，雙手環抱，一臉看透的表情。

  「莜羊，這件事情就這樣吧。不需要再做什麼了，輿論如何，我都無所謂。」齊珞非揉著眉心，透著一絲疲憊，她說著。

  司清言心疼地看向齊珞非，「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不用了。我沒事兒。」

  顧清杉和江雅杵在門外，彼此默契地沒有打破這片寂靜，工作室的走道很少有人走動，忽然，從拐彎處傳來了高跟鞋踩地的聲音，是黎錦。

  她穿著刺繡花蕾絲邊的中式旗袍，氣質優雅，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直到黎錦停下了腳步，顧清杉才恍惚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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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請問這是莜羊的辦公室吧？」黎錦禮貌地微笑，指著那扇緊閉著的門。

  顧清杉傻傻地點了點頭，「請問你是？」

  「我叫黎錦，是齊珞非的媽媽。」

  「什麼？」顧清杉一個踉蹌，震驚萬分。

  「小女孩，你這是怎麼了？沒事兒吧？」

  「沒事沒事。」顧清杉連忙擺了擺手，「我、我只是沒反應過來，沒關係的。」

  江雅扶著顧清杉，解釋道：「抱歉，阿姨，顧姐可能有點驚喜，顧姐和齊前輩現在在同個劇組。」

  「這樣啊。」黎錦嫣然一笑，溫柔至極，「非非沒有欺負你吧？我們非非的脾氣不大好，容易得罪人，要是非非欺負人了，你們就來告訴我聽，我好好教訓她。」

  「不不不，沒有。齊前輩對我很好，對大家都很好。」

  「哎。我才不信你說的呢。」黎錦又是一笑，後知後覺才想起自己是來幹嘛的，「對了，你們怎麼站這兒，不進去嗎？」

  「我們、剛到，正準備進去。」顧清杉回答。

  「叩叩！」黎錦敲了敲門。

  「請進。」說話的是莜羊。

  黎錦打開了門，齊珞非還未抬頭就被傅橙那聲尖叫給刺痛了耳朵，得知來人是誰。

  「我天啊，阿姨，你怎麼來了。」

  「我能不來嗎？看看現在網上都在傳什麼！」黎錦說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齊珞非。

  齊珞非微微抬頭，對上黎錦那刻，立馬轉移話題，「媽，你和言哥很久沒有見面了吧，你們聊聊？」

  「清言也在啊。」黎錦說著，司清言站起了身子，對著黎錦問候道：「阿姨，好久不見。」

  「少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倆打什麼鬼主意。非非，收拾東西，跟我走。」

  「去哪？」齊珞非皺眉問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

  齊珞非的手機再次震動了一下，是林未澤的信息，他說：「黎阿姨來陽城了。」

  她暗罵一聲，這消息要是早點來，她還能溜，這情況她怎麼溜？林未澤肯定是故意的。

  「媽，我還有事。」

  「有什麼事兒都放著，現在最重要的是宴會。」黎錦的語氣不容拒絕，平淡無奇的表情，卻讓人倒吸了口氣。

  眾人不得不承認，遺傳的強大，齊珞非和黎錦的氣勢不相上下，越是平靜越是暗潮湧動。

  司清言問：「阿姨，我能參加嗎？」

  黎錦微微挑眉，「一起來吧，反正都是非非的朋友。」她說著，似乎是把司清言列入了與傅橙、李婧同等關係裡邊兒，所謂的朋友。

  她似乎不再是把司清言當作是齊珞非眼裡最特別的存在，司清言感受到了，卻不好意思問出口。

  上一次見面時，黎錦對他的態度還很親近，這一次兩個人之間似乎隔了點什麼東西。

  工作室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私家車，坐在駕駛座的是顧年，顧年按下了車窗，對著齊珞非打了聲招呼，齊珞非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做更多的回應。

  她和黎錦一起坐上了後排，「顧年，直接去就行了。」黎錦說著。

  「方才言哥在，我不好多問，媽，你想做什麼？」齊珞非側過頭看向黎錦，臉色複雜，她總覺得黎錦要背著她做一件大事兒，至於是什麼事兒，她摸不著頭腦。

  顧年瞥了一眼後視鏡，手握著方向盤，想要幫黎錦說些什麼，又礙於自己的身份，最終只好憋著，讓她們母女倆自己解決。

  有些事情，不是他可以隨便插一腳的，這個道理，他明白。

  「非非，現在你正處於風口浪尖的時候，你要為自己想想，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別人不知道，身為媽媽，我能不知道嗎？你抑鬱症怎麼熬過來的，我不清楚嗎？我無法接受別人踩著你的煎熬，站在上面舐皮論骨，還有你初中那件事情，那件事情是你的錯嗎？嗯？」

  「媽，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能自己處理好。」

  「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害怕啊。我只有你這個女兒，非非，你能明白媽媽的意思嗎？你不是說你要退出演藝圈了嗎？不如就趁這個時候，退出吧。」黎錦握著齊珞非的手，緊張說道。

  齊珞非頓時傻眼，失望透頂，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耷拉著腦袋，眼睛裡沒有一點神采。

  「我是說過要退出演藝圈，可不是這個時候。做事情有始有終，這個道理不是你教我的嗎？」

  「非非，你就當體諒體諒媽媽，我真的害怕……」

  「媽。」齊珞非反握住黎錦的手，安慰著：「我很好，我不會再做任何傻事。你不要擔心，也不要害怕。不管別人怎麼說怎麼評論，我都無所謂，我站在演藝圈發光發熱，從來不是為了我自己，你知道的。」

  身為母親，黎錦無法接受自己的女兒被踩在腳底謾罵，被挖出所有不堪的過往，她放在心尖疼愛的女兒憑什麼被別人如此糟蹋？

  黎錦搖了搖頭，淚珠從眼眶裡落下，她很少在齊珞非面前流淚，她苦口婆心，只是想讓齊珞非明白，齊珞非不在乎的事情，她在乎，而且在乎得要命。

  「我不是一個人在走，我有你，有言哥，有傅橙，有李婧，我的身邊有很多愛我的人，我怎麼捨得離開你們？」

  「我知道，也明白。可是非非，難道你指望著清言為你擋在輿論跟前，把你護在身後嗎？他不會的，也不可能。」

  「你怎麼知道不會呢？」齊珞非反問。

  「在利益面前，感情不堪一擊。」

  「可我認為也堅信言哥對我的感情勝過一切。」

  「真是個呆鵝。」黎錦泄氣了，她別過臉，不再看向齊珞非。

  車子忽然一片安靜，車外的世界喧囂嘈雜，街邊是大大小小的商鋪，行人來往很多，他們的車子穿梭在人群里，齊珞非撐著腦袋，閉目養神。

  黎錦清咳了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你和清言和好了？」

  「嗯。」齊珞非沒有否定。

  黎錦並不意外，「什麼時候的事情？」

  「不久。」

  「非非，我和林清，也就是未澤的媽媽商量好了，讓你們儘快訂婚。」

  「什麼？」驀然，齊珞非睜開了雙眼，茫然地看向黎錦，「我剛剛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我和言哥不久前和好了。」

  「你和清言就算和好，也只是男女朋友之間的關係，只要沒有談婚論嫁，都可以斷掉。」

  「媽，我怎麼從來都沒有發現你是這樣看待我和言哥的感情？」

  「如何看待？非非，你別忘了你們兩年前分開。」

  「那時候我們都有錯，現在我們都願意承認錯誤，並且走到一起，難道你不應該因為我們的勇敢和緣分而祝福我們嗎？」齊珞非說著，心裡籠上了一層愁雲，卷過一陣揪心的痛。

  黎錦的眉宇間凝固著心疼和擔憂，她攬過齊珞非的肩膀，溫柔地順著齊珞非的背，一下又一下輕輕地拍打著。

  「非非，媽不是想逼你去做什麼事情，而是有些時候媽真的沒有辦法了。」

  「林爺在陽城的實力確實雄厚，但我對林爺一直以來都是以朋友相待，我不想利用他去鋪平自己的路。」

  「你啊你，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了。」黎錦甚是無奈，她長長地嘆了口氣，「這樣吧，你不想和未澤訂婚也可以，但你和清言的事情要公開，還有讓清言娶你。」

  齊珞非頓時呆滯住了，她僵硬著身子，嘴巴張合著，卻說不出一句話。

  「你只有這兩個選擇。」黎錦再次強調。

  她看著齊珞非為難的神色，心裡像被狠狠地扎了幾針一樣。

  顧年終於忍不住說了一聲，「阿錦，你別太逼著孩子。」

  車內再次一片寂靜，他們很快抵達了舉辦宴會的酒店，門口兩名服務員小跑到車子旁邊，打開車門後，手護在車頂，恭敬地說：「小心，慢點。」

  黎錦和齊珞非先後下了車，酒店富麗堂皇，燈光亮眼，齊珞非忽而覺得有股倦意，她挽著黎錦的胳膊，顧年把車鑰匙遞給其中一名服務員後，跟上了兩個人的步子。

  三個人並肩而走，像極了溫馨的一家，可惜了，顧年只是齊珞非的後爹。

  宴會的地點是在酒店的三樓，凱撒酒店在陽城數一數二，幾乎所有的名門都會把這裡訂為宴會地址。

  宴會中心是個小舞台，在它的兩側是休息區，食物區在小舞台的正後方，林未澤身穿黑色正裝，皮鞋鋥亮，他掛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手時不時地往眼鏡一推，溫文爾雅的模樣引來了不少名媛的注視，只可惜誰也入不了他的眼。

  蕭權溪也在今天的受邀名單中，他剛與一家公司的負責人商議好事情，抬頭便看見林未澤站在食物區，像是在等待著誰。

  他抬起腳，一手插著褲兜，路過服務員旁邊時，從他的端盤裡拿起一杯香檳，表情從容，「林總。」他招呼道。

  林未澤聞言，稍稍偏了偏頭，「蕭總，您這是生意談成了？」

  「差不多。林總等人呢？」

  「是啊。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