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凌萌的陰謀

  傅橙滿懷期待，眼睛像發光一樣閃閃的，這八卦程度真的不輸給那些記者。

  「我跟珞非是青梅竹馬，大家都知道。上小中大學都在同個學校，初二下半年，我們班來了個新女同學，轉學來的，成績很棒，長相也還行，就是性子有點怪。」說著，司清言瞅了齊珞非一眼。

  其實在初中的時候，齊珞非的性子在學校也算是一個怪咖的存在了，不愛說話，冰山美人，冷暴力，嘖嘖……標籤一大堆。

  「言哥，你別聽，你繼續啊。怎麼個怪法？」傅橙露出了好奇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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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清言繼續說：「全班那麼多個同學，她偏偏跟最不愛說話的珞非說話，你說她怪不怪？」

  「切，非姐魅力唄，這算什麼。」

  「這沒什麼，但她只跟珞非說話，這就過分了吧？同班同學不說話就算了，老師跟她說話，她能用搖頭點頭回答的，基本就這樣回答了，絕對不會多說一句話，甚至是一個字。」

  李婧和莜羊聞言，下意識地把視線轉到齊珞非的身上，果然是顏值高，氣場強，什麼人都能hold住。

  「沒有那麼誇張，她不也跟你說挺多話的？」齊珞非反問，嘴角揚起，似乎這件事情對她而言並不能讓她的內心湧起波動。

  司清言立馬反駁，「那能叫話？我可不認為！」

  「行了，你繼續。」齊珞非笑道。

  「言哥，真的，我求你別再斷斷續續拋問題了，直接講完不成嗎？」傅橙卑微地乞求道，她的胃口真的要被越吊越大了。

  司清言哼了一聲，說：「後來那個女孩就跟珞非走得很近，除了我之外，她算是跟珞非說得最多話的人了。原本我們都以為她跟別的同學一樣，想交朋友而已。沒有想到……」他的聲音突然低了幾分，「她是因為喜歡珞非，才會接近珞非的。」

  眾人倒吸了口氣，除了齊珞非本人以外，她淡然漠視著這一切，絲毫不為所動，把無情表現到了極致。

  這時恰好準備敲門的顧清杉手停在了半空，辦公室裡面傳來的話題讓她的心臟撲通撲通地極速跳動，她快要有些承受不住了，整張臉都是紅的，身子發抖得厲害。

  剛剛抵達工作室，無意間就聽到了這種話題，多多少少她還是有些畏懼。

  「有一天她生日，她邀請珞非去她的家參加派對，本來珞非是拒絕的，後來還是經不住她的撒嬌，於是同意了。她說她邀請了很多同學，實際上，派對只有她和珞非，不存在別的同學。音樂響起，她隨著音樂跳起了探戈，珞非挺茫然的，直到音樂結束……」

  偌大的客廳被精心的布置了一番，滿地的紅色氣球，一束新鮮的玫瑰花擺放在餐桌的正中央，周圍是形形色色的點心，凌萌穿著紅色的露肩長襯衫，下身是一條皮褲，她身高和齊珞非差不多，都在一米六五左右，嫵媚的眼神，妖嬈的妝容，讓齊珞非有些不相信這是她平常所接觸的那個清純少女。

  凌萌踩著優雅的步子，高傲地俯視著自己所認為的獵物，她端起一杯她親自釀作的葡萄酒，遞給齊珞非。

  齊珞非只是面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沒有接下。

  「今天你生日？」是疑問句，但很顯然，語氣里夾雜著懷疑的意味。

  「是的，今天是我的生日，所以～我想送給自己一份最珍貴的生日禮物。」凌萌邊說著邊靠近齊珞非，她的手準備搭上齊珞非的肩膀時，被齊珞非微微一側身，落空了。

  她也不惱，收回了手，抿了一口那杯被齊珞非拒絕的葡萄酒，酒還未喝完，她便慢慢地鬆開了手，酒杯落地，成了無法拼湊起來的玻璃碎片。

  聲音十分尖銳刺耳，卻無法波動兩個人的內心，她們依舊那般波瀾不驚，凌萌揚起了嗜血的笑容，眼神里充滿了占有欲，她的力氣不小，雙手摁在了齊珞非的肩膀上，「為什麼不說話了，你不問問我，準備做什麼嗎？」

  「你做不到的。」齊珞非冷漠回答，伸手擒住凌萌的手，一把將人鎖住，無法動彈。

  齊珞非練過擒拿，跆拳道、散打、武術都不在話下，眼前這個小女孩想要占上風，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她選擇放水，然而不存在這個選項。

  凌萌掙扎了很久，最終放棄了，她咬牙切齒，開始瘋狂嘶叫，像是瘋了一樣，聲音越過了她們所有的呼吸聲。

  「閉嘴。」齊珞非忍無可忍地低吼了一聲。

  然而凌萌真的就閉上了嘴巴，她額前的空氣劉海因為汗水的緣故沾在一起，無助與恐慌的表情緩緩地蔓上她那張五官端正的臉。

  「珞非，我、我只是想要你，只是想要你而已，沒有別的意思，你能不能留下來，陪我？」

  齊珞非沒有回答，此刻她的腦海里只有離開這個念頭，她手控制著凌萌，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找開門，她能肯定，只要她一鬆手，凌萌一定會有後招，這是她強烈的直覺。

  忽然，她感覺頭有些眩暈，腳步開始不穩，眼前一片天旋地轉，她甩了甩頭，那種眩暈感還是沒能散去，這下她才明白，她進門時聞到的那股淡淡的香味其實是迷香。

  「珞非真的很不乖呢。」凌萌已經掙脫了，她攙扶著搖搖晃晃的齊珞非，心情愉悅。

  齊珞非咬緊牙關，想要甩開凌萌的手，卻發現她已經沒有那個力氣了，最後失去了意識。

  「早這樣乖乖的，多好呀。」

  凌萌笑著把人帶回了自己的房間，她的床上鋪滿了玫瑰花瓣，一股濃郁的玫瑰花香縈繞在整個房間內，齊珞非被小心翼翼地扶上了床，凌萌欺身而上，兩人陷入了柔軟的床里。

  凌萌從玫瑰花香中尋找著屬於齊珞非的味道，她閉著眼睛，一點一點地齊珞非的周身聞著，吸入的空氣宛若是她的良藥，滿足而又興奮。

  「叮咚……」門鈴聲響起了一陣又一陣，很明顯來人是有多麼的急促。

  凌萌的眼底閃過一絲戾氣，她抬眸欣賞了一眼她那個還在沉睡中的公主，露出淡淡的笑意，把戾氣抹去。

  她下了床，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而後換上一張冰冷的面孔，步姿輕盈。

  門被打開了，紅色的氣球爭先恐後地往外飄出了一個，恰好落在了司清言的腳邊。

  「我來找珞非。」司清言開門見山。

  凌萌故作茫然的姿態，不解道：「珞非沒有來。」

  「怎麼可能？你逗我呢？她沒來你這兒，能去哪兒？電話不接，信息也不回。」

  「我不知道。」凌萌回答。

  司清言皺了皺眉，他有些懷疑，卻沒敢直接說，他透著門的縫隙往裡瞅了一眼，發現一個人都沒有，不禁問：「不是說有同學來慶生嗎？」

  「還沒來。」

  「這都幾點了？還不來？估計你要別放鴿子了。」司清言說完後，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他挑著眉繼續問：「我能參加你的派對嗎？聽說你邀請了不少同學，怎麼不見你邀請我？」

  凌萌沒有回答，沉默不語，很明顯的拒絕。

  司清言聳了聳肩，「行吧。既然這樣，那我先走了，我去找找珞非，她要是來找你，你給我回個消息。」

  凌萌點了點頭。

  「走了，再見。」司清言做了個拜拜的姿勢，眼睛還是往裡繼續瞅了幾眼，興許真的是同學還沒有來呢？

  他的背影慢慢模糊，直到拐角完全消失後，凌萌才緩緩地關上了門，她回過身子，妖嬈的妝容之下藏著莫大的滿足，今天誰也不能來打擾她和齊珞非了。

  走到房間門口，凌萌推開了半掩著的門，笑意漸漸綻開，她抬眸，床上竟空無一人，齊珞非早已不知所蹤，她怒吼了一聲，震耳欲聾，她抓狂地走到床邊，掀開被子，抓起枕頭，玫瑰花瓣隨著她的舉動飄揚而起。

  「為什麼……為什麼……」凌萌不斷地低語，她的眼底滿是狠戾，殺氣騰騰。

  凌萌的家在二樓，齊珞非醒來時，發現凌萌不在身邊，隨後趁著她還在和別人說話，直接跳窗了。

  雖然樓層不高，但因為她的頭還有點兒暈，沒看清楚就落地了，很不幸地崴到了腳。

  齊珞非低頭看了一眼已經開始有些發腫的腳，暗罵了一聲，臉色十分地差，今天發生的事情是她完全沒有想到的。

  她咽了咽口水，咬緊牙關，抬眸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只見司清言從凌萌家的樓道里走了出來，每走兩步就回頭看一眼，好像是在猶豫什麼。

  司清言越走越近，似乎看不見她一樣，目光未曾給過她片刻，他忽然停住了，喃喃自語：「凌萌肯定是在撒謊！」話落，他往回走了一步，偏過腦袋，注視著那條沒有人的樓道，咬咬牙，準備上樓的瞬間，齊珞非沙啞著聲音，開口了。

  「言哥。」

  熟悉的聲音傳入了司清言的耳畔，他回頭，兩人四目相對，風吹拂著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少年時的情感總是最單純無比的，司清言的擔憂盡數布在了臉上。

  「你怎麼會在這兒？」

  「被騙了。」

  齊珞非除了腳有點疼，頭有點暈，也沒有什麼外傷了，原本該是狼狽的樣子，在她的身上卻半點都體現不出來。

  司清言快步走近，他抬頭看了一眼二樓還開著的窗，皺緊了眉頭，他扶著齊珞非，「你從上面跳下來了。」是肯定句。

  「形勢所逼。」齊珞非回答，眼底里的情緒毫無波動。

  「我說你就是傻，早跟你說凌萌那人有問題了，你還不信。」

  「我信。」

  「信你還來？說說，她怎麼你了。」

  齊珞非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沒有把自己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司清言，她說：「先回去。」

  「也行，瞧你這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阿姨說了。」司清言為難道。

  「摔的。」

  司清言無語了，咽了咽口水，想要破口大罵，話卻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齊珞非就那樣，什麼事兒都往自己心裡憋，什麼事兒都不說，從不主動找人幫忙，就算他和齊珞非走得近，之間還是有一些距離感。

  即便是齊珞非心裡藏著司清言。

  「齊珞非，我跟你講，你這臭脾氣，沒多少人能忍你，沒我，你可怎麼活下去？」

  「那就一起死。」齊珞非抬眸，對上了司清言的眼睛，初中生的小心思藏在了細微的表情里，她流露出了追求與渴望，但司清言看不出來，也感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