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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會是誰呢?

2024-09-22 19:39:18 作者: 露漫漫

  管他呢,先過了這個難關要緊,至於作不作數,到時候再說。

  拿定了主意,初若桃心裡就有底兒了。

  「陛下,只要你出兵解了渝州之圍,不管你想要金銀珠寶還是瓊漿美女,天闌必定傾其所有奉上,不吝分毫,以表謝意。」

  「喔?」

  秦夜馬上聽出了弦外之音,他幽黑的眸底光芒一亮,顯得頗有興味:「你所說的天闌美女……包括天闌公主嗎?」

  

  果不其然。

  秦夜就是其心不死,他還對自己念念不忘呢。

  初若桃隱隱看到了一線希望,魚……就要上鉤了。

  「天闌答謝陛下之恩,願意傾其所有,自然……任陛下挑選。」

  「強扭的瓜不甜,朕……不願勉強貴國的公主,還是算了……」

  「不勉強!」

  初若桃慌忙搶過話頭,「不勉強的,陛下,我願意……回到陛下身邊……」

  秦夜犀利的視線鎖在初若桃臉上。

  那是怎樣的目光啊!

  清澈、明亮、通透,像是極其清朗的明月,光鑒毫芒。初若桃就像是白骨精的化身進了照妖鏡,被照得她纖毫畢露,無所遁形。

  「呵呵呵……」

  秦夜譏諷地笑了。

  他眼眸里放出的光芒無比冰冷,嘴角的笑意毫無疑問是刻薄尖酸的。

  連笑聲,都如同從千年冰層中散發出來,令人徹骨地寒冷。

  更何況,她還有「前科」。以前又是盜圖又是盜馬的,秦夜早就對她有戒心和防備了。現在這點兒小小計倆,怎麼可能騙得過他呢?

  徒增笑耳。

  「你怎樣才肯答應出兵?」

  初若桃不再打煙幕彈,索性直奔主題,「你想要什麼都行。」

  「想要什麼……都行?」

  秦夜緩步向著她走過來,俯下身子,歪頭看著她的臉,眼眸里全是戲謔和嘲諷。

  他伸出手,捏住初若桃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端詳著。

  這種居高臨下的態勢讓初若桃覺得威壓和羞恥,但她沒敢反抗,而是讓眼神儘量看上去溫順,默默地忍受著。

  「這真是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讓人……難以抗拒。」

  秦夜講這句話的聲音很低沉,沙沙的。他的手指輕輕滑過初若桃的嘴唇,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似乎沉湎於過去的某種回憶之中。

  房間裡靜默著。

  他還要想多久?

  時間一點點過去,初若桃的脖子都仰得酸痛了,意志也如雨中的泥塑一樣一點點融化。

  他會答應嗎?兄長還在渝州的重兵圍困之下,亟待援兵呢。行不行,給個痛快話啊,別這樣用軟刀子折磨人……

  「朕想要什麼……都行,這真是一個無以倫比的籌碼。」

  秦夜終於又慵懶地開口了,

  「如果,早些時候給朕這個籌碼,那將是無價的,是朕渴望得到的。可惜……遲了!你這個籌碼,在朕心裡已經一文不值了。就算你主動送上門,朕……也不要了!」

  最後一句話,是秦夜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似乎心底的憤怒並不能完全通過話語發泄,他手下的力道也突然加大,幾乎要把初若桃的下巴骨捏碎了。

  初若桃一聲慘叫,下意識地去推秦夜。

  這慘呼聲卻貌似激發了秦夜的惡性,他的手捏得更重,引發初若桃一連串痛呼。他平靜地看著,仿佛這樣讓他有一種報復的快樂似的。

  「知道疼了?那你知道你讓我痛的滋味兒嗎?!你不知道!你從來沒體會過。你跟你的親兄長卿卿我我,甜蜜著呢!」

  秦夜越說越氣,放開初若桃時,猶自不解氣地將她狠推了一把:「給朕滾!」

  初若桃重重地摔倒在地,骨架都像震碎了一般。她也顧不得痛,見秦夜趕她走,慌忙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過來央求道:「儘管侮辱我好了,只要你肯發兵。求你了,渝州支撐不了多久,求你救救我兄長……」

  「死心吧!」

  秦夜冷冷地吐出這句話,緩緩轉過頭來,視線在初若桃身上瞟了幾下,回身坐到他的書案前。

  「初若桃,朕跟你已經緣盡,從此就是陌路人,怎麼可能出兵幫你?!給朕滾得遠遠的,朕不想再看到你!」

  如此冰冷寒心的話,像一根根冰錐扎在初若桃的身上、心上,將她凍成了一個冰人。

  她知道自己此番前來一定會受辱,可屈辱她尚且能忍受。她沒想到秦夜對她如此絕情冷漠,讓她猶如遭凌遲般寒入骨髓。

  初若桃再無廉恥,也無法留下來繼續央求了。

  渝州城的危急,她兄長的安危,對於秦夜來說根本就無關緊要。

  看他安之若素,就像一塊兒岩石般無情,對於自己的央求絲毫無動於衷。

  再多說,也是徒勞無功,自討沒趣罷了。

  可她如果走了,渝州城怎麼辦?!她又怎麼面對將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的母后?!

  「陛下,沈域將軍求見。」有內侍在門口稟報說。

  秦夜抬頭往初若桃身上瞥了一眼,又冷冰冰地催問一句:「你怎麼還不走?!回你的天闌去吧。哦,看這形勢,連天闌你也呆不久了。這一場仗下來,北帝很快就能統一天闌全境。你……快要無家可歸了。」

  他怎麼還能用這樣的腔調冷嘲熱諷?!

  沒有同情心,見死不救也就罷了,還能講出這樣惡毒的話!人冷酷起來,真的能讓熱血結冰,讓心凍得比山岩還硬!

  「北帝永遠也無法統一天闌全境!」

  壓抑良久的初若桃終於爆發了,「你的岳父……是天闌的叛賊,是人面獸心的畜生!天不藏奸,地不容惡,他遲早會碎屍萬段,無處葬身!天闌,遲早得重歸我慕容族!」

  秦夜饒有興趣地瞅著初若桃的臉,眼底似有隱隱的光芒在閃爍。

  「你聽著秦夜,你還指望你那個禽獸岳父能襄助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吧!我告訴你:就算你不出兵,我初若桃照樣能救渝州!你的岳父命不長了!咱們走著瞧!」

  初若桃慷慨淋漓說完這些話,咬牙轉身衝出了御書房。

  顧不得看路的初若桃差點兒跟沈域撞個滿懷。

  沈域驚詫地看著她,身手敏捷地躲過去了,心裡還暗暗慶幸:「還好,還好,沒撞到。這萬一敢碰到初王妃一根髮絲,那屋子裡的醋罈子還不炸裂了?!」

  他跟主子最親近,最了解主子。

  主子雖然是謎一樣的人物,喜怒不形於色,可他對初王妃的情愫,瞞不了沈域的。

  一出門,初若桃眼裡的淚水就如湧泉一般,擦都擦不過來,不一會兒袖子就都濕透了。

  她覺得自己好艱難、好艱難啊!

  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不過,初若桃跟秦夜放的狠話,也不是毫無根據的。

  因為……她剛才確實想到了一個解圍渝州的辦法,只是太過陰毒反人性,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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