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懲罰
2024-09-21 08:20:31
作者: 繞床青梅
鳳禾其實每日都要練習半天宮規,如今孫嬤嬤所說的練習十遍,也不足半日功夫。而孫嬤嬤只說讓她抄寫《女則》《女訓》,卻並沒有要求她要寫幾遍,也沒有說寫多少。這已經是明顯的放水了。
沈夫人儘管對這個懲罰很不滿意,但是孫嬤嬤已經定下了懲罰的標準,她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否則的話,孫嬤嬤只怕又要說她是和宮裡作對了。
沈妍聽了孫嬤嬤的懲罰,到底是年輕沉不住氣。見事態如此不滿的嘟囔著:「母親,這算是什麼懲罰?」
沈夫人聽到沈妍的話後立馬訓斥道:「閉嘴。孫嬤嬤是宮裡的嬤嬤,她說的話,便是宮裡的規矩。哪裡由得你去質疑?」
「是,女兒知錯了。」沈妍聽到沈夫人的訓斥,又擔心孫嬤嬤會記恨於她,聲音立馬軟了下去。
「多謝嬤嬤相助之恩。」鳳禾見沈夫人走了,鳳禾這才向孫嬤嬤道謝。
「小姐不用道謝。該罰的,還是要罰的。」孫嬤嬤仍舊是那一副公正無私的樣子。
鳳禾爽快的應著:「是。」
「大人,哎呀,奴才找了半天沒找到你,看你淋的,趕緊上車吧。」
東宮門,守在馬車旁的老僕看到淋得不行的主子,趕緊簇擁著將人送上馬車。
這樣的愛要多無奈啊。當牽絆對方的方式只剩下強硬,他便由主動淪為了被動,自己給自己畫了個牢,又怎麼能輕易走出去。
汗王愛得決絕,那是因為不決絕,他不可能擁有她。她或許可以對著他笑,卻是不會含半分情愛在其中。所以,這便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吧。
嘆了口氣,口腔前升起縷縷白霧,朦朧了眼前的一切。周放眯著眼看了會兒,終究閉上眼靠在馬車內假寐過去。
若琳閣中,又是一番場面。本來是人跡罕見的房間,此時擠得都沒辦法多站一個人。光是看病的太醫,就快占了半個房間。
「稟汗王,姑娘這是身子比較弱,又淋了雨,寒氣入體,導致有些發熱,其他並無大礙。只要好好調理。」
好好調理,又是好好調理。你都說她沒有大礙,那怎麼方才捂著胸口十分難受的樣子。而且現在也沒有醒過來。」
「這……這,這大概是心病,臣,臣……」
「……下去。」
「額,汗王……」
「下去!」
按照脈象來看,那個西涼國太后確實沒什麼很大的病。只是心中鬱結已久。說起來,只要是個正常人,這樣被關在屋裡不讓出去,日子久了得點心病也是很正常的。可是這話絕對不能在罪魁禍首面前講啊。
他們做太醫的也是不容易的,有些話不好多說,可是不說又要被當成是無能,真是夠能得罪主子的。眾太醫擦拭著頭上的汗,唯唯諾諾地離開了房間。
心病?耶律瑞坐在床邊,看著楚玲琅陷入昏迷的安靜而蒼白的臉,思緒紛飛。不知道她以前是什麼樣子的,至少在楚玲琅住進桀驁國皇宮中後,她就不止一次地臥病在床。
在西涼國的時候見過的那種單純燦爛的笑顏也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到過了。 不是不知道這樣做更多的是傷害,不是不知道這樣子折磨的是三個人,可他沒有辦法。他做不到笑著看她離開,看她擁有不是由他給予的幸福。
耶律瑞打開窗子,輕風攜著雨絲漏進屋子,有幾滴就落在他的臉上。他緊閉著的雙眼突然睜開,清明得與這暗夜格格不入。
這是這些日子以來楚玲琅睡得最沉的一個晚上了。這一次,也許是太累了,不過確實輕鬆了。以至於她並不想醒來面對現實的一切。
「姑娘,你醒了!趕緊喝藥吧。你昨兒個昏迷了一夜呢。」忽德樂看楚玲琅醒來,頓時高興地端過藥碗,欣喜地說道。
楚玲琅卻像是不曾認識她一般,只是盯著她瞧,也不接過藥碗。
「姑娘喝藥吧……姑娘,你怎麼了?」看得久了,忽德樂終於覺得不太對勁,有些緊張地問道。
「告訴我,你現在的高興和緊張都是真的嗎?」睡了一夜,楚玲琅的嗓子有些沙啞。
忽德樂一愣,不明白楚玲琅是什麼意思。
楚玲琅突然嗤笑一聲,自嘲地說道:「我怎麼會傻到以為照顧我就會聽我的。我居然以為你會真的幫我。桀驁國皇宮怎麼可能會容許這麼單純的人存在,呵呵,我真傻。」
忽德樂臉色大變,放下藥碗,呆呆地站在床邊,半晌才略微輕顫地說道:「可是這份服侍姑娘的心是真的,對不起。」
楚玲琅輕笑了一聲,然後狠狠吸了口氣,撐起身子拿過藥碗喝下,直到一滴不剩。
周俊北與商瑾塵席地而坐,手中都抱著一壇美酒。
周俊北一臉的神秘之色:「你可知,今天在雲鶴樓所救的那個女子是誰?」
「誰啊?」商瑾塵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周俊北頓感無趣,也不再賣關子:「是沈府的庶出二小姐。」
「哦!」商瑾塵繼續無所謂的應了一聲。
商瑾塵舉壇共飲,在酒杯高高舉起,將美酒灌入喉中的時候,眼神不禁悄悄眯了起來。
只不過眼神被酒罈遮擋,周俊北並不曾看到罷了。
將一口酒咽下去,商瑾塵突然好奇的問:「你是怎麼想的,放著滿京城的名門貴女不選,居然來這沈家挑選女子?」
周俊北眼神恍惚間一閃,隨即而逝:「這都是家裡的意思。祖父迷信,這你是知道的。他聽道士所言,我命中有一劫數,需要娶一位可以助自己逢凶化吉的女子。」
商瑾塵輕笑:「無稽之談。」
周俊北卻不樂意了:「我知道你一向痛恨道士,可是道士的話,也並非全然不可信。就我祖父而論,他所經歷的許多事情,都是那道士言中過的。」
「隨你。」商瑾塵應了一聲,隨即扭頭喝酒去了。
山風吹過,將兩人的衣衫都吹了起來,衣衫飛揚。
不過此時西涼國軍營中卻是難得的歡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