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擦肩而過

  長發在風中飄著。此時的鳳軒沒有了謫仙般的淡漠，更像是修羅一般鬼魅能在瞬間奪人性命。

  在場的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被驚到，差點忘記自己所處的是什麼地方，待反應過來時，鳳軒一掌在胸口拍下。等反應過來時，嘴角已止不住流淌的鮮血，身體也不再受控制地倒下了。

  西涼軍見鳳軒率先衝出，以如此凌厲的手段展戰鬥，將士們頓時熱血沸騰，也加入了戰爭。

  韓凌和墨軒他們眼中不是熱血，只是擔憂。韓凌更是破口便罵出：「該死，鳳軒這是拿內力去拼殺啊！真的是瘋了！」

  墨軒也是擔憂地看向鳳軒，但心中卻是理解的。在自己眼前看著心尖上的人被人帶走，驕傲的鳳軒也會失去理智的。

  「護住軒吧。」墨軒拋下一句話便趕馬向著鳳軒的方向奔去。

  「該死。」韓凌暗罵了一聲，卻也同樣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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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仗打得並不如意。看鳳軒那拍一下人家胸口就能拍死人好像是簡單得很，其實鳳軒耗費了內力的。

  而韓凌，則是靠了他的軟劍，圍著人家的脖子活活將人勒死的。

  再說墨軒更是直接抹脖子，一手束縛住人家的手腳，一手在人家脖子上輕輕一扭。這動作是的相當行雲流水。

  像一些將軍類的人物，仗著自己力氣大，還能打死人，那些小兵就沒辦法了，刺人家人家也沒感覺，身上有盾牌，死的自然是他們了。

  戰場上一片混亂，橫屍遍地。鳳軒也是殺紅了眼，身體也在一分分脫力，但他卻毫不在意，好像只要自己夠堅持，就能將那扇城門打破。為了楚玲琅，他是生生地做了一回瘋子。這樣放縱的感覺，已經好久沒有過了。

  就在兩軍交戰得昏天地暗的時候，桀驁國的城門再一次打開，而這次出現的是炮彈。

  轟的一聲，炮彈響起，便伴隨了一陣陣慘烈的叫喊聲。

  誰也沒有想到，桀驁國能在一夕間突然裝備了如此強悍的戰鬥武器。方才還占有優勢的西涼國軍隊就敗了下來。

  「皇上，我軍損失慘重，這樣下去不行啊。」

  「軒，你內力消耗不少，不能再硬撐了。耶律瑞顯然有備而來，我們先撤吧。」

  韓凌眼見鳳軒還要再上前，急忙拉住他的手高聲說道：「就算是為了玲琅，少些犧牲吧。」

  鳳軒的腳步一頓，深深看了眼幾十步外的城門，然後說道：「撤。」

  西涼國撤軍，桀驁國軍隊看到這一幕，經歷了一連幾次敗仗的他們都站在原地高呼。

  「放開我，你個騙子，你別碰我！」楚玲琅氣憤的高聲喊道。不過顯然這也是白費力氣。

  耶律瑞一口氣將人帶回了皇宮，到皇宮內耶律瑞才鬆開手，一臉嬉皮笑臉地說道：「你難道一點也不感動？我可是為了你連幾座城池都不要了，還冒著被人說出爾反爾的風險啊。」

  「呸，你在意嗎？你個無賴。」楚玲琅很不淑女地翻了個白眼。

  「呵，看來還是我家玲琅了解我。」

  楚玲琅看到耶律瑞那不要臉的樣便沒好氣地說道：「滾滾滾，你快滾回去看看你們是怎麼輸的。」

  這回耶律瑞不說話了，笑得十分坦蕩，也沒有一點兒想回去的準備。他挑了個位置坐下來，才緩緩道來：「不去了，戰場，髒得很。」

  「哼，你還以為你很乾淨啊。」

  耶律瑞聽完大笑的說道：「所以想找個乾淨的啊。」說完，見楚玲琅無動於衷，耶律瑞便把話鋒轉了轉。

  「其實，你想要我放了你，也不是不行的。」

  楚玲琅不說話，眼睛卻是瞅了過來。

  耶律瑞很無恥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道：「除非，你親我一下。」

  楚玲琅的臉色大變，方才期待的眼神也變成了濃濃的鄙視。

  「現在倒是不好意思了，想當初你生病那會兒，我可是親了無數遍。」

  「你，你，無恥，下流，卑鄙，你混蛋……」那天的記憶有些混亂。後來回想起來，以為自己是做了春夢，還難為情了好一會兒。結果現在知道了不是春夢，卻只覺得還不如做春夢。

  「唉，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耶律瑞長嘆了一聲，然後站起身，表情卻認真起來。

  「玲琅你可以記住只要哪天你願意主動向我靠近，我自然可以給你自由。」說完，耶律瑞開門離開了。

  楚玲琅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她知道，現在外面一定都是守衛。她再一次與鳳軒擦肩而過。

  鳳禾在下馬車之前，那個來接她的嬤嬤又喋喋不休了起來。

  「姑娘，沈家對外會說，姑娘是外室所出，當家主母大度，特意恩准姑娘回家。不過既然是外室所出，身份自然連府中的庶女都比不過。所以這正門，是走不得了。」

  「待會兒姑娘下了馬車，會從後門進府。到時候姑娘可要緊跟了我，不要隨意走動，萬一迷路了，可就讓人看笑話了。」

  鳳禾在心裡冷哼，不想去搭理那個可惡的老太婆。與這種欺軟怕硬的狗腿子計較，沒得拉低了她的智商。

  可鳳禾不說話，那嬤嬤反倒是以為她怕了。舉止之間，更加趾高氣昂了起來。

  待下了馬車，鳳禾只管跟在那嬤嬤的後面走。不過她可沒有老老實實的低著頭，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她早就打量起這沈府來了。瞧著也不是多麼氣派，應當不是很大的官。很快，那嬤嬤就領著她到了後院內宅。

  「你先在這裡等著，我去回稟夫人。」那嬤嬤囑咐了鳳禾一句，就自顧自的進去了。

  鳳禾在外面站著，好生無趣。都兩刻鐘了，也沒見來人叫她進去。看來這家的夫人，是真的打算給她一個下馬威了。又過了一會兒，她忽然就聽到了繁雜的腳步聲，很快，她又聞到了脂粉的香氣。待她扭頭看時，只見一妙齡女子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個婢女。看來，這位應該就是沈家的大小姐了。

  那沈大小姐也是一副趾高氣昂的做派，她都不正眼看鳳禾，輕蔑的撇了鳳禾一眼後，臉色突然就變得難看了起來。她真的不敢相信，一個農女，居然長的這麼水靈，將她這個自詡美貌的大小姐都給比下去了。

  她一向任性，見不得別人比她強。現在看到鳳禾長的比她漂亮，心裡頓時就嫉妒了起來。冷哼了一聲：「這就是父親找來的人？也太小家子氣了一些吧！」

  身邊的忽德樂幫腔道：「到底是泥地里出來的，大小姐還指望她能多有出息不成？

  「對啊，這農女的模樣，哪裡能和大小姐的氣質相比。」

  三個女人，自誇自話著，向裡面走去。

  而鳳禾卻不在乎的冷哼了一聲。有女如此，那沈家大小姐的母親，沈家的夫人，道行也應該高不到哪裡去。那大小姐進去不過才一刻鐘，便有人來叫她進去了。

  她不卑不亢，很隨意的走了進去。起碼做了這麼多年的西涼嫡公主。若是進一家小小官員，當家主母的門都膽怯，那她這麼多年，豈不是都白活了？進去之後，她也頗有禮數。畢竟禮數不周，別人只會說自己不懂規矩。更加讓人多了拿捏自己的藉口。

  「夫人安好。」鳳禾規規矩矩的問好。

  沈妍看了那沈夫人一眼，沈夫人看到後立馬就明白了。當即呵斥道：「真是不懂規矩，沒看到沈家的嫡長女也在這裡嗎？難道你不知道應該向嫡長姐問好？」

  鳳禾笑了起來，笑的一臉的無辜：「我的確不知道應該向長姐請安，在我們鄉下，都是只向長輩問好的。若是給同輩的人請安，說是會折壽的。我可不敢害了大小姐。」

  沈夫人被堵的說不出話來，畢竟人家確實是不懂規矩，她又能夠說什麼呢？說起來，人家還是為自己的女人好呢？怕折了自己女兒的壽。

  於是只能夠氣惱的譏諷幾句：「不愧是鄉下來的小丫頭，真是什麼規矩都不懂。趕緊下去吧！從明天開始，你就跟著教養嬤嬤，好好的學規矩。不要把沈家的臉面，丟到外面去。」

  很快，鳳禾就被人嫌棄的請了出去。鳳禾倒是也很樂意。畢竟她也不想看沈夫人的那副嘴臉。

  小丫鬟領著她往自己的院子裡走，這一路上，鳳禾都在尋思，這沈家的小丫鬟這麼多，漂亮的也不少，沈家的人，為什麼要找一個鄉下小丫頭代替沈家的大小姐入宮呢？

  待她看到沈家老爺的時候，就明白了一切。因為這沈家的老爺，和李姝兒居然有三分相似。看來這外室女的說法，並不是假的啊！

  此時此刻，沈家的老爺，已經站在她的面前了。

  她仍舊規規矩矩的請安問好:「沈老爺好。」

  沈家老爺，盯著鳳禾看了一會兒然後說道：「你就是姝兒吧！跟我去書房一趟，我有話對你說。」

  等走到了書房，沈老爺坐在上首卻是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道：「這一晃十幾年過去了，你都已經長這麼大了。」

  鳳禾連忙轉移話題道：「難道沈老爺，以前見過我？」她可不想讓這沈老爺知道，她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那樣多尷尬啊！還是不知道的好。沈老爺一聽這話，瞬間就明白了，原來自己的表妹，並沒有告訴姝兒，她的真實身份。

  看來姝兒的母親還是怪著他的。怪他多年都沒有問過女兒一句是否安好。如今自己的嫡女不想入宮選秀了，才想起這個女兒來。可是自己這樣做，也是有苦衷的啊！自己的嫡女不想入宮是真，可是自己若執意讓她去，她也不敢不去。

  其實他也可以找別的人代替嫡女入宮。但是旁人他是信不過的。自己的這個女兒，從小生長在鄉下，以後能夠嫁個什麼樣的人？也算是他對這個從來都沒有關心過的女兒，做的一點打算。只不過這打算，只有他自己心裡盤算著好罷了。劉氏和李姝兒卻是不領情的。若是沈家老爺真的為李姝兒好，還不如給她們一家，接濟一些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