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2024-09-21 07:26:44 作者: 碎夢牽泅

  心裡吐槽歸吐槽,明面上降香只委婉表達並不喜歡這一款。

  掌柜的百推百靈的一副詩突然不香了,他看著降香的眼神十分失望,仿佛在說著,這可是皇帝的文采作品啊,你居然不買回去當傳家寶,實在是令人痛心。

  不過推銷不出去掌柜的也不氣餒,反正他看著降香是個大戶,態度很快又熱情地推薦起來。

  降香逛完了這一層樓,總算挑到幾幅滿意的作品,大方的結了帳,讓掌柜的替她把字畫收起來,裱裝好隨時能讓她拿去送人。

  趁著掌柜的打包的時候,降香丟下一句待會再來取的話,她遮住面偷偷地先去找了那位傳說中的百曉生。

  有錢好辦事,降香拿著買到的暗號,到一處看不出名堂的小麵館,像個接頭暗號的臥底,一來一往她總算進到了小館的後院。

  降香見到了傳說中的百曉生,竟是為風韻猶存的婦人,看上去穿的平平無奇,走在大街上都認為是買菜的家庭主婦。

  但人不可貌相,降香也表現出懷疑,開門見山問:「我要蕭王的所有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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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一愣,又見降香甩出一袋銀子,壕氣沖天的說道:「你開個價吧,事無巨細那種。」

  「這……」上門的生意自然沒有不做的道理,但降香要求事無巨細,對方還是為王爺,這就有些麻煩了。

  「過去的情報雖然不會老,可事無巨細這一點,恐怕……」

  這就好比記錄一個人從出生到如今,二十多年,難不成你還要把對方的人生當作是一本書,吃喝拉撒都記錄在內麼?

  這實在是強人所難。

  降香也不在意那些,想了想具體了她想要知道的方面,「我想知道蕭王的出生,在京有過什麼動靜之類的,京城外的就算了。」

  「這件事需要我回去找找,留下定金三日後來取吧。」

  「好。」

  交易達成,降香不再逗留,回去拿了字畫就返回了蕭王府。

  進了門降香就迫不及待問了蕭容津的情況,結果得知他還未歸家,今日被他的友人約走了,還不知何時回來。

  降香帶著東西的喜悅,無法第一時間送到對方的手裡,心裡有幾分失落,只好讓人把東西收好,她等晚膳時親自找蕭容津送去。

  ……

  天還未全黑,王府的夜燈籠都準備好了,一路通明,降香帶著兩個婢女替她捧著東西,一路通順地來到了蕭容津的院落。

  「皇叔?」

  還未進門,降香先喊了一聲,她可是連飯碗都拋下,故意在這個時間找上門,一方面送禮感謝,另一方面自然是希望在蕭容津這裡蹭飯。

  蕭容津果然如她所預料到那般,面帶微笑的喚降香坐下,詢問了是否用過膳。

  降香搖搖頭,親昵地說道:「榮興還不餓,聽說皇叔回來了,在房裡折騰了一會,我今日買了一些詩畫,想讓皇叔看一看。」

  「那便待會再看吧,坐下吃飯。」蕭容津喚人給降香上了碗筷。

  目的達成,降香豈有不願之理,挪了挪椅子,今日坐得更近了,還偷偷觀察蕭容津的神情。

  見他並未有什麼意見,降香坐那就開心了,低下頭老實地夾菜,如果不是現在還不到時候,她都要給蕭容津夾菜,再來幾次不經意發肢體接觸了。

  吃過飯,蕭容津優雅地擦擦嘴,降香迷戀與他的手,下巴伸出去,做出了一個大膽的舉動。

  「皇叔也給我擦擦。」

  少女睜著杏眼,一臉純真,仿佛真的是一個小輩跟叔叔撒嬌。

  蕭容津愣了三秒,那隻令降香喜歡的手倒是沒拒絕,換了方巾,真的如同照顧小孩子一樣,他的動作很輕,動作也不快地為降香擦去嘴角上的油漬。

  降香臉一紅,心裡美得冒泡了,連忙甜甜一笑,「謝謝皇叔!」

  蕭容津放下方巾並未回應,起身讓人撤下桌子上的殘渣。

  降香立馬跟了上去,懷裡隨意抱了個字畫,蹭蹭蹭快步走到蕭容津的身邊,「皇叔你快看看,這幅如何?」

  說著,降香把東西往蕭容津面前的桌上一放,明著讓他拆開被包裝好的禮盒。

  蕭容津看了她一眼,果真認真打開看了,看完後只給了降香兩個字。

  「不錯。」

  降香眨著眼,一連問了三個問題,「那皇叔喜歡嗎?可以當作感謝禮送出嗎?會不會過於簡陋?」

  「不會,此作雖不是市面難尋之物,有你心意在此,醒來收到它的人也會歡喜。」

  「真的真的?」

  「嗯。」

  「那皇叔再幫我看看其他的吧。」

  蕭容津皺了皺眉,「既是送做他人之禮,本王都拆開了也不好,若是同家買到的,便不出現問題。」

  「皇叔看嘛,這可是我今日挑的,那收禮之人自然也是皇叔,就當是我感謝皇叔那日一援,還有這幾日皇叔的招待。」降香膽大的跟蕭容津撒起了嬌。

  蕭容津抿著唇,道:「不必如此破費。」

  倒是沒有再拒絕,在降香期待的目光下,他又把其他字畫拆開,看了看表達了滿意之情後,讓人把他們都掛到了牆上。

  降香看到他挑了那副最狂的詩讓人掛到了他睡覺的寢臥,降香也很喜歡那副,見兩人喜好對上了,她心中有股隱秘喜意。

  這日之後,降香就不準備出門亂逛了,趁著送了禮,蕭容津對她有幾分熟稔,降香努力地在他面上刷存在,直到三日已到,她懷揣著不平靜的心臟,再次到小麵館見了百曉生拿答案。

  這種感覺就是緊張的考試過後,準備去查自己的各科成績一樣,有過無數預想,懊惱歡喜都有,可公布答案那一刻,那才是將這些複雜情緒揉捏出苦甜的勝負大關。

  「都在這裡了。」

  百曉生給了降香一個厚信封,她墊了墊,實感讓她的心也重了起來。

  降香補上尾款,很快又回到了蕭王府,打發走所有下人,她就躲在房裡拆開了信封。

  信中寫了蕭容津生於哪年哪月,生母是誰,當日情況等等。

  十七皇子的生母生子難產,皇帝都未見到這位嬪妃的最後一面,孩子落地身體不怎麼好,養了幾日。

  皇帝見了喜歡,抬十七皇子生母為妃,將十七皇子暫交由宮中一位孕有公主的妃子撫養。

  作為皇帝小兒子,十七皇子很招人喜歡,只是在一次雨夜高燒不退,宮中御醫都斷言救不回來後,請了一位大師祈福,最後得知次子命運多舛,不宜養在皇宮。

  大師有意將十七皇子帶到寺廟接受佛祖的庇護,皇帝再三考慮,不得不讓那位大師將孩子抱走,養了四五年,十七皇子就回到了京城一回,那時皇帝身體愈發不好。

  京城有多動亂,十七皇子只是這京城住了十天半月,又一次離開了。

  等少年啟蒙,回來有半年,這半年裡十七皇子更加受皇帝喜愛,甚至誇獎十七皇子是最像他的人。

  聰明睿智,也許是真的和京城風水不合,沒多久十七皇子又一次高燒,再次被送走。

  再過沒多久,是皇帝駕崩之際,十七皇子又回到了京都,已是十四五歲年齡,他雖遠在京城之外,但個人的成長還是時不時傳到皇帝的耳邊。

  皇帝身體受不住,命太子輔政,可惜突逢變故,太子等不及半年時光,非想提前登基,做出了毒害皇帝的事,幾個皇子之間明爭暗鬥,太子被抓,成為廢人,太子一族也被其他皇子瓜分。

  而十七皇子又因為身體原因,連多待到皇帝駕崩都等不及,連夜離了京,此後便是四五年,十七皇子都不曾踏入京城。

  還是如今的皇帝為了給剩下的兄弟封王分地,十七皇子這才有了蕭王之稱。

  關於蕭容津京城裡的動靜近這些,降香翻到下一頁,看到了信中補充關於證實蕭容津皇子身份的證據。

  據十七皇子接生奶娘所言,十七皇子有胎記,就在後勁處,一個像是月牙是紅色胎記。

  有這種記號,所以哪怕十七皇子久不歸京,也未有人猜測過他的身份。

  如今調查到了最後一步,降香自然不會放棄,只要看一眼,也許等她親眼看到了。

  如果證實了蕭容津是先帝之子,那她就要抹殺那些不該有的念頭。

  倘若不是……

  降香眯著眼勾了勾唇,到手的男人可不能怪她搶了。

  將信摺疊起來,降香點了一支蠟,將其焚燒乾淨,連燒出的灰塵都被一盆水潑進土裡滅了蹤跡。

  古人穿著長領的衣袍,降香接連好幾日都不曾看到蕭容津的胎記,倒是她一直盯著那個地方,惹得蕭容津眼神奇怪的抓她好幾次。

  「可是本王有哪裡不妥?」

  美男輕輕一皺眉,降香羞愧難當,連忙收斂了視線,想著什麼時候蕭容津能換一件後領不那麼高的。

  這若是在現代,夏天穿個清涼的,哪裡會讓她好奇的心肝都癢。

  可現在男女之間大防,就算蕭容津是她的長輩,降香也不得扒皇叔衣服的流氓行徑。

  最重要的是她擔心這動作做了,不能保證百分百看到她想看的,還可能被蕭容津誤會,人家一惱怒,再把她丟出來王府那可怎麼辦。

  眼神不敢過於肆無忌憚了,降香就開始偷偷琢磨,那天夜裡她去偷窺吧。

  洗澡的時候蕭容津肯定要脫衣服,她只要看一眼後面就行,下定決心後,這幾日降香開始探索蕭容津每日洗澡的規律。

  蕭容津的作息很規律,自降香送了他字畫後,降香能感到兩人之間關係更近了,比如每日晚膳他們一塊吃了。

  白日降香會出去逛一逛,又或者在府里跟蕭容津相處,而蕭容津有幾日連著出門,說是見友人了,降香也不好意思鬧著跟上。

  晚膳後,蕭容津會看會書,不到半個時辰,他就會洗漱,別問降香是怎麼知道的,她能說她在外面餵了幾次蚊子,親眼看到那個時間段,蕭容津傳人往臥房不斷送熱水麼?

  蕭王府有一處活換水的池子,但不是溫泉,夏天進去洗澡還行,如今過秋容易生病,降香洗澡也是在房裡,坐在大大的浴桶。

  堂堂王爺洗漱,外面自然不可能沒有人守著,降香如何避開那些眼線,成功捅破窗戶紙看上一眼。

  這個問題降香還在思考,等她想到就會付出行動了。如今還在觀察那些守衛什麼時候換班,會不會有換班空檔。

  又做賊了兩日,降香還是沒辦法靠近,她有嘗試直接去找蕭容津,但還沒靠近,守衛就以蕭容津不方便見她給她打回去了。

  裝傻這一招不行,降香又不能硬闖,今夜又躲到假山後邊,觀察著那些侍衛會不會打盹,甚至她還帶上了迷睡香,必要時刻她就拼一拼了。

  大不了看到想看的了,到時候大聲呼喊一句,「有刺客」,這鍋就甩出去了,降香在心裡又開始排練待會放香的姿勢。

  守在外面的一個侍衛打了一個困,另一個仿佛被傳染了,他拍了拍臉,跟夥伴說了一句要去方便,然後就離開了。

  降香見了心中大喜,想著老天都在幫她,正要行動了,忽然聽到不遠處有人喊了一嘴。

  「有刺客!」

  剛剛才走開一個侍衛,很快聽到那動靜,蕭容津的房外又多圍了幾個人,這下子降香就是想趁亂摸魚都沒機會了。

  「艹。」降香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心中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可別是她這張嘴開過光吧?!

  降香提著裙子準備離開,不然被人發現了,這個節骨眼她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白了。

  剛一轉身,降香鼻子一痛,下一秒連驚呼都來不及,她被人捂住嘴巴,腳尖離地消失在原地。

  過了多久,降香被鬆開,連忙給那賊人一腳,「你是何人!」

  抬眼一看,月色下,那熟悉的白玉狐面瑩瑩生輝,男子站在她面前,擋去許多光。

  降香眉毛一緊,好傢夥,鴿了她那麼久,這個時候居然又出現了。

  可她發現了一個問題,她似乎移情別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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