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故事裡的隱情
2024-09-21 04:52:49
作者: 夜有所夢
依著江欲晚的意思,山月住進了縣令府,想逃走的麗子,還沒找好落腳的地兒,便被大喜請回了縣令府,派了兩個丫鬟名為伺候視為監視,跟在左右。
就江欲晚這臭脾氣,還是別忤逆的好!哎,栽了!徹底栽了!麗子心想著,照常與山月治療,連著被禁的脾氣,也一同灑在了山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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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子不說,山月也跟著裝糊塗,總也只是被掐幾下,可身上的傷卻好的快。
日裡三人各行其是,夜裡回家裡,圍在一張桌上吃飯,江欲晚睨著麗子,見她依然賊心不死,輕擱下筷子,敲了敲她跟前的桌子。
「人生地不熟的,你瞎跑什麼啊?」江欲晚有些嫌棄麗子的傻氣,語言動作仍是熟絡無間,擱心裡講,他是喜歡三人一起的日子。
「那你找人看著我幹嘛啊?我又不是犯人!」麗子是個直性子,想什麼說什麼,見江欲晚語言親近,也大了膽子相懟。
「別以為你是大夫就能降服萬事,像你這樣的人多!」江欲晚指了指了指腦子,感慨道:「讓你住縣令府,找人上下跟著,是為了護你安全!」
「呵呵!」麗子瞪著江欲晚輕哼一聲,又去看山月,卻見她低著頭暗自偷笑。
有什麼好笑的?麗子細細思考,等等,什麼叫像我這樣的人,是說我做事沒腦子,衝動易闖禍?讀書人真壞,罵人還儘是拐彎抹角!
想罵點有文化的,又半天想不出來,麗子氣的飯也吃不下了,拍下碗筷,氣囊囊回屋去了。吃吃吃,胖死你倆。
「呵,人不機靈,脾氣倒是挺大的。」江欲晚也被麗子逗笑了,又吩咐丫鬟:「讓廚子做些麗子愛吃的送去。」
嘴上兇巴巴的,心裡倒是體貼。山月分不清江欲晚每個決定的真正目的,到江城三天了,不見他有任何動靜,山月心裡卻急了。
「縣令大人,明兒我需告假一天。」山月喝著湯淡淡說道。
「什麼?」江欲晚聽見了,故意反問,是要她解釋。
「這麼幹等著,心裡不甘,得去查。」山月擱下勺子淡笑著解釋道: 「我想去查清張敬當年尋訪的路線,一切從那兒開始,總會留下痕跡。」
山月這是要用自己的安危來逼我做決定了?要麼我幫她查,要麼她自己查?江欲晚這下是明白了,望著碗裡湯水,不咸不淡舀了幾下。
「江家是塊大骨頭,我的人還沒安排好,從哪兒下手,也沒想好。」江欲晚淡淡道。
「那就慢慢安排,若真決定了,其實也簡單,許多事還不用你出馬。」山月眼神堅定望著江欲晚。她是鐵了心要扳倒江家。
「你怎麼想?」江欲晚只能配合,盡力行緩兵之計。
「只要讓夏家知道,官府支持他們就好。如何在江城做生意,還是本地人更懂裡面行情。」山月說著自信一笑。
喜歡的人太聰明怎麼辦?要是山月和麗子一樣傻乎乎的就好了。江欲晚當然知道山月說的都可行,可是他要的不是這些。
「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注意安全,按時回家。」江欲晚抬頭望向山月淡淡一笑。
要殺山月的人,實在不少。考慮到山月的安危,江欲晚放下調羹起身,不得不去囑咐安排一番了。
與山月如往常般互道兩句散了,江欲晚回了書房,山月轉身去找麗子了。
山月探頭打量,見麗子躺在長椅上一邊吃著水果一邊看書,不時發出嬉笑,山月心領神會,這是在看話本子呢!
正是巧了,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我,剛好也帶了幾本當下火熱的大作啊!山月偷偷竊喜,默默湊上前,一臉地討好。
「幹什麼?」麗子見到山月,丟下書沒好脾氣。臭山月,剛才都不替我解圍,孬種!
餘光睨著幾個盯著她的下人,麗子不耐煩揮手道:「怎麼還在呢?守門口去。」
幾人面面相覷,還沒做決定,便聽見麗子嚷嚷道:「跑不了!但你們要再這麼惹我,我迷倒你們信不信?」
「是!」那幾個下人也不是沒著過麗子的道兒,聽了這話倒也乖了,魚貫而出。
「彆氣彆氣,我給你帶了幾本書,可精彩了!」山月說著獻寶般遞上書。
對於山月,麗子是刀子嘴豆腐心,也捨不得真委屈她,見山月給足了面子,便接過了書,隨意翻了翻。
「最近出去義診可順利?」山月關心道,如今有江欲晚的暗探跟蹤自己,旁的人不敢近身聯絡,倒是麗子曾與她進出過,還能試試。
「還行吧。」麗子微微思考了一會兒,又謹慎望了望被關上的門,湊近山月道:「你以後晚上睡覺,得當心點兒。」
「哦?」山月知道麗子不會無故說這話,不由地湊道她身旁坐下,等著她告訴。
「我是沒想到,江城竟然有富貴香。」麗子眉眼裡儘是鄙夷,輕哼一聲,十分不屑。
「富貴香?幹啥的?」山月不懂醫藥,也沒聽過這名字。
「一種專門給人催人生情的迷幻香,聞到後,那男子便會將眼前女子,看成是自己的心愛之人!」麗子說著直搖頭。
「這麼厲害?」山月不可置信的感慨,牛啊!竟然能迷惑人的雙眼!
「哎,總有些女人,想要母憑子貴,便會算好日子,用這個藥去勾引男人,以懷上身孕。」麗子感慨萬分,生子本是幸事,不該拿來利用。
「啊?」這麼容易懷孕?山月瞪圓了眼,她不知能算出易受孕的日子。
「你怎麼跟傻子一樣?」麗子看不慣山月這表情,捏著他下巴合上那口吃驚的嘴。
「江欲晚對你有意,你小心他拿這香誆你一生!」麗子湊到山月耳邊輕聲說道。
要命哦!江欲晚……還真說不準他會不會做這事,看來我很危險啊!坑!山月心裡波瀾縱生,不能平息。
「那我該怎麼辦?」山月拽著麗子的手緊張問道。
「這藥聞著了,便是著了道了,無藥可醫,可只要熬過2個時辰,便自行解了。」 麗子神情複雜,不知怎麼安慰。
那怎麼辦?山月忍不住假想,如果我中了招,望著「鄭直」,又有藥香慫恿,我能什麼都不做?我不信!
「你確認?」山月不想懷疑,但又忍不住掙扎。
「那人把藥拿來與我辨認了,千真萬確。」麗子點點頭,感慨地唏噓道。
「那女子也是可憐,本與她家相公兩情相悅,沒想到家裡有個婢女,也心儀這位少爺,伺機乘虛而入,懷上了孩子。」麗子不由地說道起。
「是你今日遇到的患者?那婢女不會給她下藥謀害起她了吧?」山月有一茬沒一茬接著話,百感交集,心思還停留在思考如何提防富貴香上。
「她也是怕,總覺得自己這兒不舒服,那兒不如意。可今日我與她仔細瞧過了,身體無礙!」麗子越說越來勁。
「那男子不是與她兩情相悅嗎?沒替她著想,做些什麼?」山月不禁起疑。
「那男子死啦!」麗子拍了拍手瞪圓眼感嘆,這才是故事有趣的地方。
「這女子怕是那婢女動過手腳,在家裡偷偷搜尋,最後翻找出這香,悄悄拿來問我是否是殺人之物!」麗子搖搖頭感慨。
「哎!知道了這香的作用,她反而心裡好過些了吧。」山月忍不住感慨。
男人若真心儀那婢女,本可納妾,可這番收場,只怕是那婢女一廂情願,設計而為,借子上位。山月唏噓不已。
「好過?哎!」麗子重重錘了自己一拳,繼續忿忿講道:「男人的心思比海深啊!」
「怎麼了?」山月一挑眉,這是有變故啊?這故事太香了吧!
「那女子心有疑慮,便偷偷暗地裡跟蹤婢女,那男子死的前一夜,她見那男子遞了個信封與那婢女,讓婢女藏好,不能被她發現。」麗子簡直要替那姑娘揪心了。
「啊?」山月徹底驚了,大逆轉啊!這男人難道是真的喜歡這婢女?竟然還有這許多貓膩!
不對,麗子八卦,也許那女子被逼問著,不得不說出這心病的由來,可若只是看病,怎會多說有這封信的存在?山月聽到這裡,心裡萌生警覺。
麗子心思淺,看不出她人目的,更不知道哪些信息才是最要緊的。山月只能繼續打聽,以確認自己心中的猜測。
「也不知道那男子是怎麼死的,你有沒有給人檢查仔細啊!有沒有什麼不易被察覺的慢性毒……」山月關心地提醒道。
「真沒有,健康著呢!」麗子打斷山月,又想起了什麼,忍不住感嘆道:「不會吧?那女子半月前出門,曾遭土匪劫財劫色了呢!」
半月前遭土匪?難道真是秋水想通過麗子給自己遞些消息?山月心裡一驚。
這婢女是林綺?這男子是鄭直?山月又想起那夜秋水從房裡搬出東西,秋水是林綺安插在鄭直身邊的人,是林綺指示她點的香?
我第一次去爬鄭直床的時候,他反常地一腳將我踢開了,他早察覺了異樣?山月冥冥猜到了:鄭直是將林綺當成自己了。
「我就說那婢女為什麼會無故消失,莫非這搶劫便是那婢女的主意?見她回來怕東窗事發,乾脆逃了?」麗子恍然大悟,還在感慨。
「天吶!那她可安好?」山月驚嘆著關切問道。
「安好安好,她走運,有個武功高強的女俠路過將她救下了!」麗子隨意道,撐著頭,不禁又迷上了女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意氣風發。
真是秋水,她特意將被劫一事說出來,好讓我驗證她的身份。山月心裡咯噔一聲,在腦海里反覆細思故事裡的每一個環節每一句話。
鄭直已死,如今我又與江欲晚和睦進出,,若只是為了將鄭直對我的情誼告訴我,實在沒有必要,秋水想告訴我什麼?
「哎,可惜那婢女消失了,這女子永生也不能知道:那信封里究竟是什麼了。」麗子撐著下巴神情低迷。
信?信!鄭直白日焚書,一定是找到了什麼,故意銷毀證據。信上寫的是他查出的真相?山月眼前一亮。
可林綺想讓我查出兇手,卻不曾告訴過我那封信,為什麼?山月反覆思索起所有可能來。
「麗子,女俠,為了我的安全著想,我以後都與你同睡吧!」山月怕又有人來與麗子傳遞消息,又怕那富貴香,乾脆纏住麗子。
「啊?」這一聲女俠叫的麗子神清氣爽,也不是沒與山月同睡過,思量了片刻,麗子一拍腿答應了。
「住下!本女俠罩著你,看有那個宵小敢在本聖手面前作祟!」好不容易逮住機會數落江欲晚,麗子說完後,突然覺得有文化的罵人也不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