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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我只知道我家很有錢

2024-09-21 04:51:04 作者: 夜有所夢

  考慮到錢多剛才的坦誠,與江思淺闖出車禍可能存在的別有用心,山月擔心如果此時將錢多方才對孫管的指點說出來,會影響鄭直對錢多的判斷,三思後,山月決定先不提此事。

  見鄭直關上書房門窗在自己對面,山月接過鄭直倒的茶,一五一十將與車禍事宜說與鄭直聽後,又補充解釋了與山暖的相識。

  講完後見鄭直沉默望著自己,遲遲說不出一句話,山月挪了挪屁股靠近。

  「我已經讓山暖帶著他的兄弟姐妹們歸隱山林里,往後我們再無瓜葛!」山月以為鄭直吃醋了,拋著媚眼一伸手,緊握住鄭直的手。

  

  「你可有受傷?」鄭直也緊緊反握著山月的手,搖搖頭關切問道。

  山月發現鄭直的雙手冰冷,又聽出鄭直聲音顫抖,這才瞭然他內心的惶恐與後怕,山月嬉笑著夾住二人的手揣進自己懷裡。

  「小意思小意思,我小時候經歷的防刺殺練習,可是比這厲害多了。」山月毫不在意地撅著嘴誇張吹噓,安慰鄭直。

  鄭直聽著忍不住皺眉,他一直以為山月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可此時他卻聽出了問題,什麼樣的家庭需要小孩經歷這樣的練習?想培養武狀元不成?

  「山月家裡是做什麼的?竟要訓練這些?難不成家裡有萬貫家財繼承不成?」鄭直也輕笑著調侃,為了讓調侃得體,鄭直特意挑了個與山月毫無相干的可能。

  這都被你發現了?山月驚訝望著鄭直,又想到兩人初見時,她住在第一酒店最貴的屋裡,不由地暗暗讚許:不愧是我選中的男人,觀察入微!

  山月認真思索了片刻,不好意思地笑著回答:「可能不止吧,我也不知道我有多少錢,總感覺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什麼?什麼?難道不應該是個武林世家嗎?這還能被我猜中了?富賈?不是吧?鄭直見山月不似玩笑的眼神語氣,實在震驚。

  山月家裡竟然這麼有錢?這麼有錢的家庭怎麼會讓山月來做捕快呢?山家?也沒聽說過什麼有富賈姓山啊?鄭直左思右想,覺得自己的腦子都不好使了。

  「千金小姐!失敬失敬,我見識短,竟然不知道有姓山的富賈。」鄭直抱拳行禮道,又遙想過往種種,不由得面紅耳赤羞紅了臉!

  鄭直瞬間理解了初次相見時他的求婚為何被拒了!就衝著這金山銀海的家產,也不該缺佳婿啊!自己的這點小官職,在人家眼裡說不準就是個普通人家呢!啐,就我拿自己當回事。

  「別這麼說別這麼說,我們家就是普通人家,只是做些小生意。」山月趕緊擺擺手解釋道,她的記憶里,父親就只是個開小店的。

  噗!小生意,看看人家多謙虛!我就說山月的家教舉止不一般,我沒瞎,原來我是沒腦子。鄭直真是越聽越如坐針氈,知道真相的他眼淚都要羞下來。

  「哎!」鄭直深深嘆了口氣,又問道:「你們家在哪兒?都沒聽你說起過,家父家母可安好?」

  早想到有此一問,山月心裡有些難過,卻也不準備與鄭直隱瞞。

  「我家在荊州,小時候家裡似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我娘將我藏了起來,我聽到外面有刀劍相殺聲,也不知過了多久,是林叔叔找到我救出我,穿過遍地火光屍首,帶著我逃了。」山月撓撓腦袋,盡力不顯得那麼沉痛。

  嗯?鄭直又聽呆了,他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神轉折,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傷心事,愣了會兒鄭直才反應過來,趕緊抱住山月。

  「沒事了沒事了,山月對不起。」鄭直說著輕輕拍了拍山月的背安慰道。

  山月也將臉貼在鄭直肩上,用力抱著他,聞著鄭直身上淡淡的橘子香味,她覺得心裡安全了些,身子也沒那麼冷了。

  「可惜了那些在我家當差的下人們,平白無故受這無妄之災,丟了性命。」山月簡直不敢回想她在林叔肩上偷看到的景色,目及之處,屍橫遍野。

  全殺了?滅口?京西、殺人、縱火……鄭直考學時研究過各地案法的審判,許多大案他幾乎都看過,卻從未聽過山月這檔案子。

  鄭直突然覺得懷裡的山月身體漸漸發冷,他知道這是痛楚,更不得含糊,他必須知道此案衙門是否受理,咬咬牙只能忍痛詢問。

  「可有找到兇手?衙門裡怎麼說?」鄭直輕聲問道,撫摸著山月的頭。

  「林叔說官府一直在調查,可大火燒毀了許多痕跡,一時難斷。」山月小時候還能被這說辭糊弄過去,長大了懂得更多了,卻又只敢停留在這個答案里。

  不對,如果衙門真立了案,無論是否結案,我都該見過。鄭直越聽越覺得奇怪,察覺出了內有乾坤。

  如果背負如此多人命都可以息事寧人?背後權勢,也絕非我可想像,荒唐啊荒唐。鄭直不知真相究竟如何,只能先查,查的更隱晦些。

  鄭直細思極快,不由得忌憚對方勢力,更怕牽連鄭府,還未開始,他竟覺得心裡發冷,有些怕了。

  「林叔說,若我只記著仇恨,這輩子便毀了,往後落九泉,他沒法與我娘交代,他說仇,他替我報,讓我做我想做的事。」山月喃喃回憶,語氣哽咽。

  「我其實想知道,究竟是誰殺了我們一家人,我們究竟做錯了什麼?」山月言語悲傷而無助,她緊抱著鄭直,勒的鄭直都覺出了疼痛。

  「可是我不敢,我怕我說了,林叔這輩子便被我毀了,他養育了我,我不能。我只能讓他放下仇恨,好好過日子。」山月身子沒了力氣,忍不住發顫。

  鄭直望見山月那雙迷茫而無助的眼睛,察覺她入了魔障,鄭直攬緊山月輕輕拍了拍她的臉。

  「山月,山月,山月。」鄭直不停呼叫山月,直到見著她雙目有神了,他才輕呼了口氣,放下心來。

  「山月,你可想找到兇手?」鄭直自然知道答案,可他更知道山月需要有個人能讓她說出這個答案,他愛她,他願意做這個人。

  「我想!」山月說著,兩行淚便落了下來。她抬手快速擦淚,可那淚落的快,她怎麼擦也擦不乾淨。

  「我想。」山月重複著,低著頭默默地流淚,她忍了太多年,幼時的午夜夢回,連驚醒時她都不敢承認。

  為了讓林叔安心生活,她天天開心,週遊各處,她花了許多年成長為林叔期待的孩子,她終於編成了這個謊。

  如果不是因為經常夢到那晚在柜子深處團縮著的自己,她差點也信了,但是她記得,記得她在夢裡告訴那個孩子:待會兒出去,你就是孤兒了。

  鄭直望著山月無聲而又無助地哭著,他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鄭直輕輕抱著她,只覺得自己的眼又酸又熱。

  山月哭了許久,哭到眼睛紅腫,淚也流幹了,這才停下。她望著鄭直被哭濕的衣裳,不好意思羞紅了臉。

  「山月倒是提醒了我,一會兒正宴得換官服。」鄭直不甚在意溫柔笑著,給山月倒了杯暖茶遞到她手裡。

  山月左右不知道答什麼,只能舉著杯飲茶了。

  「對了,林叔如今在哪兒?可有人照顧?」鄭直從山月的態度中,聽出了林叔的重要程度,身為山月未來相公,他得照顧好他啊!

  「林叔如今在京州做鋪頭。」山月聲音沙啞解釋道:「他救下我時本是荊州的捕快。」

  「林叔真棒!「鄭直十分有眼力勁兒,趕緊豎起拇指誇獎道:」林叔全名叫什麼?在京州的話,說不定我們見過!」

  「林重。」山月抬起茶杯敷在眼睛上。哭時沒顧上,如今她腫著一雙眼,才想到若這麼出門,被人看到暗地裡定會胡亂腹誹。

  糟了糟了,鄭直的一世英名可不能毀在我手裡,得編個理由,即不能給人隨意意淫我倆關係的空間,也不能讓鄭直落個兇狠縣令的名聲!山月在心裡算計。

  鄭直倒沒想到山月滿心只顧著自己的名聲,仔細確認了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只能許諾以後,不好意思笑道:「嗯……日後回京,定去拜訪!」

  出事時山月還小,林術既然是捕快,定能留意到許多線索,有些事,倒是問他更好。況且……惦記九泉之下相逢的林術,都能甘願犧牲自己的人生,又怎捨得放棄真相?他去京州,許是查出了什麼?鄭直決心聯合林術共同查案。

  「嘿嘿嘿。」山月害羞的點點頭,心裡十分甜蜜。雖半生是苦,可好歹,她如今有了兩個想要保護、珍惜的人,她相信,以後會更多。

  一陣碎腳步聲響起,特尋了機會趕來的劉小刀微佝著背從門縫中望裡頭往,他倒好奇山月緊關著門,會與鄭直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縣令大人,飯菜都準備好了,可要用膳?」 劉小刀半天望不到人影,只能出聲詢問,變著法想打開這門。

  「知道了。」鄭直壓低聲音沉穩回道,沒聽見屋外腳步聲,兩人默契猜到了劉小刀的八卦想法。

  鄭直衣裳濕了不宜出門,又掐准了劉小刀的性子,便故意爽朗吩咐道:「你去尋錢主簿,讓他到審查室等我。」

  「是!縣令!」山月還未來得及動作,便聽見外頭劉小刀嚷嚷道:「讓錢主簿去監察室?縣令放心!我這就去!我腿腳利索,保准立刻就到!絕不耽誤事兒!」

  這是在故意揶揄擠兌我呢?不會是因為剛才奪了他的話頭,被他記恨上了吧?山月瞪圓了眼,望著鄭直無可奈何的苦笑。

  鄭直朝山月擠眉弄眼地點點頭,認同了她的猜測,一邊接過她手裡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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