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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突如其來的車禍

2024-09-21 04:50:45 作者: 夜有所夢

  山暖走後,山月熱乎乎跑了個澡,仔細將眼角耳背搓了個乾淨,又徹徹底底洗了個頭。

  

  啊呀頭髮洗完後清爽飄逸,感覺腦袋好像也靈光了許多!山月換上乾淨衣服,仔細給傷口上擦了藥膏,連著許多天,終於出了房門。

  這燦爛陽光!剌眼!山月微眯了眯眼,抬起手擋了擋陽光,微風輕撫她的臉與發,似情人溫柔旖旎。

  山暖剛得了新情報,疾步正趕往這兒,遠遠見山月一身淺鵝黃色的收腰鍛裝,膚白如脂,面皎如月,微仰著頭站在陽光下,潤紅薄唇瑩瑩,天生絕色。

  山暖咽了咽口水,瞧著美色,他突然間有些理解男歡女愛。

  真不知道鄭直怎麼想的,有山月這樣一個痴心、有錢、有才有貌的傻女子愛著自己,怎麼就這麼不懂珍惜呢?山暖忍不住懷疑鄭直的腦子。

  等等,都啥時候了,還有心思想這些?我也開始吃飽了撐著了?啐!多事!山暖搖搖頭快速澆滅了自己對男女之情的覺醒,

  「得瑟啥呢?可長點兒心吧!最新消息:顧夫人去衙門了。」山暖甩了甩手,三兩步衝過去嚷道。

  顧夫人?!真是在顧夫人那兒著了太多道兒,心思算計被掐的死死的,這都被鬧出後遺症了,山月光聽名字,就忍不住毛骨悚然!

  「顧夫人去衙門了?」山月怕自己耳背,忍不住反問想求個確認。

  店裡剛被掏空,這時去,是去報案?她與江家協商了什麼?為何江家沒一同前去報案?江家有什麼顧慮隱瞞?他不想知道誰是兇手?山月心裡思量。

  「是啊,從這兒去衙門值得得一個時辰,我備好了馬車,可要去?」山暖做事利落果斷,見山月在毫無價值的猶豫,便試著定她心神。

  山暖已學會了騎馬上下,山月知道,這馬車是給她備的,又想到如今衙門有顧夫人登門,若鄭直回了,以他的性子,定會重正事輕情事。

  「走吧,與其擱這兒毫無根據地猜想,不如直接前去一探究竟。」山暖見山月一臉糾結,一抬手拽著山月,略帶不屑地調侃道。

  「走吧。」山月知道自己再矯情,山暖便要說些粗話來擠兌自己了,趕緊識時務應答著,傷腿不敢受力,纏著山暖微瘸著向前走了。

  剛近馬車,見著趕車的張專,山月驚訝瞪圓了眼熱情問候道:「進來可好?」

  「勞山小姐惦記,挺好。」山月的關心讓張專十分意外,慌亂中連連點頭應是,趕緊撩開幕簾伺候兩人進去。

  見兩人坐好了,張專放下幕簾暗地裡想著:可別惦記我了,我一個人悄悄活著也挺好。又忍不住感慨山月無尊卑區別對待的品性倒是難得。

  「張專最近怎樣?」山月心裡不報希望,毫無期待隨意問道。

  雖帶著張專進出了不少地方,可這些天裡,即沒有人發現他,他也沒找到那人。山暖望著山月搖搖頭。

  「嗯,莫忘了:安全要緊,這點最重要!」山月忍不住提醒山暖,若為了查出一人又搭進去兩條人命,那真是太虧了。

  山月左右擔心,如今兩人坐與車廂內,趁著有空,山月乾脆教起山暖手上的擒拿術了。

  邊學邊練,山月讓山暖與自己手上比劃,幾番下來,山暖練的頗為興奮。

  「有點兒意思哈!」山暖傻憨憨笑著比劃,記憶動作。

  街上繁華吵鬧,本就蓋住了許多聲音,山月突聞有刺耳聲傳來,夾雜著馬兒的嘶吼聲,心裡暗暗一緊。

  「讓開!讓開!」常樂緊拽著馬拴慌亂大喊,攪得兩旁的人、鋪不得安寧。

  不會這麼衰吧?剛出門就有人禍來找?老天這是逼我獨坐閨中啊?山月耳朵敏銳,聽到聲音越來越近,心裡不安猜測,叫苦不迭。

  「小心。」山月朝張專喊著,伸手將山暖按在一角,角落堅實,若真撞擊起來,還能靠木板護這些,山暖,姐姐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是朝我們來的?」山暖見山月動作,兩隻手趕緊反扒著車壁,第一次遇到這事兒,他是又慌又亂!

  兩人發覺車更快了些,心裡猜測:難道是張專找到了應對之策,準備以提速避開?兩人回頭面面相覷,均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讚許之色。

  「我操他娘的!」剛聽見張專一聲謾罵,車子跟馬兒都重重撞翻了過去。

  「嘶!」馬兒悽慘悲鳴。

  我?山月也沒見識過衝擊力如此強而狠的撞車,如今一條腿受了傷使不上力,心裡奔過千軍萬馬,身子也不受控制,猝不及防撞到了山暖跟前。

  「姐姐!」山暖見狀驚呼著,趕緊抱住山月,兩隻腿接力踩在地上,將背擠在角落中。

  好歹這車子沉,被拖出幾米便停了。山暖剛想為這劫後餘生喘息,卻見4隻馬蹄踩透車廂,想自己壓來,山暖瞪圓了眼睛,一時間嚇呆了。

  「小心!」山月從小受過許多訓練,見馬蹄亂塌,她聽聲聞息抱著山暖在車廂里左右打滾,幾次險些被踩,有幸逃過一劫。

  還好從小因被師父拿烙鐵戳而練出了一身躲閃的本事啊!山月心裡又驚又怕,只慶幸自己的豐富學武經歷。

  「啊?啊?啊?」山暖剛以為自己逃過一劫,又見馬蹄後頭拉著的車輪氣勢洶洶碾來。

  「啊!」山暖嚇得尖叫,只遺憾人生剛開始風生水,卻要命葬於今日。

  「嘶!」馬兒悽慘哀叫之下,山月聽到了她最敏感的聲音,刀刺進肉里的死亡之音。

  那車剛要碾過山月的車,車內主人已提著刀奮力闖出來,幾刀砍死二馬。

  剛碾過山月的馬車,隨著那聲喊,被砍死的馬兒馬腿一軟撲通倒地,車身也跟著栽了下去,車上坐著的人兒也順著滾了下來。

  「少爺!」趕車的常樂連滾帶爬衝到江思淺跟前,檢查他是否受傷。

  「無事,無事,去瞧瞧他們可有事了?」江思淺擺擺手,連催帶趕讓常樂去看看二人情形。

  馬是他下的瘋藥,他自然知道這是要去看什麼,常樂一回頭,見滿地木板飛濺,那車廂被粉碎碾壓在他們的車廂下,心裡暗自猜到了結局。

  常樂見過死人,正是因為見過才害怕,他手腳顫抖慢慢走過去,圍著車廂轉了一圈,終於找到了角度能看到裡頭。

  山月與山暖躺在一堆破木中四仰八叉一動不動,瞪圓了眼望著上方,常樂卻覺得這像極了死不瞑目,腳一軟便摔坐了下去。

  江思淺見狀安心了幾分,假裝受傷,手腳無力從地上爬起來,抬手用那隻受傷的手背在額上來去擦拭,額上頓時血跡斑斑。

  「救人啊!救人!來人啊!找大夫!」江思淺朝四下喊著,丟了手裡殺完馬的血劍,踉蹌走過去試著推翻車子。

  江思淺裝模作樣推了推,半天推不動,心裡焦急便瞪向一旁傻掉的常樂怒吼道:「幫忙啊!」

  「是!」常樂最怕江思淺生氣,又趕緊爬起來,跟著江思淺推翻了車廂,這才看清裡頭的兩人。

  「嘿,刺眼!」沒了車廂遮陽,山暖被陽光蟄了眼睛,閉著眼偏過躲閃,可深刻感受到陽光的溫度,山暖才覺得,這真的是逃了劫活過來了。

  太累了,抱著一個百斤重的大孩子躲閃,簡直太累了!山月也抬手遮面,還在喘息。

  又沒死?這女人真是福大命大!江思淺望著兩人行動幼稚自在,只覺得自己已渾身僵硬不能動彈。

  「娘親啊!車廂都碾成渣了,這兩人竟然沒事?!」兩旁看熱鬧的人伸直了脖子,見到兩人動作也忍不住感慨。

  這必須得跟山月一起去吃頓好的壓壓驚。山暖緩過神來,一邊搖搖頭感慨,一邊從地上爬起來。

  「你有事沒?」山暖低聲問山月,一邊將山月攙扶起來。

  山月搖搖頭站起來,這才看清站在對面一臉震驚失措的江思淺。

  是他?天吶,這是什麼緣分啊?我真的都要懷疑這是上天月老給我牽的紅線了,怎麼有事沒事的,老出現在我眼前?山月感慨著,眼裡閃過一絲驚訝。

  計劃成功,可殺人失敗。常樂望了望江思淺,又望了望山月,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我們沒事,沒事的。」山月安慰江思淺道。哎,都把孩子給嚇傻了,你看看,別弄出了心裡陰影以後都不敢坐轎了。

  「呲。」山暖望見一地浪跡,又往前走了幾步,望見一灘鮮血後死狀悽慘的兩匹馬,忍不住倒吸了口氣。

  山月也順著目光望過去,只一眼便匆匆別過,不敢再看了。這……未免也太過於血腥殘忍。

  她沒認出我?她不知道是我?江思淺在山月眼裡只看到了善意與安慰。

  知道山月可能沒死,他急匆匆趕來滅口,如果能「意外」踩死她最好,可如今事變,江思淺乾脆隨機應變,幾步走上前,供山月仔細多瞧幾眼。

  江思淺敢試探,更深知人類對自己記憶印象的信任,若她在初見時未記起,混成了眼熟,有了為人印象,便再難聯想辨認了。

  「姑娘可有受傷?」江思淺的雙手緊張拽著衣角,略低著頭小心翼翼問道,像個做錯事的單純孩子。

  「沒有,你別擔心了,發生這些你也不想,便忘了吧。」山月語氣輕鬆寬慰道,本就不怪他,更沒想與江思淺過多牽扯。

  「山暖。」山月喊住驚呆的山暖,心裡忍不住嫌棄:出來又不是為了給人碾的?遇著點兒事,倒忘了咱們的目的了?

  「啊?奧?「山暖回過神,見著山月的白眼,才終於反應過來,三兩步踏過殘骸前來攙扶山月,便要與她離去。

  「姑娘真是心善的天人。「正聽見這聲音溫暖清朗,只見江思淺腳步微動,攔在了二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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