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林綺的誘惑

  孫管見劉小刀與縣令密談多時，坐立不安，心裡難忍，好容易等到日頭落下，孫管丟了茶杯衝到門口，噔噔噔興奮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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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小刀望向鄭直，見他微點頭默許，這才前去開了門。

  孫管見到劉小刀，忍不住颳了他一眼，大腳一邁，想著給他看看氣度，便是故作瀟灑走到鄭直跟前，抬手行禮道：「縣令，可要在衙門用膳？」

  鄭直望了望屋外天色，擱下茶杯起身，又認真望著孫管，拍了拍他肩膀道：「官民同心，善待良民，就交予你照顧好這些人證了。」

  若不是因著有諸多同僚在，孫管早想勸縣令，完全不必拾掇房屋，照顧本該住監察室的人證，如今聽到鄭直這麼說，又覺得這句同心，甚是天真！

  「不……」剛說一字又想起劉小刀還在，孫管用手護著口，湊到鄭直耳朵，皺著張臉悄聲罵道：「江城百姓，就是白眼狼啊！縣令大人大可不必……」

  「孫管如今都可以來教我行事了？」鄭直打斷孫管，聲冷神輕，望向前方，不怒而威。

  幹啥啥不行，見風使舵第一名！孫管見形勢不善，立刻退下行禮，剛正不阿，義正嚴辭道：「小的定照顧好百姓！」

  鄭直這才望了劉小刀一眼，神情淡然，目光堅毅，未再理會二人，鄭直抬腳跨坎，上馬回府了。

  一路回府，進了里院，便見娉婷林綺抬眸傳情，搖曳生姿輕步走來。

  美是美，卻因刻意而顯得輕浮，鄭直心裡想著，又覺得恰恰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對付市井俗人，才能為活著而懂事，忠心不二。

  「爺回了。」林綺微施一禮，輕聲細語道。

  「嗯。」鄭直單手背向身後，帶頭領著林綺向書房走去。

  「退下吧。」鄭直聽見身後林綺如此對丫鬟說著，又聽見那丫鬟應是，輕聲離去。

  鄭直走到書桌前，隨手拿了本冊子翻看做掩，便是等著林綺匯報。

  「稟少爺，來聽審的那些人，最後都去了一個叫墨玉軒的地方，那掌柜的後去了這幾處地兒，才回去了。」林綺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張名單獻了上去。

  「如今庭審的那些人已被捕藏在郊外地窖，等候少爺發落。」林綺柔聲補充道。

  這幾人倒不急著處置，鄭直輕點頭，接過名冊看了看，又與自己記下的名冊放一塊兒。

  「林染那邊怎樣了？」 鄭直例行一問道。

  林綺一雙眼含笑，八面玲瓏，姍姍然行禮道：「妹妹那邊也一切順利。」

  「好，有什麼要我幫忙的，支會一聲。」鄭直點點頭，便準備繼續思考布局。

  「謝少爺。」林綺說著行禮，姿態乖巧有分寸，站在一旁，等著伺候鄭直。

  鄭直見林綺不動，便抬頭望著她，輕聲勸退道：「無事了，忙去吧。」

  「少爺可要用膳？」林綺亦望向鄭直，關心問道。

  林綺幾次三番企圖將自己放在了管家的位置上，讓鄭直不由得在意了，他輕放下手裡的紙張，這才認真看向林綺。

  林綺也察覺了這份打量，舉止亦不退縮，反而付出了極度的溫柔，含著羞赧的笑回望鄭直，與鄭直勇敢對望。

  他知道她的用心，他也理解她的示好。鄭直見林綺如此，不由得笑了，笑著笑著，他的臉便冷了。

  「林綺，以色侍人，終究危險。我既給你能自己改變命運的法子，榮華或富貴皆由你自己做主，還望你珍惜。」鄭直望著林綺。

  他已經給了林綺莫大的支持與信任，助她成就自己的價值，她替他做事，他為她支付未來，鄭直認為，自己已經是極好的上司了。

  可若只是墮落到以色侍人，青春又幾年？又如何有自己做主的好？鄭直倒是不懂，如此聰明的女子，怎麼到此時反而犯渾了？

  林綺的肩顫了顫，我見猶憐，她微擺了擺頭，腳步輕移，到了鄭直身邊，又施施然跪坐在鄭直身邊，探出手伏在鄭直的腿上。

  「少爺說的是，奴家已成了個能做主的人兒了，即是有了這份能力，才敢來向少爺表明心意。」林綺說著抬起頭楚楚可憐。

  鄭直低下頭，卻見林綺胸前一片春色，空氣里的香味，也漸漸迷沉了些，鄭直微眯了眼睛，望了望四周的擺設。

  「少爺，奴家不要名聲，能留在少爺身邊照顧少爺，便是心滿意足了。」林綺說著貼著鄭直的腿向上攀附。

  林綺靠近了，那味道倒是更濃郁了。鄭直微眯了眼睛，抓住林綺伸過來的手，冷聲道：「都敢在我身前做手腳了？何時輪到你來替我做主？」

  林綺一臉地委屈，卻是一動不動，不進不退，坦然在等。

  若不是知道你是如何剛烈的人，只怕我倒也是要被騙了。鄭直冷哼一聲，將林綺向後一推。

  「下去吧，若再如此饑渴，我便成全你……」鄭直閉上眼靠向椅背。

  林綺楚楚可憐從地上爬起，聽聞此言笑容剛起，便聽見鄭直冷聲傳來：「送你去青樓。」

  林綺這才懂了鄭直的意思，只覺得這次試探到底做的不漂亮，便也收的乾淨，緩緩起身行禮，退了出去。

  「今夜如無我傳令，任何人不許入內。」鄭直冷聲補充道，心裡暗暗覺得林綺身上的香味有些邪乎，明日一早，還得去抓點防身的藥。

  「是。」林綺行禮後出去，神情里毫無悔意，坦蕩而自信。

  聽見門開啟又關上的聲音，鄭直這才睜開眼，見屋裡沒了人，這才舉起茶壺灌了起來。燥，身體裡的燥意太滿了。

  親娘啊，我這可是秉持公平公正的態度對待我的下屬啊！刻意避開了潛規則，奈何下屬想睡我！鄭直心裡苦澀抱怨，不由地覺得好笑。

  鄭直熱到忍不住脫了外衣，又怕燭光倒影，被某些臭女人看到，乾脆緊閉房門，吹了燈，將衣服脫盡，放下床幃縮在床上打坐靜思。

  我很好我很好我很好，沒得事沒得事沒得事。鄭直在心裡默默給自己洗腦。

  只聽見窗戶輕起聲，一輕一重的微弱腳步聲進了屋。偷竄進來的山月伸直脖子，眨了眨眼睛適應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