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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漢求婚,可以信嗎?

2024-09-21 04:48:03 作者: 夜有所夢

  顧府將山月送進江城醫館,又把守門外,周邊沒了人,山月提起被子蒙臉大睡。

  能不能不背鍋,就看顧留能否將事情經過和顧夫人說清楚了!山月心裡埋怨,剛覺得肚子有些餓了,意識又潛去夢裡。

  夜裡隱約見一位身穿黑袍長褂,身高挺拔的人位於床尾檢查自己的傷口。

  「疼!」山月下意識縮了縮腿,揉了揉眼睛。

  不知是藥力,還是睡意,到底沒醒來。

  山月朦朦朧又睡著了,一睜眼,已是第二日。

  山月剛坐起,顧夫人的貼身丫鬟秦柔便如知心人似的提著飯盒魚貫而入。

  「山姑娘安。」秦柔領著丫鬟們請安後,未多言一句。

  護衛放行的這麼痛快,應該是顧府的人了。山月睨了秦柔一眼。

  秦柔也偷偷瞧了山月一眼,見山月坐姿大方賢靜,等待丫鬟的伺候。

  

  承得了福分,又有分寸教養,山姑娘該是從小受了禮儀教養的,可若是富貴人家,怎麼會讓女兒出來做捕快?秦柔心裡疑惑。

  來這麼多丫鬟,就只是為了伺候我吃早飯?還備了這麼多菜,看來顧府很有錢啊!

  見秦柔處事老練,態度親和言行保守,山月靜觀其變,回以緘默。

  顧府突然示好,想必是顧留解釋清楚了!還好還好,沒給官府惹事!?山月心存僥倖。

  一場緘默。

  秦柔服侍山月吃完早飯,趁眾丫鬟們收拾殘羹,秦柔向身後端著飯盒站立許久的丫鬟遞眼色。

  丫鬟呈上飯盒,秦柔拿出裡面的冊本,雙手奉給山月。

  「山姑娘,少爺綁架一案百口不一,撲朔迷離,夫人愛子心切,難免亂了分寸,多有冒犯,望您體諒。山姑娘的救命之恩,顧府願傾囊相謝。」秦柔言情懇懇。

  顧夫人能說這話?我怎麼就這麼信不過呢?山月挑了挑眉。

  接過冊子,輕翻開,山月驚了。親娘啊,竟是江城上流家族的人員介紹冊!

  快快快,我沒流口水吧?山月抬手掩了下巴,偷偷伸出舌頭舔了下嘴角確認。

  沒事沒事,山月掩下驚嘆,草草翻閱了下名冊驗收。

  冊子藏於飯盒之中,顧夫人定也有所顧慮。山月合上冊子,放在手下。

  抬起頭,便見秦柔三兩碎步行至窗前,打開窗戶,回身請禮。

  「山姑娘,盼你早日康復,保護江城。」秦柔說著又自顧自領眾丫鬟魚貫而出。

  秦柔讓開身,山月才看到窗外正是進出皆貴人的第一酒樓。

  如此與名冊上的畫像核對,認識諸客,輕鬆不少,顧夫人倒是真心示好。山月就著名冊開始認人。

  連著兩日過去,山月不僅認識了江城貴人,還發現未曾來看望自己的鄭直每夜都會來此,直至三更酒足飯飽乘興而歸。

  抓姦啦!什麼江城險惡讓我先行離去,怕是有心偷葷,恐我耽誤你的良辰美事吧!山月忐忑的心等成了一腔怒火,氣的傷口也不疼了。

  「屋裡悶,咱們去第一酒樓聽聽曲兒吧!」山月讓護衛們抬來竹竿坐椅送自己入第一酒樓的雅間。

  今日就妙了,台下是一群豆蔻少女的青春艷舞。

  衣衫經過刻意剪裁,腰線曲麗,絲質的裙底,一條條纖長細腿影影約約。

  太放浪形骸了吧!世風日下!不合適吧!山月緊捏著桌沿。

  舞曲盡,舞女們又四散回了後場,山月再看鄭直所在的雅間。

  便見三個舞女進了雅間,緩步走到前面,將掛在兩邊的幕簾放下。

  幹嘛呢?這是幹嘛呢?見不得人?山月一拍桌子,起身往外走去。

  呵,男人,我在醫館嗷嗷養傷,你卻來酒樓風花雪月,瀟灑哈!山月咬緊牙關,撫著牆壁,往鄭直的雅間走去。

  沒走幾步,便見退出雅間的鄭直下樓去了。

  「竹轎,竹轎。」山月吩咐著,坐上竹轎尾隨而至。

  鄭直早察覺山月,行至後院空地,見四周沒了人,一回頭,便是朝山月大咧咧嬉笑。

  鄭直的臉頰微紅,如星的眼睛蒙了層霧氣,似將落的雨天,聽潮,微亂的髮絲隨輕風擺盪,如湖水泛起的漣漪,輕妙。

  山月的怒火淋濕了,又覺得心裡是想念。

  「顧少爺案件未明,我需與縣令多言幾句,此地耳目眾多,還望顧家兄弟費心。」山月笑容爛漫,與眾護衛點頭。

  「是。」護衛們應聲後,各去前後一處,將此地守住。

  「山月還是關心我的。」鄭直眼印明月,俊朗磊落里掩著一絲脆弱柔軟,向山月走來。

  人的眼睛總是說不得謊,山月突然覺出了鄭直的可憐,似她自己於夜深人靜時陷入鄉思。

  山月本想嘲諷的話,全部堵在了心口。

  山月有些想承認了,她知道鄭直來喝酒只是為了與當地商貴結交。

  而她所謂的抓姦,不過是想找個藉口來見他。——只是不敢承認雖然相識不過幾天,卻開始想念罷了。

  「醉了?」山月也吃驚於自己聲音的溫柔。

  人在脆弱之際,最受不得關心。鄭直心裡瞬間柔軟。

  借著沉醉的柔情,步伐搖晃向前,席地坐於山月腳下。痴痴望著她,如望著一汪明月。

  「山月,我不想你走。」鄭直語氣哽咽,醉著了,便也忘了控制,說了真話。

  要不帶鄭直私奔吧?山月只覺得眼睛發脹,毫無理智的衝動在她的腦海里橫衝直撞。

  「我不走,本來也沒想過要走。」山月握緊椅把,緊咬嘴唇,面色微醺。

  「真的嗎?」鄭直的眼裡有星星閃動,朗朗俊容下多了份童真與純粹。

  山月感覺自己的心臟仿佛就要跳出來了,她不敢再做什麼,一動不動。

  「山月,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說到底我本該對你負責的,換了誰都是得負責的,但是我很開心,那人是你。」鄭直絮絮叨叨,眉眼如月。

  天吶,我的臉應該能煎雞蛋了吧!這突如其來的表白!好幸福!山月深呼吸著,竭力矜持。

  「你美麗、純良、總喜歡帶著藉口行事,心裡卻是一心一意護著別人,認真、稱職、你是個好捕快!」鄭直說著還抬起手拍拍山月的肩膀。

  等等?我怎麼感覺這像是員工表彰大會?他拍我肩膀幹嘛?

  這話怎麼聽都像是上級夸下屬的,心裡的旖旎漸漸失了味,山月的一腔柔情結了冰。

  山月還在等待,無奈的是,鄭直也不誇了,只是痴痴地望著她,帶著幸福的笑容。

  這下徹底不知道鄭直是對她的工作滿意,還是對她滿意了。

  山月嘆了口氣,頗為無奈開口道:「起來了,我送你回去。」

  「好,聽你的。」鄭直說著蹣跚爬起,沒料到踩了根樹棍,腳底一滑,便是要摔。

  這傻子也喝得太醉了吧!山月見狀趕緊抓住鄭直的手往自己身前拽。

  鄭直一個踉蹌,便是撲進了山月懷裡。

  鄭直受了驚,清醒些許,怕椅子翻倒,下意識緊緊將山月摟住了。

  兩人的呼吸纏在了一起,月色旖旎,美人姣姣。

  也許是因為鄭直與今夜都暖的像家,山月不知不覺將心事說出了口:「若不是你,不用負責,但如果是你,負責也好。」

  鄭直愣了愣,久久才自嘲似的傻傻地笑了。

  「山月,你看,我又夢了些什麼傻話,怕是喜歡你喜歡的緊了,便夢著想著你也是喜歡我的。」鄭直傻傻的笑了,卸了凌厲,眉眼儘是可愛可親,十分誘人。

  山月心裡酥軟,又怕自己躁起來行為唐突,雙手捏緊了拳,一張臉也樂成了花兒。

  只覺得山月似真似幻,鄭直想著反正是夢,大著膽兒慢慢靠近山月。

  鄭直的臉一點點在靠近,山月這才意識到,他想親自己!?

  完了完了,急著來抓姦,剛吃了甜點還沒漱口!山月又急又怕,一張唇忍不住抖了起來。

  一副令人浮想聯翩的美景瞬間變得有些搞笑。

  鄭直搖了搖頭,只覺得山月像含著一顆燙山芋,嘴裡晃蕩著,亂七八糟的很。

  「山月!你在偷吃什麼了?」鄭直忍不住笑了,一把掐住山月的下巴。

  山月瞪圓了眼,如一隻落入陷阱的小獸十分無助。

  心跳的好厲害,手沒力氣了,我,我,我動不了。山月忍不住顫抖著。

  「山月,嫁給我吧!」真心與沉醉攪在一起,鄭直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咯噔。」山月仿佛聽見弦斷的聲音,她的防備如潮水眨眼退了。

  「你說什麼?」山月的聲音顫抖著,眼眶太熱。

  山月落了滴淚在鄭直手上,淚是燙的,鄭直看著山月和手裡的水漬,迷濛的眼漸漸清晰。

  傻了,怎麼能嫁給我,能不能活著回京洲都不知道呢。鄭直微笑搖搖頭,收回手撐在地上,狼狽爬起。

  山月望著鄭直,她卸了防備,卻看到他安靜疏遠。

  他剛才真的有說那句話嗎?山月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太想有一個家才產生了錯覺。

  山月還想追問,便聽見喚聲由遠及近傳來。

  「大人不好了!大人不好了!顧夫人趕赴夏州時遭人刺殺!身負重傷!生死未卜!」錢多大嚷著找來。

  現實也許活在夢裡,現實也活於現實之中。

  山月與鄭直望向門口,便見錢多神情慌張,狂奔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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