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一章 破解皓月曜日珠
2024-09-21 00:59:55
作者: 宛若清蘺
魏紫和江浪過了鳥鳴谷後,就重新回到了棲月谷中去了。
之前兩人擔心追兵,匆匆趁著夜深人靜把夢落的血肉送去和他娘親葬在一處後,就專撿著僻靜無人的山谷中躲藏。及至此時雙腳踏入了棲月谷的地界,兩人才算是有了片刻的安寧。
這半個月來時時刻刻都提心弔膽的,魏紫也顧不上和江浪說太多的事情。直到這時她才有餘暇開口問江浪:「那劉子鶴如何會對我們的事情知道的這般詳細?」江浪這一路上雖未開口,可是心中已是細細思想過的。此時見魏紫問,江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停了片刻才道:「其實你心中已是想明白了,可是這樣?」
魏紫見江浪不答反問,猶豫了一下,才慢慢道:「應該……是我想錯了罷?她……她何至於如此?」江浪卻是不給她逃避現實的機會,只一字一句道:「除了她,還有誰能對我們的事情了解的這麼清楚?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會易容,知道我們去了雪城、還知道夢落的本來名字是端木楓?」
江浪這一番毫不容情的話,把魏紫心中最後那一絲希望得泡沫也徹底戳破了。她喃喃道:「我對她還是好的,也沒有害過她,她……她為何要這樣子?」江浪搖搖頭道:「阿紫,或許你覺得你對姚黃是極好的,可是你卻不知道她的心中是如何想的。若是她真的感激你對她的好的話,之前就不會做出那些舉動了。」
魏紫茫然道:「就算之前她有些不對勁兒,可我總想著她是一時糊塗了。可這次……這次她卻是……」「卻是想要我們的命!」江浪接過了魏紫猶豫著不曾說出口的話,又道:「怪只怪我們之前雖然有防著她一些,到底還是讓她知道了太多事情。以後我們走的每一步都需要極為小心了。畢竟……」江浪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心中暗暗道:「畢竟再沒有一個夢落為你不顧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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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紫和江浪在棲月谷休整了幾日,以紓解之前馬不停蹄逃命積攢下來的疲憊不堪。等到緩過勁兒來了,他們就商量著,以眼下的情形來看,他們二人實在是勢單力薄,不論是要對抗那黑袍人也好、還是要對抗名劍山莊和劉子鶴都無異於螳臂擋車,為今之計還是要繼續去找剩下的兩本魯班秘笈才行。
原本魏紫的打算是接下來要去中原地區的浮影水城尋找坎卷,把難度最大的乾卷留在最後。可誰料半中腰殺出了劉子鶴這一出來。
原本魏紫和江浪只當劉子鶴對魏紫的恨意來源於連秋水,那危險倒也還是有限的;誰料前些日子他們才知道劉子鶴竟然是當年的劉三,而他竟然心胸狹窄到只為了被紫飛羽趕出去的事情就掀起了仙魔大戰,用數萬人的鮮血來洗清他的仇恨。除此之外,再加上劉三對紫飛羽恨意之外的畸戀和魏紫那與紫飛羽十分相像的面容,可想而知劉子鶴對於魏紫是多麼的勢在必得。那麼此時魏紫再去中原地區,其所可能碰到的危險就比之前預估的大出不知多少倍來了。
因此,魏紫和江浪就改變了主意,打算先去天空之城尋找乾卷。既然要去天空之城,魏紫就取了之前白龍使嘴裡吐出來的那顆疑似皓月曜日珠的珠子來研究。
魏紫對著月光細細的看那珠子,見它和當日一樣並無差別,其中有細密的水流樣的紋路。可是她看來看去,除了那紋路之外就一無所獲了。江浪見狀就要了那珠子過來,也對著光源仔細的查看了一番。
魏紫就急著問他:「如何?可有眉目?」江浪把珠子遞還給魏紫,一面蹙著眉細細翻找著自己的記憶,一面慢慢道:「以前我在山洞中學習時,從未聽過『皓月曜日珠』這個名字。可是不知道為何,我總覺得你從鼻祖爺爺那裡聽到的那個傳說有些耳熟似的。你且莫急,讓我好好想想。」
魏紫聽了也不打擾江浪,就安安靜靜坐在江浪身邊,由得他陷入了沉沉的思索之中。
江浪足足思索了有半個時辰的樣子,才慢慢的抬起頭來,有些疑惑又有些茫然的對魏紫道:「我以前在山洞學習時,曾遇到過一個孩子。這個孩子自幼就四處流浪,經歷過許多奇事、也聽說過許多異聞。他有一次曾無意間提起過,說他曾聽一個算命的術士說過,說這世間有一種珠子十分神奇,可以記錄陣法的關竅和機關所在之處。若是能破解了這種珠子上的法術的話,就可以獲取蘊藏 其中的陣法的奧秘。那麼去破相應的陣法就十分容易了。」
魏紫聽江浪說完,咬著下嘴唇道:「聽起來這珠子真的和鼻祖爺爺說的皓月曜日珠有異曲同工之妙。」她一面就忙著追問江浪道:「那孩子可有說如何破了這珠子上的法術才能讓陣法顯露出來?」
江浪想了想才道:「這件事情聽起來太過於匪夷所思,那孩子只當是算命的術士信口開河胡謅的,因此說給我們聽時也只當個笑話來講的。我們當時也未認真聽,只隱約記得他似乎說了句需要『世間至悲至情之淚、至真至愛之血和至寒至冷之灰』什麼的。」
「至悲至情之淚、至真至愛之血、至寒至冷之灰……」魏紫喃喃的重複著江浪的話:「這些……都是些什麼?」
江浪也蹙著眉頭慢慢思索道:「若說至真至愛之血的話,你我之間情深義重,這情人血只怕也算得上是了……」魏紫被江浪這一提醒,腦中靈光一閃,急忙道:「那至寒至冷之灰,會不會就是……就是逝去親人的骨灰?」她說著這話,一面下意識的就伸手去撫摸著百寶囊中那個蓮青色瓷罐子。她想起連霓裳離世時自己那冷的徹骨的感受,愈發的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沒有錯了。
「可是,至悲至情之淚又是什麼呢?難道是親人離世時流下的眼淚?可是那也太不容易了,我們難道要去尋一個家裡剛有人去世的人,去問人家討幾滴眼淚?」魏紫緊咬著下唇,覺得若是他們真的這樣去做的話,只怕是太不近人情了。
江浪卻是搖搖頭,緊緊盯著魏紫的臉,慢慢的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至悲至情之淚只怕指的是另外一樣東西……」魏紫見江浪的目光正正的落在自己眉心處,怔了一下才突然反應過來:「你是說……是那人魚公主之淚?」
江浪「嗯」了一聲:「若說是世間至悲,有誰能比得過人魚公主日日夜夜親眼看著自己的族人受奴役來得深重?若說世間至情,又有誰能如人魚公主一般至情至性,單憑著一縷執念在這人世間徘徊千年,只為等得一個有緣人來解救她的族人?若說至悲至情之淚,還有什麼能比得上這人魚公主之淚?」
魏紫聽江浪說得有理,為難道:「你這麼說倒真的是十分有道理。只是這人魚公主之淚已經融入了我的體內,我要怎麼取出來呢?」
江浪卻道:「根據人魚之淚融入我體內的感受來看,我猜人魚公主之淚只怕也是融入了你的經脈內丹之中的。到時候你先從內丹中抽取一股靈氣出來試試,若是不行的話我們再想其他的辦法。」
魏紫點點頭道:「這樣也好。」
事不宜遲,魏紫和江浪就分別取了自己的三滴指尖血滴入了一個小杯子中,接著,魏紫慢慢的捧出連霓裳的骨灰罐,在心中默默道:「小姨,原諒我。」說完,才小心翼翼的捏出了一小絲骨灰撒入了杯子中;之後,魏紫又從丹田處引出了一股十分精純的靈氣,也慢慢的引入了杯子中。
等到三者混合均勻,魏紫就取了那珠子放入杯子中,靜靜的等待著。
魏紫和江浪等了一刻鐘也不見動靜,魏紫不由失望道:「難道是我們的方法不對?還是鼻祖爺爺猜錯了,這並不是皓月曜日珠?」
江浪卻是「噓」了一聲,指著杯子中的珠子小聲對魏紫道:「阿紫你看。」魏紫一眼看去,才發現方才毫無動靜的珠子,此時竟慢慢的氤氳出如月光一般溫柔的淡黃色光芒來;那光芒在緩慢的增長,過了約莫盞茶功夫,已然擴散到了周邊一米遠。突然,那光芒變得耀眼的如同日光一般,刺得江浪和魏紫都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等到江浪和魏紫再睜開眼睛時,就驚訝兒欣喜的發現,在他們的面前出現了一座由光線組成的縮小版天空之城的模型,而在其中更以光線的強弱顯示了陣法的變幻和玄機所在。
這陣法雖然複雜,可這光線標註的極為清晰明白。江浪和魏紫到底是內行,不過片刻功夫就反應了過來。他們也不知道這光線能持續多久,就忙忙的在腦海中細細的記下了陣法的每一處機關所在。
也就在江浪和魏紫將將把整個陣法都熟記於心得同時,那耀眼的天空之城也跟著消失了。而之前寶光流轉的皓月曜日珠,此時也變得黯淡無光,再也看不清一絲一毫的紋路了。
江浪和魏紫不由得暗暗慶幸自己之前記下了那天空之城中的陣法,否則看這皓月曜日珠的模樣,只怕也是沒有辦法再用了。
江浪和魏紫既然已經破解了那皓月曜日珠的玄機,也就不再耽擱,出了棲月谷奔著天空之城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