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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我叫遠然

2024-09-22 19:24:17 作者: 斷水

  「我猜的果然沒錯,你一定會選在這個時候進行偷襲。」沐燁微微眯著眼睛,想要看清眼前人的目光,現在外面尚未大亮,而他為了吸引祁姬的到來還特意將燭火全部熄滅,現在營帳里烏漆墨黑的,他完全看不清眼前人的面容。

  祁姬並沒有用話語應答,而是一個轉身,用她盤在腰間的軟劍對沐燁發起了凌厲的攻勢。沐燁腳上一動,便從一旁踢起了一把長刀,聽聲辯位擋住了照面的這一擊。

  但是他並沒有想到祁姬手中的乃是她特製的軟劍,在與長刀相撞發出碰撞聲的同時,她立刻扭轉劍柄,軟劍本身化為了鱗節一般,如同蛇一樣轉換了攻擊的方向,若不是沐燁的耳朵夠靈光,這一下可能就直接划過他的喉嚨而不是看看擦破了面頰。

  

  攻擊到沐燁的劍尖在主人的控制下立刻迴轉,繞住了對方的長刀,用力撕扯過來後,左腳站穩,右腳送力,直接將人給踢了出去。

  不過所幸的是,這個營帳並沒有完全塌掉,祁姬緩緩地從營帳中邁著優雅的步子走了出來,卻發現周圍竟沒有看守。

  「人早就被我調去糧草庫等地把守了,想來你的計劃要落空了,煙北。」沐燁剛想站起身來,卻又癱坐在地,外面的光已然足夠讓他看清眼前人的身形,還有那眉宇間一如既往的淡漠,他絕對不會認錯。

  被稱呼名字的祁煙北並沒有理他,她將軟體重新別回腰間,看著沐燁想起身卻起不來的樣子便知道是軟體上的麻藥起作用了,她邁開步子,將沐燁扛在肩上,運氣輕身,足尖輕點,幾步之間,便飛到了城牆之上。

  她從懷中掏出一個信號彈,發射出去,隨後便帶著沐燁離開了地方的軍營。

  當祁煙北將沐燁扔在季允常面前的時候,言簡意賅地說道:「俘虜。」

  「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季允常瞪大了眼睛,看了看祁煙北,又看了看地上被捆成麻花一樣的沐燁,他一時間一有些混亂。

  祁煙北什麼都沒說,直接離開了季允常的營帳。

  季允常看到祁煙北走了之後,立馬換了一副面孔,趕忙上前把繩子給拆了,「不是,你怎麼被俘虜了?你在這裡叫咱們的戲怎麼演下去啊?」

  「沒差。」沐燁活動了一下手腕,自顧自地到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之前的劇本是你打敗了我和我的軍隊,然後收服全國,現在是我被俘虜了,其實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季允常無奈地捂上了臉,「行吧……」

  沐燁喝完之後,將碗放在了案几上,「現在,咱們是不是該聊一聊,煙北的事了?」

  季允常撇著嘴,看他一點都沒有中麻藥的樣子,便知道他是故意被俘虜的了,「既然是我先找到的煙北,自然是要把她照顧好了,不讓你這個傷她至深的人知道她還活著。」

  「那你!」那你至少應該告訴我她還活著!他本來是想這樣說的,但是轉頭一想,他知道了的話恐怕還是放不下,那個時候確實不適合再去刺激她了。

  最後的最後,他把那些本來想好的質問都吞了下去,只化作了一聲嘆息。

  「罷了,她早就不是我的王妃了,我又有什麼資格去關心她。」沐燁略顯疲累地說道,「我想自己一個人待會兒。」

  說著,他便要掀開帘子,想要出去走走,但是卻被季允常給攔下來了。

  「你穿著敵軍的衣服在季家軍的軍營里,是想挨打嗎?」季允常翻了一個白眼,親自去找了一件適合沐燁的衣服讓他換上了。

  「還有這個,拿著這個,就算是有人認出你了,也不會對你動手的。」季允常將一旁的腰牌扔給了沐燁。

  「謝了。」沐燁笑了笑,走了出去。

  不論如何,曾經他做的那些都是事實,而且實實在在地對祁煙北造成了傷害,甚至還逼得她跳下了懸崖,如果不是……他握緊了拳頭,不知道她在這七年裡到底經歷了些什麼……更不敢開口去問關於孩子的事情,如果孩子真的出了事,允常不會瞞他的,既然沒提及那便是過得還好。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的時候,一個小孩子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直接撞到了他的腿上。他低頭一看,便看見那孩子哭哭啼啼的,他很是疑惑,軍營里怎麼會有這么小的孩子?

  他蹲下來,問道:「小傢伙,你怎麼在這裡?」

  遠然抬起頭來,一抽一抽地說道:「我娘親不見了,娘親又要丟下我了!」

  「你娘親是誰?」沐燁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摸了摸那孩子的腦袋,「我帶你去找。」

  然而遠然並沒有回應他,只是撲在了沐燁的懷裡大聲地哭了起來,沐燁覺得人來人往的太多,便將小孩子抱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就這樣拍著他的後背,安撫著他。

  說來也怪,他從來不喜歡親近小孩子,卻不知為何,竟對這個孩子如此親昵。

  當嗚咽聲停下的時候,只見那小孩用衣袖擦了擦小臉的淚水,眨了眨眼睛,很有禮貌地說道:「叔叔,請問剛才我是在你的懷裡哭過嗎?」

  沐燁挑了挑眉,將孩子從懷裡放了出來,然後指了指自己胸前的一片濕潤,「你覺得呢?」

  「真是不好意思,每當我夢魘發作的時候就會這樣,只是以往我找到娘親之後大哭一場才會好,只是不知道今日為什麼……」小傢伙正經地朝著沐燁鞠了一躬,越說臉越發紅了起來。

  沐燁微微蹙眉,怪不得這個小傢伙現在和剛才反差那麼大,「你為什麼會在軍營里?」

  聽到這個問題,小傢伙的眉宇間帶上了一絲傲氣,昂首挺胸地說道:「我的娘親可是季家軍里大名鼎鼎的祁姬!我自然是沾了娘親的光才能在這裡!」

  沐燁瞳孔一震,祁姬不就是祁煙北嗎!?也就是說眼前的便是祁煙北的孩子!?那、那、那不也就是他的孩子嗎!?

  他的手微微顫抖,蹲下仔細瞧著眼前這孩子的面容,聲音也是抖著的:「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遠然笑著說道:「我叫遠然,祁遠然!」

  「你的父親呢?」沐燁抱著一絲希望,想知道這些年來祁煙北是否有提到過他。

  遠然的神情有幾分落寞:「娘親從來不說父親的事情,小時候還會問,但是娘親從來都不會回答,漸漸的,我也不問了,應該是父親做了什麼讓娘親接受不了的事情吧!反正也無所謂,沒有父親我和娘親也照樣過得很好,而且再過幾年我長大了就可以照顧娘親了!」

  臉上突如其來的冰涼,祁遠然用手摸了一把,發現眼前這位叔叔竟然就這般流淚了。他嘟著嘴,叉著腰說道:「娘親說男子漢大丈夫不可以輕易落淚的!」

  沐燁自知失態,立刻擦去淚水,笑著揉起祁遠然的頭來,「可能你娘親並沒有教給你,『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這句話。」

  「沒有誒。」祁遠然搖了搖頭,好像學到了什麼新知識呢。

  「對了!」祁遠然突然想起,「我夢魘症發作了,白雪姐姐又擔心了,要是娘親知道我亂跑了一定會不高興的。」

  沐燁伸出手來,「走吧,我帶你回去找娘親。不過你這夢魘症是怎麼回事,能同我說說嗎?」

  祁遠然點了點頭,他覺得和這個人在一起很舒服,沒有陌生感,就像是在娘親和白雪姐姐身邊一樣,那他一定是個好人。

  於是他便將這些年來他和白雪姐姐顛沛流離終於找到在山下隱秘處學了四年功夫才被放出來的娘親。由於他們丟失了和季家聯繫的信物,期間輾轉了很多城市,終於在鄰國待了一年,聯繫上了已經登基為帝的臨國皇子。之後又在鄰國待了一年,祁煙北還在活著的消息被季允常獲知,最近他們才從鄰國回到了故土,加入了現在的季家軍。

  期間的事情即便是聽著,沐燁已經覺得揪心不已,這些年,他們在外面過得實在是不容易啊!

  「娘親!」祁遠然看到了正在找他的祁煙北,立刻喊著娘親便跑了過來。

  聽到聲音的祁煙北和白雪頓時鬆了一口氣,隨之映入眼帘的便是沐燁的身影。祁煙北淡漠地轉過身去,牽住祁遠然的手,用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教訓祁遠然:「祁遠然,以後不准再和這個人來往,他會把你賣掉的!」

  祁遠然眨了眨眼睛,「可是娘親,我不覺得他是個壞人啊。」

  「聽你娘親的准沒錯。」白雪連忙在一旁幫腔,「這個人白雪姐姐見過的,確實不是好人,你以後別被他給騙了。」

  人生中最信任的兩個人都這樣說,祁遠然只好點了點頭,只以為是自己的直覺出了問題,「好,遠然聽娘親和白雪姐姐的!」

  在祁煙北將祁遠然安撫睡著了之後,她一掀開帘子,卻發現沐燁還在營帳外站著,她只當是空氣,徑直走了過去。

  但沐燁卻不想與祁煙北做互相不認識的陌生人,他連忙轉身,抓住了祁煙北的手臂,阻止了她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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