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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蘇殃的人

2024-09-22 19:23:51 作者: 斷水

  「小姐善人有善報。」白雪笑著安撫道,將糕點裝盤,推到了祁煙北的面前,「小姐趁熱吃了吧,等這陣子過去了,神隱宮人也該來接咱們了。」

  在祁煙北的面前,她還是沒辦法直接說出真相,只盼著後面的日子好過一些,還有王爺將迎娶三公主一事,這叫她怎麼說得出口啊!

  可這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迎娶三公主入門的那日,外面鑼鼓喧天的,即便住的偏遠了些,也不至於聽不到。

  祁煙北只覺得吵鬧,凝眉問道:「王府可有什麼喜事?為什麼外面像是要娶妻似的,莫不是皇帝這麼心急,給沐燁安排了一樁婚事。」

  白雪心裡暗道自家主子真是神通,不過隨口一說便將事情猜了個正著,但口中卻說著相反的話:「小姐多慮了,沐燁向來眼高於頂,您還在他身邊的時候,可曾見過他對誰動心?」

  「我出去看看。」祁煙北仍覺得不放心,她從前都是在暗處將事情安排地清清楚楚,現在神隱宮的人進不來,她甚至連王府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這實在是讓她坐立難安。

  白雪趕忙攔在了她前面,「小姐,現在正是敏感時期,您還是別出去亂走了,省的有不長眼的刁難您。」

  祁煙北卻不以為意,「若他們真存了刁難的心,即便我住在著清心院他們照樣能找上門來,何必如此束手束腳。」說著,便踏出了房門,要出去瞧個究竟。

  

  「小姐,不行啊!」白雪情急之下再度攔在了她的面前。

  祁煙北微微蹙眉,「說吧白雪,你究竟隱瞞了我什麼?」

  白雪本想掙扎一下,卻看見了祁煙北審視的眼神,只好跪在她的面前,小心翼翼地說道:「今日是沐燁迎娶三公主入府的日子。」

  祁煙北眼底閃過一絲不自在,但很快便隱去了,裝作一副瞭然的模樣,說道:「皇帝為了招攬沐燁倒是下了一番功夫,看來長公主大廈將傾,神隱宮只躲在暗處看好戲便是了。」

  說罷,她轉身回了房間,白雪連忙起身跟了上去,為她倒了一杯茶。

  祁煙北抿了一口卻被嗆得連連咳嗽,白雪拍著她的後背。

  自從她搬來了這裡,茶水自然是沒有了,只剩下一些滿天星——一些碾碎的茶沫子——方才她喝的急,便嗆到了。她自知現在的處境,瞧了一眼那茶水,賭氣一般地全都灌了進去。

  「蘇月鶯終於得償所願進了這昌平王府,還不知道要怎麼耀武揚威呢,這些日子躲著她點,別叫她抓了把柄將你好生責罰一頓。」祁煙北冷冷地說道。

  白雪點頭,眼角微微泛紅。

  娶親當晚,沐燁推開了房門,坐在床上的蘇月鶯心裡一陣忐忑,即便她曾經跋扈慣了,此時的她仍然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小女人,揣著不安等待著自己的郎君掀開紅蓋頭。

  接下來,便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故事了。

  次日。

  「爺,咱們接下來怎麼辦?」雲梁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觸了蘇殃的霉頭。

  蘇殃的眼中划過一絲陰翳,握緊了手上的酒杯,「哼,還真讓沐燁找到了力挽狂瀾的法子,不過他居然會出賣祁煙北的勢力還換取現在的榮耀,真是讓我意想不到。」

  「在權力的面前,女人不過是隨時都能捨棄的衣服罷了。」雲梁的語氣中帶上了幾分譏諷。

  蘇殃晃了晃就被,小酌一口,「不過我還真是小看了那個小傢伙,從前只以為她與神隱宮有關係,卻沒想到她竟是神隱宮的主子,呵……」

  「您的意思是?」雲梁抬起眼皮掠了一眼。

  那人右手拄著下巴,笑得正嫵媚,「長公主是斷斷不能留了,把之前咱們搜集來的證據送去王府,想必我們的駙馬大人會很高興的。」

  「至於祁煙北嘛……」蘇殃說著,停了一下。

  雲梁微微蹙眉,以為蘇殃仍然還對祁煙北念念不忘,剛想開口,便聽得蘇殃冷中帶狠地說道:「直接殺了,這個女人城府太深,她若是能斬了情絲,早就將你我玩弄於股掌之間了。」

  「您是說?」雲梁倒吸一口涼氣。

  「呵,只不過是她還在自欺欺人罷了,不過我倒也樂見其成,我得不到的東西,沐燁同樣沒得到,這樣想來,我心裡舒坦多了。」蘇殃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後起身回了房間,「乏了,事情交給你了。」

  「是,爺放心。」雲梁立刻行禮道。

  不過是半日的功夫,蘇殃說的東西便已經出現在了沐燁書房的桌子上了。

  白祈自然是樂呵呵地將這件事 告訴了沐燁,沐燁對此事明鏡似的,並沒有讓白祈追查下去。

  就在他將東西整理完,離開王府前往皇宮想要給長公主致命一擊的時候,蘇月鶯抓住了這個空檔,來到了清心院。

  「呵,這院子確實是夠殘破的,倒是能好好地修身養性,以免總有些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爬出來丟人現眼。」蘇月鶯不免在門前一頓冷嘲熱諷,可半天都不見個人影出來,便叫人直接將門給踹開了。

  白雪上前行禮道:「不知三公主殿下來此有何貴幹?」

  蘇月鶯身邊的宮女立刻上前就是一腳,將她踢到了旁邊,「你算是什麼東西?你們家主子呢?不過是一個小妾,竟不來給正妃見禮,果真是從貧民窟出來的,就是jian!」

  「蘇月鶯,我想,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吧。」祁煙北聽了聲響,閒庭信步而出,好似正在逛自家的花園一樣從容。

  「大膽!見了王妃娘娘竟敢不跪!」宮女立刻指著祁煙北的臉呵斥道。

  祁煙北淡漠地轉過身來,「我早在幾年前就該死了,但我還是活了這麼多年,生死之事早就看淡了,我連死都不怕,你以為我還能被你嚇到嗎?」說完,她冷哼了一聲。

  三公主到底也是沉穩了幾分,她現在才是真正的勝者,她微微頷首,「祁煙北,你沒有想到自己還有今天吧?被禁足的滋味怎麼樣?好受嗎?當初拜你所賜,本王妃可是被關了許久,當真是度日如年,現在你也好好常常這樣的滋味吧!」

  「從我重新踏足京城的那刻起,我就想好了我的葬禮該怎麼辦了。」祁煙北淡然一笑,「至于禁足,正好落得清閒,你也知道,我素來喜靜。」

  「三公主身為皇室族人,身份同長公主一般尊貴,難不成是想效仿曾經長公主欲調教侍妾自降身份一事?」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插入了他們的談話。

  眾人紛紛轉過頭去,發現竟然是季允常。

  三公主到底是親手殺了人家的妹妹,況且他與沐燁又是好兄弟,此時難免有些心虛。

  「是啊,曾經長公主說過要調教我,這會兒三公主又這麼說,真不愧是長公主教出來的。」祁煙北淡淡地說道。

  「我聽說沐兄剛拿了長公主的罪證趕去皇宮了,三公主莫不是剛當上這王妃,位置還沒做熱乎呢,就急著拱手讓人啊?」季允常自然是添油加醋地將事情給說了出來。

  蘇月鶯一聽頓時慌了,現在她終於如願以償地嫁入王府,成為了燁哥哥的正妻,決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問題!

  「哈哈哈,季大人說笑了。」三公主轉過身笑道,「本王妃不過是在熟悉王府,恰巧走到了這裡罷了,這就回去了。走之前看在從前的夫妻情面上提醒季大人一下,這裡太髒,別久留,萬一髒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多謝三公主提醒。」季允常憋住了這口氣,恭敬地回了禮。

  三公主這才心滿意足地揚長而去。

  就在季允常剛想同祁煙北說話的時候,季允常聽得身後有風呼嘯的聲音,連忙一個錯身,便看見一枚飛鏢擦面而過。

  他也算是反應快的,連忙撲身而去,將祁煙北撞了個歪,釘入了身後的牆壁之中。

  「有刺客!」季允常這一聲呼喊,立刻將侍衛召集了來,將整個清心院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等到侍衛抓住刺客的時候,對方已經服毒自盡了。

  被帶到沐燁面前的便只有一具冰冷的屍體。

  「你沒事吧?」沐燁關切地上前詢問。

  季允常點點頭,「只是擦面而過,並沒有真的傷到。」

  「那就好。」沐燁鬆了一口氣,但下一秒卻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季允常像是有讀心術一般,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還好飛鏢只是釘入了牆壁,並沒有傷到人,若是真傷了三公主,那可就不得了了。」最後一句話他難免說得帶了點刺,即便他理解沐燁的難處,卻仍然不能接受他娶了蘇月鶯為妻,那到底是殺害蓮兒的兇手啊!

  「我們不談這個。」沐燁自然知道這件事對不住季允常,但為了……卻也只能這樣了,他們之間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季允常當然也不是可著一件事緊追不放的人,「依我之見,這次動手的應該是蘇殃的人,應該不是長公主或者是蘇月鶯。」

  沐燁微微訝異,本以為季允常會像平常一樣開口詢問他的意見,卻不曾想對方竟會自行推斷,不過這倒是正合了他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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