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不歡而散
2024-09-22 19:23:19
作者: 斷水
之前出口想推祁煙北下水的那名女子不甘心地咬了咬唇,她本想讓祁煙北在殿前失儀,好讓昌平王厭惡於她,結果到了皇帝的口中卻成了該賞的理由。
都說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此時有人偏要給她難堪,她自然不會放過對方。
「當時的情形大家都看的真切,若說你對本王妃的決策有微詞,你也沒有權力質疑。」祁煙北冷冷地看向她,「現如今還要在皇帝這裡告一狀,若不是皇帝聖明,本王妃可就落得一個以下犯上的罪名了,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皇帝瞧了一眼,便覺得眼熟,好像是長公主手下的一個大臣家的千金,他微微蹙眉:「趕出去,未來三年之內不得踏進皇宮。」
「是!」旁邊的侍衛立刻上前將人給帶下去了。
祁煙北聽到她哀求的聲音只覺得悅耳極了,微微一笑,朝著皇帝福身:「多謝皇上為妾身討回公道。」
下面的其他人見此情形更是半句話都不敢說。
皇帝也笑了笑。
隨後他便清了清嗓子,嚴肅地說道:「這百花宴是朕第一次親辦,就出現了這樣的事情,顯然是有人想要挑釁朕的權威,這件事絕對不能姑息!一定要徹查!」
祁煙北此時跟著演起戲,她從白雪的手中接過絹帕,揩了揩眼角,聲音帶上了些許哽咽:「王爺先前才在皇家獵場受了傷,本以為皇宮裡能安全一些,卻又遭受刺殺,本王妃唯恐這世上沒有安全的地方了。」
「不過是些小傷。」沐燁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
沐燁同皇帝行禮後繼續說道:「不過是些小打小鬧的事情,皇帝不必這麼大費周章。」
「不行!」皇帝立刻義正言辭地說道,「我朝重臣在皇宮受刺,朕怎麼能不為臣子討回一個公道?否則天下人豈不是要恥笑朕太無能了?」
也沒少嘲笑……沐燁在心裡默默地說了一句。
「那臣就在這裡先謝過皇上了。」即使心裡想的不是這個,還是要給皇帝面子的。
皇帝滿意點點頭,隨後厲色地說道:「剛才船上的那些舞女呢?」
沐燁突然晃了一下,祁煙北連忙扶住他,關切地問道:「王爺您沒事吧?要不還是先進去休息一下吧?」
「刀上雖然沒有毒藥,卻有些許麻藥,只是還有些沒緩過來罷了。」沐燁笑著安撫道。
祁煙北看了皇帝一眼,說道:「皇上,妾身先將沐燁扶進去休息一下。」
皇帝自然沒有異議。
等到兩人走到屋子裡的時候,祁煙北便裝模作樣地用安靜為由遣走了房間裡的幾個宮女,只剩下他們兩人。
見人都走了,沐燁便不再裝虛弱,眼神也犀利了起來。
「王爺,皇上好像早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一樣,查是要查的,但是皇帝親自查,這還是第一次……」祁煙北故意將話說一半,她已經猜出來這一齣戲是皇帝安排的,但是在沐燁的面前她還是要收斂一點。
沐燁點點頭:「很顯然,這一次刺殺是皇帝安排的。」
祁煙北立刻倒吸一口涼氣,假裝怕被人聽到的樣子看了一眼四周,隨後輕聲道:「王爺,你是說,這件事是皇帝乾的?但是皇帝殺了您並沒有任何好處啊?難道是怕您功高蓋主?」
「我們不過是由頭罷了,他是想借著這次的機會給三公主一個台階下,順便還能給長公主扣一口鍋。」沐燁冷冷地說道,往門口的方向忘了一眼。
祁煙北微微皺起眉頭,這栽贓給長公主她還能想到,卻沒有料到會給蘇月鶯洗白。
「三公主?」她不悅地皺著眉頭,「她幾次三番地做錯了事,皇帝還是想要保她?」
「只不過是我的猜測罷了。」沐燁用右手摁住自己的左臂,然後嘗試著活動左臂,這樣的傷口並不大,包紮過後就可以如常活動了。
祁煙北扁著嘴說道:「那妾身便希望王爺猜錯了。」說完這話之後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什麼時候她和沐燁的關係這麼近了,她方才的語氣甚至帶著點撒嬌的意味。
「本王也希望。」沐燁見他驟然紅了面頰,便笑著接道。
之後他們兩人便聊了些別的,直到有人進來通報,說是抓到了兇手,而且所有的一切,正如沐燁所猜測的那樣。
「對了,皇帝說如果不方便,您可以和王妃娘娘留宿皇宮。」太監總管恭恭敬敬地說道。
沐燁嘆了一口氣,說道:「本王知道了。」
祁煙北看到太監出去之後,也跟著嘆了一口氣:「看來是最差的結果。」
「不過是個蘇月鶯罷了。」沐燁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又能奈我們何?」
另外一邊,皇帝遣散了眾人,讓他們各自回府。
百花宴便這樣不歡而散。
當皇帝鬆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再演戲的時候,他推開了房間的門,看到了正在他房間裡把玩著傳國玉璽的蘇殃,若換作了平時他定要呵斥幾句的,今日卻沒什麼呵斥的興致。
他仔細想過,相比他那幾個不爭氣的皇子,倒不如將皇位給蘇殃……
「你的計劃很成功。」皇帝咳嗽了兩聲,大概算是彆扭的誇獎吧,「加長了皇姐的禁足時間。」
「她一定很震驚吧。」蘇殃聽到了皇帝的話之後露出了一抹笑,「這大概是人在府中坐,鍋從天上來吧。不過……」他話鋒一轉,「我想沐燁那個傢伙已經知道了這是故意安排的一齣戲。」
皇帝的眼底滿滿都是驚訝,「怎麼可能?」
「或許在其他人眼裡,你這樣是在顯示你器重沐燁,但是沐燁心裡明鏡似的,從前有關他的事情哪一次你不是找別人去查,怎麼這次偏偏要親自查呢?」蘇殃好像玩膩了一樣,隨手將傳國玉璽放回了盒子裡,嚇得皇帝出了一身虛汗,因為看起來實在是太嚇人了,差一點就要掉下去了。
皇帝鬆了一口氣之後,無奈地說道:「這確實是是疏忽了,你之前也沒提醒朕,事情自然是越早解決越好了。」
「無所謂,反正只是做一齣戲罷了。」蘇殃聳了聳肩,他本來就沒想將事情做得那麼完美無缺,當然不會責怪眼前這個傢伙沒有辦好事情。
他起身,理了理衣擺,「事情完事了,我先走了。」
皇帝沒有阻攔,他走上前重新將傳國玉璽放了一遍,最終在明亮的燭火之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長公主正在府里悠閒地喝著茶,「也不知道本宮派去的人怎麼樣了,怎麼現在還沒個信?」
就在她話音剛落的時候,門口的侍衛跑了過來,行禮道:「長公主殿下,聖旨到了,請您去接旨。」
長公主眼前一亮,「難道是皇帝終於要解除本宮的禁足了?」她連忙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在宮女的攙扶之下走到了府前。
「長公主接旨。」
「長公主教唆三公主,屢次派遣刺客刺殺昌平王,現禁足長公主府,聽候發落,非詔不得出。」太監宣讀旨意的時候,都是抖的,本來非常長的聖旨,被他兩三句就結束了。
長公主暗中握緊了拳頭,直接站起身,轉身回了府。
「殿下,殿下,聖旨您還沒接呢!」太監在她身後喊道。
宮女上前將聖旨接了過來,「奴婢替殿下接了,公公不會亂說吧。」
「不會不會。」太監自然是不會亂說話,既然將聖旨送到了,他就趕緊撤吧。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長公主一回長公主府,便將桌子上的茶具全都掃落在地,「上官永逸那個傢伙幹什麼去了?」
「長公主息怒!」
撫遠將軍府。
「回來了?」清遙笑道,上前接過了他的外衣,「怎麼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皇帝聯合沐燁演了一齣戲,直接給長公主安了一個罪名,我自然高興得不得了。」上官永逸說道,「而且長公主說是百花宴之上給沐燁找麻煩,可百花宴還沒開始,我當然沒時間動手了。」
清遙輕笑了一聲,「你什麼時候這麼會鑽空子了?」
「當然是和你在一起時間長了,我也會咬文嚼字了唄。」上官永逸的臉湊到了他的面前,嬉笑著說道。
清遙伸手掛了一下他的鼻子,「你就會在我身上找理由。」
「怎麼?你不高興嗎?」上官永逸故作委屈地說道。
「雖然這次的確是避免了與沐燁正面衝突,但是我的藥……」清遙皺起了眉頭,他記得到了第二次服用解藥的時候了,最近那種痛感越來越強烈,顯然是藥效不夠了。
上官永逸的臉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該死!」
清遙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你放心!」上官永逸突然牽制住清遙的肩膀,一板一眼地說道,「我絕對不會讓你出事的。」
清遙愣了一下,隨後笑著說道:「我當然相信你了,曾經在邊疆的戰事我們都一起挺過來了,難道還怕這個不成?」
上官永逸將他攬在懷裡,心裡有了其他的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