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王爺受傷

2024-09-22 19:23:16 作者: 斷水

  「那也是看中了你的權勢。」季允常無奈地勾起唇角,「他們想嫁的可不是我,而是你我的地位。」

  兩人相視一眼,沐燁想想自己的側妃之位也有人惦記著,兩人不由得同時嘆了一口氣。

  另外一輛馬車。

  「娘娘,吃些糕點吧。」白雪從馬車的匣子裡拿了出來,「這些都是昨個王爺特意囑咐的,怕您在路上餓著。」

  祁煙北漫不經心地捻起了一塊糕點,入口即化,確實是用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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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您的心情好像不太好。」白雪關切地問道。

  祁煙北勉強一笑:「沒什麼,只覺得去皇宮又免不了一番客套,想想就累了。」她隨便扯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想起了姐姐,她又怎麼能高興地起來呢。這漫漫復仇之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或許是愛的分量太沉重,當愛轉化為恨的時候,便覺得更加沉重。

  走在復仇路上的每一步,都覺得被捆綁住了雙腳,寸步難行。

  在祁煙北閉眼小憩的時候,馬車已經悄然停在了皇宮門前,白雪只得上前輕輕喚道:「娘娘,到地方了。」

  「這麼快嗎?」祁煙北有些懶懶地揉了一下眼睛,拂過額角因為靠在馬車上睡著而垂落下來的碎發,「總覺得今天的時間過得特別快。」

  「許是娘娘您不想參加宮宴,所以才覺得路上的時間過得快吧。」白雪說著,伸出手來,將人扶了起來,轉過身攬起馬車的帘子,將祁煙北扶下了馬車。

  此時正值日頭足的時候,外面的陽光又些許刺眼,祁煙北不經意間伸出手去擋了一下,卻還是被晃到了,一時間覺得眼前的東西看得不真切,站在原地適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一旁的沐燁正與季允常交談著什麼,並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還是季允常先發覺,用手肘杵了杵他,又用眼神示意他,這才轉過身去看,連忙大步流星地走到了祁煙北的身邊。

  白雪知趣地後退一步,將位置讓給了沐燁。

  「怎麼了,煙北?是馬車坐的不舒服嗎?」說著,便冷眼掃向一旁的車夫。

  車夫連忙滾下來,跪倒在地,邊磕頭邊說道:「王爺恕罪。」

  「不關車夫的事,是妾身貪睡,方才在車上眯了一會兒,現下有些不適應這光,不打緊的。」祁煙北淡然一笑,示意白雪將那馬車夫扶起來。

  沐燁聽了祁煙北一番話,這才將目光收了回來,被白雪所扶起的車夫鬆了一口氣,擦了一下額角的汗。

  「是昨晚沒睡好的緣故嗎?」沐燁微微蹙眉,最近他處理的摺子實在是太多了,已經有很久沒有和煙北睡在一處了,「本王讓辰逸給你開一些安神的藥膳。」

  祁煙北搖了搖頭:「沒什麼大事,王爺不必擔心,季大人還在等著呢,還是先進去再說吧。」

  「也好。」沐燁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原地等著他們的季允常,點點頭。

  三人一同走了進去,周圍不乏恭維聲,這麼長時間了,他們早就適應了,做了做表面功夫便找到了一處較為僻靜的地方。

  「在這裡好嗎?」祁煙北探著頭看了看四周,確實是個僻靜的好地方。

  「皇帝還沒有來,現在距離百花宴開始還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內,大家可以隨便逛。」沐燁解釋道。

  突然之間,祁煙北皺起眉頭,猛地轉過身去,看向身後的方向,隨後幻視四周。

  「怎麼了?」經歷了之前的事情,沐燁非常順手地上前一步,將祁煙北攔在了身後,和她一樣警覺起來。

  「興許是妾身太過警惕了。」祁煙北笑了笑說道。

  怎麼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感覺?難道是她的感覺出了問題?

  她再用餘光看了一圈之後,確實沒有什麼可疑的人,這才放下心來。

  遠處的閣樓之中,有一抹藏起來的紅色身影。

  「哎呀呀,女人的直覺還真是可怕,差點就被發現了呢。」蘇殃嘻嘻笑著,絲毫沒有身為幕後主使的自覺。

  此時雲梁踏著急切的腳步走到了蘇殃的面前,「爺,都準備好了。」

  「隨便弄一下就行了,咱們又不是真的給三公主洗白。」蘇殃靠坐在閣樓的欄杆之上,「適當露出一點牽強才好 給那些向來嘴碎的傢伙發揮。」

  雲梁點頭:「屬下知道了。」

  百花園之中,眾多女眷都站在池塘邊等著節目開始。

  「聽說這次特意請了好幾個舞姬在開始前跳舞助興呢。」

  「外面的舞姬有什麼好看的?難道皇宮裡的舞女不好嗎?」

  「哎呀,就是看個新鮮嘛,宮廷舞曲總是那些,也沒什麼花樣,你看著不膩嗎?」

  幾名未出閣的女子嬉笑著跑了過去。

  沐燁聽到後,轉過身問道:「煙北可對歌舞有興趣?」

  祁煙北思索了一下,反正待著也是待著,既然沐燁主動提了出來,「去看看罷。」

  眾人看到是昌平王和昌平王妃,便自動自覺地讓出了一條路,即便不是最早來的,他們仍然站在了最好的位置。

  在場的女眷沒有不想討好沐燁的,在背後嘰嘰喳喳地討論了起來。

  「看來王爺的人氣意外地高呢。」祁煙北淡然地說道,語氣很平靜,讓人聽不出是喜還是惱。

  「不過是些嘴碎的人罷了,你在意這個作什麼。」說著,沐燁握住了祁煙北的手,就這樣明晃晃地扶著湖側的欄杆,引起不少女子的遐想。

  音樂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一艘掛滿了素紗的船緩緩地駛了進來,其中還帶著叮鈴鈴的聲音,眾人抬頭一瞧便知道是船上掛著的風鈴所發出來的聲音。

  祁煙北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感嘆皇家的鋪張浪費。

  長公主當年想要建造一個巨大的湖在自己的府邸之中,卻被一些老臣聯名反對,後來退而求其次,在皇宮裡建造了這樣一片通往城外的湖泊,甚至能開船進來。

  人群中掀起了一陣熱潮。

  在這裡的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名門千金,京城更是內陸之中的內陸,他們自然是很少得見這樣的場面,一陣又一陣的驚嘆聲充斥在祁煙北的耳邊。

  舞女在輕紗垂下的帷幕之後輕點足尖,舒展她們優美的手臂,呈現出一幕幕讓人驚艷的剪影。

  就在所有人沉浸在歌舞之中的時候,一道冷芒從輕紗幔帳之中一閃而過,沒有人注意到,連沐燁都沒有發現。

  「小心!」還是在一旁百無聊賴地拄著下巴望天的季允常看到了,連忙出聲提醒。他與祁煙北兩人有些距離,只能大聲提醒,想要趕過去是不可能了。

  沐燁到底是練家子,剛聽到季允常的聲音便反應了過來,連忙將祁煙北抱在懷裡,一個乾脆利落的轉身,泛著銀光的匕首刺破了沐燁的衣料,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血色的傷痕。

  周圍瞬間尖叫聲迭起,季允常連忙跑到了沐燁的身邊,「沒事吧?」

  「沒事,刀上沒有毒。」沐燁搖了搖頭。

  祁煙北被他緊緊地抱在懷裡,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她足足愣了好幾秒這才反應過來,從他的懷中掙脫而出。眾人都以為祁煙北會被這件事嚇哭,但是祁煙北卻做了一件他們沒有想到的事情。

  「所有人往後退,染血的匕首撿回來,立刻將船上的所有人帶下來,今日來到皇宮裡的所有人都不允許出去。」祁煙北冷著聲,下了一連串的命令。

  有些人頗有微詞。

  「只不過是王妃罷了,竟然還想管咱們出宮?」

  「就是,王爺受傷跟咱們又沒有干係。」

  皇帝特意踩著點走了過來,「怎麼回事?為什麼這般喧鬧?」

  「回皇上,是王爺受傷了。」有人上前說道。

  皇帝裝作一副非常震驚的模樣,「什麼!?」連忙快步走上前,周圍的人自覺給皇帝讓出了一套路,「沐愛卿,可有大礙?」

  沐燁搖了搖頭。

  「多謝皇上關心,只是擦破了一點皮罷了。」

  「那就好。」皇帝鬆了一口氣,隨後轉身呵斥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請太醫!」

  「是是是!」

  皇帝又下了幾道命令,將沐燁扶到了房間裡休息。

  其他人都在外面候著。

  「好好一個百花宴又被攪和了。」

  「這麼說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昌平王又不想被刺殺。」

  「誰叫他樹敵那麼多。」

  這個時候太監總管揮了一下拂塵,走了出來,「皇上還在裡面呢,你們吵什麼吵?」

  「是……」

  眾人頓時滅了火,不敢說話。

  等到太醫替沐燁包紮完之後,皇帝和祁煙北等人才走了出來。

  有的膽子大的,便上前一步問道:「皇上,方才昌平王妃口出狂言,說是要把眾姐妹們拘留在皇宮之中,這明顯就是目無尊上。」

  「皇上恕罪,妾身見王爺受傷,一時心急,便說錯了話。」祁煙北淡然自若地跪倒在地,不急不緩地說道,絲毫沒有半分真正請罪的樣子。

  皇帝自知是他謀劃讓沐燁受傷,不免一陣心虛,自然是不會怪罪祁煙北的,「無妨,你們這對伉儷夫婦的名聲在外,見沐愛卿受了傷,擔心是自然的,你下的命令倒是方便了朕查找兇手,該賞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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