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早晚的事

  她的一切表情都被他盡收眼底，離間她們兩人的目的達到了。

  這個蘇月鶯他還是有利用價值的，還不想這麼早就拋棄她，不過長公主那邊還是需要繼續施壓的。

  「你們說了這麼長時間，我李某人是什麼都沒聽懂，你難道不是在糊弄我們嗎？」李大人是和蘇殃槓上了，就是咬住他不鬆口。

  「李大人，我們絳衛的實力有目共睹，只是有人用幻術篡改了此人的記憶，使得兩人口供不一。」雲梁耐著性子說道，但心裡早就不想理這個人了。

  沐燁上前一步說道：「皇上，臣以為，此賊人必定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僅僅是公主殿下的命令就能讓他敢刺殺本王嗎？」

  「很簡單的一件事不是嗎？」蘇殃搖著頭嘆了一口氣，「這個人受了長公主的指使，潛伏在公主殿下身邊，隨後他在公主殿下聽她的差遣，在被我們抓到之後，自動觸發了那個開啟幻術的點，雖然現在還不能確定到底是什麼，但在我審訊的過程中，他確實出現了很多讓人不能理解的話。」

  「幻術讓他以為他告訴我的便是真相，他自然不會說出真正的真相。」蘇殃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我只是覺得公主殿下會是觸發的條件之一，便來試了試，但顯然並不是，因為他沒有想起其他事情來。」他有的語氣有些遺憾。

  「所以他才在這裡反咬本宮主一口！」蘇月鶯想了想方才的一番推論，又加上蘇殃的眼神暗示，她心裡慌亂不已，一時間口不擇言，什麼都說了。

  皇帝微微蹙眉，「這件事容後再議。」揮了揮手，叫了來兩個人將狀態不太好的公主給抬了下去，又說了幾句表面話之後便散朝了。

  但在散朝之前，皇帝特意點了蘇殃，讓他留下來。

  請記住𝒃𝒂𝒏𝒙𝒊𝒂𝒃𝒂.𝒄𝒐𝒎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等到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人的時候，皇帝不悅地說道：「你今天是怎麼回事？」本來昨天說的好好的，將蘇月鶯進行一個較為穩妥的處置，並且藉此暗中提點長公主，讓人對長公主更加戒備便可以了。

  可怎麼他一來就說了一堆雲裡霧裡的東西，甚至還扯出了一些他之前完全沒有聽說過的東西，那些話他感覺很是迷茫，這是在說什麼？

  所以他不得不立刻停了這次早朝，將此事容後再議。

  蘇殃靠坐在椅子上，「其實我自己也不太不明白，但是就是這樣不明白，才能營造出危機感不是嗎？一個能篡改人記憶的魅術，再加上公主顯而易見的恐懼，這會讓長公主被妖魔化，這對我們也是有利的。」但實際要說呢，還是他自己心情很煩躁，所以想把大家搞得一樣煩躁，故意搞了這一出。

  皇帝實在是拿他沒轍，扶著額角嘆氣，「下次這種即興的想法能不能收一收，朕可沒有經歷玩這些。」

  「好吧。」蘇殃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他倒是覺得這種感覺很不錯。所有人都因為他所說的一個謊言而感到恐慌，這難道不是一件美妙的事嗎？

  眼看著皇帝還想要說些什麼，他緩緩站起身，「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

  「誒！」皇上伸出手來想要留他，「接下來的事情你還沒說怎麼辦呢？」

  「靜觀其變吧，就說是家醜不能外揚，秘而不宣地解決了就行。」蘇殃的一句話就改變了蘇月鶯的命運，「蘇月鶯說到底不過是是一隻家養的鳥兒，和雄鷹還是不同的，只需要為她準備好一個真正的牢籠便可以了。」

  皇帝見他不願意留下商議接下來的事情，便只好由他去了。

  蘇殃哼著許多年前巷子裡的小調，雲梁見了連忙迎上去，「爺，您今天這是……」在朝堂之上裝的好，不代表他明白蘇殃想要做什麼，此時見了蘇殃便想要問個明白。

  蘇殃已經給皇帝解釋過一遍了，懶得再說一次，撇了撇嘴：「你自己想去。」

  於是雲梁只好灰頭土臉地駕車往回走，一路上不停地想著各種各樣的情況，直到他回去知道有一名絳衛因為吵了蘇殃睡覺而被打發去掃茅廁的時候，他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心中不由得覺得蘇殃有些太過任性了，但實際上什麼都沒說，就是把一些其他人叫來，好生囑咐了一番，以後沒什麼大事不要輕易靠近蘇殃的院子，為了自己好，也是為了大家好。

  之後蘇殃便很少被吵醒，可一旦雲梁不再，他就難喝上一口熱茶了，不過這已經是後話了。

  已經回到了昌平王府的季允常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今天這是什麼情況，搞得我一頭霧水，沐兄你可聽懂了？」

  「這其中的圈圈繞繞本王未曾去捋太清楚，只不過今天是皇帝和蘇殃合力演的一齣戲罷了。」雖然到最後被蘇殃自己給攪黃了，「只是他們好像沒有對好台本，搞出了些烏龍。」

  季允常有點不相信，「要說皇帝辦不成事倒還正常，蘇殃那可是人精一般的，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樣的紕漏？」

  「本王猜測，可能是遇見了什麼緊急的情況，讓他臨時改變了主意吧。」沐燁喝了一口茶水，潤了潤嗓子，今天的早朝上的著實叫人摸不著頭腦。

  「確實，蘇殃是匆匆忙忙前來的，想必是事出有急。」季允常點著頭說道，「不過今天沒能抓住這個機會，真是太可惜了，不過還是謝了。」

  沐燁勾了勾唇角，他愛自然知道季允常實在是他逼問長公主，試圖讓皇帝從嚴處理的事情。正如允常所說，這次的確是個好機會，如果能將蘇月鶯解決了，允常的心結應該能好一點吧。

  「罷了，不說這個了。」每次提到這件事的時候都會想起他的妹妹，「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要靜觀其變嗎？」

  沐燁放下茶杯，「還需要本王好好想一想，現在就先等著這件事的處理結果吧，然後便是看看上官永逸的意思。」

  「我覺得咱們聯手的可能還是很大的，如果不是他故意裝出來的話。」季允常捏著下巴說道，「今個上早朝，沒見他說一句話，整一個透明人，就是那個姓李的一直在哪裡張牙舞爪的，生怕蘇殃記不住他似的。」邊說著，便在心裡感嘆那個人愚蠢。

  「能追隨長公主的必然是那些趨炎附勢的人，既然是這樣的人，能有頭腦的便太少了。」沐燁倒覺得見怪不怪。

  「說的也是，都已經享有榮華富貴了，誰還願意多讀書啊。」季允常搖著頭嘆道。

  沐燁從桌子上抄起一本摺子扔給了季允常，「行了，別閒聊了，還有這麼多事情等著咱們呢。」

  季允常扁了扁嘴，無奈地重新開始看摺子。

  王府的另一邊，祁煙北從白雪那裡聽來了今早的這些事情，語氣中透著幾分無奈。

  「明明是一手好牌，竟然硬生生地被蘇殃攪和成這樣。」祁煙北的嘴都有些歪了。

  這一次她本想借蘇殃和沐燁的手除掉蘇月鶯，削弱長公主的勢力，順便再給她添點小麻煩。沐燁並不知道是她派人刺殺他，蘇殃也不知道，只以為她和神隱宮有合作而已。

  不論是從哪方面來看，對她來說，這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他還說什麼了？」祁煙北顯然有些不高興，「繼續說。」

  白雪搖了搖頭，「並沒有旁的了，只是在散朝之後，皇帝單獨叫了他。」

  那是肯定的了，在朝堂之上散播這樣令人恐慌的言語，甚至還提到了魅術。天盛素來是忌憚巫蠱之術的，此番倒還算是給長公主扣了一頂帽子，靜觀其變吧。

  「你們時刻盯著點，只要是和咱們沒關係的，便不用管了，一旦涉及到神隱宮或者是昌平王府的，立刻聯絡蘇殃並進行警告。」她總是得防著點這個不確定的因素。

  「是，奴婢知道。」白雪點點頭，「娘娘，王爺已經回書房了，此時應該正在和季大人在批摺子，您還過去嗎？」

  祁煙北稍加思索，「罷了，他們正忙著，也顧不得我這邊，等下午晚些時候再送去吧，那個時候更能體會出我的心意。」

  「那奴婢叫小廚房做些爽口的糕點，聽說他們最近倒弄出了些新花樣。」

  祁煙北見白雪笑得開心，便知道這丫頭平日裡沒少吃小廚房的點心，「你要是喜歡就多拿些回來，反正王府又不差這點東西。」

  「嘿嘿嘿。」白雪笑了起來，撓著後腦勺，「還是娘娘您最了解我。今兒早朝還有人酸咱們昌平王府呢。」

  這話勾起了對方的興趣，微微頷首，給自己剝了一個橘子，問道：「他們怎麼說？」

  「說是皇上一整年有大半年都是在賞咱們昌平王府。」白雪笑嘻嘻地講話複述了一遍，「不過這都是王爺和您厲害才能這樣，不然就靠王爺一人，也難有今日的如日中天。」

  塞了一瓣橘子放在嘴裡咀嚼著，「沐燁養精蓄銳這麼多年，有如今的地位是早晚的事，我對於他來說不過是錦上添花的陪襯罷了。」

  「娘娘何必這麼說自己，若不是您，今年秋獵可就被別人拿了賞賜了。」白雪可不認為她的主子就比沐燁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