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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那就今天吧

2024-09-22 19:22:19 作者: 斷水

  她迷迷糊糊的,在白雪的侍候下穿上了衣服,稀里糊塗地就躺倒在了床上,再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揉著太陽穴,還覺得身上有些疲累,想開口覺得嗓子幹得慌,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才好了一些,「白雪,現在什麼時辰了?」

  白雪聽到自家主子的傳喚,連忙推門而入,「娘娘,已經過了用晚膳的時候了。」

  祁煙北微微蹙眉,「王爺可有什麼話?」

  「王爺自然是不讓我們打擾了娘娘的休息,只叫我們等著您自然醒,再將小廚房熱著的飯菜給您拿過來。」白雪笑著說道。

  「可曾過問西郊的事?」祁煙北問道。

  白雪搖了搖頭:「看起來王爺是想要先問問奴婢的,但後來還是沒問,說是要等您醒來再說。」

  祁煙北點了點頭,她現在還覺得有些累,確實不想見任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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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您覺得今天遇見的那個安小姐怎麼樣?」白雪將飯菜擺好後將祁煙北扶到了餐桌面前,問道。

  她眉宇一沉,「安家小姐?本王妃從未記得京城有個大家族是姓安的啊?」那樣多的物資可不是什么小門小戶能隨便拿得出手的。

  「確實如此,但安家卻是行商大戶,您應該有所耳聞。」白雪提點道。

  經這麼一提醒,祁煙北好像想起確實有這麼一戶人家,在經商方面非常在行。

  「我看她身穿的衣料價格不菲,不像是商賈人家能穿的啊?」祁煙北很是疑惑,對方身上的衣裳並不遜於自己,怎麼看都不是商賈人家的做派。

  白雪給祁煙北倒了一杯水,遞了過去,「這您可能有所不知,這安家是有些手段的,不知道從哪裡找關係,買下了個不大不小的官職,一躍成為了士這一階層的。後來又用了點手段,將另外一脈分了出去,現在算是兩家,就像是宗家和分家的關係,一脈經商一脈從政。」

  「確實有手段。」祁煙北點點頭,能疏通人脈,做到這樣已經非常不易了。

  「安家到底是經商大戶,對從政沒有更遠大的抱負,只是借著官職之便,擴大自己的商脈罷了。」白雪一五一十地將她所知道的事情告訴了祁煙北。

  她的報仇對象都是長公主。沐燁這類在朝堂之上占據一席之地的人,像這樣邊緣角落中的人,她委實沒有關注過。

  「說實話,只是個小人物罷了,不值得您費太多心思。」白雪笑著說道,「但總歸是要讓您了解一下不是?」

  「嗯。」祁煙北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懶洋洋的意味,似是不願意再多說話。

  白雪見此自動自覺地不說話了,整個房間裡只有兩人的呼吸聲,還有祁煙北吃飯時不得不發出的聲響。

  收拾完東西後,祁煙北便又躺在了床上,想要養養神,但房間裡卻出現了一股異香,「偏偏挑我要休息的時候來,你是故意的嗎?」祁煙北帶上了一點脾氣。

  「這我可就有點委屈了。」蘇殃呵呵一笑,聲音直往人的骨頭裡鑽,聽了覺得整個人都酥軟了不少,「誰知道你今天休息的這麼早,下回你派人知會我一聲,我肯定換個時間來。」他才不會說他就是故意的。

  祁煙北裹緊了自己的被子,警惕地看著他,「有什麼事,說完了就趕緊走。」

  「你何必這麼警惕,好像我會吃了你一樣。」蘇殃輕笑著說道。他就是故意不說正事,想要在這裡多磨蹭一會兒。

  「你要是不說,我就直接喊人來了。」祁煙北挑了挑眉,對方耍無賴,她自然有自己的法子去整治。

  蘇殃扁了扁嘴,頓時覺得無趣了許多,「你這樣開不起玩笑可是 很無聊的。」

  「要是我無聊,那就勞煩絳衛首領不要再將經歷放在我的身上,我恨不得您換一個關心的目標。」祁煙北毫不客氣地翻了一個白眼。雖然說她從來沒將眼前這個人當做男人來看待,但怎麼說對方生理上還是個男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總是覺得彆扭。

  雖然在外的那幾年沒少和男人睡一個大通鋪,可那個時候她是扮了男裝,怎麼說都是要比現在更舒坦一點。

  「原來小傢伙這麼討厭我啊。」蘇殃裝作垂頭喪氣的模樣,「看來我還真是不討喜,從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連關心一個人都會讓那個人感到厭煩……」

  這幅樣子還真將祁煙北唬到了,她抽了抽鼻子,裝作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內心多少還是有意思觸動的。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彆扭地說道:「沒有你說的那麼不堪,只是你關心別人的方法可以再換一換,畢竟像這種打擾別人休息的行為是真的讓人覺得很生氣!」

  蘇殃笑眯眯地說道:「我就知道小傢伙不會嫌棄我的。」

  祁煙北連忙伸出手來去阻擋,示意他留在原地就好:「你別過來了!」

  「好吧。」他嘟著嘴,完全不似方才那般讓人感到心疼。

  「所以你剛才是在演戲?」祁煙北微微挑眉問道。

  蘇殃攤開手十分大方地點了點頭:「那不然呢?難道小傢伙是以為我在真的悲傷嗎?」只有真正經歷過得人才能知道那是怎麼樣的一種悲傷,所以他裝出來的東西算是有點依據吧。

  「感覺說你的來意,我不想在這裡這樣耗著。」她一直這樣裹著被子也是很累的好吧!

  蘇殃扁扁嘴,說道:「你應該知道長公主給將軍府的人下毒一事吧。」

  「當然知道,這事她做的實在是太明顯了。」祁煙北冷笑一聲說道,「不過是想藉機牽制住有效的助力,但顯然這樣的做能容易失人心。」

  蘇殃很是同意祁煙北的話,「確實是這樣,不過你知道長公主給那人下的毒,是從哪裡來的嗎?」

  祁煙北眼眸突然變得犀利起來;「是你提供的!?」

  他伸出手指在祁煙北的面前晃了晃,笑著用手指抵在她的唇上,比出了噤聲的手勢。

  「所以是你給了長公主那慢性毒藥?」祁煙北冷冷地說道。

  蘇殃略有自豪地說道:「當然,那毒藥恐怕除了那個叫做游辰逸,沒有其他人能解的開了。」

  「你是故意把上官永逸往昌平王府引?」祁煙北微微蹙眉,難道這件事蘇殃才是幕後黑手?

  蘇殃輕笑了一聲,擺了擺手:「你想多了,這慢性毒藥是我以前就研究出來的,只不過那時候還沒有游辰逸這個傢伙拆我的台,還能說是天下無解,但見識過了那個傢伙的醫術,我現在可不敢打包票。」

  「你來我這裡跟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祁煙北冷冷地開口道。

  「不過是給你送消息而已,長公主管我要東西,我又不能不給。」蘇殃聳了聳肩,「但現在和我合作的難道不是你嗎?在合作期間互通有無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麼?」

  蘇殃慵懶地靠在一旁的桌子上,「或者說你不是真心想和我合作?」

  「和你合作的是神隱宮,並不是我。」祁煙北巧妙地將話題拋給了神隱宮。

  他哼了一聲,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自顧自地喝起來,還附帶著點評,「居然不是冷的,殊不知是我趕巧了,還是那次你故意給我喝了冷茶?」

  祁煙北聽他總是抓著這個事情不放,不由得有些厭煩,「不過是一杯茶而已,你喝的慣就喝,要是喝不慣就別喝,髒了我的杯子。」

  「好吧,算是我輸給你了。」蘇殃放下杯子,不想在這裡自討沒趣,「你休息,我先走了。」

  祁煙北見他話音剛落就消失了,瞬間出了一口氣,掀起被子從床上起身,將方才蘇殃用過的那個杯子放到了一旁,告訴自己明天要讓白雪將杯子給扔掉。

  被蘇殃這麼一攪和,她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了。此時坐在床上,不知道思緒飄去了哪裡。

  與之相反,蘇殃則是一臉的高興,能看到祁煙北這幅模樣,他就覺得賺到了。

  畢竟在沐燁那個傢伙面前,祁煙北可不會表露出這麼多的情緒,倒像個人們追捧的人偶一般,只是把好看的外表和你想看到的東西展示給他們看。

  他都懷疑這樣時間長了,祁煙北會不會分辨不清到底什麼樣的自己才是真實的。

  「看起來爺的心情很好啊。」在輪值的絳衛竊竊私語了起來。

  「爺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沒準這會兒高興,待會兒又生氣了。」

  「咱們還是干好自己的活比較好。」

  蘇殃踏進院子的時候,雲梁早就在候著了。

  「爺,這秋獵已經結束了,您打算什麼時候將那個傢伙給處置了啊?」雲梁問道,「咱們絳衛可不養吃白食的東西。」

  正逢他心情好,便歪著頭思索了一下,擇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吧。

  還沒等雲梁反應過來,蘇殃就已經不在了。

  他離開後立刻去了皇宮,找到了皇帝。難得見皇帝居然這麼晚還在批奏摺,「喲呵,居然還在處理政務,看來你真的是鐵了心想要做個明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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