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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金簪秘證漸漸出

2024-09-20 23:25:35 作者: 螢樾

  冽昀宸回到廬葉居,將陌翎和宸王府里的情形都對眾人說了,尤其是陌容世子和陌翎的娘親,冽昀宸還告訴陌容世子和老婦人,等過幾天風聲平定之後,就讓老夫兒和陌翎見面,以寬慰她們母女之情。

  然後,冽昀宸和冽昀蘅開始對檀司丞出手了,遲遠亭也回到了宮裡,對太子宮裡人只說是遲遠亭娘親的疾病痊癒,所以回宮伴讀了。遲遠亭回到宮裡後,冽昀蘅身邊如虎添翼,事情謀略上更加周全。

  陌容世子那邊的兵將不負辛苦,歷盡九死一生的重重絕險,終於找到了檀司丞勾結陌寒部族頡訥叛黨,還有威逼利誘蟠柯誣陷陌翎和陌容世子的罪證,將蟠柯家裡忽然多處來的田地和數千金銀都一一查證。

  太子冽昀蘅那邊,也很快就用苗蓯賦的供詞,在皇上面前上書呈罪,皇上逐一看過檀司丞的多重罪名和罪證,勃然大怒,立刻命御林軍將檀司丞押入刑部,令盛侯爺嚴厲審問,務必讓檀司丞說出所有實情。

  就這樣,冽昀宸和冽昀蘅兄弟二人聯手,終於將檀司丞和起身後的諸多黨羽托下華堂,送入刑部大牢,雖然檀司丞在皇上面前百般狡辯,但是抵不過苗蓯賦的親自作證,和冽昀宸和冽昀蘅找到的諸多實證,鐵證面前,檀司丞再也無法狡辯,只得承認他勾結蒼岄族的憫爾桐,和陌寒部族的頡訥的事實。

  還有凌知淮,也因為他和檀司丞等人同謀,也被皇上下令收押進刑部審問。

  不過,檀司丞也只承認了這一個罪名,至於讓桓臨御醫給冽昀蘅用眠莒草毒害多年的事情,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作證,所以檀司丞如論如何都不承認這件事,對此,皇后娘娘和盛侯爺也沒有辦法。

  在皇上面前只憑著幾封來歷不明的密函,沒有其他真名實據是無法給檀司丞和冽昀梁定罪的,不僅如此,還有檀司丞所招認的罪行中,沒有絲毫供出冽昀梁,而是將所有罪名獨自但在肩上。

  就和苗蓯賦的想法一樣,檀司丞更是個老謀深算的人,他明白,若是自己把冽昀梁和嫻妃娘娘都供出來,那麼勾結外族,謀奪皇位這些罪名,甚至還有毒害太子冽昀蘅的罪名加起來,足可以讓檀司丞被皇上怒判斬立決,那可就真的什麼希望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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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檀司丞只要不供出冽昀梁,瞞騙住他們暗害冽昀蘅的罪行,或許日後冽昀梁和嫻妃娘娘有一日反敗為勝,還能救他出去。

  所以,檀司丞他在暗中仍能和冽昀梁傳遞消息,已經叫人暗中告訴嫻妃娘娘和冽昀梁,他會儘量把自己身上的罪名減到最輕,只承認勾結外域族人,但對於謀奪皇位,檀司丞在皇上面前始終不肯認罪,即便如此,皇上也大怒,將檀司丞押送刑部大牢。

  檀司丞被囚押,好在檀司丞將所有罪名承擔,儘管眼前還沒有牽連道嫻妃娘娘和冽昀梁,但是他們也都慌了,嫻妃和冽昀梁現在自身難保,終日惶惶,也不敢繼續對宸王府和冽昀蘅下手了,只能先盡力尋找桓臨的下落,或許能瞞住毒害冽昀蘅的罪名。

  冽昀梁沒有了檀司丞這個最有力的臂膀,也終於露出了他捉襟見肘的一面,冽昀梁因為是檀司丞的姑爺,就算檀司丞在皇上面前沒有供出冽昀梁,但是皇上早就對冽昀梁諸多猜疑了,只不過在沒有實據之下,皇上不想再一次發生冽昀宸的慘事,所以,皇上只是暗中讓人盯著冽昀梁,卻並未多加審問。

  但是朝中大部分的官者還是能辨別出風向的,眼看檀司丞高樓傾頹,依附在檀府門下的眾多官者也都惶然四散,不敢和檀府再有任何來往,檀夫人四處奔走登門求告也是毫無用處,根本沒有人敢這個時候替檀司丞說話。

  檀夫人終日啼哭也是無濟於事,但是,這個時候,檀若霜卻清醒過來了,檀若霜被簾月和洛玉瀾共同算計,暈迷病榻多時,卻終於在這個時候醒過來,也終於能讓檀夫人的心裡多少有些寬慰。

  冽昀梁聽聞檀若霜醒過來了,其實心裡是想要去看一看的,終究也是夫妻一場,不去探看似乎也太過無情,但是念及檀府現在是個災禍之地,稍有不濟便會被牽連惹上什麼干係,所以冽昀梁始終沒有去檀府看一眼檀若霜,自然了,嫻妃娘娘也在舊王府里裝聾作啞,好似沒有檀若霜這個人一樣,至此,檀若霜終於對冽昀梁徹底死心了。

  朝廷里的人對冽昀梁都敬而遠之,和從前的曲意奉承全不相同,冽昀梁也知道皇上對自己的猜疑和憤怒,所以他終日縮在昀王府里,每天困頓萎靡地去宮裡上朝,之後便回到昀王府里沉悶在殿閣里。

  昀王府里的丫鬟或是侍衛若是多跟冽昀梁說一句話,都會被烈雲厲聲痛罵,完全沒有了他之前的玉樹臨風和謙謙儒雅,整天不是喝酒摔東西,就是痛聲斥責僕從。

  但是,有一個人的話,冽昀梁還是能聽得進去的,那就是簾月,簾月見冽昀梁終日愁悶,以酒解愁,便陪著冽昀梁飲酒解悶,還苦口婆心地勸慰冽昀梁,冽昀梁對簾月已經信任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便對簾月如實說出了心事,他擔憂讓桓臨暗害冽昀蘅的事情會被發現,可是他和母妃卻怎麼也找不到桓臨,怎麼能讓冽昀梁不怕?不愁呢!

  冽昀梁借酒消愁,越喝越多,終於不勝酒力昏沉沉地趴在桌案上,簾月看著醉眼惺忪,滿心愁苦的冽昀梁,心裡也是一片冷寂,冽昀梁已經醉得不省人事,趴在桌案上,嘴裡還胡亂嘀咕著什麼。

  簾月坐在冽昀梁身邊,清冷的看著他,輕聲說道:「昀梁,你別怪我,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是你壞事做盡,所以,別怪我!」

  說完,簾月慢步走出殿閣,找到阿荼,對阿荼說道:「你去把桓臨找來,我有要緊事和他商議!」阿荼驚訝的看著簾月,說道:「可是,冽昀梁在王府里,太危險了吧!」

  簾月不屑地看了看冽昀梁亂醉趴在桌案上的背影,說道:「真是世事無常,當年在素箏小築,冽昀梁也是趁著冽昀宸酩酊大醉,親自去素箏小築,就站在冽昀宸身邊和我商議如何除掉冽昀宸,現在,終於也讓他受一受這種滋味!」

  阿荼還是有些不放心,說道:「我看還是算了吧!你有什麼話,我去轉告桓臨也行啊,讓他來真的太危險了!」簾月說道:「無妨,冽昀梁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烈焰熏天的王爺了,你就讓桓臨來,現在是最重要的時候,我有些話,要親自問他!」

  阿荼看簾月如此堅決,只好趁著夜色把桓臨再次帶來昀王府,還是在簾月的凝妝殿裡相見,桓臨來了之後得知冽昀梁就在府里,也是驚懼不已,恐怕自己會被冽昀梁發現。

  簾月讓阿荼去守著門,對桓臨說道:「我知道讓你來這裡很危險,但是,我不得不這麼做,今天讓你來,是想讓你告訴我兩件事,你都要如實回答我!」

  桓臨只想快點和簾月說完話好離開昀王府,於是回答道:「好,你問就是!」簾月便問道:「第一件事,你老實告訴我,你手裡握有嫻妃娘娘的罪證,是什麼?」

  桓臨臉色驟然一變,或許,他已經猜到了簾月會問這個問題,但是桓臨仍是不準備回答,於是桓臨反問道:「如果我不想說呢?」

  簾月笑了笑,說道:「說與不說,都由你自己做主,不過,你可想好了,若是你不說,我就會立刻讓人把冽昀梁叫過來,讓他看一看,深夜闖入我凝妝殿,是誰?」

  桓臨冷笑道:「我和你是一條藤上的螞蚱,你出賣了我,我也不會放過你,到時候,冽昀梁若是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在他背後指使我做的,你說他會對你怎麼樣?」

  簾月神色依舊從容,慢慢說道:「他會認定是你被皇后娘娘收買,預謀將嫻妃娘娘和冽昀梁置於死地,而我,冽昀梁絕對會認你在利用和誣陷我,來掩蓋你出賣他的行為!」

  桓臨臉色稍稍變化,問道:「你何以這樣肯定?」簾月笑道:「我當然知道冽昀梁會怎麼想,怎麼做,因為,他自己就是這樣的人!他就是這樣毫無顧忌的栽贓和陷害別人的人,所以他一定會這樣認為!」

  桓臨細想簾月的話,其實很有可能簾月說的是真的,於是桓臨猶豫一下,又問道:「你為什麼要知道那個罪證是什麼東西?」

  簾月很快的回答:「我當然要知道了,冽昀梁和嫻妃沒有了檀司丞的扶持,他們單手獨臂根本就支撐不了多久,現在皇后那邊已經把檀司丞勾結蒼岄族的罪證都呈給了皇上,皇上明知道檀司丞和冽昀梁圖謀皇位,但是皇上顧念父子之情不忍心對冽昀梁下手,這能個嫻妃和冽昀梁最後,也是最痛的一擊的刀刃,就握在你的手裡,所以,我要知道那個罪證是什麼,我要準備最後的放手一搏!」

  桓臨嘆口氣,低頭沉思許久,才說道:「好吧!我告訴你這個罪證是什麼,是一根點翠金簪,是當年皇上賜給一個宮女的東西,但是,嫻妃娘娘暗害了那個宮女,當時,就是我師父為嫻妃娘娘做事的,所以,我師父留下那個宮女的金簪,作為防止嫻妃娘娘過河拆橋的罪證。」

  簾月皺了皺眉頭,疑慮問道:「一根金簪而已,到處都能仿製出來,何以能成為讓嫻妃娘娘如此顧忌的罪證呢?」桓臨嘆說道:「因為,那根金簪里有一個秘密,足可以讓嫻妃娘娘萬劫不復的秘密,所以,嫻妃娘娘這麼多年都不敢對我師父和我下手,就是怕這個秘密會呈現在皇上面前。」

  簾月盯著桓臨,繼續又問道:「那個秘密,是什麼?」

  桓臨這時反倒輕快地笑了笑,說道:「這個,我就不真的不能告訴你了,就算你現在把我交給冽昀梁,我也不會說出關於這個秘密的半個字,這件事,是我師父和很多人用生命來保護的事情,我就算是死,也絕不會說的!」

  簾月見桓臨說的這樣決絕,也就不再往下問了,不過,簾月很是狡黠地看著桓臨,猜測道:「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一點點,這個秘密,應該是和冽昀宸有關,對不對?」

  桓臨沒有料到簾月竟然一猜即中,他的臉色很明顯的沉了一下,簾月便知道自己猜中了,其實簾月也真的是猜測而已,但是簾月能一猜即中,是因為簾月當年在嫻妃娘娘還有冽昀宸,更有冽昀梁身邊多年,簾月心思如此機敏巧思,她當然早就看出嫻妃對待兩個兒子的不同,不僅是不同,還非常不一般的不同,很顯然,冽昀宸和嫻妃娘娘不像是尋常的母子。

  所以,簾月才會猜測到,一個御醫能掌握的證據,一定和這些事情有關,也就很有可能和冽昀宸有關。

  當然,桓臨完全不知道簾月之前的經歷,所以很是驚訝簾月竟然能猜到這一點,簾月看著桓臨,說道:「這第二件事,我就是要讓你想辦法讓冽昀宸出現,我相信,他絕對沒死!」

  桓臨這時卻有些遲疑了,說道:「你為什麼會認為冽昀宸沒死?」簾月說道:「冽昀宸究竟死沒死,都的確不知道,但是皇后那邊不顧一切先救出了宸王妃,這就有點讓人懷疑了,皇后並非冽昀宸的生母,即便她恩澤天下將冽昀宸視同己出,但現在是白刃相接的緊要關頭,如果冽昀宸已經死了,皇后娘娘又何必把心思都放在給冽昀宸洗脫罪名,和救出宸王妃這些事情上,而不是抓緊尋找桓御醫你的下落呢?」

  桓臨此刻才發現,簾月能把冽昀梁和嫻妃娘娘耍弄於股掌之間,不知沒有道理的,簾月的心思真的太過細針密縷、極深研幾,她能將所有事情其中最細微的絲絲縷縷都一一細察,這樣的敏銳機巧,連桓臨也自嘆不如。

  於是桓臨問簾月道:「你打算怎樣讓我找到冽昀宸,看來你早就預謀好了吧!」

  簾月笑道:「沒有什麼預謀,不過是試探一下而已,你只要用一樣東西,就能讓冽昀宸出現在你面前。」

  桓臨問道:「什麼東西?」簾月回答道:「檀司丞這個老狐狸把所有罪名都但在他身上,可我偏要把冽昀梁扯進去,我手上有一幅地圖,就是冽朝邊境的地圖,當時冽昀梁看地圖的時候,正好被我發現,於是,我就讓阿荼把地圖臨摹下來,這個地圖,足以讓皇上對冽昀梁下手,不過,我要把這個機會讓給冽昀宸,只要冽昀宸出手,冽昀梁的下場只會更慘!」

  桓臨看著簾月,她那張臻首娥眉、姿容無雙的臉龐,已經全部籠罩在仇恨和惡毒之中,簾月雙眸中的狠毒光暈,讓桓臨看著都有點驚懼,桓臨心裡暗思道,冽昀梁以後若是知道了他身邊的這個女子,為了報仇,在他身邊都做過什麼樣的事情,恐怕冽昀梁知道的那一刻,也會生不如死。

  桓臨心裡沉嘆一聲,問道:「地圖在哪裡?」簾月說道:「地圖我們就這樣給冽昀宸,要讓他自己想辦法來昀王府搜尋,你就只要用你桓御醫的身份,和一樣能致冽昀梁於死地的罪證去請冽昀宸,我相信,冽昀宸一定會親自出面。」

  皇后娘娘在鳳儀宮裡和冽昀蘅還有遲遠亭說話,現在檀司丞已經伏罪,所有證據也都指向了檀司丞和冽昀梁聯手勾結蒼岄族,圖謀篡位,可是皇上因為冽昀宸的事情,不想再失去一個兒子,所以,皇上雖然刻意壓制冽昀梁的權勢,卻始終不肯對冽昀梁動手。

  而此時,皇后娘娘身為中宮之首,無法再繼續逼迫皇上囚禁冽昀梁,否則皇后就會擔上剷除異己和不賢不德的口聲,而冽昀蘅若是繼續強行把冽昀梁扯入檀司丞的案件中,不止皇上會對冽昀蘅有諸多猜忌,朝臣也會認為冽昀蘅對手足心狠手辣,所以這個節骨眼上,反而更不好動手了。

  好在陌翎已經回到宸王府,所以皇后娘娘和嫻妃娘娘之間忽然成了僵局,彼此都不敢在肆意動手,只敢試探風勢,暗中籌謀。

  但是,簾月可不願意給她們那麼多時間拖延和浪費,很快又一封密函送入了鳳儀宮,並且密函上明明白白寫著,給鳳儀宮送密函的人,就是桓臨,現在桓臨手裡有一樣東西,可以證明冽昀梁與檀司丞勾結的罪證,不過,桓臨要親自見到冽昀宸,才肯親手將這樣東西交給冽昀宸。

  看到這封密函,皇后娘娘和冽昀蘅,還有遲遠亭都有些驚疑不定,這個桓臨在宮裡的時候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御醫,並且官階也並不很高,桓臨在皇后娘娘的眼中,唯一和別的御醫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桓臨是仲御醫的關門弟子,再則,就是桓臨是親手下藥毒害冽昀蘅的罪魁禍首。

  雖然後來桓臨在密信里說了他是被人逼迫的,給冽昀蘅用眠莒草的份量和十分有限,但是對於這個桓臨,皇后娘娘的態度還是很複雜的。

  於是皇后娘娘便和冽昀蘅還有遲遠亭商議,對於桓臨手裡有冽昀梁的罪證,要怎麼辦,難道真的讓冽昀宸親自出面,若是那樣,他們之前所有的努力,可能都要付之一炬了。

  因為皇上之所以對檀司丞震怒,是因為他不僅同謀外族,更因為他害死了冽昀宸,冽昀宸是為了抵抗陌寒部族的侵犯,才奮勇抗敵魂歸沙場的,現在冽昀宸若是突然又出現在皇上面前,告訴皇上他並沒有死,那麼皇上很有可能對之前的判斷也都一一推翻,會重新去查冽昀宸和陌翎究竟有沒有同謀陌容世子,來構陷檀司丞和冽昀梁,就像檀司丞誣陷冽昀宸一樣。

  所以,皇后娘娘不敢冒這個險,也擔心這封密信會是嫻妃娘娘的一個計謀,因此,皇后娘娘不同意如此草率就讓冽昀宸出面。

  但是冽昀蘅卻另有打算,因為冽昀蘅已經決定,對於冽昀宸用假的屍身瞞騙父皇這件事全力承擔在肩,所以冽昀蘅倒是覺得可以讓冽昀宸去試一試,反正冽昀宸也不可能一輩子都躲著不見父皇,或許,冽昀宸手裡有了冽昀梁的罪證,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用他一直被人追殺,終於找到罪證才敢出現的藉口,重新回到眾人面前。

  皇后娘娘聽了冽昀蘅的話遲疑不決,這時候,遲遠亭說道:「不如,就讓昀宸王爺自己決定吧,這幾封密函來的蹊蹺,桓臨這個人背後究竟受誰的指使,我還真想知道,而且,他指名道姓讓昀宸王爺去見面,或許,他真有什麼發現也說不定!」

  皇后娘娘思來想去也決定不下來,就只好讓冽昀蘅和遲遠亭去見冽昀宸,讓冽昀宸親自決定。

  冽昀宸看到密函後,也很是疑惑,這個桓臨,他究竟躲在什麼地方?對冽昀宸的事情,究竟又知道多少?而他說手裡有冽昀梁的罪證,究竟是真是假?又究竟是什麼東西?冽昀宸的確極為好奇。

  於是冽昀宸決定以身試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要看一看這個桓臨御醫。

  於是,三天後的一個深夜,冽昀宸按照密函上的見面地方,來到一個偏僻幽僻的深巷裡,冽昀梁走入這個深巷,心裡就有一絲不安,因為,這個深巷盡頭有一處深宅樓閣,那便是蘭馥茶舍,蘭馥茶舍的幕後主家,便是檀司丞,當年蘭馥茶舍在京城中,乃是頭等繁華奢豪之殿,尋常百姓,也難以進入的。

  可是自從檀司丞被貶之後,蘭馥茶舍也被查抄,如今的蘭馥茶舍已經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地方了。

  這個桓臨,為什麼偏偏選這個地方和自己見面呢?冽昀宸一邊走著,心裡疑慮紛紛,在冽昀宸身後不遠的地方,慕洛卿和幾個侍衛高手都躡手躡腳地跟在後面,好保護冽昀宸。

  冽昀宸步步行到深巷內的一茅檐草棚前,桓臨密信上見面的地方就是這裡,可是這裡卻一個人都沒有,冽昀宸不禁有些緊張起來,心裡也更加驚疑,不知道誘他來此的人,會不會是嫻妃娘娘和冽昀梁的人。

  慕洛卿等人也都彎腰盯著冽昀宸,早早做好了出手的準備,一旦冽昀宸遇到危險,慕洛卿等人會瞬息而至。

  冽昀宸正在驚疑四顧,忽然就聽草棚後面傳來幾聲輕輕的腳步聲,冽昀宸尋著腳步聲看過去,之間一個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男子穿著一身夜行服,臉上還蒙著遮面幕布,彎腰從草棚下鑽過來,然後走到冽昀宸身邊。

  冽昀宸一直盯著這個人,並沒有說話。那個男子站在冽昀宸身邊,開口說道:「昀宸王爺,桓御醫就在前面的殿閣里,他說,他只想與你一個人見面,其他人若是想保護你,就站在院落外就行,桓御醫不過一個文弱御醫,也不能把昀宸王爺怎麼樣的!昀宸王爺既然來了,也就該有幾分誠意,對不對?」

  這男子聲音聽起來年紀不大,也就二三十歲的樣子,他一邊說著,一邊還有意無意的看了看冽昀宸身後的慕洛卿等人。

  冽昀宸抬頭順著男子手指著的方向,正是原來蘭馥舍所在的殿閣院落,看來,桓臨御醫是想和冽昀宸在蘭馥舍中相見了。

  慕洛卿聽了那個男子說的話,知道他們已經被人察覺了,便索性走到冽昀宸身後,慕洛卿靠近冽昀宸低聲耳語對冽昀宸說道:「王爺,不要輕信他,要不咱們走吧!」

  冽昀宸卻看著面前一身黑衣的男子,慢慢搖了搖頭,說道:「好,我跟你去!」

  然後冽昀宸回頭對慕洛卿等人說道:「你們就在蘭馥舍的門外等著,小心形跡別被人發現,我若遇到危險,就會告訴你們的!」

  慕洛卿見冽昀宸執意要去蘭馥舍見桓臨,也阻攔不住,只好點頭答應,他們隨同冽昀宸和那個黑衣男子慢慢走到蘭馥舍的雕花木門前,那個黑衣男子輕輕推開雕花門,示意冽昀宸自己走進去。

  之後,那黑衣男子和慕洛卿等人都一同站在院落門內守著門。

  冽昀宸走入此時的蘭馥舍,以前的蘭馥舍每到夜晚,總是燈燭通明,飛檐朱廊處處描金繡彩,廳殿樓閣無不雅靜幽香,到處都是歡聲笑語聲聲不盡,絲竹琴音縷縷不絕。

  而今觸目所及,當時那些蔥蘢繁茂的花木,如今沒有人修剪打理,都在牆角和遊廊間胡生亂長,院落中的數座殿閣雖然還在,也大都門窗破損凋零,整個院落都被籠罩在漆黑濃暗的夜色中,烏殘影幢間,再也沒有了當時的氤氳華耀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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