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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冤孽斗,毒計頻施

2024-09-20 23:24:54 作者: 螢樾

  簾月見嫻妃這樣著急見冽昀梁,定是有什麼要緊事,於是簾月一邊給冽昀梁整理冠帶,一邊柔聲說道:「天色晚了,來迴路上不安全,多帶幾個人吧!看看大門口都有誰當值,一併都帶著,來回走路我也放心!」

  冽昀梁笑道:「好吧!我多帶著幾個人,剛才回府的時候正好看到阿荼和幾個人在門廳里說話,我就都帶著去,省得你擔心!」

  簾月笑著點頭道:「這才對嘛!你快些去,也早些回來!」冽昀宸穿戴好之後,果真帶著阿荼十幾個人匆匆忙忙去舊王府了。

  阿荼自從成了昀王府的買辦管事之後,人情世故上更加通達精練,很是懂得如何結交他人,阿荼也時常來往在昀王府和舊王府間,所以冽昀梁對阿荼很是信任。

  如今冽昀梁等人匆匆來到舊王府,天已經黑了,嫻妃娘娘在正殿裡等著冽昀梁,冽昀梁走入正殿,將殿閣里的人都遣出去了,他母子二人單獨說話。

  阿荼心思綿密,他知道嫻妃娘娘和冽昀梁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商議,多聽一句,簾月的復仇便多一分把握,於是阿荼裝作有些睏倦的樣子走到正殿一側的偏殿,對人說他有些乏累了,在偏殿裡稍微歇息一下,等冽昀梁出來了,讓人叫醒他。

  阿荼在昀王府里就是半個管家,又是冽昀梁身邊的紅人,兩個府邸里的人都肯和他來往,於是就答應著,讓阿荼去偏殿歇息了。

  阿荼走進偏殿閂好門,把被褥放成有人躺著的樣子,然後阿荼就順著後窗翻身攀上房頂,悄悄走到正殿的屋脊上,趴下身側耳聽著嫻妃和冽昀梁說話。

  阿荼聽他母子二人說話聲音很小,似乎很是防備別人偷聽,但阿荼在房頂上,還是能隱隱約約聽到一些,就聽冽昀梁問嫻妃娘娘道:「母妃怎麼得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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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嫻妃回答說:「之前本宮就不放心那個老東西,他趁著本宮身患風寒病重的時候告老還鄉,本宮就知道仲御醫一定是怕本宮會要了他的命,才會急急忙忙退宮還鄉的,他手裡有一些能威脅本宮的東西,所以本宮就一直派人暗中盯著他,果然,皇后身邊的故樊還是找上門去,所以母妃著急,昀梁,你看要怎麼辦才好?」

  冽昀梁沉默思索一會兒才說道:「母妃當時心慈念軟,現在若是對仲御醫下手,恐怕也晚了,並且還會被故樊發現,反而露出馬腳!」

  嫻妃娘娘氣恨地說道:「正是如此,本宮才著急,當年的事情仲御醫手裡雖然有些證據,事關皇子身份,皇上也不會輕易相信他,但是咱們給冽昀蘅用藥,都是仲御醫的徒弟桓臨從外面弄進來的,冽昀蘅中下毒這麼多年,每每神思恍惚,身體病弱,皇后怎能不疑心呢?本宮是怕皇后順著桓臨好仲御醫這條藤尋上我們,那時可真就不容易辦了!」

  冽昀梁立刻說道:「母妃放心,我明天一早入宮就想把法把桓臨弄出宮去,桓臨親手找來的眠莒草,用來損傷冽昀蘅的身脈,想必他明白這是萬死之罪,他自己也萬萬不敢跟別人說的!」

  嫻妃娘娘嘆了口氣,說道:「事已至此,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但是你讓桓臨出宮的事情一定要萬分謹慎,千萬不能被任何人發現。」冽昀梁說道:「母妃你放心吧,這還是小事一樁,仲御醫那邊兒臣也會立刻派人去探消息的,儘量讓故樊和仲御醫他們無法回到京城了來!」

  嫻妃娘娘點頭說道:「但是這件事有你出手雖然妥當,就怕惹人懷疑,還是讓凌知淮的人去最好,你送一封急信給凌知淮,他現在在邊境,距離仲御醫住的村寨也不算遠,總之這件事越快解決越好!」

  冽昀梁立刻就站起身,說道:「兒臣明白其中厲害,母妃請安心等著兒臣的消息!」說完,冽昀梁就快步走出大殿了。

  阿荼將他母子的對話中的十之八九,差不多都聽在耳中,阿荼看冽昀梁出去了,也急忙一溜煙兒的從房頂竄下來,三步兩步從後窗跳回偏殿,裝模作樣的躺在床上。

  他剛剛躺下,就聽有人在問外喊他,告訴他昀梁王爺出來了。阿荼也就走出偏殿跟著冽昀梁又轉回昀王府了。

  果然,第二天一早天還沒大亮,冽昀梁就入宮去了。阿荼也尋了個機會來到簾月的凝妝殿,將昨晚所填所見一五一十都告訴了簾月。

  簾月細細聽著,心底也暗暗吃驚,看來嫻妃早年間不知做了什麼驚天大事,一直瞞到今天,既然嫻妃娘娘這樣害怕被皇后娘娘抓到形跡,簾月手裡更有了把握。

  簾月便對阿荼笑道:「他們怕的東西,就是我們手裡的勝算,看來仲御醫和他的徒弟桓臨是所有事情的關鍵,你叫人跟著冽昀梁,看他把桓臨送到什麼地方去,然後悄悄地,把桓臨我在咱們的手裡,也就等於掐住了冽昀梁和嫻妃的咽喉,至於仲御醫,他手裡有嫻妃娘娘的罪證,所以嫻妃娘娘這樣害怕他回到京城,你就想辦法告訴皇后那邊,冽昀梁已經有所行動了,皇后娘娘究竟能不能仲御醫回到京城,就看她的本事了。」

  阿荼一一聽著,然後說道:「嫻妃還說起,桓臨用一種叫眠莒草的毒藥給太子殿下下毒,眠莒草能讓人神思恍惚,身體病弱,這件事,要不要也告訴皇后呢?」簾月低頭沉思許久,才回到道:「告訴,是一定要告訴的,但是我們不能做的太過,否則會把我們自己都顯露出去的,你放心,我另有一個辦法,讓天下人都能知道,嫻妃給太子殿下下毒!」

  阿荼隱隱一笑,說道:「還是琯楹姑娘有辦法,那麼我這就出府,叫人跟著冽昀梁去!」簾月一點頭,阿荼轉身離開了凝妝殿。

  簾月慢步走到窗格前,看著掩在蔥蘢花木後的洛玉瀾的殿閣,輕聲自語道:「洛玉瀾,你要的等的東西,冽昀梁親自給你送來了!」

  洛玉瀾自從失去孩兒後,仍是每天都躲在殿閣里不見人,冽昀梁一開始還跟著難過悲傷,但是時間長了,冽昀梁就不想總是觸及這些傷心事,也就不太去看洛玉瀾了,因此洛玉瀾心裡恨上加恨,對檀若霜的怨氣也日復一日的堆積在心裡,越來越沉重。

  這天,洛玉瀾照例去舊王府給嫻妃娘娘問安,回來的時候看到昀王府花園的太陽地下,有兩個丫鬟在晾曬很多花瓣,不知道她們要做什麼,還聽到她們口中隱約說起什麼孩兒,什么小世子的話。

  洛玉瀾心裡起疑,便走過去問道:「你們在幹什麼呢?」那兩個丫鬟看到是洛玉瀾,便俯身施禮說道:「見過側王妃,我們在晾曬各色花瓣。」洛玉瀾疑惑地看了看滿地的各種鮮花花瓣,又問道:「晾曬這個做什麼?誰讓你們弄得?」

  兩個丫鬟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對洛玉瀾說道:「是府里管家讓我們晾曬的,說是用各色花瓣做成的枕頭睡著能鎮靜安神,但是這些花瓣都要晾曬一年之久才能用,所以管家讓我們多晾曬一些,今後王府里有了世子的時候,就能用了!」

  洛玉瀾猛然聽這丫鬟說起今後王府里再有世子,便狠狠刺痛了洛玉瀾的心,昀王府的管家以前也不懂這些事情,現在就忙著以後給小世子用的枕頭,多半是奉了檀若霜的命令,或者,是冽昀梁的命令。

  洛玉瀾心裡一陣悲切,站在原地沒說話,就聽另一個站在一邊的丫頭說道:「既然側王妃喜歡,我們就多準備一些,好在今年王府里的花開的特別好!」這些話在洛玉瀾的耳中聽來,越來越刺耳,但又不好呵斥她們,洛玉瀾便沉著臉轉身往回走。

  但她還沒走幾步,就聽剛才其中一個丫鬟對另一個丫鬟說道:「你摘花的時候可要小心,很多花也是有毒的,若是用了有毒的花瓣,就能讓人昏迷不醒的。」這句話,清清楚楚聽在洛玉瀾耳中,洛玉瀾便刻意放慢腳步,聽另一個丫鬟說道:「真是胡說,哪裡有那樣的花草呢?」

  先前一個丫鬟回答道:「怎麼沒有,我就親眼見過,一種叫眠莒草的花草,汁液可以磨成粉末,若是被人吃了,就能神思昏迷,嚴重的話就醒不過來了!」洛玉瀾聽著,心裡越加驚疑,前一個丫鬟又問道:「可是咱們府里並沒有這個東西啊!何必這樣謹慎?」

  後一個丫鬟說道:「咱們府里自然沒有,但是街市上的藥鋪里都有啊,我聽人說一家叫紫霜堂的藥鋪里就有。」那兩個丫鬟繼續說著什麼,洛玉瀾已經邁步走遠了。

  看著洛玉瀾走遠的身影,兩個丫鬟回頭看了看躲在一叢茂密花叢後阿荼,阿荼對兩個丫頭使了個眼色,那兩個丫頭就放下手裡的花瓣走出園子去了。

  阿荼也走出花園,在昀王府一個偏僻的房間裡等著那兩個丫鬟,不一會兒,和洛玉瀾說話的兩個丫鬟就悄悄也跟來了。阿荼將一包碎銀子給兩個丫鬟,說道:「趁著沒人發現,你們趕緊出去,遇見人就說你們是來昀王府送菜的。

  那兩個丫鬟趕緊脫下昀王府里丫鬟的衣裙,換上了她們原本的粗布衣衫,接過阿荼的銀子,便從昀王府的後面離去了。

  洛玉瀾心裡一直想著那兩個丫鬟的對話,回到自己殿閣後,正巧見簾月含笑過來,對洛玉瀾說道:「姐姐今天去給母妃請安,出來走一走,可又覺得身上好了些?」

  洛玉瀾以為簾月是真心關心她,便回答道:「也不過如此,還能好到哪裡呢?不過是在這裡挨著時日罷了!」簾月笑道:「姐姐不要這樣說,這些時候因為姐姐傷心,王爺也跟著傷心,才清冷了許多,若是姐姐肯重展歡顏,王爺一定會和從前一樣守在姐姐身邊的,那時候姐姐身邊要多少世子,也都是有的!」

  洛玉瀾長嘆一聲,搖頭說道:「什麼光耀榮華,都是別人的了,我不會再有了!」簾月也跟著輕嘆一聲,說道:「說起來,王府里就我們三個主子,王妃娘娘這些天來,也總是去書房寫字靜心,我看王妃娘娘身邊沒了繡姑姑,也零落了很多,姐姐,不如我陪著姐姐也去書房寫寫字吧!王爺看到姐姐如此大度,心裡會更加敬服姐姐的!」

  冽昀梁的心裡有沒有自己,洛玉瀾已經不在意了,原本洛玉瀾絕不會去書房寫什麼字的,但是她聽見檀若霜每天都去寫字靜心,忽然心裡一動,驀地就想起來那兩個丫鬟說的話,若是有人服用了眠莒草的汁液,就會沉迷心神。

  於是洛玉瀾便說道:「寫字,倒是也能靜靜心,不過我這幾天實在不舒服,過兩天吧,我再和妹妹去書房!」簾月看著洛玉瀾神色間細微的變化,猜測洛玉瀾應該是要準備眠莒草了,於是簾月笑道:「好呀!只要姐姐肯出去散心,妹妹就放心了,恐怕姐姐說話時間長會乏累,我就先告辭了,姐姐歇一會兒吧!」

  洛玉瀾含笑看著簾月走出殿閣,片刻後,便吩咐身邊的丫鬟阿纖,說道:「你去街市上找一下,可有一家叫做紫霜堂的藥鋪,若是有,就問問有沒有一種叫眠莒草的花草,要躲避旁人,別讓人看到,知道嗎?」

  阿纖答應著,就依照洛玉瀾的吩咐,也走出昀王府了。

  簾月站在樹陰下看著阿纖走出昀王府,簾月的臉上漸漸露出一絲淡笑。

  阿纖很快就找到叫做紫霜堂的藥鋪,藥鋪里也自然會有早就為阿纖準備好的眠莒草,甚至還有已經磨成粉末的眠莒草,阿纖並不知道眠莒草是什麼,也不知道這青白若雪的粉末洛玉瀾要用來做什麼,於是便給了銀錢,包成一大包眠莒草的粉末拿回昀王府。

  紫霜堂的藥鋪也就是這幾天才開張的,原先這裡不過是一個沒人理會的破舊草棚,是阿荼花了大筆銀錢找人在幾天時間內弄出一個藥鋪,藥鋪里也根本沒有幾樣藥,而準備的最周全的藥,自然就是眠莒草了。

  看到阿纖拿著眠莒草回王府去了,阿荼這裡立刻讓人拆了藥鋪,並裡面的老闆和夥計也都各自散逃不知去向了。

  阿纖把眠莒草交給洛玉瀾,洛玉瀾認認真真看著好似霜雪一般的粉末,還挑了一點放在茶水裡自己喝下試了試,果然什麼都察覺不出來。洛玉瀾便打定主意,要給自己的孩兒報仇,於是兩天後,洛玉瀾親自上門去找簾月,要陪同簾月去書房寫字靜心。

  簾月臉上笑著,馬上陪著洛玉瀾去昀王府的書房,昀王府的書房原本只是為冽昀梁準備的,但是因為檀若霜也喜歡讀書習字,當時成親不久後,冽昀梁就為檀若霜單獨在書房裡又修建了一個花廳來。

  花廳內修竹森森,蘭葉細細,還有數之不盡的書卷筆墨,檀若霜平時和簾月還有洛玉瀾也說不上什麼話,就經常在書房裡寫字看書。

  簾月和洛玉瀾忽然也來到書房裡,檀若霜還有些意外和吃驚,簾月也就罷了,但是檀若霜看到臉色憔悴的洛玉瀾,心底還是有些愧疚的,雖然沒有證據就是繡姑姑暗害洛玉瀾,但是畢竟繡姑姑房裡有冰散石,所以檀若霜見到洛玉瀾,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

  洛玉瀾反倒好似不計前嫌一般,主動上前給檀若霜施禮,並說她和簾月也想來書房學著王妃娘娘,也寫寫字,沉靜心思。

  檀若霜見洛玉瀾沒有對自己懷怨,自然欣慰,急忙叫人在旁邊多放上兩張桌椅,於是她三人便經常坐在書房裡練習寫字,冽昀梁回到王府後,見到洛玉瀾肯走出殿閣當然高興,但是他看到洛玉瀾和檀若霜還有簾月三人竟然如此和睦,同在書房靜習文書,心底更是喜悅。

  但是這喜悅還沒有持續幾天,一個驚耳炸雷便震醒了冽昀梁。

  洛玉瀾經過如此漫長的等待,她終於找到了可以報仇的機會,洛玉瀾在書房裡的時候,經常親自給檀若霜斟茶倒水,當然了,茶水也曾給簾月倒上,但簾月也就做樣子喝一口,並沒有真的喝下去,但檀若霜就不同了。

  經過繡姑姑這件事,檀若霜見洛玉瀾不僅沒有怨恨自己,反而還肯主動示好,親自斟茶倒水,檀若霜也不想和洛玉瀾太過疏冷,所以洛玉瀾倒的茶,檀若霜都喝了。

  洛玉瀾心底怨恨極深,所以下手極重,冽昀蘅被人暗害那麼多年,但卻始終沒有大事,一來是因為那藥粉只放在洗臉水了,沒有多大效用,讓冽昀蘅身體病弱也只不過是日積月累的功夫,二來是因為皇后娘娘早有警覺,同給冽昀蘅服下許多解毒藥,所以冽昀蘅才一直沒事。

  而檀若霜對這一切一無所知,並且是真正地喝下去了,所以,在她們一同寫字的第四天晚上,檀若霜終於暈倒在書房裡。

  檀若霜身為昀王府的王妃娘娘,她昏倒了自然驚動王府里的所有人,阿荼尤其更加驚恐,急忙去找人去宮裡找回冽昀梁,一邊叫人快點傳御醫診治,而後還不忘了叫人加快去給嫻妃娘娘送消息。

  這樣一來,檀若霜在昀王府里無故暈倒的事情,很快就遍布冽朝內外了,嫻妃娘娘一邊忙亂還沒理清,又添了一重忙亂。又不能放著檀若霜不管,只好立刻趕來昀王府。

  這時的昀王府里,里里外外都已經擠滿了人,有宮裡皇上派人來的人,有檀府的檀夫人和她帶來的人,有跟著冽昀梁的人,還有昀王府里本來的人,光是檀夫人和皇上命令過來看病的御醫,就浩浩蕩蕩一大堆。

  嫻妃娘娘也很是著急,不知道檀若霜為何暈倒,此時檀若霜的正殿中,站了滿地的御醫,檀夫人坐在檀若霜的床邊,一直含著淚。

  冽昀梁滿臉陰沉站在一側,宮裡的一位御醫正在給檀若霜診脈,嫻妃娘娘心裡縱然有無數猜疑,這個時候也沒法說話,只能坐在一邊乾等著。

  宮裡的御醫診治一番後,搖了搖頭,站起身來,示意他身後的御醫過去診脈,然後後面的御醫又上去問診,這樣足有十幾位御醫把過脈後,都站在一邊,檀夫人先問道:「諸位御醫,我若霜究竟是因何無故暈倒?現在還醒不過來呢?」

  嫻妃娘娘和冽昀宸也緊張的看著那些御醫,只見他們彼此相顧一回,一個年邁的老御醫上前回稟道:「回檀夫人,嫻妃娘娘和昀梁王爺,昀王妃的症狀,是有八九是服下了過多的眠莒草。」

  檀夫人從來沒聽過眠莒草這種東西,但是嫻妃娘娘和冽昀梁都大吃一驚,他們自己知道如何用眠莒草害太子昀蘅的,但是卻想不通為什麼檀若霜會是因為眠莒草昏迷的呢?

  就見譚夫人哭問道:「那是什麼東西,我霜兒怎麼會服下那種東西,你們只要告訴我,霜兒的性命到底要不要緊?」

  這時坐在一邊的嫻妃緩緩說道:「幾位御醫診脈可千萬要仔細,我們昀王妃究竟是不是喜脈呢?」檀夫人聽嫻妃這樣說,也狐疑地看著御醫們,幾位御醫彼此又看了一回,其中一個御醫說道:「這昀王妃的病勢來的兇險,我們都能肯定,絕對不是喜脈,現在昀王妃沉迷不行,足見毒性之深,但是,若能悉心醫治,也並非沒有醒來的可能!」

  檀夫人聽御醫這樣說,立即斷喝道:「什麼叫並非沒有醒來的可能?我霜兒如珍似寶的一個女兒,怎麼能醒不過來,看來這昀王府里真的能人輩出,把我霜兒害成這個樣子,來人,立刻將小姐接回檀府醫治!」

  冽昀梁見檀夫人竟然要把檀若霜帶回檀府,這無異於在眾人面前狠狠打他冽昀梁和嫻妃的臉,於是冽昀梁立刻上前一步,急切地說道:「岳母大人,沒有照顧好若霜讓她受到傷害都是我冽昀梁的錯,但是還請岳母大人喜怒,讓若霜留在昀王府里,我定會讓御醫醫治好若霜的!」

  檀夫人冷冷看著冽昀梁,說道:「不必勞累昀梁王爺了,我檀府里一樣有妙手回春的醫官,我霜兒才嫁給你多久,就出了多少事情,現在我霜兒幾乎性命不保,你還讓我相信你,還敢讓我把霜兒交給你?」

  冽昀宸被檀夫人訓斥的無話可說,嫻妃卻始終坐在一邊,這時開口淡淡說道:「檀夫人,我們終歸是一家人,若霜病了,我這個婆婆比誰都著急,檀夫人說話又何必如此絕情呢?何況,我們昀梁身為皇子,不是什麼人都能訓斥的!」

  嫻妃娘娘這一番軟硬兼施的話在檀夫人耳中聽來,和威脅沒什麼兩樣,現在檀若霜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嫻妃娘娘還竟然在顧及他皇妃和皇子的顏面,檀夫人幾乎暴跳如雷,走上嫻妃面前就說道:「我霜兒現在生死未卜,都是你們管護不周,現在還說這些風涼話,皇妃如何?皇子又如何?嫻妃娘娘,你應該明白的,沒有了我們檀府,你們昀王府也一樣會自身難保!」

  檀夫人怒氣已極,口不擇言在許多人面前說出這番話來,嫻妃娘娘當著許多人前幾乎沒被檀夫人氣死,可又沒辦法和她分辨爭吵,只好眼睜睜看著檀夫人帶著檀若霜離開了昀王府。

  檀夫人和檀若霜離開後,各位宮裡的,檀府里的人都匆匆離開了,昀王府沒有了外人,嫻妃娘娘壓了一肚子的火氣才終於迸發出來,對著冽昀梁大聲喝道:「立即去查,將昀王府內外翻尋,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誰有眠莒草!給我找出來這個禍害!」

  冽昀梁也早就做了準備,當即喝令昀王府的管家和阿荼等人將昀王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仔細翻了一遍,當時阿纖給洛玉瀾拿回一大包眠莒草的粉末,這個時候要翻查出來一點也不難,很快,阿荼就將一大包眠莒草粉末和洛玉瀾都推在冽昀梁和嫻妃面前。

  嫻妃陰狠地看著洛玉瀾,洛玉瀾卻是毫無懼色,如此鐵證之下,洛玉瀾毫不隱瞞,如實說了她著實怨恨檀若霜和繡姑姑,也說了她怎麼得知眠莒草能害人的,還說了怎麼買回來的眠莒草,和如何在書房裡害的檀若霜。

  嫻妃娘娘聽見昀王府里,竟然有人知道眠莒草這個東西,還正好被洛玉瀾聽見,嫻妃娘娘心裡很是懷疑這兩個丫鬟的目的,便讓洛玉瀾指出是哪兩個晾曬花瓣的丫鬟。

  可是冽昀梁翻遍整個昀王府端茶倒水和做粗活的丫鬟們,洛玉瀾也根本沒找出當日晾曬花瓣的那兩個丫鬟,還有阿纖去買眠莒草的紫霜堂藥鋪,等他們找到藥鋪之後,那裡也早已經空無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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