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狠妾奸妃深謀劃
2024-09-20 23:23:29
作者: 螢樾
這個詩嫣來此目的不善,她又身份特殊,皇上對她比對自己兒女還要呵護,更加不能有半點錯漏,於是,陌翎笑著接過聖詔,急忙先讓詩嫣去玹婉殿略坐一坐,隨後便讓茗婆子帶著王府里的人去給詩嫣準備殿閣。
詩嫣沒有理會陌翎,而是上前就拉住冽昀宸的手,笑道:「冽昀宸哥哥,我纏著皇上答應我來宸王府陪你的,你可高不高興!」冽昀宸忙抽回自己的手臂,一邊笑道:「挺好,來了就好,以後,就讓宸王妃陪著你說話聊天,她是個極好的人。」
詩嫣見冽昀宸不禁舉止上刻意避諱自己,還讓她和宸王妃作伴說話,詩嫣便抬頭看一眼陌翎,似笑不笑的說道:「冽昀宸哥哥想的周到,知道我也曾在邊漠待過幾年,想來和邊漠出身的女子更有話說呢!」
陌翎臉色沉了沉,剛想開口嗆詩嫣兩句,就聽冽昀宸先說道:「正是陌翎出身邊漠,為人耿直和善,比起京城裡笑面藏心的人來,才更珍貴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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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翎和詩嫣都沒有料到冽昀宸竟然這樣好不避諱的誇讚陌翎,陌翎一瞬間就有些紅了臉,匆匆斜睨冽昀宸一眼。
冽昀宸卻笑著執起陌翎的手,柔聲說道:「本王說的對吧!」陌翎轉過頭不理他,而是叫來雯敘,讓雯敘去後面告訴廚房,多準備一些詩嫣喜歡吃的菜。詩嫣看著冽昀宸和陌翎在自己面前如此恍若無人的親昵,心中不禁嫉恨翻湧。
但是詩嫣沒有露出任何神色在表面上,只隨同茗姑姑,帶著羽姑娘來到了玹婉殿的花廳中,閒坐一時,冽昀宸將陌翎送入玹婉殿中,便自行離開不知道去哪裡了,而後,陌翎陪著詩嫣坐在花廳里。
陌翎有一句沒一句的問詩嫣一些平時如何飲食,避忌涼暖等話題,詩嫣也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完全心不在焉,說了一會兒,詩嫣便說道:「我當年見到冽昀宸哥哥有幾本好的藏書,現在我想去書房了找一找,可不知冽昀宸哥哥讓不讓?」
詩嫣這幾句話里,都是冽昀宸,根本沒提起過陌翎,好似這個宸王府里根本沒有陌翎這個宸王妃一般,於是陌翎淡淡笑了笑,回答道:「我出身邊漠,對這些書啊,畫什麼的,的確不懂,也不知道這些東西都在哪裡!」
詩嫣也呆著臉笑道:「所以說,我去找冽昀宸哥哥問一問他!」說完,詩嫣就拜辭陌翎,逕自去書房找冽昀宸去了。
陌翎看著詩嫣的背影,很是厭惡,雯敘站在一邊說道:「郡主,此人來到宸王府肯定不壞好意,現在昀宸王爺和郡主剛剛安靜幾天,嫻妃娘娘又送來這麼一個東西,郡主,你趕緊想辦法給她趕出去才是!」
陌翎搖了搖頭,說道:「哪有那麼容易趕她走,你沒看到,嫻妃娘娘自己不出面,而是皇上下的聖詔,若是強行和她爭執起來,豈非有違皇命了,等一下你去告訴簫姑姑和慕洛卿,還有詞謙,以後,你們一言一行都要小心,切不可讓她抓到什麼把柄!」
雯敘立刻答應,轉身出去了。
詩嫣也來到冽昀宸的書房,可是冽昀宸並沒有在這裡,書房裡只有詞謙再給冽昀宸整理文書,詞謙早就聽雯敘說詩嫣來宸王府的事情,現在看到詩嫣忽然來了書房,忙放下手裡的筆墨,過來給詩嫣行禮。
詩嫣看了看面目白淨的詞謙,說道:「昀宸王爺呢?」詞謙回答道:「王爺一直沒有來書房,屬下不知王爺的行蹤。」詩嫣不以為意,讓詞謙自己忙自己的,自己卻走到冽昀宸的桌案前坐下,翻看案上冽昀宸平時寫的一些文書散字。
詞謙便回到自己的座位前,繼續整理文書,眼神餘光卻一直盯著詩嫣,只見詩嫣也只是稍稍翻看了晾在桌案上的文章紙筆,並沒有到處亂翻一氣。
而且,詩嫣看了看桌案上沒什麼東西,轉身又去書架上翻看書卷,翻了好久,詩嫣才找出來一本書,對詞謙說道:「反正我的殿閣還沒收拾好,我就在這裡看看書,等著冽昀宸哥哥罷了!」
說完,詩嫣便坐在冽昀宸平時休息的躺椅上,看起書來。詞謙見詩嫣對冽昀宸舉止之間毫不避嫌,心裡很是不滿,但又說不出來,只得暗中盯著詩嫣,以免她有什麼不軌之舉。
就這樣,詩嫣就開始了在宸王府居住的日子,茗姑姑將詩嫣安排在竹園後面的殿閣里,那裡距離玹婉殿算是遠的了,和冽昀宸的書房也相距甚遠,陌翎嘴上不說,但是心裡還是很滿意茗姑姑的安排。
嫻妃娘娘這邊剛剛設計把詩嫣送入宸王府,另一邊卻忽然發現,冽昀梁的昀王府里出現了一個極為危險的人--琯楹。
冽昀梁和檀若霜成親也將近兩月時間了,慢慢地,他二人從剛開始新婚燕爾的甜膩,到慢慢習慣平常,冽昀梁也恢復了原來的來去匆忙,這些動向,都被住在昀王府偏殿的洛玉瀾一一看在眼裡。
這一天,檀若霜陪著冽昀梁吃過晚飯,因檀若霜見冽昀梁高興,也就陪著他多喝了兩杯,檀若霜不勝酒力,便先回房歇著去了。冽昀宸獨自在花廳了悶飲一陣毫無趣味,就命人將酒菜都撤下去了。
冽昀梁閒來無事在花園裡散步,忽然看到偏殿外晾著幾件衣裙,都是洛玉瀾平時穿的衣衫,心裡忽然惦記起了洛玉瀾,想到這一陣子和檀若霜親昵無間,也有些冷落了洛玉瀾,此刻檀若霜先睡了,冽昀梁便來看望洛玉瀾。
冽昀梁走入洛玉瀾的殿閣,花廳中並未點燃燈燭,一片昏暗,只有臥房殿閣里隱隱透出一絲燭光,冽昀梁便走向臥房,這時,一個小丫頭捧著衣服正走出來,和冽昀梁裝了個滿懷,冽昀梁急忙扶住小丫頭,讓她不要出聲音,小丫頭會意,悄聲向冽昀梁施禮,然後輕輕離開了殿閣。
冽昀梁放輕腳步走入洛玉瀾的臥房,只見臥房中簾幕重重,隔扇屏風前一個肖金香爐中,正繚繞出縷縷甜香氣息,冽昀梁剛剛飲了酒,聞到這勾魂攝魄的香氣,不禁動了心,便撩開簾幕,走入洛玉瀾歇息的繡閣內。
洛玉瀾早就聽到冽昀梁進來的腳步聲,故意躺在軟榻上不理他,冽昀梁以為洛玉瀾已經睡了,更放輕腳步,走來坐在到洛玉瀾身後,伸出手指撫弄洛玉瀾如雲似錦的髮絲。
洛玉瀾仍舊閉著眼睛,睏倦著說道:「什麼風竟然把王爺吹來了?我還以為,王爺早把我忘了呢!」冽昀梁挨著洛玉瀾坐在軟榻上,說道:「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啊,你才是本王的摯愛至寶!」
洛玉瀾冷冷笑了一聲,睜開眼睛,轉過身來面對冽昀梁,仍舊歪在軟榻的被垛上,說道:「王爺這會兒怎麼來我這了?王妃娘娘若是沒有王爺陪伴,怕會孤單的吧!」冽昀梁抬手划過洛玉瀾細巧柔膩的下巴,笑著呵斥道:「少胡說,不看在檀司丞的面子上,本王早就膩煩她了,不解風情,不懂風月,哪裡有我的玉瀾好呢!」
洛玉瀾嘆氣說道:「總算王爺還有良心,這會兒知道我的好了?」冽昀梁笑道:「當然了,本王早就知道,否則,怎麼會一早就帶你來這昀王府呢!」說著,冽昀梁便將洛玉瀾抱入懷中,洛玉瀾也就伏在冽昀梁的懷裡。
冽昀梁撫了撫洛玉瀾的髮絲,問道:「這一陣子怎麼沒看你好生打扮穿戴,本王告訴你,你不用忌諱那個檀若霜,在這昀王府里,本王才是這裡的尊位。」
洛玉瀾溫順地倚靠在冽昀梁身邊,笑著說道:「這個自然,憑他是什麼府邸千金,也已經是昀王府中的女子,總歸都是要順從王爺你的呀!」
冽昀梁也笑著說道:「還是你聰慧,明白事理!」這時,洛玉瀾忽然扶住心口,輕聲說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陣子總是覺得心跳的好快,晚上睡夢裡也總是有些害怕!」
冽昀梁一邊仔細看了看洛玉瀾的臉色,一邊打趣兒說道:「本王知道,就是因為本王這些天沒來陪你嘛!放心,以後,本王經常過來就是了!」但是,洛玉瀾卻輕輕推開冽昀梁,坐起身來。
洛玉瀾扶著心口說道:「王爺,我沒有騙你,這些天我在睡夢裡常常被嚇醒過來,王爺,我真的有點害怕,明天我想去廟上上柱香,你陪我去好不好?」
冽昀梁一邊將洛玉瀾再度擁入懷裡,一邊說道:「好,明天本王出宮後,陪你一起去。」說完,冽昀梁便讓洛玉瀾好生躺在錦褥上歇息,這一晚,冽昀梁就歇在洛玉瀾的房中。
第二天,天還沒亮時,冽昀梁就和洛玉瀾起床了,目送冽昀梁走出殿閣去宮裡上朝了。洛玉瀾轉身也就回到殿閣,卻沒有看到在檀若霜的正殿內,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洛玉瀾的殿閣,此人便陪同檀若霜一同來到昀王府的侍奉姑姑,繡姑姑。
雖然檀若霜房裡的丫鬟等人都換她為繡姑姑,但其實這位繡姑姑也只比檀若霜大四五歲而已,不過這位繡姑娘可是檀司丞手下的姑姑親手調教出來的,甚是狠手辣,是個有計謀的姑娘。
檀司丞一向老奸巨猾,自己也是謀算權勢之人,為了日後大計,讓女兒和冽昀梁聯姻,但是對於檀若霜嫁給冽昀梁之後的日子,卻也不是那麼放心的。檀司丞才破格讓繡姑娘成為姑姑,陪同檀若霜嫁入昀王府。
如今繡姑姑看到冽昀梁和檀若霜成親剛滿兩個月,冽昀梁就已經按耐不住心思,趁著檀若霜酒醉去了洛玉瀾的房裡,這個洛玉瀾已經侍奉冽昀梁三年之久,還比檀若霜還早幾天先來到昀王府。
能攏住少年皇子冽昀梁的心,這個洛玉瀾的本事的確不容小覷,因此繡姑姑一進到昀王府,眼睛就已經盯著洛玉瀾了,冽昀梁成親兩個月來,洛玉瀾謹守本分不敢多數一句話,繡姑姑也就沒有搭理她。
但是昨夜,檀若霜酒醉半夜醒來,發現冽昀梁沒再房裡,丫頭告訴她冽昀梁去了洛玉瀾的房裡過夜,檀若霜雖然沒有說什麼,但臉上明顯的落寞了些許,當時繡姑姑正在旁邊,連忙遣退了丫鬟,自己過來陪著檀若霜說話。
繡姑姑勸說道:「王妃娘娘,此事不必掛懷,我明天定然會給洛玉瀾一點顏色看看,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也讓她知道,今後該如何在昀王府活下去。」
檀若霜嘆了口氣,說道:「算了,大家都是姐妹,我和昀梁成親也兩個月了,偶爾去一次玉瀾那裡也正常,她已經陪著昀梁三年了,她應該被我更懂得王爺的心思的。」
繡姑姑說道:「王妃娘娘,這件事情上你千萬不能心慈手軟,昀梁王爺去也可以,她們有個盼頭也正常,但是,她若是敢存了其他歹毒的心思,我就讓她知道我們檀府的厲害!」
檀若霜說道:「現在,府里只有洛玉瀾,你怎麼對她都可以,可是以後呢,爹爹說,以後昀梁是要做皇上的,三宮六院我都計較起來,活著還有什麼意趣呢?隨他們去吧,我也樂得清淨。」
檀若霜雖然這樣說,但是繡姑姑能看得出檀若霜的傷心,更況且在成親之前,譚夫人千叮嚀萬囑咐要繡姑姑保護好檀若霜,因此繡姑姑心中暗道:「敢讓小姐難過!看我怎麼收拾你她!」
於是當冽昀梁離開昀王府之後,繡姑姑喝命昀王府里丫頭婆子們,來洛玉瀾的偏殿外,侍衛推來個預備火患的大木桶,木桶裡面裝滿了水,繡姑姑命令丫鬟們都拿著水瓢,舀起缸里的水,一瓢一瓢都潑在洛玉瀾的殿閣外,門上,窗子上,牆面上,沒留下一個乾淨的空地。
一邊潑水,還有一個婆子大聲叫喊著,嫻妃娘娘說了,怕昀王府里有陰晦之氣,多用清水潑一潑,洗一洗,去去那些陰晦邪毒之氣,快點,多潑上點,每一個地方都潑上水。
繡姑姑等人在殿閣外鬧著羞辱洛玉瀾,洛玉瀾的丫鬟氣白了臉,要出去和繡姑姑爭辯,被洛玉瀾一把拽住,洛玉瀾一臉陰森地說道:「快了,她們高興不過幾天來,很快,就是她們哭的時候了。」
中午的時候,冽昀梁並沒有回昀王府,而是直接命人回王府里接洛玉瀾出王府,去廟上上香,繡姑姑眼看著冽昀梁單獨接洛玉瀾出府,恨得不行,開始琢磨著等她回來,如何再羞辱洛玉瀾。
冽昀梁在路邊的酒樓里等著洛玉瀾,看到馬車過來了,冽昀梁便也上了馬車,和洛玉瀾一起去寺廟拜佛上香。
皇家寺廟並不太遠,一個時辰的路程就已經到了,洛玉瀾自己去拜佛上香,而冽昀樑上了香之後,便在寺院裡到處閒逛看風景。
不知不覺,冽昀梁走到一個雅致的園林中,聽到不知何處傳來一縷縷琴箏的音律,曲聲淒婉動人,悠揚如水。聽著琴箏的聲音不太遠,冽昀梁便順著弦音慢慢走去。繞過假山翠竹,冽昀梁看到一位婀娜的女子背影,正坐在池水的涼亭上彈奏古箏,冽昀梁稍稍皺眉,怎麼?這寺院裡竟然有女子居住嗎?
只見此女一頭髮絲挽成雲鬢,頭上沒有任何釵簪,一縷髮絲順垂在身後,更顯得纖腰楚楚,如今只看著背影就已經能看出是個絕美女子,還不知若是看到臉面,該當如何的花容月貌。
於是,冽昀宸移動腳步向著女子方向慢慢走來,冽昀梁走上荷塘的涼亭,那古箏音律驟然停止,那女子也停下來撥弄琴弦的雙手,驀然轉過身來,和冽昀梁四目相對,登時,兩個人的眼睛裡都充滿了驚疑和意外。
卻原來,這彈奏古箏的人竟然是琯楹,冽昀梁看著也滿面驚訝的琯楹,琯楹一身素淨的青衫,沒有任何裝飾打扮,但這樣看上去,竟然又另有一種惹人憐愛氣韻。
冽昀梁心中忽然浮上許多情緒,有懊悔,有驚訝,有憐惜,還有不舍,但是,唯獨沒有懷疑,冽昀梁對於琯楹忽然出現寺院裡,沒有一點點懷疑,冽昀梁不知道,從冽昀梁走入這寺院後的每一步,琯楹都了如指掌。
當然,這都是洛玉瀾的功勞,洛玉瀾利用檀司丞忙著給女兒成親,沒有功夫去管蘭馥舍的機會,找人去尋機威脅和勒索苗蓯賦,讓苗蓯賦將琯楹贖出蘭馥舍,苗蓯賦是個見風使舵的人,豈會為了一個琯楹,讓自己惹上不相干的麻煩。
於是苗蓯賦拿著那人給他的銀子,去跟檀司丞贖出了琯楹,檀司丞已經是苗蓯賦自己要贖出琯楹的,反正苗蓯賦會牢牢看著琯楹,不會給他惹事,所以檀司丞也就答應了。
就這樣,琯楹被洛玉瀾設計贖出了蘭馥舍,隨後,琯楹就被洛玉瀾藏在了距離寺院不遠的一個村居之內,琯楹不嫌房所簡陋粗朴,暫且隱忍下去,只求能回到冽昀梁身邊,將自己所受的屈辱和欺騙,一點點奉還在他身上。
此時,冽昀梁震驚的看到琯楹,還沒反應過來,琯楹立刻轉身匆匆抱起箏琴,從涼亭另一邊走下遊廊,要匆匆走開去。冽昀梁剛才乍然間一見到琯楹,霎時間往日親昵恩愛都浮現眼前,若是論容貌嫵媚,論身姿妖嬈,論聰慧心機,冽昀梁至今還未見得,京城中有任何一個女子能比得上琯楹。
當時冽昀梁為了討好檀司丞,不得不忍心將琯楹送給了苗蓯賦,當時冽昀梁心裡也是萬般不忍,如今忽然看到琯楹如此淡素寡靜地出現在面前,冽昀梁心裡一絲柔情早已被琯楹系住,眼看了琯楹就要躲避自己離去,冽昀梁當即快步上前幾步,一把抓住了琯楹的手臂。
琯楹被冽昀梁拽住,不禁怒目睜圓,幾次拚力掙脫,可是冽昀梁也用力抓住琯楹,一邊問道:「琯楹,是我,冽昀梁,琯楹!」冽昀梁見琯楹仿佛不認識自己一般用力掙脫,不得不大聲喊著琯楹的名字,琯楹被冽昀梁最後大聲的聲音震懾住,停下了掙扎,看著冽昀梁,雙眼中,卻早已蓄滿了淚水。
冽昀梁看琯楹不掙扎了,才稍稍放輕手上的力度,但還是抓著琯楹的手臂,柔聲問道:「琯楹,你怎麼會在這裡?」冽昀梁問了這句,琯楹立刻反問一句,道:「我不再這裡,昀梁王爺覺得,我會再哪裡?在蘭馥舍?還是在苗蓯賦府里?冽昀梁王爺!你認為我會在哪裡?」
冽昀梁萬分愧疚地看著琯楹,說道:「琯楹,對不起,我也是萬般無奈,可是琯楹,我心裡沒有一時一刻放下過你,沒有一天一夜忘記過你,琯楹,你過的好不好?苗蓯賦待你好不好?你,你怎麼會這裡彈奏琴箏?」
琯楹聽著冽昀梁半真半假說出的話,心裡的怨恨卻一層比一層更深,但是琯楹仍舊雙眸含淚,對冽昀梁冷聲說道:「我琯楹的死與活,和昀梁王爺沒有半點關係,往後我再也不想看見你,我這一生最後悔的就是遇見了你,最後悔的就是對你動了真心,最怨恨的就是你拋棄了我,冽昀梁,我恨你,我這一生永遠都恨你!」
冽昀梁看著痛不欲生的琯楹,自己的眼眶不覺也紅了起來,冽昀梁仍舊抓著琯楹的手臂,說道:「我都知道,琯楹,你只要告訴我,你過的好不好,我就放你走,我就認你恨,好不好?」
琯楹忽然用力一把推開冽昀梁,懷裡的箏琴也摔在地上,琯楹大聲對冽昀梁叫喊道:「你們沒有一個好人,我為了保住自己清白之身,我為了讓我自己清清白白等到你來迎娶我,我費盡心機周旋在冽昀宸身邊,我拼性命刺傷了苗蓯賦,讓苗蓯賦一次次對我拳腳相加,最後耗盡他的耐心,把我仍在這個鄉野村落,任我自生自滅,我用盡我所有力氣來等你,而你呢?冽昀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