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攤牌下

  顧嵐站在原地，神色已經冰冷了。她沒有想到一向對自己極好的子濠哥，也會瞞著自己做出有損顧氏的事情。

  「顧氏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對，但是如果我不併入顧氏，也會有人對顧氏下手的，我不會動顧氏一分一毫的資產，我會替你保住顧氏的。」男人說話已經啞了，神色哀傷有難過，看著顧嵐的眼睛，像是一汪深潭，無助又絕望。

  「我爸是不是已經不在了。」顧嵐顫抖著聲音問出這句話。「嵐嵐，顧伯父他真的走了……」林子濠本來打算之後再告訴顧嵐真實情況，但是出現了藺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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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藺景行比自己想像得還要聰明，他寒涼的目光似乎能穿透一切，給人震懾，他嘴角是冷冷的笑意，「顧嵐，程薇薇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

  「他親手殺了程薇薇肚子裡的孩子，程薇薇現在精神不濟……」

  這一切都給顧嵐極大的震懾，林子濠在自己的面前一直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世家少爺，很少做過一些出格的事情，原來一切的都是偽裝，自己看到的一直都是偽裝的他，而不是在真正的他。

  「顧嵐，他一字一句都是誆騙你，你還不知道嗎？」藺景行說話淡淡的，像是白開水沒有什麼味道和滋味，但一個一字都像是一把把刀子，親手割開男人的偽裝。

  「嵐嵐，我……」林子濠垂下了自己的腦袋。

  顧嵐難過地直掉眼淚，像是被風雨擊打的花朵，馬上就要凋謝了。誰能想到一向對自己最好的林子濠有一天也會這麼對自己。

  所有的一切竟然都是謊言編制的夢境。

  ——

  別墅里，只過了一會兒，就被人搬空了，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從前，那個空闊寂寥的日子，男人頹廢地坐在冰涼的地板上。

  黃粱一夢，無論什麼夢都是要醒的，這都是避免不了的。

  「嵐嵐，嵐嵐。」月光如水，悄然地落在男人面容上，清冷淡漠的臉龐上露出了痛苦又扭曲的神色，這些都是避免不了的。

  ——

  顧嵐被藺景行帶走了，她眉眼的笑意被淡化了，她很難想像最終吞併顧氏的會使林子濠，她也沒有想到真相來的竟然這麼快，這麼猝不及防。

  她沒有做好準備。淚水濡濕了她眼睫毛，淡淡地抿著雙唇，臉上的紅印很難退散。

  藺景行抱著顧嵐，回了別墅，他溫柔似水地哼了一聲，啄了啄女人粉、嫩地臉頰，「知道爺地好了吧。」反而心裡有所失落，一點都不像得勝歸來的人，反倒是像一個落敗地將軍，掉落了一地的雞毛。

  「……」藺景行來不及處理顧嵐的事情，背脊繃得很值，冷著一張臉，不是很高興的模樣，抱著顧嵐，放在寬大的床上，將被子演過她的身上，放在她的肩膀處。

  「顧嵐。」他本來不想把話說得那麼透徹的，只是想暗示她的，但是誰能夠想到男人突然回來了，回來的這麼倉促，他一時醋意大發，竟然把自己知道的，猜測的，全部都說出來了。

  現在想想自己真是一個自私的男人，一點都沒有顧及顧嵐的承受力度。

  他斂下自己眸光，冷冷地勾了勾唇，說不出來的悲戚和感傷。床頭邊擺著一個橘黃色檯燈，檯燈透露出來的黃澄澄的光芒，讓人覺得溫暖和舒適。

  點亮了這一方的黑暗當中。

  ——

  整齊的公寓裡，充滿家的溫馨。女人他進來的第一步，唇角溢出輕蔑的笑意，俏麗的臉蛋畫著濃濃的妝容，冷哼了一聲，瞧見了那一張和顧嵐十分相似的臉，還有那個語氣神態。

  她上前，揮手就是一巴掌，一點都不客氣，臉上是猙獰的神色，「原來你就是那個狐狸精，不是聽猖狂的嗎？我看沒有君豪護著你，你會是什麼下場。」

  穿著白色的紗裙，眼眶紅了紅，特別地楚楚可憐，讓人忍不住生了幾分憐惜之情。自然這一切都是對於男人來說，在曲筱看來，這個女人只是一個狐狸精，勾的自己丈夫夜不歸宿就素安樂，關鍵還裝出這一副仍人欺凌模樣。

  「怎麼了？之前有膽子給我寄給我那些照片，現在沒膽子承認了。」曲筱高跟鞋尖踩在女人的白、嫩的腳趾上，彎唇得意地笑道，「也不知道是說你蠢，還說你笨呢，沒本事就不要來挑釁人。」

  女人抬手又是一巴掌，冷颼颼的眼神，紅唇輕輕抿起，「我告訴你，厲冉，君豪你只不過是君豪在外面養的一隻小寵物，他不久就會忘記你的，你千萬不要自作多情。」

  曲筱冷淡地勾了勾自己唇瓣。

  「筱筱姐，我是真心喜歡君豪地，我是不會和你爭他的，你能不能不要和我計較了。」厲冉下跪了，膝蓋扣在地面上，柔弱可憐又無助。

  「不要計較。」曲筱丟了包在女人的臉上，「你不看看你是什麼貨色，只不過是顧嵐的一個替代平，顧嵐我都不怕，更別說你了。」

  「別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隨便勾引別人家的老公，我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的。」曲筱掐著女人的脖子，將女人的腦袋抵住了紅色地毯上，面目猙獰又可怕，紅唇揚起陰森恐怖的笑容。

  「曲筱，你給我住手。」男人穿著深灰色的西裝，臉色煞白，怒氣沖沖地過來，「曲筱，你這個瘋子。」

  清脆的巴掌聲在空氣中響起，曲筱的臉蛋浮上了紅腫，她眼瞳渙散有些不可置信，「君豪，你不是出差了嗎？」她瞧見了腦袋在地毯上女人的臉上浮出了嘲諷的神色。

  曲筱一時受力不穩。跪坐在地面上，有些害怕，「君豪，你聽我解釋，都是這個女人，她陷害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愛你了……」

  女人語無倫次地辯駁道，但是沒有什麼說服力。

  她親眼瞧見了男人的眸底，浮出了深深的厭惡。紹君豪抱起了躺在地上髒亂的厲冉，一步一步地往外走，似乎想起什麼了，腳步一頓，冷肅地面容染上了清冷的冰霜，「我警告你，不要動厲冉。」

  男人的愛情就是這麼簡單，又易碎，轉頭就換了一個喜歡地對象，自己這麼做究竟算得了什麼。她滿目的蒼涼，眼眸里是燒焦的土地，一片滄桑，擰出了幾分恨意，悄悄地長出了恨意的花朵，「厲冉，你給我等著。」

  厲冉在男人的懷裡哭成了一個兔子，像脆弱又敏感，還裝作一副自己不害怕的樣子，衝著紹君豪揚起一抹笑意，像是花瓶里的水仙花，清雅動人，但是又讓人心裡生了不少的保護欲。

  「君豪，沒事的，我只是在和筱筱姐說話，是我自己一不小心摔在地上的，不管筱筱的事。」女人眸底驚恐還沒散趕緊，笑容像是天邊的暖陽，「君豪，你別生筱筱姐氣了，她不是故意的。」

  女人有著顧嵐相似的面容。他眸子有幾分恍惚，一時想起了顧嵐當著自己的面，控訴曲筱的狀態，明明委屈的要死，偏偏裝出一副清冷孤高的樣子，像是長在冬天的寒梅，高貴的不可讓人接觸。

  他的心臟像是墜落到深淵裡，一點一點的沉淪，「嵐嵐。」男人動情地吻了吻女人唇瓣，然後收了神色，保證道，「我不會讓你被這麼欺負下去的。」

  厲冉怔楞住了。「我要帶你回紹家。」他眸子裡都是認真和深情，一時讓厲冉分不清自己這是在做戲還是真的，她斂下自己眸光，閉目養神，不願意再說什麼了。

  「筱筱姐。」女人慾言又止。男人哼了一聲，「別和我提那個女人，真是心腸歹毒，我真是後悔娶她進門了。」厲冉才閉上了嘴。

  曲筱氣得要死，這個小狐狸精竟然陷害自己，難不成紹君豪根本沒有去M國，這一切都是厲冉這個女人的詭計，自己恰好中了這個詭計。

  她攔了一輛計程車回到紹家。

  紹家的一對父母都不待見自己看見自己也是壁紙不見，她心裡透知道這個紹氏的這對夫妻還是更看好顧嵐一些，對於自己，他們都覺得礙眼。

  在路上遇到了一個穿著銀灰色西裝的男人，臉有幾分肖似紹君豪，抿著唇瓣，衝著自己笑了笑，對自己喊了一聲：「大嫂。」

  要說這個家裡，誰對自己有半分尊敬的話，一定是這個紹君奕了，這個弟弟都不像是外表看上去那樣不近人情，通情達理的很，見到自己的時候，總是會禮貌地打聲招呼。

  她浮出來的紅腫，在夜色下也是看不真切，曲筱還有意用皮包擋著，只是頷首喊了一聲：「君奕。」她沒有注意，似乎紹君奕露出了僧白的牙齒，眼神溫和，「大嫂，怎麼不見大哥呢？」

  女人僵著臉，回答不上來，拿了一個藉口搪塞道，「去出差了。」紹君奕點點頭，也不過多詢問她，為什麼這麼晚了還要出門之類的話，分寸拿捏的是恰到好處，不多不少。

  他們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去。紹君奕進門時，似乎驚訝地挑了挑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