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攤牌上
2024-09-22 18:32:56
作者: 蘿蔔愛青菜
東方露出魚肚白,天之將亮,男人親了親女人的額頭,拖著重重的行李箱一個人就出去了。女人臉上出現雨露落在花瓣上的姿態,美麗又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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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指尖冷白又透明,手指壓著一張照片,女人眉眼淺笑,波光流轉,笑容慢慢地化成了暖陽,照射在人地身上。他點了點病例報告,腦子有些嗡嗡直作響,「她處理好了。」
「嗯,孩子已經拿掉了,精神狀態有些不濟,總是對人吵著要孩子。」林子濠捏著自己的領帶,這是自己出門的時候,顧嵐給自己挑的,婚禮將近,他容不得出一點的岔子,想著他的眸色一下子溫柔一下子狠厲,唇角淡淡地多了幾分笑意,很快消逝在嘴角邊上。
「這兩天把她送出國去,我想在B市看見她。」男人嗓子清冽,像是最甘甜的桃花酒,入口清澈。但說出話的卻是能夠更改別人命運的。
「是。」手下的人恭敬地說。別看這位是一個笑面虎,手段什麼的一點都不吻合,你要是真的擋了他的路,真的會把你一腳給踢開的。
「愛侶的婚戒送來了。」秘書走進來,拿出一個黑絨的盒子,放在桌面上,笑容公式化,像是被人訓練過似的。
男人手指點了點桌面,放這兒吧。他手掌打開戒指盒,裡面的空無一物,只有一張照片,照片的女人正是顧嵐,背面的字體龍飛鳳舞的,蒼虬有力,墨汁幾乎要透過這張照片,「林子濠,你也配動爺的女人。」
堂而皇之地下戰書,語氣狷狂,口氣很大。
「不好。」男人瞳孔一震,顯得有些慌張和無措,「程薇薇,派人保護好程薇薇。」他忽然意識道什麼了,因為這份信一定是在程薇薇被劫的情況下,收到的。
是藺景行,他腦子一下子蹦出來的名字只有藺景行。
「少爺,那個女人被人劫了。」
下屬來報,他心驚肉跳的,如果藺景行真的從程薇薇的嘴裡問出點什麼,照顧嵐的性子,是不會願意和自己結婚的。
不行,他離顧嵐只有一步之遙。
男人跌跌撞撞地沖向車子,開得飛速,回到家裡。他看見顧嵐站在廚房的流理台上,真正學著煲湯,瞳孔慌張又無措。
女人唇彎了彎,「怎麼了,子濠哥?」向來對什麼都勝卷在握的林子濠也有一天,會這麼不顧形象。他額角冒著細細密密的汗珠,汗珠順著臉部的紋路往下走,吧嗒一聲砸在地面上。
「沒事。你一直在家。」林子濠不動聲色地撇了撇自己地眸色,他繼續說道,「煲湯。」顧嵐點點頭,笑著說,「嗯,我在煲湯,爸身體不好。」
她最近去醫院也頻繁了,不過顧海一直都是避而不見的,但是這樣不能阻擋她孝敬的心思。總是煲湯放在醫院的走廊處,留給顧海。
她看見了宋文,宋文精神不是很好,看見自己,也只是說,「早點嫁給林子濠,顧海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女人聞言,也覺得奇怪,但是每次問到為什麼的時候,宋文總是三緘其口。
婚禮的日子一日一日地推進,她即便不想嫁給林子濠,也不能那樣的任性。藺景行自從上次來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了。
顧嵐總疑心他有什麼目的。
林子濠漾起一抹唇角的笑意,「嵐嵐,你專心做吧。我公司里還有事情沒完。」他人前腳一走,後腳來的就是藺景行。
藺景行眉間煩躁不斷,從那個程薇薇地嘴裡,幾乎是問不出什麼的,對著自己那些醫護人員,也是惶恐不安的,只是不住地尖叫。
他推測林子濠和程薇薇之間一點有關係,程薇薇的肚子也小了下去。關鍵是醫生都在說,這個女人剛做過流產,有些女人做了流產,處理的不好,很有可能會得產後抑鬱症。
這個孩子絕對和林子濠脫不了什麼關係,可惜他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只能嘆息了。他等不及了,想把顧嵐帶回去,但是顧嵐腦子裡都是對林子濠的愧疚,愣生生地把這個傻女人困在了原地,他不能硬來,也只能慢慢地撬開程薇薇的嘴了。
他腳步放得很輕。女人擔心頭髮散亂,松松垮垮地綁了一個馬尾辮在自己地後腦勺,聚精會神的盯著鍋里。大概又是再給林子濠燉湯。
藺景行響起這個,就吃味,在外面偷腥的男人,有什麼好珍惜的,他唇角浮出冷笑,手掌掐上她柔軟纖細的腰部,顧嵐腰部敏感,你弄就格格之直笑,她忍不住說,「藺三,住手。」
她下意識吐出這個名字,這個讓藺景行很是滿意,本來就該是這樣的,她眼瞳放大,有些吃驚地說,「你怎麼在這兒?」藺景行唇含著冷然地笑意,「我現在不在這兒,等你嫁給林子濠了,再出現嗎?」
手掌握上了女人皓腕,「走,給爺走。」藺景行突然很孩子氣,硬拉著顧嵐走。顧嵐甩開藺景行的手,「藺三,你做什麼?」
藺景行惱恨地咬了咬自己的牙齒,「林子濠在外面有女人了。你是不是傻?」顧嵐下意識地回了一句,「怎麼可能,子濠哥,他一天一天就和我呆在一起。怎麼可能是有女人。」
他眼梢綴著連串的冷意,冷傲的面容染上了清晨的寒霜,笑容不再,「你知道什麼,那人是程薇薇,他也是心狠手辣的,自己的親生骨肉說打了就打了。」
此時,離開的林子濠去而往返,臉上很難看,"藺景行,你怎麼出現在這裡?"但是神色里一點都不驚訝,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眸光逼人,「這是我和嵐嵐的公寓。」
顧嵐有些頭疼,難受地說,「子濠哥,你?程薇薇?」藺景行是不太可能欺騙自己,因為沒必要,反倒是她一直覺得程薇薇怪怪的。
「林老闆,你說說吧,你和程小姐是什麼關係?」藺景行鬆開了顧嵐,笑著望著林子濠,但是笑意不打眼底,只是擺在面上。
「嵐嵐,你知道的。」顧嵐臉色愣愣的,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搖了搖頭。男人清冷的面容染上了幾分被冤枉的無措,「嵐嵐,子濠哥,什麼時候騙過你了。如果你真的要和藺景行走,就走吧,婚禮什麼的,我哦都能處理好。」
這一招以退為進,用得實在是恰達好處,抓住了顧嵐心軟的弱點,顧嵐一時猶豫無措,像是迷失在森林裡的兔子,找不到歸處,「子濠哥,我相信你。」
藺景行眼中飛快地閃過一抹痛色,他大概猜出了,如果自己拿不出實質的證據,林子濠只會死不認帳的。他繼續說,「程薇薇剛剛做了人流手術。」
「林先生,你不會不知道吧,你自己親生的孩子都可以不在乎,你憑什麼照顧得好顧嵐。」藺景行推開一把椅子,坐在上面,有些囂張和不通人情味,「程薇薇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吧。」
「不是我的。」林子濠的神色以瞬間的難看了,抿著唇瓣說,「不是我的。」藺景行似乎拿住了林子濠的軟肋和把柄,笑著說,「那你那麼著急拿掉他的孩子做什麼。」
「你以為我從程薇薇的嘴裡問不出什麼,就拿你沒辦法了嗎?別忘了一句若要人不知除妃己莫為。」男人唇角擒著一抹笑意,手指噠噠地敲擊在桌面上。
「孩子是你的吧。顧嵐,你眼中的子濠哥,是這樣的人,在顧氏命懸一線的時候,他選擇的是做幕後的推手,在顧海病危的時候,他阻攔了你。現在顧海……」藺景行緊鎖著自己的眉頭,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知道的實情給說出來,臉色若有所思。
顧海已經不在了,不在人世了。林子濠瞞著她,也未嘗不是怕她傷心過度。他繼續說,「顧海走了。」他終究還是說出來了,嚴肅又認真的語氣,「他是活活被氣死的,林氏吞併了顧氏所有的股份和資源,如果他不答應,想必你這個林伯伯也不會同意你這個兒媳婦兒進門的。」
「林子濠那些天早出晚歸,想必就是在處理顧氏的事情了,能夠讓林氏更好地消化顧氏,他一定廢了不少的功夫。」男人著重在功夫了裡面下了重音。
他本來想著,今天要是能帶走顧嵐最好了,這樣這些骯髒的污泥就不會粘在這個女人的身上了,但是沒有想到這一切還是不能這麼如意,有些事情,該來的總會來的,逃避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或許,他是真正自私的人,明明知道林子濠其實愛顧嵐這件事情,從頭到尾的都沒有騙過她,他還是這樣大大咧咧地說出來,「顧嵐,他現在早已經不是你那個青梅竹馬地哥哥了。」
「嵐嵐,你聽我解釋。」男人神色無措又悲傷,離結婚的日子不到三天了,他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已經置辦好了,只差顧嵐這個新娘了,他嘴角旋出苦澀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