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過敏
2024-09-20 22:34:19
作者: 瀾泠傾墨a
狗女人:怎麼樣?那個小妹妹被你忽悠過去了?/紅酒杯
程悅蓉出了門,便掏出手機一瞥,而後彎了彎嘴角,慢騰騰給她打字。
花香悅蓉: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
狗女人:啊…你也不怕被拆穿里外不是人啊?
花香悅蓉:這很重要?[圖片]諾,你看,我明天的機票,誰管會不會被拆穿呢?只要我在臨走前能和他纏綿一番,嘖,賺了。
本章節來源於𝘣𝘢𝘯𝘹𝘪𝘢𝘣𝘢.𝘤𝘰𝘮
程悅蓉將手機抵在自己下巴處,似是幻想了一番,想到了十分高興的事情,不由笑出了聲,而後再一看,便見閨蜜又給自己發了信息。
狗女人:咋,你之前不是要走心嗎?怎麼,走不動了?
她鄙視了自己閨蜜一番,而後啪啪打字把自己的想法打了出來。
花香悅蓉:嘖,你的心機呢?越學越回去了?第一,我要勾‖引他,和他發生關係,讓他對我念念不忘,等我明天走後開始想我,從身到心。
狗女人:?如果他忘了呢。
花香悅蓉:那我今天在這小妹妹種下的種子,就是我第二步計劃,等我走後,如果他沒有想起我,這個小妹妹肯定會跟他說今天發生的事情,這下他總會想起我了吧?
狗女人:……然後就恨死你了?哎不是,你不是昨天問他有沒有女朋友他並沒有否認啊,說不定他已經找准目標了,誰會記得你?
程悅蓉不由輕嘆一聲,朝她發出了質疑。
花香悅蓉:親愛的,你是真的蠢哦。他既然能在前後半小時給了我不一樣的答案,那麼問題自然出在這個小妹妹身上啊~我這麼做,就是讓她心生芥蒂,她昨天不是喝醉了嗎?總之,等我成功勾‖引到林祈深後,無論他們是單相思還是兩情相悅,都不可能在一起的了哦~
會有哪個女生知道自己喜歡的人和另一個女生上了床,會毫無芥蒂的和他在一起呢?
花香悅蓉:更何況,在我走後恨我,我又有Amn投資合同,怎麼說,如果我給了他特別的一晚上,誰知道這點恨意會不會發酵成別的情愫呢?男人不都是一個樣嗎?
她想到之前在國外做的那些實驗,冷哼一聲,那些人至今對她念念不忘,還怕收不服一個林祈深?
打完這句話,她合上手機,哼著歌腳步輕快的走下了樓梯,打算去採購自己所需要的東西。
嗯……比如一件性感睡衣?
……
林祈深察覺到肖頃禹有些不對勁的時候,他們正在打訓練賽,青訓二隊的小崽子們似是第一次和他們對打,十分緊張,頻頻出錯,連續五局都沒一個能打出正戰績。
這是林祈深預料之中的事,但他猜想的人中卻不包括肖頃禹,肖頃禹的手法他是知道的,怎麼能0-7,這是被誰掉了包?
於是他乾脆揮手叫停訓練,讓一隊的人散隊,讓青訓二隊留了下來,打算和教練一起給他們復盤。
商雀十分緊張,她抱著記錄本在旁邊,生怕錯過什麼關鍵信息。
「首先,你們這幾局的打法和指揮都有問題。」教練率先開了口,有些嚴肅道:「開局劣勢竟然對剛,這是什麼戰術?」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道:「這不可能是你之前指揮的水平啊,肖頃禹,是你在指揮嗎?」
肖頃禹被點了名,猛的抬起頭來,點了點頭:「是我在指揮,抱歉,指揮上有一些失誤。」
「這不是有一點失誤!」林祈深在一旁補道,他已經在旁邊用二倍速看完了第一局的復盤,皺著眉,看著肖頃禹有些嚴肅的道:「你這次訓練根本不用心,這和你平時的水平相差甚遠,你今天在做什麼?」
肖頃禹沒有說話。
教練可能是覺得林祈深的話太嚴厲了些,便打著圓場溫和道:「是昨天喝酒喝太多了身體不舒服嗎?」
肖頃禹連忙搖頭:「沒有,是我的錯。」
戰隊的其他成員也出聲替肖頃禹解釋,『肖哥今天狀態不對,林神別介意,她平時不是這樣的』、『肖哥之前指揮時已經說了要怎麼補足,是我們沒跟上,不關她的事』、『我們技術太差了,我們也有鍋』……
若是平常,肖頃禹會犯這麼嚴重的錯誤肯定是瘋狂道歉了,只是眼下她聽大家替她解釋,聽林祈深和教練指出她的缺點,她想張嘴應答,但張了張嘴,卻覺得自己說不出一句話。
她只覺得自己身心疲憊,渾身乏力,手也抬不起來,天曉得她剛剛打的那幾把訓練賽,是怎麼靠自己意志力堅持下來的。
林祈深和教練也沒在揪著她的過錯不放,他們開始用白屏投放給他們復盤,只是在林祈深說完一局後一抬頭,見肖頃禹仍然低垂著頭不看屏幕,覺得有些不對勁,不由問道:「你怎麼了?」
肖頃禹沒有反應,事實上,外界的聲音傳到她耳里是一片嗡鳴聲,她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了,感覺自己就像是卡帶了一般,整個人都被抽了發條僵在原地,無論做什麼事都力不從心。
甚至在她強撐著打完訓練賽,感覺自己最後的一絲力氣也被用光了,肖頃禹現在連抬頭都力氣都沒有,她有些抱歉,有些無奈的想,自己就該休息一天的,也不至於拖累他們一起挨罵了。
商雀在林祈深話音落下時便側頭去看肖頃禹,見她低垂著頭雙目無神的盯著某處,目光下移,便見她手中捏著手機,而雙手正不規律的顫動著,不由大呼出聲:「怎麼回事?她在抖?」
其他人也連忙過來查看她的情況,弓衛看後也驚道:「她的手上怎麼長疹子了?」
密密麻麻的紅色疹子從她手腕處蔓延到手臂上,看上去分外嚇人,也不知道是因為他們之前訓練太認真還是它現在才發作,竟然眼下才注意到這裡。
這一句話把林祈深直接喚醒,他大步跨了過來拉過她的手查看,緊縮著眉,而後一把將她抗在了肩上:「是過敏了,我去開車。」
他這話落下,眾人聯想到她剛剛的狀態,不僅擔憂起來,連忙問教練:「教練,我們能叫司機開車送我們去醫院嗎?林神救人要緊,就不和他一起擠了。」
教練也忙點頭:「可以可以,我之後自己跟Suri解釋。」
——
「過敏?」
接到電話的蘇女士驚訝異常,旋即立馬緊張起來:「她只對榛子過敏啊,我從來不給她吃榛子製品,她也不愛吃那東西,怎麼會就突然過敏了,現在怎麼樣了?嚴重嗎?」
林祈深看著急救室亮起的紅燈,低聲安慰她:「您別著急,我在這呢,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大概是林祈深說出的話總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蘇女士想,也許是他從小被她看著長大,而他的母親和自己又是好友,所以她便對林祈深分外放心。
眼下他說別著急,蘇女士緊張的心就慢慢落了下來,她握著手機:「我會定最早的機票飛回來,就麻煩小深在這之前替我照料一下頃禹了。」
林祈深自然是答應下來,事情已經交代完畢,出於禮貌,他在等待對面掛斷。
只是等著等著,卻發現對面似乎並沒有掛斷的意思。
蘇女士遲疑片刻,還是問道:「你知道頃禹喜歡你吧?」
林祈深頓了頓,如實回答:「知道。」
「阿姨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只是希望你無論拒絕還是答應,都乾脆一些。」蘇女士嘆了口氣:「她曾經出國幾年,我都以為她對你放下了,誰知道回來竟然加了你在的戰隊。我也沒想到她會喜歡你這麼多年,還給你熬雞湯……她可從來沒幹過這些活,都是現學的。」
林祈深聽她這麼說,又想到當初那一蠱汁鮮味美的雞湯,他在這之後早餐必點雞湯,卻發現無論是哪家店的雞湯,都做不出當初讓他驚艷的味道來。
似乎是怕他誤會,蘇女士又道:「你別多心,我並不是藉此想用她的付出要挾你,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如果拒絕,一定是不合適。但是,阿姨只希望你拒絕得狠一些,斷了她這麼多年的念頭最好,不要再給她任何希望。」
蘇女士平常商業談判多麼伶俐,眼下和林祈深說話就有多麼生硬,她乾巴巴的說完,甚至還重複了好幾句,說了許多都是一個意思,到了最後,她便沉默下來,好半天才開口:「那阿姨就掛了啊,有事和阿姨打電話。」
「好。」林祈深再次向她保證道:「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對面的人似乎因為這句話哎了一聲,就當林祈深想要再問時,手機里已經傳來了忙音。
蘇女士掛斷電話,讓自己秘書給自己定好機票,有些憂愁想,林祈深口中的『會照顧好她』,到底是替她照顧好盡到自己的責任,還是出於自己的意願想要照顧好她呢?
無論這麼想,都不是後者。
她不由嘆氣:「女兒啊,你怎麼就看上了這麼難追的人呢?」
……
商雀他們晚一步趕到時,還帶來了老媽子Suri。
Suri得知這個消息時嚇了一跳,恨不得瞬移到醫院裡來,他看見守在急救室外的林祈深,連忙問:「是什麼過敏,是榛子嗎?」
林祈深點頭,便又看他不明所以的搖頭:「可是頃禹跟我說過,所以廚房做飯是絕對沒有榛子這個東西的。」
「這些先不管。」林祈深合手,眸光幽暗:「先等她脫離危險。」
商雀急得快要爆炸,她來回不停走動,連宋子威安慰都沒有作用。
「怎麼會呢?」她邊走邊想,語調甚至有些哽咽:「我怎麼沒早看出來她不對勁呢?可是明明今天打電話的時候都還好好的……」
「打電話?」林祈深驀地抬頭,銳利的目光落在了商雀身上,後者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聽他問:「什麼時候,她當時有什麼反應?」
「有什麼反應?」商雀仔細回想起之前的場景:「我在你之後給她打電話的,就是大概問問她有沒有發酒瘋惹到你,不然怎麼會突然叫我們和一隊打訓練賽。」
「但當時頃禹的反應相當正常,她還有些不可置信,對了,好像有誰找她,但頃禹不認識,我聽見了開門聲和頃禹那句『你是誰』。」
林祈深和Suri對視一眼,後者會意,開始翻出手機往外面走,向C區的工作人員打電話。
目送他出去後,林祈深將視線重新落在了她身上,這才有時間對她解釋:「讓你們和一隊訓練,並不是懲罰。」
商雀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知道的,只是隨口向頃禹說了一下,朋友之間的玩笑罷了,林神不要在意。」
他們哪能不知道越級和厲害的一隊打訓練賽,對他們有多大的啟發?一隊技術意識都是頂尖的,他們和一隊打訓練賽,就相當於讓一隊陪練了,畢竟和他們這樣技術的隊伍打,一隊是沒有任何收益的。
只是知道歸知道,抱怨歸抱怨罷了。
盛茂在旁邊安慰:「肖哥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大家都放寬心。」
似乎是為了印證他的話,在盛茂剛說完時,急救室的燈光便滅了下去,醫生率先打開了急救室的大門,對他們衝過來想要詢問病情的眾人點了點頭:「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了,這些日子只能吃點清淡的東西,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他摘下口罩:「你們要記得不能給她吃含有過敏源的食物了,她這次雖然吃的不多但發現較晚,還是有些嚇人的。」
林祈深連忙點頭應了下來。
待醫生離開後,身後便有護士將病床推了出來,肖頃禹面色慘白的躺在上面,手上還吊著吊瓶,看上去十分可憐。
商雀他們守在護士旁邊,跟著推動病床擠進了病房,林祈深卻沒有跟他們一起進去,他旁邊的是剛剛查完回來的Suri,林祈深問他:「如何?」
「當然查到了,人家又沒有偽裝。」Suri道:「你應該知道程悅蓉吧?畢竟這個投資商的合同,是你談下來的。」
「她給頃禹送的早餐是香菇榛子粥,我相信她送的時候也的確不知道頃禹對榛子過敏,沒有存什麼壞心,但是令我奇怪的是……她為什麼要給頃禹送粥呢?」